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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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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第135章:亲自教导(五)

“书里面那么多妃子公主,难道没有您喜欢的?”微浓戏谑他道。

“公主这想法还真是奇怪。莫非你看了《孙子兵法》,也要爱慕孙武吗?”楚璃反唇相哂。

微浓自问说不过他,只得换了话题:“好吧,那殿下何时来毓秀宫考校我呢?”

“今日是腊月十七……”楚璃想了一瞬,回道:“上元节如何?若是公主读得透彻,我请公主出宫去看灯展。”

“什么才算‘读得透彻’?”微浓心存疑惑。

“有自己的见解即可。”楚璃不忘夸赞她两句:“公主如此冰雪聪明,我很期待能听到你的见解。”

显然,微浓很吃这一套,一下子被激发了好胜之心,当即自信满满地笑回:“上元节灯展,我去定了!”

楚璃不再言语,笑着闭目养神起来。六安瓜片的清香飘荡在宽敞的车辇之内,微浓仔细看着他,心里浮起一丝迷惑。她自问并不是个见异思迁之人,也并不容易打开心扉,可对于楚璃,她却是不自觉地想要相信。

明明还没见过几次,对他的感觉,竟从最初的敬畏、景仰、感激,突然变成亲切与信任。虽然无关情爱,但他说:她是他的责任。

“责任”,比起飘忽的“情爱”,好似更加值得信赖啊!

她觉得无比庆幸,于是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说:夜微浓,你还年轻,跌倒一次不算什么,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般想着,自己也觉得安慰了一些,微浓忍不住伏在案几上,学着楚璃闭目养神。谁想这一睡,竟然睡过了头,直至车辇到了毓秀宫门口,她才被楚璃叫醒。

微浓感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有些赧然地挽起垂发,道:“今日……多谢殿下了。微浓铭感五内。”

“微浓?你的名字难道不是‘星颜’?”楚璃顺势问道。

微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遂如实道:“‘聂星颜’这个名字,是我认祖归宗之后才起的,我自己都听不习惯。外人都是唤我的封号‘青城’,殿下可以唤我‘微浓’。”

她说着,又在案几上比划了“夜微浓”三个字。

“我记下了。”楚璃笑着颔首,将自己左手上的扳指取下,递到她眼前:“若是读书读累了,不妨练练射术。切记劳逸结合。”

“多谢殿下。”微浓不客气地接过扳指,握于手中:“微浓告退。”

“谢谢你肯相信我。”在她下车之前,他突然如是开口,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微浓。”

微浓笑了笑:“是我感激您才对。我这般平庸,您还愿意给我机会。”

楚璃的目光幽静如海,终于在此刻浮起一丝波澜。微浓以为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他只是淡淡笑着,最后道出四个字:“上元节见。”

*****

自那天起,微浓真得收心了,她像是堵着一口气一般,每日埋头在偏殿里读书,人也变得勤学好问起来。只可惜她的问题千奇百怪,有些连教习嬷嬷都无法作答,不过眼看着她如此用功,与从前蔫蔫的性子判若两人,毓秀宫上上下下都很欢喜。

微浓命人在庭中竖了一个箭靶,有时读书读累了,便会戴上楚璃赠的那枚扳指,来庭中练两局,偶尔还会叫上几个侍卫,私下里比试一番。每到这时,宫人们都会前来观赛,毓秀宫因此其乐融融,上下皆对微浓赞不绝口,直夸她平易近人。

年关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但因着楚王后薨逝之事,楚王下令从俭过年。不过微浓尚且没有和楚璃成婚,仍旧算是客人,楚王便对毓秀宫格外大方,三天两头会有赏赐下来,布匹、首饰、摆设、食材……宫人月俸也増了三成。

渐渐地,微浓日子无比舒心,从前那些烦恼之事,仿佛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除夕那夜,楚王前来毓秀宫探望,带了一些物什,说是燕王为她置备的。微浓在其中看到一双精巧的峨眉刺,便知是聂星痕的意思。

从前两人定情时,他曾赠给她一双异常华丽的峨眉刺,后来她的身世揭露,姨母姨丈险些获罪,她无法报答养育之恩,便将那双峨眉刺当掉了,将银钱给了姨母姨丈。

但如今,聂星痕又给她送来一双新的峨眉刺,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提醒她,他们的过往有多不堪?她有多么污秽肮脏?微浓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她唯有更加勤奋地读书,借以摆脱这种复杂的、慌张的情绪。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慌张什么。

渐渐地,她投入在《南宫旧事》这本书中,她发现前朝那些公主们的经历、后妃们的浮浮沉沉,远比她的情感要更加伤痛、也更加跌宕。她读着她们的一生,想象着她们的风华,眼前好似也能够描摹出一个个美丽的影子,或柔嘉,或哀婉。

她开始留意她们的衣装首饰,短短半个月内,她不知不觉懂得了许多闺中之物:譬如青罗黛能用来画眉,降真香能用来熏衣,鎏金的摆设最华贵,云朵髻最受后妃喜爱……

及至读完整本《南宫旧事》,什么是花钿?什么是斜红?鸦黄分几种?妆靥有几类?她都一清二楚了。

而那些后宫女子们的经历,她为之唏嘘不已;更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她们的涵养,她们如何陶冶情操,如何修身养性。

她这才晓得,从前茶馆子里那些添油加醋的说书,究竟是多么肤浅荒唐。这本书为她打开了另一扇大门,带她通往了另一个地方——不是舞刀弄剑,没有枯燥的诗文,而是身为女子的,隐秘的成长。

就像一朵花接触晨露的滋养,一株草接受阳光的沐浴,一棵树蒙受雨水的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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