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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一直没有吭声多说话，他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肖强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017章：死有余辜
乞丐窝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有落单的乞丐，在周边游走。这里曾经是他们的乐园，大量的垃圾从各个地方运载来。
他们的一日三餐就是这些垃圾中产生的。有运气遇到新鲜的垃圾里面，很有可能有一块面包什么的。各个地方，各区域，乃至世界各地都存在这么一种，靠乞讨、靠捡垃圾食物为生的人群。
在很久以前，也就是核战爆发前期，发达国家也给这些乞丐们发放救济物质的。比如，成立困难补助基金会。某电视台，相应乐于助人的精神源动力，拍摄走向大家庭生栏目组，都是为了深入了解和解决乞丐游走四处流浪的问题。
一老乞丐眯缝眼睛，从侧面看，好像是仰视着灰蒙蒙的天空。其实他的闭眼在向往，还残存在记忆中接受救助的好日子。
老乞丐木讷的神态，口里呢喃着一个名字：木子。“木子是好机器人，他不该死。”
肖强被老乞丐的话吸引住，停住疾走的步伐，凑近老乞丐，摇动他脏兮兮的胳膊道：“大叔，你没事吧？”
老乞丐倏地睁开混浊老眼，缺了好几颗牙的两页厚嘴唇动了动道：“木子死了，没有人给我送吃了的，老叫花子要饿死了。”
“木子是谁？”
“机器人。”
“机器人？他给你送吃的？”肖强以为自己耳朵听错，再次追问道：“真的是机器人？你家里的人呢？”
老乞丐瘪嘴，憋不住的伤心样子道：“死了，死了好多年，尸体都没有找到。”
“汗！”肖强忍不住一阵心酸，回头对奈尔说道：“取消指令，你在这里等我。”
奈尔木木的伫立在原地，眼珠子转动中，盯着老乞丐。
肖强一趟子回跑，去车里找食物。
警车里的确是有食物的，这是仲悑的习惯，一旦遇到麻烦事、紧张起来就要吃东西。所以他车里是有食物的，肖强再次返回时，手里多了几包熟食品。
老乞丐捧起这位陌生人给的食品，泪眼婆娑、久久凝视，哆嗦着嘴唇许久说不出来话。
“大叔你说的木子机器人在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老乞丐抬起混浊老眼道：“木子死了，他就在这里死的，是烧死的。”
“……”肖强愣住，没想到，自杀的机器人还有名字“大叔，你还知道其他机器人的事吗？”
老乞丐貌似真的饿了，大口大口的吃食物，对他的再一次询问无动于衷。肖强把手里的纯净水递给他“大叔慢慢吃，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等我们。待会我来接你去一个好地方。”
老乞丐机械的点头，突然说道：“东边黑屋子里有一个人在哭。”
“东边黑屋子里？是什么人在哭？”
老乞丐又不说话了，肖强急也没有用。老乞丐看似疯癫状，也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他没有多考虑，旋风般狂奔向东边黑屋子位置。
韩明和仲悑跟那个外国籍守卫去查看就近区域的屋子，其实这些屋子都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的旧房子。也是乞丐们，赖以生存的居住地。
有没有门扇，只有俩堵墙，跟那种铺面形状他点相似的破房子。堆满了一些维修工具，都是外国籍守卫用来维修机架的玩意。
仲悑跟守卫去查看屋子，却没有注意到韩明什么时候从身边走开的。
那是韩明心里发虚，刚才守卫开枪射击死的一个人，让他很是不安。想到之前几分钟跟肖强分开，他去查看的不就是空地周边环境吗？
忐忑不安的他，是要去查看被射杀死的究竟是谁？一个人走进空旷的空地上，视线搜索——最终锁定目标，他看见一个死人仰卧在不远处。
韩明急急忙忙跑过去，一时间忘记了铁架子屋子里有火力点布控的。当他刚刚暴露在火力布控下端时，‘哒哒哒’猝不及防的扫射吓得他一颗心都快要蹦出喉咙来。
幸亏的是在尸体旁边，有一堆积如山的废品堆，他就赶紧躲了过去。心还在蹦蹦的跳——
枪声同时惊动了仲悑和那个守卫。
冷血的守卫嗨嗨一笑道：“爽，又搞死一个。”
仲悑听他这话，浑身乏冷，目测他们杀死一个人就像是杀死一只蚂蚁那般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的他，很想一拳头砸扁这丫的脑袋。冷静一想，凭自己这把年纪，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一头想起韩明来，“韩明？人呢？”仲悑紧张了，急忙对守卫说道：“我的助手，闯进你们布控的火力点了。”
守卫狞笑一下道：“哦豁！死翘翘了。”四川土话顺溜的从这个家伙口里说出来，如果没有看见人，还以为他是一四川人呢。
仲悑心里的怒火霎时被对方这句死翘翘给点燃，在近距离，对方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倏然抽出别在后背上，隐藏起来的手枪，怒不可赦抵住守卫的太阳穴道：“赶紧跟你同伙说明白，下面那个是我的人。”
守卫吃惊，提醒仲悑小心，别走火。并且无奈的说道：“没用的，我去还是死，那布控的位置没有瞭望台，也没有望远镜。只要看见场地中出现活体就格杀勿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仲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狗日的外夷，在老子地盘杀人放火还他妈的拽。口里还不得催促道：“别废话，你赶紧给老子去提示一下。”
愚蠢的守卫在仲悑的逼迫下，只好脱下衣裳，希望另一位守卫伙伴看见自己。走到场地中，大力挥舞衣裳，扯起喉咙大喊道：“Hiismy”
“哒哒哒”子弹不长眼，咻咻全部射中，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守卫，顿时嫣了，他浑身成了蜂窝眼。中弹的地方，涓涓冒出血线，身子摇晃几下，死鱼般眼珠子狠狠瞪着吓得魂不附体的仲悑。
也在这个时间段，韩明有了逃跑的机会。他以百米冲刺的时速，跑到仲悑身边一把拉住他再跑。跑进一间铺面似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一股汽油味，地上乱七八糟的有废铁——
“不是废铁，是机器人。”
仲悑近前查看，是的。是机器人残体。
肖强也有听到枪声，只不过现在他已经靠近东边黑屋子，所以不能及时撤回来。
第018章：歹念
方珊珊从没有呆在这么黑的空间里过，她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空气中总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不是发霉的味道，也不是潮湿的气息，而是一股令人作呕发酵的垃圾味道。
那一刻她吓晕过去，醒来之后就躺在滑腻的地面上。黑暗似无边的沼泽，一点点吞噬掉她的坚强和耐心。
她发狂般哭喊，摸索在暗黑中想要寻找出去的门。一把摸到一个人，手指继续努力去感触，心中一喜“你是谁，救救我……”
“哈哈哈哈~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享受一下呆在黑暗中的美妙感觉吧！”发出肆意大笑的是女人。方珊珊努力想要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却是徒劳——
“想看我？做梦吧！我要让你死——”
“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我？”
“有心害你，无需理由。”女人冷冰冰充满寒意的口吻，把方珊珊一丁点希望都给毁灭了。她如同掉进冰窟一般，浑身颤抖，感觉这里好冷。
女人扔下一包东西，打在她脸上，拉开沉重的门。门轴可能是长期受潮，走形发出钝重‘吱嘎’声，随即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但也只是瞬间，风没了，女人一去不回头。
屋子里冷，方珊珊摸索许久，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环境。可以勉强看见斑驳的墙体，偶尔有吱吱的叫声，从角落处传来。
吱吱的叫声听着尖锐刺耳，想象得出它们是在嘲笑自己。方珊珊欲哭无泪，心里默默念叨韩明的名字。
死寂般的氛围，几乎让她抓狂。许久之后，她明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一直哭、闹、只能消耗掉力气。暗自对自己说要，要坚强起来，韩明和肖强一定会想法找她的。
方珊珊回忆究竟什么地方出错，必须要授权进入的公寓。袭击她的怪物是怎么进去的？苦苦思考，回忆起在浴室中的情景。
锁好的浴室门，忽然无声开启。在沐浴中的她，以为是奈尔开门进来，怔怔盯着徐徐半开的房门她喊道：“奈尔？”
门口很安静，无形中房门如同是被风吹开那种状况。她继续喊道：“奈尔？”
门口依旧空荡荡的，就在方珊珊匆匆忙忙围好浴巾时。门口一闪，出现一个女人。女人静白的面庞，眉宇间似有轻佻，浑身乏着妖娆气息。
方珊珊捂住浴巾，杏目圆睁道：“你……”她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对方伸出五指，恶狠狠的抓来。她本能的后退，身子触到还有水蒸气的墙壁上时，那蜿蜒蠕动的五指活脱脱跟蛇头一般已经缠绕住她……
方珊珊整个瘫软在地，究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把她掳到这里来。
在暗黑中等待是多么的难熬，孤寂、害怕、在吞噬她的意志力。各种假设、后怕、渐渐地，情绪低落开始不稳定起来，她抓狂，大叫、最后累了，卷缩在角落里，苦熬中期待奇迹出现。
方珊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白天？还是夜晚？饿了、渴了、困了、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捱过。
女人扔下的东西，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破烂衣物。方珊珊胡乱的包裹在身上，还是感到冷。她觉得身体的热气在慢慢溜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想也是白想。
那种吱吱叫的生物，最初保持跟她的距离，支起后爪，眨动黑黝黝的小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方珊珊不知道这种生物还有一个名字叫老鼠。
老鼠见她不动了，就慢慢的靠近，爬向她的身体，最后张开尖利的牙齿咬下去。
昏睡中的方珊珊，被咬痛，蓦然跳将起来大叫：“啊……”
吓得那些胆大妄为的老鼠们吱吱乱叫一通，赶紧灰溜溜的逃走。
老鼠咬住方珊珊的是指头，她呼呼叫痛，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右手握住左手，苦巴巴的凝望着暗黑中紧闭的房门发呆。
钝重的门轴终于发出‘吱嘎’叫声。那个怪物女人就像是从门缝中挤进来似的，一下子出现在方珊珊面前。
女人阴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视在暗黑中苦熬，已经变得狼狈不堪的方珊珊。
“哈哈哈，你可以诉苦的。”
方珊珊哆嗦着双腿，怒目而视在暗黑中看不太清楚样貌的女人。
“你究竟想怎样？”
‘啪~啪~啪’“挺好，还可以骂人。”女人忽然凑近方珊珊，股子腥味气息随着她伸出来的舌头，扑鼻而来……
方珊珊躲避不及，舌头冷森森、滑溜溜的在她脸上肆意移动……她伸手去拔，口里大骂道：“Devil”舌头移动，留下粘稠的液体，让她呕意阵阵中，却呕吐不出来什么东西，肚子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
肖强是找对了地方，他踏脚进入老乞丐所说的黑屋子里。却发现这是一间空荡荡，快要倒塌的破房子。
不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方珊珊就在距离这里不远。踏脚在破房子里走动，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纷纷扬扬的灰尘，从空间洋洋洒洒落下，方珊珊有感觉到。灰尘来自上方，在这一刻她仿佛明白所处的环境乃是地下室。
怪物女人的舌头在方珊珊要大喊出口时，一下子伸进她的口里……
嗷……干呕……恶心！！！
砰然一声巨响，铁塔般的肖强突然出现在地下室门口。他一脚踢翻房门，一缕刺目的光亮随之影射进暗黑的地下室。
梅花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