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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并没有在意李世民愤怒的眼神，继续说道：“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姑娘，那么我就会抛弃一切跟随着你，可是我偏偏不能这样做。”
话一说完，长乐的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看着长乐伤心悲痛的样子，杜荷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渐渐袭上头来。
李世民这才对着杜荷大声吼道：“你说不嫁入吐蕃，朕就能听你的吗？来人，立刻禀报宗人府，擢礼部立刻奉旨，采办长乐公主入嫁吐蕃一事，另外特准莱国公二子杜荷入吐蕃治疗长乐公主，终生侍奉公主，不得有误。”
杜荷笑了，含着热泪笑了，他笑的非常开心，他冲着长乐露出了他那洁白的牙齿。
只是，双眼带着泪花，心中的悲痛太强，终究泪水非常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无用，竟然娶不了一个公主。
对，公主，想想自己无权无势，就算是他有一个国公样的父亲，可是那又能怎样。结局依旧是这样的，就在刚才，他还幻想着李世民，能同时答应他娶了长乐，娶了雪雁，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让人疯狂。
长乐已经哭的失了声，长孙皇后一边安慰着长乐，一边狠狠的瞪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悄悄地给了她一个放心似的眼神。
长乐的泪水，已经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她喃喃说道：“杜荷，你真傻，你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一个人，世间有那么多好女子，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葬送自己的一生，你想想你还有父母。”
长乐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喃喃说道：“你还有兄弟姐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我，而不顾他们的感受呢？你还有雪雁，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孤独了她。”
杜荷的心在流血，他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这种生死不如的感受，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哪怕在21世纪，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爱过一个人。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撕心裂肺。愛情好美，也好远。
面对长乐的责怪，埋怨。杜荷又能怎么样呢？绝望之中他忽然想到了一首词。
于是面对苍穹，他缓缓得开口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一首悲愤之中吟唱出来的词，读罢之后，杜荷就疯狂的奔到古筝旁边，拨弄了一下琴弦，一首8版红楼梦的主题曲，枉凝眉就在这样的情景下诞生了，杜荷如歌如泣的低声吟唱着。
一个是阆苑仙葩……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再这样的情景下，杜荷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一个对爱情无比失望的人。
他还能表达什么，他除了表达失望，还能表达什么，他除了表达出来对李世民的不满，他还能表达什么？一切的结果就是这样，剧本也不会发生，三百六十度的转弯的。
忽然，侍卫禀报说莱国公杜如晦来了，不清楚父亲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情，这天已经快黑了，也不知道李世民唤自己父亲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父亲，看看自己这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吗？看看他杜如晦的儿子都在做些什么吗？想一想杜荷对李世民的恨更加深了。
杜如晦看见自己的儿子，快速的奔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如何面对刚才疯狂的儿子，那首词，绝望的词是如此的凄凉，一首对爱情彻彻底底绝望的曲子。
还有他对长乐公主说的话，他愿意一辈子都陪伴在长乐的身边。作为父亲他能怎么做，作为父亲杜如晦想到，他必须为了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哪怕这次得罪皇帝，他也必须做，不然他心里不安。
他递给杜荷一个放心的眼神，立马跪在李世民眼前，开口就道：“请陛下成全犬子与长乐公主殿下吧，看在老臣为陛下鞠躬尽瘁的份上，就同意了他们两人的婚事吧。”
杜如晦继续说道：“如果陛下不答应的话，那么就让老臣代小儿前去吐蕃，服侍长乐公主殿下，哪怕这一辈子都待在吐蕃，微臣也毫无怨言。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老臣愿代替二郎做一切事情，哪怕是当牛做马，微臣也毫无怨言。”
看着杜如晦这般模样，李世民的心，也有些悲伤，不管怎么样，杜如晦自跟随他以来，鞠躬尽瘁，万死不辞，当年为了自己的地位，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自如今面对年迈的他，又于心何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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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父子情深 朝堂不宁
闻听父亲此话，杜荷直直的跪在杜如晦身边，将头深深的埋进，杜如晦的双腿上，一边嗷嚎哭泣，一边说：“父亲，孩儿不孝啊，孩儿不孝啊。孩儿怎能让你代替孩儿去受苦呢？”
说着杜荷便抬起了头说道：“父亲，孩儿怎能让你受苦呢？”话一说完两人都嗷嚎大哭起来。
李世民一看，这下子没法收场了，刚才他早就将杜如晦请来了，杜如晦一直待在殿外，杜荷的一番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而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预料不到。
李世民快步的走到杜如晦身边扶起了杜如晦说道：“卿家，克明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吐蕃呢？你起来，我们从长计议。”
李世民转过身想了想，有冲着长孙皇后看了看，回过头说道：“克明，你也知道贤侄和文成公主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所以长乐的事情，你也清楚朕不可能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的。”
杜如晦想了想便说道：“陛下，自古以来男子娶妻，三妻四妾很正常，微臣不敢让长乐公主受一点委屈，因此微臣愿意去找江夏王说说，如果王爷答应文成公主做个平妻，那就不是问题了。”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荷儿，长乐对你的情意，哀家看的出来。而你对长乐的爱，哀家也看的出来，你那首梁祝哀家也能听出来，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哀家和陛下也有为难之处。”
长孙皇后继续说道：“如果将两个公主都嫁给了你，那么朝堂上估计就乱了，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责怪之意，这件事情，就等你父亲和江夏王商议之后，在做决定，陛下和哀家这里没什么阻碍了，不过明日里的朝堂，杜相你就要和陛下接受御史的口伐笔诛了。”
长孙皇后说完之后，杜如晦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听见李世民答应了自己和杜荷的事情。长乐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而杜荷一个不小心便晕倒在了地上。
今天的心情可谓是经历了大悲大喜，再加上李世民那一剑，尽管早已经被御医包扎了，但是经过刚才杜荷的一阵疯狂举动，伤口早已经蹦开了，加上杜荷前一阵子受的伤，刚才，杜荷心里一放松，只觉天旋地转，不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长时间，杜荷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很久，他遇见了姿岚，然后却触摸不到她，他遇见了长乐，可是长乐却被一个不知名的物种抓走了，吓得他大声呼喊，他有看见了雪雁向他招手，可是他还没走过去，雪雁却无影无踪了，急的杜荷大喊大叫。
这几天杜夫人是彻夜难眠，儿子从皇宫中回来就陷入了昏迷。
而且全身滚烫，十时而全身冰凉，有时很安静。有时大声呼喊，一会儿喊着姿岚，一会儿喊着长乐的名字，一会儿又喊雪雁的名字。
让她这个做娘的寝食难安，三天了，她甚至连一觉都没睡过，长子杜沟这几日也是一样，彻夜守在杜荷的床前，姿岚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几天她的泪水流的太多了，她甚至从记事起，就在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这个她深爱的人，却没有一丁点要苏醒的迹象。
皇宫里长乐公主已经派人打听了十几次了。雪雁也待在身边好几天了，自从雪雁来了之后，最起码姿岚并不觉得那么伤心了，瞧见雪雁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就是姿岚看了也觉得伤心，而杜荷还是没有苏醒。
御医来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没有让杜荷苏醒过来。李世民生气的在朝堂里摔杯子，摔花瓶的。哪天朝堂里的争斗让他感到很费劲。
当杜如晦提出，要替儿子求娶长乐公主的时候，长孙无忌第一个就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此事不可，众位应该清楚，杜荷已经与文成公主有了婚约，怎能在娶长乐公主呢？这不合祖制。”
长孙无忌说完之后，孔颖达就站了起来表示：“陛下，微臣赞同仆射的话，杜荷已经有了和文成公主的婚约，按照祖制他不能同时求娶两位公主，而且自古以来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请陛下明查。”
房玄龄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微臣倒是有不同的见解，从汉朝时期，讲究男子娶妻一妻两平妻，如果江夏王，愿意让文成公主作为杜荷平妻的话，那么此事还是可以商议的。”
房玄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这些儒家学士们。而这些儒学大儒们，就像是天生的卫道士，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魏征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不管是平妻也好，正妻也罢，微臣觉得都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江夏王愿意，陛下撤销文成公主的封号，文成公主以郡主的身份，嫁给杜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看江夏王愿不愿意。”魏征话刚一说完。
谁知今日奉旨参加朝会的李道宗，上前回道：“臣愿意。”
李道宗自己想的特别简单，当初自己的女儿，就要被李世民嫁入吐蕃的时候，是杜荷和他的父亲杜如晦两个人，不顾死活的阻止了陛下这一决定，所以不管女儿嫁给杜荷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只要杜荷能对自己的女儿好点就行。
自从陛下下旨赐婚之后，杜荷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王府和自己豪饮几杯，而且当得知百里飘香就是杜荷亲自酿造的时候，自己还有些震惊，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当雪雁真的带着，典藏百里飘香送给自己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今日早朝，听见众人都反对，将长乐公主嫁给杜荷的时候，其实他是无所谓的，他只想着自己的女儿嫁给杜荷就好，其余的不是他该想的。
当听见话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不管雪雁是什么身份，他相信杜荷都会娶雪雁的。
李世民制止了场中的喧闹说道：“看看你们都像个什么样子，虽说公主出嫁是国事，但是众卿家也要明白，这也是朕的家事。”
李世民有些气恼了，尽管他知道提起这些事情，肯定会引起这些人的反驳，但是他就是想不通，他想嫁一个女儿，为什么就这样艰难。
于是他又开口说道：“如果朕愿意，哪怕朕将自己两个女儿嫁给杜荷，你们还要说些什么？难道朕连嫁女儿这样的事情，也要放在朝堂来说吗？难道朕就没有一点自主权吗？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要再提，不然别怪朕不念旧情。”
话一说，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不可否定的是，李世民雄霸起来，自然有一股君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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