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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脸色都无比凝重,船上众人,心知肚明,此番若堵不住决口,众人就会命丧于此。
所有人,都拼命的划动船桨。
李沧海站在船头,神色冷峻的看着对面翻腾的黄河水,他脸色刚毅,任凭风吹雨打,犹如石像一般岿然不动。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李沧海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以身犯险,但满城百姓的性命,容不得他有半步退却。
八艘大船紧紧的锁在一起,划动时所耗费的力气,简直大的惊人。
两三里的路程,他们应是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逐渐靠近决口。
龙王庙中常风和小五伸着脖子,紧张的望着河面。
而那些中毒之人,则纷纷跪在地上,向天祷告,祈求李沧海他们平安归来。
张悬命在一名士兵的引导下匆匆赶来,他见到小五,忙问道:“小五,李大人呢?”
小五指着远处,紧张的道:“大人已经前去堵决口了。”
顺着小五手指方向看去,张悬命发现八艘大船紧紧的贴在一起,正驶往决口处。
“难道李大人想要用船只堵住决口吗?”张悬命吃惊地道。
“张医师,赶快去救治中毒之人,治好他们,或许能够帮得上忙!”常风捂着肚子,急切地说道。
张悬命神色凝重,他不再犹豫,忙搭在常风手腕,诊断了起来。
却说,李沧海率领众人将铁索连船好不容易划到了决口,遇到河水暴涨,加上倾盆大雨,使得决口处的水流犹如瀑布一般,极其汹涌湍急。
八艘大船,被冲的左右摇摆,根本难以摆正。
他们在暴风雨中,用了整整半个时辰,最后才将八艘大船开进决口。
汹涌的河水拍打在船体,发出剧烈的撞击声,甚至船头的木板都给拍成了粉碎。
八艘大船,用铁索紧紧缠在一起,正好堵住决口。
按照事先计划,在船开进决口时,众人跳下小舟,每艘船只留下两名水性极佳之人,进行凿船。
八艘大船灌满了凝土,又用铁索绑在一起,使得重量极其沉重,任凭风浪拍打,八艘大船岿然不动。
众人纷纷跳下小舟,李沧海与其中一人留在正中大船,他发出一声大喝,其余船上所留之人纷纷跑到没有凝土的船舱开始凿船。
就在李沧海准备下船舱之时,他身边之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李沧海捅了过去。
恰巧此时一个浪头拍在船上,使得船体晃动了起来,李沧海脚下不稳,身体微微一侧,明晃晃的匕首贴着他的肚子划了过去。
李沧海觉得腹部疼痛,用手一摸,竟然摸到满手鲜血。
一击不成,那人匕首极其灵活的在手中翻转了下,再次对着李沧海的脖子杀了过去。
李沧海浑身肌肉猛地绷紧,他忙举起手中铁锤,挡了一下。
“是你?”李沧海看清那人脸面之后,吃惊不已。
那人头上的黑袍掉落,露出一对三角眼,竟是王不全的管家!
那管家嘴角上翘,眼中闪过一抹凶狠杀机,残酷的冷笑道:“是我。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说着,那管家手腕一抖,匕首极其灵活的绕过铁锤,往李沧海胸前削了过去。
李沧海忙向后退,脚下却突然被船舷给绊了一下,整个人顿时摔倒在船舷上。
他忙踢出一脚,正踢在管家膝盖,那管家一个趔趄,手持匕首,直接往他胸前摔了过去。
咄~
匕首直接插在了李沧海肩膀旁边的甲板上,李沧海心中升起一股冷汗,若是再偏上几寸,他的肩膀就会被钉在甲板上了。
“干你娘的!老子饶你一命,你竟然想杀老子!”
李沧海顿时火了,他愤怒的咒骂了一声,也升起了杀心,他胡乱的摸到一快木板,对着管家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那管家正奋力地拔着匕首,猛不丁被拍的打了个趔趄,却手中一用力,将匕首给拔了出来。
“我操!”
李沧海见状,骂了一句,慌忙爬了起来。
那管家晃了下有些发晕的脑袋,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猛扑了过去,一下子将他扑到在了船舷边,抄起匕首就砍。
此时,船体突然左右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李沧海被那管家死死的压在身下,他只能用双手攥住管家的双手进行阻拦。
管家双手握着匕首,奋力地朝他胸膛刺去,李沧海则奋力地拖着他的双手,不让匕首落下。
船体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一个浪头打过来,这船头竟然直接被拍碎了大半。
李沧海心中焦虑起来,两旁的船都已经被凿沉,而唯独他这一艘,却还在水面上,这就造成两旁的船只开始倾斜,已有不少凝土倒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起长安
不仅如此,没有了其他船只的固定,他这艘船对风浪的承受力大大降低,再来几个巨浪,这艘船就会被直接拍碎。
到时候,不仅他会没命,原本以船为载体,进行堵漏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你大爷的,老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杀老子?”李沧海怒声骂道。
管家眼神凶狠,嘴角透出一股残酷的笑意:“想知道原因,去问阎王爷吧!”
管家手中力量顿时加重了三分,李沧海都能感受到,匕首已经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不能让堵决口的计划功亏一篑!”李沧海心中想着。
他眼神突然一冷,双手猛地松开,身体突然一摆,同时右手伸出两指飞快的戳向管家的眼睛。
匕首哧的一下捅进李沧海的身体,与此同时,李沧海的两个手指直接戳在了管家的眼睛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李沧海愤怒的骂道:“想要我的命,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一声怒啸,李沧海一把钳住管家,他面色狰狞,拽着管家就往船下跳去。
噗通一声,两人同时掉进了洪流之中。
从小舟上逃生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切,他们顿时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忙叫道:“快救大人!”
可是那些轻舟,根本经不起大浪的冲击,加上洪水冲击猛烈,轻舟直接被洪水推出了老远。
众人拼命的划动轻舟,奈何水流之势太猛,只得任凭风浪推开轻舟。
岸边,左弘济与常风等人翘首期盼。
见轻舟靠过来,常风忙步履蹒跚的迎了上去。他忙问道:“大人何在?”
轻舟上众人掩面叹息,他们转头纷纷转头朝决口处看去。
借着天空闪电,常风等人发现,决口处尚有一艘大船在剧烈的摇晃,而两旁的沉船,则出现倾斜的状态。
常风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按照之前李沧海的猜想,倘若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堵漏决口的计划,很有可能没有成功。
常风犹豫着,要不要按照李沧海之前的布置,让众人迅速撤离龙王庙。
就在这时,决口处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借着电光,众人发现,关系到整个堵漏决口的正中的大船,竟在缓慢下沉。
“大人!一定是大人!”常风瞬间想到,这大船一定是被李沧海所凿沉,于是兴奋地大叫道。
左弘济抹了把雨水,情急的叫道:“大人还活着,咱们快去救他!”
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的盯着那船只,那船只不仅关系着是否能够堵住决口,更关系着数万人的性命,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常风步履蹒跚的爬上轻舟,左弘济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两人划着小船,逆流而上的往决口划去。
那船只缓缓下沉,不消片刻,就完全沉到了底。
此时,八艘船只虽全部沉入水底,但八艘船上浇筑的凝土,却组成了一道城墙,将洪水从决口处懒腰截断。
“成功了!”
不知谁激动不已地喊了一声,所有人顿时欢呼了起来。
虽然,那些墙体在洪水的冲击下不断晃动,但总归将洪水给截了下来。
而作为此次行动的制定者李沧海,在喝了几口浑浊的洪水之后,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依稀记得,自己抱着管家跳进洪水。
然后,忍着剧痛来到了船下,用尖锐的石头,拼命的凿着船底薄弱处。
船底被凿穿,事先准备好的,扎在船体正下方的一人高的尖锐木桩,在船身重压之下,狠狠地穿透了船底。
那些尖锐的木桩犹如利爪一般,牢牢的抓住决口下的地面,船体内盛放的凝土猛地灌了下去,与水流接触之后,迅速冒出一排密集的气泡,那些凝土遇水则凝,很快就将木桩与船体凝固成了一个整体。
八艘船,刚好堵上堤坝。
五丈宽的船体结构中,盛放着数丈高的凝土,那些凝土失去搅动之后,在雨水的接触下,开始迅速凝固。
恐怕,连李沧海自己也想不到,他突发奇想所做出来的凝土,竟然真的能够挡住洪水。
直到后来,他认识到朝廷工部专门研究矿产的官员,才知道,自己能够堵住决口完全是因为孤山特殊的土质。
孤山的土质是一种沉积岩,这种岩土具有与水接触后,快速凝结的特性,这才使得他的计划能够奏效。
此时,千里之外的帝都长安,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氛围。
长安城,繁花似锦,热闹非常,而皇宫更是富丽堂皇,气势恢宏。
紫宸殿之中,金砖铺地,玉石成阶,唐玄宗李隆基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手中奏折。
片刻之后,他表情突然愤怒的将奏折摔了出去,李隆基扫过下面肃立的众人,指着奏折喝道:“你们谁能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群臣纷纷低头,无人敢回答。
李隆基眉毛一挑,苍老的脸上,满是怒容。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一名身穿紫色官服,长髯白面,留有胡子的中年官员身上。
“杨国忠,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国忠弯腰捡起奏折,他只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陛下且请息怒,依臣之见,这些都是谣言,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陛下东巡封禅。”
“谣言?你给朕说说,这‘断龙石’是怎么回事?”李隆基满脸怒容,他怒道:“朕不过是一个月未上朝,竟然就有人想造反,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臣崔涣有事禀报!”朝臣之中,走出一人,躬身道。
李隆基见崔涣走出,眉头皱了起来:“崔涣,你有何事?”
崔涣对着李隆基行了一个大礼,他沉声道:“这封奏折早于七日之前就已送至长安,然而,此加急奏折,却被有心人给拦截了下来。这是有人故意蒙蔽圣听。”
“哦?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奏折?”李隆基脸色阴沉地喝道。
崔涣扫了眼杨国忠,正色道:“回陛下,拦截奏折之人,正是杨大人!他身为宰相,执掌中书省,所有的奏折都要汇聚在他手里,而他却将黄河决堤,如此重大之事瞒而不报。杨大人,你这样做,究竟居心何在?”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朝堂纷争
众群臣顿时吃了一惊,谁不知道杨国忠权倾朝野,敢与杨国忠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众人暗暗摇头,有人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而有的人则做好了一副看戏的样子。
面对崔涣的指证,杨国忠不为所动。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道:“崔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杨国忠对陛下忠心耿耿,为了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又岂敢拦截奏折,蒙蔽圣听?”
崔涣冷笑不止,他斜睨着杨国忠,“既然杨大人忠心为国,为何不将这奏折送呈圣上,而是命人送去焚烧炉焚烧?”
“陛下日理万机,每日里处理军国大事已经很是辛苦,这些小事又何须叨扰陛下?国忠身为宰辅之臣,自然要为陛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