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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10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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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浓的绝望之情笼罩在所有人头顶,这时候就算是最蠢笨的人也看出来了,对方根本就是在玩弄他们。

希帕米拉大约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她停了下来,推开身边的粗眉毛少女道:“你们先手,我来断后——”

“神官大人?”

粗眉毛少女惊呆了,她怔怔地看着希帕米拉,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跑得远远地也停了下来,他们回头看向这边,忍不住喊道:“阿德格娅,神官大人,你们在干什么,快跟上!”

“神官大人她……她说……”粗眉毛的少女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来断后,你们快跑,不然我们一个也跑不掉。”希帕米拉再对所有人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惊呆了。

炎之圣殿的神官们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他们的职责是守护秩序,虽然对于文明社会和普通人的保护也是金炎之道的教义要求,但却并不包括自我牺牲。

在这个时代沃恩德的许多地区,宗教对于守护的定义几乎都源于此,让作为文明社会的精英阶层的神官,尤其是高阶神官为了保护普通人而牺牲,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文明是如此艰难地扎根于这片多舛的土地上,在大多数普通人看来,每一个优秀的个体都理应得到保护,让他们在秩序的世界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死去。

神官小姐是如此的杰出,在任何人看来她的年纪都是这么的年轻,在任何一个圣殿都应当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他们怎么能让天才去为自己送命?这样的自私令最卑鄙的人也要感到羞愧。

众人不禁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大声说道:“神官大人,我们和你一起。”

“你们走。”希帕米拉微微一笑,眼前的场景让她想起了过去在大地圣殿的光景,每一位母亲的孩子都是光荣而骄傲的,在她们失去这份荣耀之前:“我是希米露德的神官。”

母亲的女儿。

粗眉毛的少女张了张嘴:“大人,我们不能让你为我们而死……”

“我不会死。”希帕米拉笃定得好像在阐述某个真理:“领主大人会来保护我的。”

“领主大人?”

触须这个时候已经哗啦啦压碎了街道两边的两排房屋,来到了他们身后,粗眉毛的少女极为恐惧地望着那边。

大个子在后面焦急得直想冲过来把她扛起就跑,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却不能这么做。

希帕米拉又看向一旁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后者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们跑到了现在。“你和大家一起跑吧。”她说道。

“我是黑火教徒。”那年轻人愕然地答道:“大人。”

“它可不会管你是谁。”希帕米拉指了指来越近的触须答道。

“不是。”那年轻人满头是汗,卷曲的长发都贴在额头上,他大声辩驳道:“我是说,我是邪教徒,大人,你难道不在意吗?”

……

第十二幕领主大人

“你是黑火教徒。”希帕米拉却微微一笑:“你知道黑火教徒的来历吗?”

年轻人呆住了。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战争与瘟疫,魔物与灾难接踵而来,所谓的文明之灾的时代便是如此由来。

那是大地圣殿最为光辉的时代,盖亚的女儿们与敏尔人一起守护这个文明与秩序的世界。在那个时代,希帕米拉知道曾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因为魔物的入侵而失去了家庭与亲人,立誓复仇,以黑色的火焰为印记,终生与魔物为敌——

他们被与圣殿、军团一起并称为文明的三把利剑。

但时光荏苒,利剑皆以腐朽。

她向大个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冲上来拉起粗眉毛的少女就跑,众人也终于开始转身,那个黑袍的年轻人呆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

他想了好一阵子,才从自己的长袍上扯下代表秘会的胸针,丢到了一旁的废墟之中。

在众人身后,十数条触手终于追上了希帕米拉,一起向她压了过去。

“神官小姐!”粗眉毛的少女忍不住惊叫道。

希帕米拉的身影消失了。

弗德里奇的触手将神官小姐环绕在中央,它们彼此交织着,上面有上千张面孔,这些脸孔变化的神态,发出萦绕的低语,像是耳边的低叹,窃窃私言,长鸣不息。

希帕米拉感到一个声音挤进了自己的脑海,那个声音就像是几百个人声重合在一起,他们重复着不同的语调、不同的内容,嘤嘤嗡嗡,嘈杂不清,却偏偏让人明白了内容。

“他们背叛了你们。”

“大地圣殿已经不存在了。”

“我认得你,小姑娘。”

“你是大地圣殿的神官。”

“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希帕米拉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盯着这个大家伙,她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害怕的,但她是希米露德的牧羊女,代女神行牧于大地之上,她必须守候羊群,站在这里。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胸脯轻轻起伏着。“我也认识你,弗德里奇,你的花言巧语迷惑不了我。”她大声说道。

一阵低笑声挤入了她脑海。

“呵呵呵呵。”

“但我从这些人的思维中找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你想看看么?”

“可怜,曾经辉煌不可一世的圣殿现在成为了野蛮人的附庸。”

“你知道大地圣殿是怎么灭亡的么?”

嘈杂的声音颠三倒四,令人厌烦不已,千百个语调重合在一起,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人在你脑子里喋喋不休。

“那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明白……”

“你们有多高傲。”

“他们只懂得蝇营狗苟。”

“他们杀了你的同伴,背叛了你的信仰……”

“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希帕米拉沉默了。

最后这句话刺中了她的心,少女眼中亮晶晶的,微微张开了口,心中却充满了柔软,她心中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确格格不入。

这不是属于她的时代。

希米露德是崇山之王,她的高傲让她将王座雕琢于群山的巅峰,终年位于寒风呼啸之下。

而她的神官同样是高傲的,每一位牧羊女都是同龄人中最杰出,最美丽的少女,她们的心灵纯洁无瑕,意志坚定无比,地位尊崇无比。

这种高傲与生俱来,仿佛天然就凌驾于凡人之上,她们守护凡人,就像是守望女神的羊群。

因为羔羊是柔弱的,需要她们的保护。

她们强大,所以才能施加以怜悯。

但那个时代终究是结束了——

她从被召唤来这个世界的一刻起,就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这是一个凡人的时代,希帕米拉默默地收起了心中的骄傲,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她学会了礼貌地微笑,仿佛温和而平易近人,犹如邻家的少女一般。

她旁观着这个世界,不发一言,因为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只在心中评价着这个时代——落后的生产工艺,陈旧的武备,薄弱的实力,毫不坚定的战斗意志,这就是凡人的时代。

或许还算温情,但太过软弱了,要是女神还在的话,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这样的世界应该如何对抗黄昏呢?

她觉得有些奇怪,心中不明白玛莎大人和神民们为什么要如此安排,但一方面,却又不敢去查阅关于过去的历史书籍。

她明白自己是在害怕。

因为高傲是不能容忍错误的。

“他们甚至学不会敬畏。”

“他们只有廉价的感激……”

“但很快就会消失殆尽,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只有崇拜和敬畏才能长久地维持。”

“去杀了他们……”

弗德里奇的声音循循善诱道。

然而最后一枚羊首指钉上的红宝石自动亮了起来——骑士的不惧之心来自于无畏的精神,它消除一切恐惧与迷惑,免疫所有来自于精神和意志上的干扰,屏蔽心灵,清晰思维。

希帕米拉一下清醒了过来,眼中的迷茫尽去,目光显得愈发坚定。

“傲慢终究会走向毁灭,没有什么是长久永存的,大地圣殿的光辉只是历史的一环,它的存亡对于世界本身来说不过一瞬而已。”她开口答道。

“呵呵呵呵。”

“听听这傲慢的语调……”

“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官大人……”

“以凡人的目光来评述历史的进程。”

“多么自大啊,看起来你心中依然不舍过去的地位。”

弗德里奇的声音尖而细地反驳道,犹如一把锉刀发出的刺耳的噪声。

希帕米拉仰着头看着这些彼此交织的触手,大声答道:“弗德里奇,你迷惑不了我,我的性格不是我的弱点,我从来不以此为耻,因为我心中的骄傲并非是盲目的源头——”

“也因为我见过许许多多比我更加优秀的人,弗德里奇,哪怕在这个时代也是一样。”

弗德里奇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闷闷地开口道:“喔?”

“竟有人能让一位希米露德的神官说出这样的话来。”

“多么令人疑惑啊。”

“你在撒谎,小姑娘。”

“令人失望,令人憎恶,先民的时代结束了,留下了一个令人恶心的世界。”

希帕米拉笑了,她满是崇拜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他可以为了一个承诺与一个帝国为敌——他并不强大,但英勇且意志坚定,谦逊而又洁身自好,丝毫没有贵族们的恶习,既不轻浮,也不傲慢,他身上承载的理想与信念是如此的纯粹,仿佛来自于先古诸贤,毫不夸张地说,我对大人充满了崇敬——”

弗德里奇的声音嘤嘤嗡嗡地回想着,最后竟然化而为一:“一位希米露德神官的崇敬,令人疑惑……”

“让我看看你心中小小的意念。”

“欺骗的种子会在你口中发芽。”

“你骗不了你自己,小姑娘……”

“告诉我,那是谁?”

希帕米拉微笑着答道:“我的领主大人。”

“一个凡人?”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屑。

前者轻轻吁了一口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这些可怖的触须:“这是凡人的时代,弗德里奇。”

“那又如何?”弗德里奇带着浓浓的轻蔑之意答道:“你竟指望一个凡人来救你?”

“领主大人不会来救我。”希帕米拉却回答道:“他是来杀你的。”

弗德里奇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连十多条触须都颤抖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凡人,杀他?

布兰多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忍不住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自从进入黄金阶以后,自然的疾病就不可能奈何得了他了,他得体质是普通人的上百倍,说是状如一头牛都是贬低了。

莫非这附近有人在散布非自然的瘟疫?

他是知道安德莎和马亚德在城中的,虽然后者已经死了,不过谁知道这里还有几个牧首,牧树人是最喜欢玩弄这些污浊的东西。

希帕米拉自从最后一次与他联系之后,心灵联系便再联系不上了,不过他感到自己的元素池的衰减,意识到对方可能是陷入了战斗。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是牧树人?

或者应该说多半就是牧树人。

他的目光从燃烧的街道两边扫了过去,这个时候南城区该烧的也都烧得差不多了,两排房屋只剩下一些余烬,不着火的砖石还保持着原有的结构,不过是去了木质结构的支撑之后,它们还能屹立多久实在难说。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群难民——

一行人越走越慢。

粗眉毛的少女第一个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仿佛受其感染似的,也接二连三地停了下来。

大伙儿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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