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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小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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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朦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脸蛋接触到冷空气,皱了皱鼻子,轻轻哈啾一声,下意识搜寻着温暖的原源。她摩挲片刻,脸颊立刻寻到舒软的毛线质料,底下泌出熟悉的气味,仿佛特属于齐霖的味道……

    “类人猿……”她在睡梦中咕哝。

    “嗯。”远方传来低沉如魔咒的应声,听起来好笑中掺杂着气恼。

    鬼丫头,连神智不清的时候都还记着他的绰号。

    “齐霖……”她继续梦呓。

    “嗯?”

    “麦香鸡……著条……再加一杯大可……”居然点餐起来了。

    她跌回昏睡的状态,隐约感觉到身体陷入皮革似的支撑物,外在世界似乎随着某种平稳的震动而改变。

    好暖和,好安全,不想醒来……

    倚月,倚月……睡梦中,有个熟悉的男子声音轻轻唤着她。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急剧缩小,片刻间变成一个小娃儿。

    她抬头搜寻着“他”高大的身影,蓦地被人高高抱进怀里。

    大哥哥……她仿佛听见自己稚嫩的撒娇声。

    大哥哥抱抱……

    “倚月。”一个女性声音在她耳旁惊味道地诧叫。

    “嘘,让她继续睡觉比较好不吵人。”好像是齐霖在轻声制止母亲。“已经两点了,妈,你回房去睡吧!我送她上楼。”

    脚步声踩在楼梯上的回响……旋即,她的背脊抵上棉软的被褥,辐散着爽身粉香味。

    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更深切地窝进棉被里,适才一直提供她热能的物源却似乎要离开了。

    “齐霖……”她娇软地吟呓着,双臂无意识地蜿蜒上他的颈项。

    “快放开!”他的心口怦然一跳。

    以前一直将苏倚月视为半大不小的娃儿,直到那次在村庄里的亲吻,他才稍微正视她的“女性特质”,而此刻——

    她完全不明了自己若睡似醒的娇憨姿态有多么诱人。扇弧形的眼睑半掩着星眸,透出慵懒无力的昏傻,红色菱唇浅勾着微笑,他从不晓得清新纯洁与魅惑可以并存于同一具躯壳内。

    “别走,陪人家睡……”她随口撒娇的一句话,却几乎引发他的心脏病。

    “不行。”他的喉嘴宛如吞下沙子一般的干燥。“乖乖的,你一个人睡就好。”

    “不管,不放你走……”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话,神智早就睡迷糊了。

    但她固执不放的手臂仿佛囚锢人心的枷锁,紧紧扣住他的颈背。

    仿佛也扣住了他心中的一根紧弦……

    “倚月……”他吁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原来本着牵制她的决心,千里迢迢奔到台北去找她麻烦,为什么演变到最后,反而变成他被束缚了?

    危险的小魔女……***

    齐霖!

    倚月必须掩住嘴唇才能阻止自己失声叫出来。他怎么会睡在她的房里、她的床上?她又是如何回到家里?

    记忆区残留的最后印象是,杂货店老婆婆好心地请她进内堂休息,然后她就……就……不记得了。

    突然觉得口渴,她自动醒来找水喝,没想到身旁多了一个“床友”。

    她望向墙壁挂钟,时针方才跨进凌晨四点的门槛。

    齐霖和她一起睡觉。这个句子实在暧昧透顶,场景也光明正大不到哪里去。他们究竟“同床共枕”了多久?

    很奇怪地经验!她还没机会和男人“睡过觉”,也没太多机会见到男人睡觉,她总觉得男女望着另一半入梦是相当亲密的。

    齐霖的白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其下精壮的胸肌,配上他硕大的体格更显得雄壮。

    倚月纤柔的手指轻抚过他的鼻梁,顺着刀削般笔直的线条来到嘴唇。他的嘴唇并不丰满,人家说唇薄的人自制力高、性格严谨,而且薄情。她赞同前两项论断,至于薄情嘛……不,她再也没有遇见过比他更感情澎湃的人了,只是他的冲动全隐藏在严酷少言的面具下,让人捉摸不着。

    “齐霖。”她轻喃,低头印上他的唇角,续上他们的第三个吻。

    每一次都是由她主动,死人!

    他究竟如何看待她呢?以他平常的言行来看,显然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比小娃娃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像琪雅那样成熟健美的形象才符合他心目中的女人典型吧!

    倚月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是个机会主义者,不是吗?”她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己道。而机会主义者向赤把握所能找到的每个机会。

    就是今晚!今晚她要向齐霖证明,她已经算得上成熟女人的标准!

    突如其来的勇气壮高她的胆量,两片红唇贴上他敞开的领口,轻咬着坚硬的肌肉——

    齐霖被一阵麻痒温热的异感弄醒。

    他好像在倚月的房中睡着了,而倚月……

    倚月!

    他迟钝地察觉出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副娇躯。

    “你在做什么?”他试图扳她离开自己的身体。

    但她的位置比他更容易施力,轻松自如地拨开他的手臂,一抹诱惑的、温柔的、完全不像“女孩子”的媚笑,漾上她的容颜。

    “别动。”她趴回他身上,吐气如兰地拂向他嘴唇。“我是你的员工,对不对?”

    “对。”他紧绷住呼吸,深怕一点点的生气外漏都会……失控。

    “你有替我申请劳保吗?”

    “没有。”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次。

    “你计划发给我车马费、膳食费或红利奖金吗?”

    “没有。”若非气氛如此紧张,她的问题可能会让他失笑出声。

    “换句话来说,一般公司职员应享的福利我都没有,对不对?”

    “……对。”天!她没必要以这种要命的姿势与他商讨福利问题吧?

    他敏锐地查察到两人直接碰触的部位,她仅着一件长睡衣,还是他拼着流鼻血的危险替她换的。而他自己呢?他从来不觉得西装裤的布料太薄了,直到今夜——

    或者,这妮子压根把他当长辈看,忽略了他“男人”的身份?

    “所以——”她继续笑出那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成熟度的狐媚唇形,“齐老板,我认为自己有权利向你索讨应得的员工福利。”

    她的娇躯每一寸、每一尺地黏上他的身体。

    这是他当晚,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然后……

    然后就纯属于个人隐私的部分了。
第七章
    随着寒冬的远离,山区再度进入奇妍竞艳的开花季节,齐氏茶业的园区和加工厂也步入采摘嫩茶的忙碌,为一个月后的行销网路制作上品等级的春茶。万事起头之际,齐霖理所当然把“忙”字摆中间,可是偏有人喜欢缠着他不放。

    早餐时分,他努力闪躲她偷鸡摸狗的攻击。

    “倚月,别胡闹。”

    “我哪有?”她提出无辜的答辩,继续“巴”在他身上。

    他们的“秘密私情”已经延续三个多月,然而因为齐霖一些奇奇怪怪又说不通的顾忌,他们决定暂时瞒住齐母事情的真相。保密的工作执行起来着实不容易,毕竟老人家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夜里要想瞒着她偷情可得具有高深的功力。

    不吃窝边嫩草的使命感让齐霖下定决心和倚月保持“正直清白”的关系,然而他夜夜承受着她溜进房时里突袭的诱惑,每一次总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让她攻城掠地、鲸吞疆土,不亦快哉!

    “一会儿妈浇完花就进厨房,你给我安分一点。”他用力端起刚健正直、意气雄壮的声威。

    才说完,她不安分的嘴唇已经封住他的嗓音来源处。

    “喂——”他抢在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挣开她。

    “早。”齐母出现的时机正好阻止他开骂,所有话一骨碌全吞回他肚子里。“齐霖,怎么大清早脸色就怪怪的?”

    “没……没事。”他强笑着接过倚月替他盛好的清粥。

    “坐呀!”她热情地招呼大伙儿就定位,自个儿开开心心地霸占他身畔的坐位。

    桌巾底下,金莲玉足开始作怪,隔着裤管搔弄他的小腿肚。

    “倚月!”他轻喝。

    “干嘛?”她无辜地瞟着他。“没事不要老凶巴巴地吼我名字,OK?人家好端端地吃稀饭,又碍着你什么了?”

    “对呀!齐霖,你不要老找倚月麻烦。”齐母也替她发出不平之鸣。

    他忽然觉得碗里盛装的并非稀饭,而是难以入口的黄莲,而且他必须样装哑巴,乖乖地将它们吞进肚子里……虽然其实不是真的那么“苦”!

    “今天晚上村里应该筹划好活动了吧?”齐母夹起香软QQ的面筋放进儿子碗里。

    “对。”他尽量让语调维持在稳健的频率。

    “对什么?”齐母追问。她儿子话少的老行病又发作了。

    “阿里布说村民打算……噢!”他的身体忽地震了一下。

    “什么?”面筋掉在桌上。

    “没、没事。”他勉强扯出笑容。

    那只该死、诱人的脚丫子从他的小腿肚逐渐往上移,开始在他膝盖和大腿上摩划着圈。幸好桌巾的长度足以遮藏住他腰干以上的部位,否则他此刻的“反应”可能会令亲爱的母亲大人尴尬到姥姥家去。

    “村里今天晚上有活动呀?我都不晓得。”她居然还一派天真无事的谈天说地。

    “每年春茶的采收期,村子都会举行庆祝活动。”

    你给我安分一点,否则今天晚上要你好看!他的眼神传达着龙心不悦的旨意。

    “倚月,你从来没参加过类似的庆典吧?节目很精采哦,壮丁们会表演祈福今年丰收的传统舞蹈,妇女则升起大大小小的营火烧烤野猪肉和山鸡,所有食物都调配上特有的山区香料,香得让人受不了。附近村镇相熟的朋友们都会赶来参加,你一定要去开开眼界。”齐母精神奕奕的展开游说。

    她听得神往不已。“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可是我和大家又不熟,目前为止也只有比较认识阿里布父子,如果贸贸然出现在广典上,会不会太突兀了?”

    平常她的活动范围以主屋附近为主,偶尔遇到齐霖去茶园巡视,才帮着送送便当,但大半时候他都待在半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加工厂,所以她和齐氏员工们接触的机会微乎其微。除此之外,村里的人见过她的机会就只有上回的食物中毒事件,然而当时兵荒马乱的,有谁会特别去记得她的存在?

    “这个时候就尝到没有广结善缘的苦果了吧?”他低声呢哝着风凉话。“早知如此,平常为什么不多跟着我四处去认识朋友……喝!”

    他猛地震跳一下。

    “怎么回事?”齐母被他反常的举动弄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没事,呃……椅垫有点扎人,可能是弹簧松了。”

    原本盘桓在他膝盖上作怪的小脚突然往上面探去,压碰他一触即发的“危险地带”,他只差没护着重要部位跳起来。所以说,男人就是比女人吃亏,一些感官上的冲击比女性明显,害他们想遮也遮不住。

    “会吗?可是咱们的椅垫是我用毛线勾的,哪来的弹簧?”齐母非常疑惑。

    “要不就是毛线头了。”他转得很硬。“妈,下次记得把毛线头清理干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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