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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园曲散-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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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叶伦因念兄弟情份,一念之差放虎归山,而今张洪却只念着瞎眼之痛,竟将叶伦推上公堂,且将细节供述无遗,还添油加醋地将叶伦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强盗。

    叶蔷一面派人去通知叶伦另觅他处藏匿,一面又向上疏通关节,让傅寒和郑衡出面平息此事。

    范守长心欲吞象,既心疼无奈献出的《秋香拜月图》,又垂涎被迫归还的东门林厅,就指望借此机会一挫叶家的锐气,哪肯轻易罢休。可是案子毕竟不是发生在他新阳治下,郑衡又逼他移交昆山处置,实在没有他兴风作浪的余地,他心中便又恼起张家来,把一口怨气尽出在独眼龙张洪身上,每天有事没事只借着要他供出其兄去处的理由打他一顿。

    张洪本是混混,几天板子吃下来,便想到个嫁祸于人的办法,当即供出有个陆进财是叶伦的同伙,还出面诓了他来。

    陆进财早见识过衙门里的厉害,还不等刑讯,先自将知道的一切尽皆供了出来。

    范守长一听到陆进财吃烟欠债茶楼设赌的经过,便明白是傅寒为讨好叶家强行压下了宝囡的案子,心中便想好了弹劾傅寒的办法。

    茧园里少了叶伦这个得力的管事,与前立即大为不同,园子里已是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满地,下人们因失了管束,竟是无法无天,偷懒赌钱闹翻了天,看上去竟象有些衰败景象。

    老千岁自沛玉失踪后,已久不下楼了,这日竟然心血来潮,要宝囡和赏月搀扶着往园里逛了逛。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正是仲夏季节,原该是山青水秀林深叶茂,可到处都是杂草纷陈凌乱不堪,仿佛久未居人的空园子,尤其那些残花败柳,更惹人伤心。及至一路行到据梧轩,才发现已是尘埃满目,寂寥无人。

    “银环那丫头呢?”老千岁问道。

    宝囡也回答不上,只看赏月。老千岁板下脸道:“还有,轩里那几个小丫头呢?看这情形,象是从没住过人一样,要是玉儿突然回来了,让他住到哪儿去?”

    宝囡被问得不知所措,还是赏月经常与其它下人来往,答道:“玉公子离开后,紫英和芍药就回各自主子身边去了。”

    “银环呢?”老千岁板下脸来。

    赏月惶恐道:“银环前些天还在,才听说她悄悄地出去了。”

    “怎么都是些这种货色?主子出去才几天,就一个人影也不见了。”老千岁恼道,“可是,这几个月的月钱银子怎好象一点不少?这叶伦真是越发胆大了,非但园里的事不闻不问,还冒领月钱,去,着他马上来见我。”

    宝囡答应着,让赏月去叫叶伦。

    赏月惶恐地看看老千岁,小心说道:“伦大管事好象上个月就不见了,听说新阳县还派了捕快来要过人。”

    “真是胆大包天,他到哪儿去了?”老千岁越发恼道。

    “奴婢不知。”赏月吓得跪了下去。

    那边凤姐听说老千岁下了楼,已急急地领着人赶了过来,见老千岁正生气,遂笑着劝道:“老千岁千万不要生气,这事不怪下人,都是蔷儿的错,是他擅自作主把伦大管事派去办事了,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这些天身体也一直不大方便,园中少人打理,才会这么乱,老千岁请放心,我这就让人打扫。”

    “我放心?还好我今天有劲出来转转。由着你们胡搞,用不了几天,这座园子不被你们拆了才怪。”老千岁恼道。

    凤姐陪笑道:“老千岁一手创下的家业,孩儿们怎么敢胡作非为,这都是因了府里府外连着出事,一时来不及打理。我这就上心打点,保管老千岁一看一个满意。”

    老千岁这才略微平息些火气,说道:“叶伦既不在,就找个人先理着吧,银环这丫头不声不响地走了,底下的丫头也走的走散的散,我怕还不只这一处冒领月钱的,你另找个稳重的,好好查查。园里有百多号人,园子外头还有那么两三百个,个个都要吃一份空晌,岂不要被他们吃空了。”

    凤姐赶紧说道:“是是,我这就找人来,眼下我也在思想,叶伦既走了,总得有个人顶着才是。老千岁,你看跟着老爷的叶成怎么样?”

    “叶成?他是不是年纪轻了些?又没家没口的,靠得住吗?”老千岁疑虑道。

    凤姐不由笑道:“老千岁莫非忘了?前年你才把喜鹊赏给了他。他已经三十多了。”

    老千岁想想,点了点头:“哦,我倒真忘了。前次听说喜鹊还怀了崽,生的是小子还是丫头?怎么后来就没声响了?”

    凤姐惋惜道:“可惜没保住,掉了,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老千岁不由得盯着凤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凤丫头,你嫁过来有几年了?”

    凤姐答道:“蒙老千岁记挂着,已有四年了。”

    老千岁点点头,再问:“怎么到今天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前番请的大夫看了怎么说的?”

    凤姐脸一红:“老千岁又开我玩笑了。”

    老千岁哈哈一笑:“你倒会躲,到了年底要是再没动静,可别怪我给蔷儿讨小噢?”

    凤姐不以为意地笑笑:“只要是老千岁喜欢的,哪怕讨十个八个进来我也没意见,只怕倒是蔷儿越发要到外面贪杯炫耀了,反而不肯归家。”

    “哦?”老千岁诧异道。

    凤姐道:“老千岁也太宠他了,他每每遇上要好的朋友总要向人炫耀老千岁对他的恩宠,以至这些天竟是经常在外鬼混,连我也难得见他一面。”

    老千岁并不糊涂,听这几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分明另有所指,她也不点穿,只是说道:“那可不能太便宜他了。你放心,放着这么招人疼的好媳妇,又怎会为他再讨小的?回头我将他好好教训一顿,看他还敢冷落娇妻?”

    凤姐赶紧说道:“多谢老千岁关心。蓉妹妹,这儿风大,你先陪老千岁回楼上歇着,我这就让人去找叶成来。”

    老千岁点头赞许,在宝囡搀扶下,回万寿楼去了。凤姐立刻带着妍梅,向舒啸堂去。

    叶成做事倒精明强干,初掌大权,立刻对园中诸事大加改革。他先是将家班艺人的月钱减了一半,也不再专门养着,平时让他们自己出外找人家唱戏挣钱养活自己,园里要用时再去招集起来。此举颇得老爷赏识,老千岁虽有不愿,但思量叶家的生意已不比过去好做,能省则省,也就默许了。接着又将专门清扫园子的妇人们的活辞了,不再发给月钱,只安排她们去后园,每人给一块地让她们种些麻棉果蔬,做些织麻纺布的活,再按价卖给园外作坊里,好让她们有些收入。而清扫园子的活则由各房的丫环分片包了,各房中再有清闲的丫环,也另买了织机和工具做些营生,不再发给月钱,而每日忙着的丫环月钱虽没减少,但原先由府里派给的脂粉花布则一概全免,皆由自己出钱向库房购买。

    如此一番改革下来,园里一下子就除了十几个空晌,减了不少月钱,再算上脂粉花布上省下的,其它地方节余的,每月可节约二百多两银子。

    叶成做完这些,又裁减男仆去园外做活,非但省了支出,还可赚回工钱,下人们的收入也可增加些,把个茧园搞得红红火火起来,叶成的地位也一下子显赫了许多,深得众人赏识。他也更加胆大妄为,又向老爷建议将莲、芸两少爷派到外面做事,园里各房也皆须做些事情,竟是要以下犯上了。不料老爷偏是听了,说要将各处花钱、挣钱的地方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还可让历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少主子们有个锻炼的机会,且又减了他和蔷儿的负担,一举多得,最好不过了,竟然让一个下人支派起主子来了。

    叶芸被安排在钱庄理财,用的是他心思慎密做事认真的意思,当然,碰上催款还钱的事自有凶狠的下人去做。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叶家各处产业倒也有了不少起色。叶成因建功颇大,也确保了他叶府大管事的地位,凤姐慧眼识人才,功劳最大,老千岁越发器重于她,竟再也不提叶蔷讨小的事。

    茧园重整、叶家发业,这都是近段时间的事,而太仓曲家却面临着一个难以言状的窘况。

    曲小玉罢演《牡丹亭》,红船受创巨鱼怪,这消息立刻传扬开来,曲家班在太仓的声誉大打折扣,一时间竟没有人再请曲家唱戏。其实这也与其他戏班面临的处境大同小异,但曲老夫子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他只以为曲家老戏不再流行,遂利用曲秀父亲出于戈阳武班的身份,曲秀武功根基扎实,领着曲家班的艺人演习了几出戈阳武戏,想等红船修复后再闯江湖。

    再说沛玉自在太仓离开红船后,因无所事事,就到苏州闲游了一段时间,这日游完姑苏城外寒山寺,欲觅船再往西山去,只可惜天色已晚,竟找不到一条船肯去太湖。

    沛玉正思量往何处安身,忽然发现一个老僧禺禺行来,细看之下,竟是无心和尚,象是要来寒山寺的样子。

    沛玉上前招呼:“大师往何处去?”

    “天下无可去之处,老僧哪里也不去。”无心道。

    “那大师是……”沛玉疑惑道。

    “天下之大,到处是老僧立命所在,老僧此是到天下去。”无心说道。

    沛玉愣了愣,恍然大悟:“大师莫非又要云游天下?”

    无心合什道:“阿弥陀佛,天下如此之大,岂是老僧一生一世能去遍的,老僧由天下来,到天下去,并无定向。公子这是往何处去?”

    沛玉答道:“我本想找条船去双观庙玩几天,奈何天色已晚,无人肯渡。大师不如随我一起去找个落脚之处如何?”

    无心指指寒山寺,道:“船不渡人我佛渡,也好,这正是天下普渡慈航,就让老僧渡你一渡。”

    沛玉高兴地说道:“不瞒大师,小生自离开茧园,流浪至今,也正心下迷惘,不知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身,正好请大师指点迷津。”

    “那就请公子随我来吧。”无心说着就向前走去,沛玉忙转身跟了过去。

    “才出寺门又入寺,公子何时再出世?”无心问道。

    沛玉尚未悟出话中禅机,以为问他何时离寺,答道:“明晨离寺。”

    无心摇摇头:“阿弥陀佛,人说公子聪慧灵性,怎如此冥顽不化。公子迷恋尘世虚幻,何日才能跳出三界外。”

    沛玉知自己会错意,腼腆一笑:“还蒙大师指点。”

    寺中住持与无心相熟,已迎上前来,供了斋饭,稍叙片刻,即安排他二人进禅房休息。

    无心这才问道:“听闻公子之《琼花劫》乃亲自度成,此事可真?”

    沛玉谦虚地答道:“小生闲来无事,胡诌而已。让大师见笑了。”

    “只可惜无心缘浅,竟不曾听到公子那四出精彩绝伦的《琼花劫》。这些日子,老僧云游四方,屡次听人说起,更有爱好此道的文人雅士,一头钻进故纸堆中,意欲寻找此剧出处,奈何不得究竟,纷纷自渐学问浅薄。公子真是一曲折倒众瀚林啊。”无心赞道。

    “大师过奖了,小生年幼无知,信口胡诌,竟害得那么多人劳神费事追根溯源,真是罪过。”沛玉叹道。

    “公子过谦了,只是这四出戏文构思奇巧,公子如何得了此戏?”无心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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