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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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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本行。

斥候、暗谍、隐匿者、暗杀者……很多名字其实说的都是相同的意思。

折袖还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与战斗。

他的生活本来就是由无数场战斗组成的。

至于方式,当然是孤身作战。

还是和过去那些年一样,所有人都觉得他这种战斗方式太过原始、野蛮、血腥然后低级,很难在雪原上撑太久,应该随时都可能会听到他的死讯,然而他偏偏却一直都活了下来,而且不断地收获着战果。

这两年时间,他一个人在前线的军功便抵得过某些普通宗派山门学院全部的军功。

黑山军府以及拥蓝关的将士们再次想起已经流传了很多年的那句话。

折袖,就是为了军功而生的男人。

而现在他的军功便是国教学院的军功。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对国教学院指责什么?

北方十余座军府,这些年来大概只有一个人能够与折袖比较一下军功。

有趣的是,折袖是名人,那人却是个无名之辈。

那人曾经是征北庭军府的一名文职属员,因事被贬至七里奚军寨,成了一名普通的游骑军官,因为擅于军略谋划,实力过人,又或者只是运气太过惊人,在七里奚的那段时光里,他和一位姓陈的上司带领着这批游骑创造了无数奇迹,获得了无数战果,积累下来的军功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但不知道因为恃才傲物还是仗势欺人又或者脾气太臭的缘故,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来自天南不是周人,这名军官在军营里的人缘关系非常糟糕,经常顶撞上司、违反军纪,辛苦积累的军功经常被用来冲赎惩罚,就没有一次顺利地入过册,所以始终没能获得折袖那样响亮的名声。

按道理来说,以此人的能力以及军功累积速度,只要他稍微懂事一些,一定会成为征北庭军府的重点培养对象,甚至极有可能在数年后成为大周军方最年轻的神将,但军府里的大人物对他始终没有给他这种机会,到了后来,人们终于明白了这种漠视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那名年轻军官的刻意打压,在七里奚军营里引发了很多不满或者说不平,在三个月前一次大战后,这种情绪终于爆发了,七里奚最繁华的半条街被酒后的骑兵砸成了废墟。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那名军官被来自京都军部的一道军令直接逐出了游骑,甚至被逐出了征北庭军府,发配到了一个非常荒僻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阪崖,是寒山东南麓里,这里不是直面魔族攻势的要寨,不是军械运输的必经之路,只是一个很少能够被人想起的偏远马场。

除了满山崖的涂着霜色的草,这里没有任何出产,格外荒凉,甚至就连南去北归的候鸟都不会在这里作片刻停留,之所以会在这里设置马场,只因为那些带着霜色的草是龙骧马发情期最喜欢的食物。

龙骧马是大周军队最重要的坐骑,专门为它们的口味设置这样一个马场,算得上是优待,但对那些被放逐到马场的人们来说,则是完全谈不上了。

那名青年军官便是数百年来被放逐到阪崖的又一个失意者。

阪崖马场的官兵们知道他的来历与功迹,自然生出很多同情,却没有人仔细想过,像他这样优秀的青年军官,为什么会遇到上级的打压,甚至那份压力直接来自京都军部,也没有人仔细想过,这里虽然荒凉偏僻,远离战场,无法再获军功,但也可以不用担心在战场上被魔族的强者们杀死。

总之,所有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些道理,只不过当时没有人知道罢了。

那名军官是当事人,自然知道原因,却没有说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来到阪崖马场的这两个月,他的情绪可能有些低沉,在他的身上每天都能闻到酒水的味道。

借酒浇愁,可能不会成功,好在没有误过正事,对他来说最大的影响不过是睡的比较沉,每天夜里都是一觉到天亮,直到某天夜里,营帐后方传来了两声极沉闷的撞击声……

他撑起身体,看着窗外恼火地喊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他再次沉沉睡去,然而没有隔多长时间便被再次被喊醒。

在下属的陪伴下,他来到马场靠近山崖的那边,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崖坡上到处都是石头滚落的痕迹,烟尘微作,一个男人躺在地面上,不知生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双膝坐在一边,衣衫破烂,满身泥土,神情痴呆。

……

……

第789章 盲山相遇

青年军官走到那名不知生死的男人身前。

那个男人满脸血污,但依然可以看出来很年轻。

青年军官闻到了一道很淡的、却很难形容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蹲到那名男人身边,开始替对方检查伤势,发现此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尤其是右臂竟是断了十余截。

看见如此重的伤势,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向上方望去,只见满是碎石与霜草的山崖间有两道清楚的痕迹,很容易便判断出来,这两个人应该是从高处跌落的。

青年军官知道在山崖更高处有一条很久以前的运兵道,可以通往寒山东面那些繁华的城镇,已经荒弃多年,但一直都还可以通行,偶尔有些山贼和走私的商贩会冒险,难道这个人是从那里摔下来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难怪会受如此重的伤,没有当场死去,已经算是运气相当不错。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清水与用具,青年军官开始替那个昏迷的年轻伤者清洗伤口,处理伤情,确保暂时稳住情况,不会出问题,待做完这些事情后,他站起身来,净手擦干,走到了那个小姑娘的身前。

他再次蹲下,看着那名小姑娘说道:“你好。”

小姑娘没有说话,抱着双膝,呆滞的目光落在那名年轻伤者的身上,脸色苍白,看着极为柔弱。

青年军官把手伸到她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姑娘向后挪了挪,显得有些害怕。

青年军官看着她眼眸里闪过的那丝惊骇,不由想起多年前独角兽洞窟里那双可怜的眼睛。

“我们问过很多话,这小丫头始终没应,看来不是哑巴就是聋子。”

一名下属想了想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吓傻了。”

“知道可能是被吓着了还一个劲儿地问什么?”

青年军官没好气说道,起身向营寨方向走去。

这时,一道有些微弱却很清楚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饿。”

青年军官转身望过去。

那名小姑娘呆呆地看着他。

“我要吃肉。”

听到这句话,青年军官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手指在微寒的山风里再次打响。

“会说话,知道提要求就好。”

……

……

北方的秋天与冬天没有太大区别,阪崖马场在群山深处,气候相对温暖,但一夜北风过后还是冷了起来,好在营寨里的炕早就已经提前烧热,没有士兵被冻伤,反而出了好几起烫伤。

“都这么蠢,难怪会被赶到这里来养马。”

青年军官把下属们训斥了一番,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望向屋子的角落处。

那里炕尾,寒意十足,尤其是靠着北面的墙根处,那些青砖与冰块也没有太大区别。

那个小姑娘却一直不肯离开那里,是因为那个年轻伤者躺在炕上,或者也是因为那里离煤炉最近,而炉上的土钵里一直炖着肉,肉在汤里一直咕噜噜地响。

她手里拿着碗筷,盯着炉子上炖着的肉,眼神专注,所以显得更加呆滞。

“知道怕烫,看来不是真的傻啊。”

青年军官看着她摇头说道,走到炕边坐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姑娘稍微放松了些警惕,可是这名年轻伤者始终还是昏迷不醒。

他开始翻看此人的随身事物,想要找到些线索,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那名年轻伤者的身上没有银钱,没有路引,没有户籍,就连张纸片都没有,衣服用的是最普通的衣料,也没有什么可以提供信息的饰品,只是手腕上系着串石珠。

那些石珠看上去颇为简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着先前在崖下闻到的那股味道,青年军官低下身去,在年轻伤者的颈间、身上认真地闻了闻。虽然无法确定是不是先前闻到的味道,但现在他可以确信,在这名年轻伤者的身上有很多药味。

他至少闻到了十七种药材特有的味道。

“原来是个药商,难怪会连夜冒险赶路。”

他看着那名年轻伤者感慨说道:“人为财死,倒也算是得其所哉。”

战火连绵已然两年,哪怕诸州郡及天南齐心支援,很多资源依然变得有些紧张,尤其是药材。前线诸军府缺药不是什么秘密,对很多没有拿到朝廷许可的药商来说,只要能够把药材送到前线,便能转手卖掉,挣取极大的利润,至于沿途可能遇到的风险以及朝廷的严律,根本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亲兵端着热水进来,对他说道:“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做便好。”

青年军官准备应下,看着墙根处那个小姑娘,却又摇了摇头。

小姑娘端着碗筷,呆滞的眼神里满是冷漠或者说麻木,只有看着锅里炖着的肉时才会变得温暖些,看着就像一个禁受过无数残酷折磨的小兽,惹人同情。

“还是我来。既然救人,便要把人救活。”

青年军官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很容易让他想到多年前往事的痴呆小姑娘是魔族的小公主,更没有想到那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伤者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他只是觉得那个小姑娘看着很可怜。同时,他觉得那个年轻伤者虽然一直昏迷、闭着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很安宁清新的感觉,总之,看着有些顺眼。

就这样,这对从山上跌落的年轻男女留在了阪崖马场,得到了官兵们的细心照料。

青年军官在其中付出了最多精力,因为煮肉和治病,本来都是国之大事。

数天时间后,那名年轻伤者终于醒了过来。

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用五息时间静神,然后坐照自观,确认伤势。

确认伤情严重程度之后,他才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名青年军官。

他心想,此人虽然满脸大胡子,看着倒不是那等凶神恶煞之辈,不知为何倒有些顺眼。

很久以后,折袖和唐三十六、苟寒食和关飞白才知道了当时的情况。

无论国教学院还是离山剑宗的人们都沉默了很久,心想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

……

第790章 天真白痴两碗汤

在睁开眼睛之前,在静神五息之前,陈长生的视野里是夜空以及那些密密麻麻的元气锁,他记忆中的最后画面是南客和他向着地面坠落,黑白两色的雪岭地面越来越近。

然后是沉闷的撞击声以及无尽的疼痛,以及随之而至的无边黑暗。

从黑暗中醒来,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还活着,静神五息的同时坐照自观,发现经脉里有多处碎裂,如果是普通的修行者发现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必然极为慌张甚至可能绝望,但他在这方面有很多经验,依然保持镇定,甚至准确地判断出最重的伤势还是来自魔君的那次反击。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满是胡须的脸,那张脸上的胡须生的极为茂密,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数十年都没有修剪过的灌木,如果不仔细观察,都很难发现那个人的眼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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