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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若告诉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信吗？”
“不信！所以你还是告诉我，我这个人不喜欢多问。”
“哈哈，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我想你死，也想火神死，只要你去了，你们必然会有一战，到时候你们一定会死一个，这个你信吗？”
“信，不过怕让你失望了。”
“好了，我说完了，该给我一个痛快了。”说完，钱老大缓缓闭上了眼睛，坦然地等着着死亡。
房子易手往钱老大头上一拍，钱老大嘴角鲜血溢出，倒在了地上。见到死人，春月差点喊出来，幸亏封不扬早作准备，伸手捂住了春月的嘴巴。
拉起衣服，将钱老大的尸体盖住。房子易转头看向了春月，这个女人可是一个大麻烦，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房子易一时为难了。
“别……别杀我，求你们了。别杀我，我啥也没看见，啥也不会说。”春月拼命摇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公子，怎么办？”
抬了抬手，房子易终究还是放下了，“算了，我答应过不杀她。”
第240章 刑场观礼
之后，房子易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他在权衡利弊。最新最快更新面具人就是火神这个已经可以肯定，消息也已经查到，明天要不要去，房子易有些为难。明日若是行迹败漏，面对面具人他没有丁点的胜算，可是得到了消息，是一个机会，他又不想轻易撤退。
被钱老大说对了，房子易确实拒绝不了这次机会。房子易不再犹豫，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机遇难求，他要拼一把。
“封捕头，你对城中熟悉，以你之见明日火神会在哪里出现？”
沉思片刻，封不扬道：“刑场！也只有刑场。”
“对，面具人既然将自己说成火神，明日必然会用一些手段，加深百姓对他的信奉，势必会让全城百姓都来观礼，也只有刑场容得下这么多人。”
确定了位置，房子易目光又落在了春月身上。这个女人是一个麻烦，一旦放出去，肯定会被人怀疑，到时候自己等人便会随即暴露。
虽说房子易答应不杀她，可在房子易目光之下，春月还是十分害怕，尤其是房子易当着她的面，刚刚杀了一个人。
麻烦归麻烦，可既然答应不杀她，房子易也不会言而无信。想不到办法，房子易暂且放过，对封不扬与孟蛟道：“时候不早了，抓紧时间休息，明日很可能要生死搏命。”
春月被点主穴道，放在了一边。房子易三人就地盘膝开始调息。三人平静如水，春月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本就是夜里的动物，此刻又担心生死，那里睡得着。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外面传来，“咚—咚！咚！咚！咚！”的声音，接着边听到更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更声，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正是人酣睡的时候。房子易睁开眼，道：“走，我们出去。”
“公子，她怎么办？”
“就将她留在这里，她的穴道还能维持一天，要是一天我们还没有返回，证明我们行迹已经暴露。留她已经没有意义，她穴道会自动解开，离开此地。”
三人出了密道，此时青楼也消停了下来，前面的喧闹声已经停息，只是楼上还时不时传来喘息、呻。吟，打情骂俏的声音。
街上没有行人，由封不扬带路，三人朝着刑场的方向走去。
“小心，有人来了。”
房子易听到脚步声，急忙与封不扬，孟蛟一跃进了旁边的宅子。
路上过去的是一队巡逻的人，有十多人。待这些人过去，房子易压低声问道：“封捕头，这是何人宅院？怎么如此冷清，一个人也没有。”
“大人，这里是沈府，城中最富有的员外。一家老小，加上丫鬟仆人，一百多人全部被山贼杀死，成了一座空宅。因为死人太多，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往里一走，风在院子里回荡，让人感觉有点阴森。到了里面，一股腐败的臭味扑鼻而来，接着月光可以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因为时间长了，都已经腐败发臭。有些身材略小的人。下身衣服完全被撕破，都是一些女性，显然是被山贼**后杀死。
一百多具尸体就这样躺在里面，腐败的味道，让房子易有点受不了，急忙转身离开。一家人都死绝，连一个收尸的都没有。
离开此处，一路遇到了不少宅院，都如沈府一般，一家老小全部杀光。封不扬悲愤道：“城里凡是大户人家无一幸免，身为捕快，不能为苦主申冤，我愧对他们啊。”
房子易听得出封不扬这句话是发自肺腑，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封捕头放心，做下的孽早晚要还的，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沿着街道一路小心前行，走在前面的封不扬停了下来，“大人，前面就是了。”
刑场是一片空地，根本没有藏身之所，现在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扫视了一下四周，房子易发现了一个小楼。
“走，我们进去。”
藏身于小楼二层，放眼望去，刑场的情景可以一览无遗。三人就此潜藏下来，等待天亮到来。
天刚一亮，街面上已经开始有人向刑场方向而去，朝阳升起的时候，刑场下面密密麻麻，已经跪伏了很多人。
天色亮起来，房子易可以看清刑场的情况。此时，在刑场的监斩台上放着一把金属打造的椅子，旁边竖着两个燃烧的火盆，椅子上面还没有人，两旁站着两个人，全身都被遮掩着，显然是十二神使中的人。在行刑台上，白布盖着很多尸体，旁边还有捆着两个人。一个身披袈裟，和尚打扮。另一个是一个老者，颇为清瘦，是儒生打扮，应该是城中的老夫子。
“慧安大师！赵老夫子！”
“你认得他们？”
“大人，穿袈裟的那一个正是兴安寺的主持，慧安大师，卑职的好友。另一个是西凉有名的大儒，书院的赵老夫子。”
三人说话之时，刑场上人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头紧紧地贴在地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炙热，显然是面具人要出现了。
“唰。”
十个人好似从天而降，单膝跪下，道“恭迎火神。”
十人刚一说完，下面人群中，一边叩首一边高喊：“火神万岁，恭迎火神！火神万岁，恭迎火神。”样子十分虔诚。
在百姓的前面，还有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也在朝拜，所有人都是跟着他的节奏朝拜。
“知府大人？怎么是他？”封不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他？知府不是被叛民给攻破了吗？
听封不扬所说，房子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百姓之所有以造反，天灾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是火神教。火神教一边与官府勾结，故意不赈灾，并且断了粮食的来源，不让粮贩进城。将百姓逼到绝路之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笼络民心，怪不得这些人如此虔诚，好高明的手段。
灾民在下面高呼，慧安跪在地上，脸色如常，不停的念着佛经。赵老夫子在一旁，拼命地挣扎，嘴里还塞着布，被两个山贼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整个椅子上燃烧起来熊熊大火。房子易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盯着，在大火之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了，正是房子易见过一次的面具人。
面具人一出现，下面呼喊声更大了。
第241章 超度亡灵
下面山呼海啸之声，气势宏伟，虔诚的百姓一跪一起，如海里起伏的浪潮。躲在一旁，房子易被深深震撼了，暗叹火神教的手段果然厉害。
火神带着的面具像庙中供奉的火神雕像一样，赤红色的面具，上面雕刻着火焰的花纹。火神端坐在椅子上，周身淡淡的火焰在不停地游动。
百姓不清楚面具人的手法，看面具人全身都燃烧着火焰，玄而又玄，完全将面具人当做了神明。
对于神明，人们历来是似信非信。但当处于绝境，无法抗争眼前的苦难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选择宁肯信其有，求助于上天。即便天子亦是如此，何况是百姓。
跪在前面的知府停止来朝拜，后面百姓也都戛然而至，一切好像是被演练了千百遍一样整齐。
护在一旁的山贼，走上刑场将遮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拉开，一排排数百人的尸体都露出而来真容。
“是他们！”
房子易躲在楼上看的清楚，那一排排的尸体，正是前日攻击车队，被他下令斩杀的三百多名灾民。
“好毒辣的心肠，好奸猾的计策。”
几日来，房子易一直困惑，火神教为何要派出三百多人阻挠车队？用这些根本不会功夫的灾民对付自己，明显是以卵击石。
现在他算是明白，火神教是为了完全破灭百姓对朝廷的依赖。自己一旦动手杀了那些灾民，就完全站在了灾民的对立面，让老百姓更加憎恨朝廷，百姓会对火神教更加的依赖。即便知道这是阴谋，房子易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以当时的情况，不杀了这些人，死的就是自己的属下。
此刻，知府站起来，走到监斩台前面，跪倒在地，“高贵的火神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请允许我宣扬您的教义。”
坐在椅子上的火神微微颔首，知府往地上拜了拜，起身走到前面，打开一本随身带的册子开始念道：“伟大的火神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世间一切苦难都会在伟大的火神引导下不复存在……”
房子易越听越觉得不对，知府念的东西肯定不是他自己写的，这些东西不像是出自中原人之手，很像是跨海过来外邦异族说话的语气。
足足一个时辰，知府都在念那个东西，坐下百姓都一副虔诚的样子听着。直到房子易快睡着了，才算是念完。
终于完了。房子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知府将册子收起来，走到那些灾民的尸体旁，道：“他们都是火神最忠实的信徒，是为了火神至高无上的事业献身的，他们也是幸运的，他们的灵魂会在火神的指引下，到达天宫，位列仙班，永生不死。”
知府顿了顿，朝着火神的放下跪下，“请伟大的火神为他的信徒指引光芒，超度他们的亡魂。”
“请伟大的火神为他的信徒指引光芒，超度他们的亡魂。”下面密密麻麻地百姓，跟着知府念道。不过大概是因为这句话长了点，大家念的很乱，并没有念出如刚刚‘火神万岁’的味道。
念完之后，所有人都跪伏了下来。面具人两只胳膊缓缓抬起，上面围绕的火焰，喷发出两股火舌，点燃了尸体。
“装神弄鬼。”孟蛟嘴里冒出冷冷地四个字。
“不可小觑，能做到这样，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不过确实有点杂耍的样子，尸体相互引燃，上面明显提早浇了油。”
几百具尸体燃烧起来，冒起一股股黑烟。呛鼻的味道，远处的房子易都可以闻到。下面的灾民依旧不以为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烟，好像真可以看到死人上天的灵魂。
“阿弥陀佛。”慧安眼睛轻轻闭上，嘴巴轻动，开始念起《大悲咒》，用佛教的方式开始超度亡灵。
圆慧对自身处境浑不在意，泰然自若。虽然自身难保，依然秉承佛家的教义，让房子易油然起敬，心生佩服。
释、儒、道三教争斗已久，对彼此教义多有批判。房子易自小学习儒家之言，潜移默化，对佛家弟子没什么好印象。再加上圆慧的所作所为，更让房子易内心抵触和尚。
看来是我心胸狭隘了，虽有圆慧这老秃驴阴险狡诈，可戒缘、天衣神僧与这和尚都有让人钦佩之处。
尸体浇了油，燃烧起来很快，不多时大火已经败落。
“感谢伟大的火神，超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