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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脚吧椅上那些看起来神情疲惫的小酌烈酒或者喝着咖啡的食客，却像是没有在意餐厅的匠心独具，根本没人在意吧台上印着些什么，都在闲聊个不停。
六百四十四章 张黎生的盘算
瑞丽显然是餐馆的熟客，刚一进门便有个穿着白色衬衫，灰套裙，袖子高高挽起，拿着点餐单忙的焦头烂额的女服务生语速极快的招呼道：“瑞丽，今天是你来占座位吗，去八号桌可以吗，我一会就过去。”
“好的瑞莎。”女郎微笑着冲服务生点点头，带着张黎生穿过开始越来越上座的餐厅，朝角落走去，一路上低声解释道：“这家餐厅的大部分生意都来自附近的传媒记者，都是熟客所以不接受预约，想吃就只能提早占位…”
说着两人来到一张两面靠墙，大约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用餐的方桌前坐下，瑞丽从手包里摸出电话打了出去，“琼丝今天运气不错，我已经占到位置了，你和凯茜她们说一声，加完班就赶紧过来。”
“占到空位了吗，真是太棒了，瑞丽，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想吃‘记者之家’的小红肠热狗，真想马上跑过去，唉，可是上了一天班腿都要累断了，一会下班恐怕跑不动了。”手机那端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
“那我给你说个好消息鼓鼓劲，我现在跟一位你非常想见的特殊人物在一起，不想错过一会就赶紧跑步过来吧。”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几秒钟后声音变得极大，“瑞丽。拉文，你，你，你是说黎，那个人和你在一起吗？”
“小声点琼丝，你该知道他躲采访躲得多么辛苦，但今天实在太不走运，开车在街上乱逛，却自投罗网的选了‘记者之家’吃饭，”瑞丽压低声音笑着说：“一会过来记住只是朋友间吃饭，千万别把工作带来，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我会警告皮埃尔他们的。噢，该死的费文老让我加班。该死，该死，我马上做完，千万等我。”电话里最后传来一段焦急的声音，然后被人挂断。
瑞丽耸耸肩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看着青年玩笑的说道：“听到了吗亲爱的弟弟，你现在的魅力有多大。
我有不少同事都对上次派对时冷落你后悔不已。有兴趣和她们重新认识吗？”
“当然没兴趣，我现在的精力百分之百都投入到了‘实验绿洲’上，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谁都不想认识。”
“实验绿洲。噢对了，你在那里挖出了大片湿地，还因此写了一篇很棒的论文对吗，这本来也是个非常有新闻点的故事，可惜冷掉了。现在全世界记者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贾斯丁和艾玛？沃特森的婚礼上。
说起来你也已经如愿的‘过气’了。”
“全世界…”张黎生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你是指小小的‘诺亚’吧。
瑞丽，地球上那些孤岛城市的可怜虫可不会在意什么明星绯闻，当然他们也早就已经看不上新闻了。”
“那倒不一定…”听到这番话瑞丽似乎有话要讲，却被匆匆赶到桌前的女服务生打断。“瑞丽，今天想要点什么？”
“两罐冰可乐、三大杯拿铁…两份小红肠热狗、三份肋排意大利面…差不多就这些了瑞莎，谢谢。”女郎报出了早已想好的菜单，打发走服务生后，朝青年继续说道：“有消息说纽约州议员芭芭拉。斯特兰的竞选团队正在旧纽约城宣传巫黎国和联邦的‘蜜月关系’。
据说她还打算提出议案，要求联邦自由恳求和‘巫黎’建立正式外交关系，请求他们对联邦难民给予人道主义援助。
如果这个议案被通过的话，你恐怕就又要大出风头了。”
张黎生之所以会花费极大心力，诸多努力，通过一系列的设计让‘巫黎’和米国自由硬生生由隐隐敌对建立起友好关系，根本目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让自己的信仰大军和平的通行联邦领土，攻略其他‘世界’。
这个虎口夺食、火中取栗，甚至可以说异想天开的目的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通过‘巫黎’和米利坚关系的一次次本质性的改善慢慢达到，而互派使节确定正式外交关系完全可以算是其中关键性的突破。
梦寐以求的机会已经初露端倪，张黎生心头剧震一阵狂喜，不过听到联邦议员提出的让不久前还是食人土著的巫黎人给予米国难民人道主义援助的诡异愿望，他还是不免错愕的张大了嘴巴，笑着说道：“人道主义援助，让巫黎给予联邦难民人道主义援助…
噢，这可真是个，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提议，不过我很欣赏，真的，非常欣赏。”
“跑‘政治线’的记者都说，这不过是芭芭拉议员为了明年能进参议院做的‘垂死挣扎’的努力罢了，”瑞丽摇摇头说：“她在诺亚世界的新纽约州居民里威望很低，现在只能打滞留在地球上的那些旧纽约州难民的主意了。”
“什么，难道竞选时那些滞留在地球的联邦公民还能够投票？”
“当然可以，按照大宪章的规定，公民的选举权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剥夺的，联邦自由可以联合各州地方自由不让难民进入诺亚世界，但绝不能不让他们投票选举。”
“还有这种事吗，”张黎生毕竟不是在西方民主国家长大，本身又是独裁一切的神灵，无法理解竞选对于米利坚的重要性，吃惊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要去一个个变成孤岛的城市搜集选票，还要监督是否公平，这，这要花费多么巨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有这样的必要吗？”
“再大的代价也要去做黎生，否则米利坚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女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何况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困难，军方和自由的通讯频道现在非常畅通，联邦其实仍然牢牢掌握着地球上的领土…”
“只不过数以千万不那么重要的底层公民被放弃了而已…”青年沉思着用讥讽的语气打断了女孩的话，巧好这时服务生端着饮料送了上来，他也没再继续大放厥词。
“瑞丽亲爱的，我先把喝的给你们送来了。”相貌一般，身材却十分性感的女服务生把饮料放到餐桌上，朝瑞丽一笑，指了指张黎生问道：“这位英俊、迷人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吗？”
“他，当然不是，他是我的family（家人），兄弟。”瑞丽笑着摇头说。
“噢，那这些饮料里有什么是为你兄弟点的呢？”
“可乐，他最爱喝的就是冰可乐了。”
“真是个有趣的习惯，这两罐可乐算我请的好了。
帅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瑞莎。玛瑞安，在这家餐厅上白班，晚上七点下班，有兴趣的话我随时乐意和你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服务生朝青年抛了个媚眼，这才离开继续做起了自己忙碌的工作。
“原来瑞莎喜欢留胡子的亚裔男人，难怪汤尼追不上他。
噢，你好运临头了黎生，竟然有女孩主动约会，看来丽莉阿姨的担心真是多余…”瑞丽打趣的说道，却突然瞥见约好的几个朋友还有位意想不到的同事推门走进了餐馆，急忙挥手招呼道：“琼丝、凯茜、杜宾…朱莉小姐。”
“嗨，瑞丽…”五、六个年轻的助理制作人、初出茅庐的记者，表情有些异样的涌到八号桌坐下先朝瑞丽笑笑，随后望向她身旁的青年，显得略微有些迟疑的问候道：“晚上好，张博士。”，而和他们行动一致的新晋当红主播却始终表情自然。
“噢，我们之前应该都在瑞丽的派对上见过面吧，现在又不是在采访之类的工作时间，不需要那么正式吧，叫我黎生就好。”听到这么正式的称呼，张黎生哑然失笑的耸耸肩说。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只是微笑，琼丝的神情却一下放松下来，真像老友见面一样笑着说：“和上次派对时比起来你改变很大啊黎生，皮肤显得健康了，竟然还留了胡子，难道真是在沙漠里隐居起来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我在沙漠里写了篇论文，根据论文的理论挖出了一大片湿地，改造成了草场，现在正努力把草场再改造成农场，所以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青年耸耸肩说。
“我有主意到这个新闻，”琼丝眼睛发亮的望着张黎生说道：“你的论文发表在《科学》杂志卷首。
主编唐纳霍特教授的评价是，‘这是二十一世纪目前为止最伟大的生物学发现，没有之一，如果新一届‘诺贝尔奖’还继续评选的话，那生物医学奖的得主我想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这可真了不起。”
“噢，可惜唐纳霍特教授不是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的主席，而且瑞典也已经几乎亡国，估计自由和王室现在没有什么心思举办颁奖典礼了。”面对盛赞青年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相比这些空洞的评价，科学能够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更加重要。”
六百四十五章 夜路狂奔
听到张黎生漫不经心的话，在别人还认为他在表示一种学者固有的谦虚时，靠着对青年轰动异常的采访，一跃成为当红主播的朱莉却突然间非常敏感的问道：“那你觉得自己现在研究的课题能对人类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博士？”
“这很复杂朱莉小姐，我现在关注的问题需要一系列不同学科的科学团队协力进行研究才可能探索出解决的方法，嗯，化繁为简来说它的终极目的是指导人类在沙漠里有的放矢的寻找水源，建造农场…”
“为什么是农场不是城市，”朱莉忍不住吃惊的打断了青年的话，“这两者之间容纳人口的数量可是差别千倍以上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让尽可能多的地球人迁徙到和平的诺亚世界吗？”
“然后大家一起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连吃块面包夹咸鱼都是奢望吗，”张黎生耸耸肩笑着说：“我们华国人有句谚语叫做，‘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器’，意思就是在做一件复杂的事情前，必须先把解决问题的前提条件都准备好。
现在‘诺亚’的生存环境已经够糟糕了…”，他正说着，巧好瑞莎和另一名男服务生端着两个摆满食物的托盘走了过来。
等上完餐，青年指着面前的‘杂碎烩海鱼’撇撇嘴巴，用餐叉戳起一块油滋滋的羊肝，继续道：“朱莉小姐，不要说像你这样的主播，就算是普通记者、节目制作人在诺亚世界应该也是收入相当不错的职业了。
可一家顾客群对准你们这些高收入人群的著名餐馆，最有名的特殊菜竟然有一大半食材是动物内脏，当然事实上我相当喜欢杂碎这种滋味多变的食物，但站在一个传统西方人的角度，你觉得这正常吗？”
“可最起码我们在‘诺亚’的生活没有危险…”女主播似乎变得认真起来。沉默片刻开口辩驳道，可惜张黎生却觉得和她认真辩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好了朱莉小姐。我们现在是在餐厅吃饭，不是在做竞选辩论赛谈些轻松的话题好吗。
比如。嗯，贾斯丁和艾玛？沃特森的婚礼，我记得贾斯丁是个歌手，艾玛是电影演员他们怎么会突然恋爱呢？”
“博士，您虽然极力掩饰，但私下相处一阵后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您是个外表非常平和。内心却骄傲、固执到极点的家伙，当然您有这么傲慢、顽固的资格。”朱莉楞了一下，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
“是吗，我倒不那么觉得…”张黎生耸耸肩说了半句话。突然听到衣兜里的手机发出‘啾啾啾…’的铃声，摸出电话瞧瞧，便极有礼貌致歉道：“抱歉，失陪片刻。”，站起身稍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