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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欧洲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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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弟。其父为人看坟,属房无片瓦,地无一垄之辈。到底多穷?姬逸夫听他奶奶说,最不得已时,她们曾以槐树籽代粮,其贫穷程度,可见一斑。及至其小弟出生,恰逢大旱灾年,家中已是生计全无,父母不得已将其大姐和她分别送往别家做童养媳;将其小妹送给北京一个人家做丫头;又将她刚刚问世的小弟,送了陌生人家,而她母亲则经一个剃头匠的介绍,走进醇王府,做了后来宣统帝二妹的奶妈。

    邵氏作童养媳的这家姓姬,其夫就是姬逸夫的祖父姬文宾。时年,邵氏一十三岁,长文宾两岁,二人一直以姐弟相称、相待,感情甚笃。那姬文宾祖籍浙江绍兴,本姓周,在下有一小弟,名姬文翰。因哥儿俩自幼丧父失母,一直跟着姬氏外祖父家过活,才改姓姬。姬氏外祖父乃一清朝道台的门官,因道台奉调入京,就把姬文宾和姬文翰兄弟一并由江浙带入京畿。这段典故,姬逸夫是听奶奶说的,究竟怎样,从未考证过,姬逸夫只是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调侃而已。

    那邵氏自幼因生活潦倒而家破人亡,后又长出入豪华奢侈的醇王府去看望其母,这使她对达官显贵的“朱门酒肉臭”和草芥百姓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苟且存生,有了切身体验。从这种体验中,她悟出那条真谛:“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她拼命省吃简用要让照钢和照康念书的原因;这也是有一次,当她以78岁高龄催促姬逸夫说:“逸儿,那英文可有用,我看你好几天可没念了”时,令姬逸夫发笑、大惑不解的原因,要知道那正是在文革“战犹酣”的60年代呵!而他的祖母又是斗大字儿不识的古稀之人!

    话说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寡母苦儿三人相依为命,风来雨去一家无靠苟生。眼见照钢年满20,经媒人穿针引线,姬邵氏做主,为照钢娶了北京南城菜市口曲家的兆英。那是媒妁之言、父母做主的时代;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洞房里,而那时,他们已是夫妻。时兆英芳年18,曾念过初小4年,天赋聪慧且能吃苦耐劳,生得虽不漂亮,倒亦有几分姿色。虽是父母指婚,但婚后男耕女织,倒也融洽,姬逸夫不知道他们有过什么芥蒂或反目。

    姬逸夫共有兄妹5人,其中大哥及二姐分别在5岁和7岁时病逝夭折。大姐姬逸容,后于山东大学化学系毕业,现居天津;弟弟姬舵夫,后于巨方市党校毕业,在巨方市春明区文化局工作。姬逸夫自幼好学,从小学到高中,考试总是名列前茅,且文体音美,全面发展。他是班足球、篮球和乒乓球队队员;学校文艺骨干,演过活报剧、合唱、相声,是校鼓乐队小鼓手;年年被评为三好生、5分生,是公认的佼佼者。他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偶尔的考试失利,比如名列二、三名时,他会深深自省,心中不悦。60年代,随着中苏交恶,上高中时,他们班有幸从俄语转学英语。受当时英语代课老师的影响和青睐,他对英语产生了强烈兴趣。那兴趣是发自人内心的,是颖悟和秉性所为,没有任何社会盖影,不是实用主义的。就像中学时对文学、地理和历史的爱好那样,他对俄语和英语有特殊的兴趣。那是怎样的兴趣和爱好呵?那兴趣和爱好就像在他头颅上开启的扇扇窗户,使他能更近地观察五彩斑斓的世界;而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鲜清风又徐徐地穿越时空,通过那扇扇窗户,吹入他的颅壳、回旋于他的脑际。在那五彩斑斓和阵阵轻风中,他依稀看到了彼得大帝、果戈里、屠格涅夫、普希金和安娜。卡列尼那;在懵懂的睡梦里,他为彼什科夫悲惨的《童年》抽泣,为他的社会大学骄傲,为他《在人间》的茁壮成长自豪……在那微微轻风和色彩缤纷中,他似乎听到雨果的轻轻叹息、《三剑客》的击杀、莎士比亚为爱情的呢喃细语、贝多芬在弹奏命运交响曲和古罗马斗兽场的喧闹……他的灵魂插上翅膀,悄悄地飞出窗口,飞越西伯利亚、飞过乌拉尔山,来到红场、克里姆林宫,来到圣比得堡的涅瓦河畔、外高加索、伏尔加河和乌克兰平原……他鸟瞰着博斯普鲁斯海峡,旖旎的地中海和那迂回于阿尔陴斯山与黑海之间的兰色多瑙河缎带;他看到埃费尔铁塔、白金汉宫、印地安人头上的白羽和尼亚拉瓜瀑布上的七色彩虹……看呵!那是幼发拉底和抵格里斯河的银光和古埃及的金字塔!还有好望角冲起的,惊天动地的白色浪花……他的心早已飞翔在世界,而世界也早已进入他心中!

    改革开放正在将他心里心外的两个世界渐渐拉近、融为一体。

    今天上午10点,按照和孔蜀老师的约定,巨方商检局的郭局长和匈牙利银月公司要正式接触。

    自和孔蜀教授分手,十多日里,姬逸夫马不停蹄地工作。

    他先向分管商检公司的郭发副局长作了汇报,郭局长表示支持,并说这些年一直没机会出国,主要是考虑一把手毛局长快退休了,把机会都让了毛局长。还说你看,去年毛局长去的突尼斯、尼日利亚、喀麦隆和埃及,前年去的德国、西班牙等国,这次总算该轮上我了。但郭局长要姬逸夫先征求毛局长的意见后再做决定。毛局长听了姬逸夫的报告,也说行,但说只是现在没那么多钱。姬逸夫建议说我们可以再找一家投资的,两家分摊四万美金,就没那么大压力了,毛局长说好好。孔教授听了姬逸夫的反馈,没表示异议。于是,姬逸夫偶尔给他爱人的表妹婿弓复利打了个电话,弓复利是巨方市旅游服务公司的副总经理,听了这个消息十分高兴,说十分愿意参加这个项目,而且他的领导郝局长退休前是市旅游局的局长,跟郭发局长是老相识。之后,郭和郝为此事又你来我往地反复打了不少电话,显出浓厚的兴趣。

    整个情势发展良好。本来嘛,像他们那样的小公司,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姬逸夫看看手表,现在是9点50分。

    姬逸夫抬头看见孔教授和一个比他略低点儿的男子走进酒店。及至走进,姬逸夫眼睛一亮——认出了那男子。他是市化工进出口公司的牛利,曾到商检公司数次找姬逸夫,咨询有关外贸和检验业务,有过几面之交。牛利笑着和姬逸夫握手、寒暄,叙说前因后果;孔蜀教授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正说着,姬逸夫看见郭发局长和郝局长、弓复利经理鱼贯走进大厅。姬逸夫他们忙迎上去,为大家作了引见,然后,走到大厅西南角的酒吧区,在一个长条桌的两侧依次落坐。

    姬逸夫忙向孔教授他们介绍,说:“这位是商检局的郭局长,这位原来是巨方大酒店中方合资方——巨方市旅游局的郝局长,这是他的副手,市旅游服务公司的弓复利经理。”

    “来来,大家不要客气,都喝点什么?嗯?”郝局长因为原来是巨方大酒店的中方代表,而且一直是执行领导,所以在酒店里,就像跟在家一样,俨然像位东道主一样张罗着。他一米八八的身量,生得浓眉大眼,虽然已年逾花甲,眉发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声如宏钟。

    “这位是化工进出口公司的牛利先生,就要到匈牙利银月公司任总经理了。当然现在还是以我为主,但以后到了匈牙利就是他说了算了……嘿嘿。”孔蜀教授一边忙着用细软的声音笑嘻嘻地介绍,一边想:现在牛利正办理赴匈的手续,准备接替退休的蒯总,还没走马上任,但毕竟是迟早的事;偏巧在这个接骨眼上,冒出个合作的事,自己这个掮儿到底拉的如何,前景不明,也不知牛利的心思,还得给他面子。

    牛利只是嘿嘿地笑笑、点点头;不露声色。他圆长脸,淡眉毛,黄皮肤,一双不大的眼睛不时眨巴眨巴,满口的济南腔。他现在一门儿心思尽快成行匈牙利,其它一切都靠后考虑;管你什么合作呢,我“都没意见”,等到匈牙利掌了权再说!

    这时小姐端来饮料。孔蜀教授和姬逸夫要了咖啡,弓复利和牛利点了可乐,郭和郝局长要了茶。空气中飘起阵阵浓郁的咖啡和清爽的茶的混合香味。

    “孔蜀经理,今天能见到你们,感到很高兴,看到你们已经走出国门,我们很佩服你们的胆魄。小姬已经给我们讲了咱们的合作意向。我们,当然包括郝局长他们,都认为这个项目不错,而且目前的时机很好。你们的校长马资表我也很熟,咱们都属外贸系统。郝局长他们也是沾外字的,而且……他原来是省长的秘书,是咱省的老领导,德高望重,也是我的老朋友,都不是外人,所以就不要那么客套了。我有什么说什么。我看合作是肯定的,但为稳妥起见,我们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有关情况。你看……比如说,匈牙利现在有多少家中餐馆?除了餐饮以外,我们还能搞点什么?能否介绍一下贵公司目前的经营情况?”郭局长开门见山,显出局级首长的讲话风度;只是在郝局长面前表现的十分谦虚。

    “是这样的。据中国驻匈牙利使馆商务处诸葛劳讲——我们和使馆关系很好的,在布达佩斯,现在有中餐馆大约二、三十家,生意满不错。中餐价格很高,对匈牙利人来讲,吃中餐是一种奢侈,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一般百姓是吃不起的。”他顿一顿,从烟盒里取出一支万保路香烟,用打火机点着,紧吸两口,烟头冒着红光,然后令烟雾徐徐从口中喷出,哧哧鼻子,接着说:“最初,大概从90年起,因为在莫斯科经商不安全,不是警察刁难就是中国和当地的黑社会抢劫,甚至杀人。结果使在莫斯科的中国个体户,开始往匈牙利转移。当时的中国人都是从北京挎大包,往莫斯科捣货;所以布达佩斯的中国人也是捣货。从莫斯科往匈牙利捣中国货,或者从维也纳捣瑞士表。我们那儿管这个阶段叫‘非正规军的游击队’时期。后来有个‘敢吃螃蟹’的个体户,试着发了一个集装箱的文化衫,结果大获全胜。您们晓不晓得他挣了多少?15万美金!乖乖!这下可好,从91年底起,中国的公派公司开始‘大举入侵’、‘参战’,就像当年美国人到加里富尼亚割金子一样。现在全国各省在匈牙利都有公派公司,有的省还不止一家呢。咱省就我牵头搞了一家……”孔蜀教授耸耸肩,喝口咖啡,显得很得意。又继续说,“咳,办这家公司可费大劲了。从89年考察到92年正式注册,光经贸部就不知跑了好多次!还有省经贸厅,外管局,各股东间的联席会……”说着,朝牛利笑笑道:“可能牛经理还不知道,全耍我一个呀!又得翻译资料,又得跟外方联系……我算知道手续有多复杂了!这还不算,接下来就是跑匈牙利这方面的手续:找律师作文件注册公司,跑海关,跑银行存钱、取钱,作公证文件……”孔教授突然打住话头,吸口烟,他感到自己有点跑题。为办匈牙利银月公司,他确实付出不少,特别是两家股东的驻匈代表,都不懂外语,所以公司事务不分巨细,都得他出马。可怪得是,不管你干多少活,别人并不买帐,相反,只要你一出差错,绝对责无旁贷,都得你背着。因为这些问题,一年来他和原匈牙利银月公司的蒯总经理已然摩擦不少,虽未发生口角,但早已貌合神离。可话又说回来了,海外的中国人,谁和谁“貌合神合”过?那句话不早把事说死了:“一个中国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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