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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老刘头的坟前，就可以将整个杀伐营尽收眼底。
老刘头是卫英来到这大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当初说出合开羊肉馆之后，毫不犹豫大力支持的人，可现在，这个人已经在那一夜的偷袭当中，变成了一抔黄土，而两个人所有的事业，也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被烧的干干净净，这年头的边关，杀个人就跟杀只鸡一样，北蛮子杀了人，你还能找朝廷要说法？
笑话，能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错了。
将五个女人送到了家中，卫英提着一直篮子，以及一坛老酒，爬上了杀伐营的后山，向着老刘头的坟墓走去。
第191章 169 邓海的开导
夜色暗淡，只能依稀辨别出道路，当卫英走进坟墓的时候，发现那里居然燃着一堆篝火，看着那轮廓，显然是邓海的身影，而邓海，手里拿着一壶酒，斜靠在老刘头的墓碑侧面。
卫英走了过去，将篮子中的东西放在地上。
“你来了？”邓海吐着酒气询问道。
“来了！”卫英淡淡的说道，随后点了香，在地上倒了一些酒，便坐在篝火旁，喝着酒。
“你今天多大了？”邓海询问道。
“过了今夜，就算是十七岁了吧！”
邓海喝着酒，感慨道，“十七岁！十七岁能够如此成就，也是难得，我和老刘头十七岁的时候，我们还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连伍长在我们的眼里都是奢望，而你，十七岁，已经是一个执掌五百骑兵的将军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呵呵！”卫英不置可否，摇头苦笑道，“你觉得我的命好，其实，在我眼里，我的命，根本就比不上你们！”
邓海没有回答，静静的喝着酒，听着卫英的叙述。
“就在六个月以前，我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那时候，我爹是镖头，我们家在九江府也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可也就是在那江南六月天的时候，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锦衣卫司马越诬陷，我家满门被杀，只有我一人得以侥幸生还，而我的姐姐，也不知所踪，本来我打算习武报仇，可后来，司马越纪刚，被下狱斩杀，我也没了盼头。如今我虽然有着你眼中的荣耀，可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在我眼里，这些，是不过都是过往云烟。”
邓海默默不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以为，这个卫英最起码也是一个官二代，可没想到，居然有着这样的身世，“也是！你的仇人死了，你就是报仇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可是，按照你的武功，半年前，你应该不会太差，锦衣卫高手虽然多，可是以你的武功，杀出重围，退隐江湖，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卫英摇摇头，“当时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时候，我只会武当梯云纵，这种功夫，我从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练习了，一共练了十年，在六个月前，我还是阶下囚，到后来，我无意中打扫岳王庙的时候，发现了岳家军留下的秘籍，再后来，我去了海州，经历了一次背叛，又在襄阳，遇到了朱瞻基，我还和他的人打了一架，最后，他和我打赌，帮我报仇，成了，我给他卖命，就是这么简单。再后来，我遇到了玉衡子，稀里糊涂的成了他的徒弟，我也是在那时候知道小时候教我轻功的老头是武当的张三丰，后来我去了万剑山庄，随后来到了大同从军，说起来，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唱戏一样，半年之内发生的事情，比我从小到大这十几年经历的还要丰富。”
邓海点点头，“也是！我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也不及你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半年之内，功夫进步到如此境界，可见你也是一个天生的习武天才。”
“其实这个和张真人是分不开的，小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教了我武当梯云纵，这功夫，是武当功夫的基础，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功，都和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我十年只练一种功夫，自然比别人的成就深了不少，只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发力的技巧，上了武当，一切都水到渠成，其实，如果真的要我选择，我宁愿不要现在的辉煌，这种辉煌，谁知道又能保持多久呢？”
邓海笑道，“老刘头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可惜，那个儿子从军的时候战死了，你和他的孩子长的很像，所以，他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你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快乐，你就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老人一样。”
卫英感慨道，“是啊！人这一辈子，无非娶妻生子，升官发财，到头来，还不都是一样，老刘头最终还是死了，而你我最终也是要死的，只不过，一前一后罢了。”
“可是啊！人既然活着！那就要活的有滋有味，用你们江湖人的一句话，那就是快意恩仇，和最心爱的女人，骑着最心爱的马，喝着最爽列的酒，吃着最美味的牛羊肉，砍杀着最讨厌的敌人，在我眼里，只有这才是真正的一辈子。”邓海感慨道。
卫英闻言一愣，最心爱的女人，看着邓海问道，“那你这辈子有没有遇到最心爱的女人，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邓海摇摇头，“没有！我选了一个爱我的女人，我知道，她并不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我最爱的女人，在我眼里，确实那样的高不可攀。”
“哈哈哈哈！”卫英仰天长啸，“看来你这一辈子活的也不是很痛快，我卫英，我这一辈子，不但要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还要和喜欢我的女人在一起，我要用我的双手，创造出属于我的辉煌，我不要有一点的遗憾。”
卫英灌了一口烈酒，左手将酒坛往空中一扔，最后右手冲天一掌，“轰”的一声，酒坛被卫英的掌力，隔空轰碎，里面的烈酒，坛子的碎片，四散开来，浓浓的酒香，随着耳边的北风，飘向了更远的深处。
卫英大声笑着，从山崖上，一跃而下，施展轻功，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人，总是不断的在逆境中成长，或许堕落过，或许放弃过，或许浑浑噩噩过，可是，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多大的灾难，逆境终究会过去，一个人的本性，永远都是无法磨灭的。
半年的时间，卫英在仇恨中奋发，在仇恨中迷茫，他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忘记了世上除了仇恨与浑噩，还有着另外的美好，想当初，他之所以想要参军，不就是为了承诺吗？可这仅仅只是因为承诺吗？
不！他需要的是权力，需要的是金钱，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报效祖国，征战杀伤，这是他儿时的一个梦。
这个梦，他在一步步的实现，他想要拥有强大的实力，去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个梦，他却在浑噩中渐渐迷失，半年的堕落，已经够了，他需要恢复自己的本心，他要重新站起来，在他的面前，没有可以站立的敌人。
第192章 170 神功卖钱
此时的天空，慢慢的黑了下来，天空中再次飘起了大雪，邓海靠在老刘头的墓碑旁边，轻轻的擦拭着老刘头的墓碑，喃喃道，“刘老哥啊！真不知道我到底做的是对是错，但我觉得，人生无悔才是正事，无论生死，自由自在的走一场才是最幸福的，卫英，他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不应该局限于你设定的小民生活。或许你算到了后来的危难，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危难都是浮云，至于他的成败，你是看不到了，或许，我也看不到了。”
……
新年初一，天亮的比较晚，卫英却起来的很早，这对于他来说，是新的一年，他要重新开始，过去的所有一切，都已灰飞烟灭。
可惜，卫英起的虽然很早，依然有人比他起的更早，小春小夏两个姑奶，已经开始在园中扫雪，厨房那边，也已经冒起了炊烟，想来是秋月和冬月在做饭，而孙泰也起来了，正在院子当中练习着自己的功夫，这一板一眼，让卫英觉得有些熟悉。
卫英笑道，“师兄！怎么你也练起这枪棒来了？我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铁如龙的枪棒术吧！没想到你们两个是对头，你居然在学习他的功夫。”
孙泰闻言，停了下来，“我们是对手，但不是敌人！下山这么久，我想了很多，之前的我，胸器太小，不能容人，过去的，毕竟是过去，可是，我和铁如龙依然是对手，我们曾经是师兄弟，没有他和我练功，我的功夫也落下了不少，所以，我琢磨着练练他的功夫，或许能让我回忆起不少。”
“哎呦！我的天呐！感情我们的孙大侠居然如此恋旧啊！真是难得啊！要是让铁如龙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啊！我说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李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声调侃道。
孙泰一见李龙这模样，浑身上下就十分的不舒服，黑着脸冷笑道，“闭上你的臭嘴！老子是有媳妇的人了，你不好好的睡你的懒觉，出来瞎嚷嚷什么啊？”
“哎呦！”李龙不服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一大早的在外面叽里呱啦的练功来着，这么吵，谁他娘的睡的住啊！”
看见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斗嘴，小春小夏待在一边不停的咯咯乱笑，卫英拍了拍脑袋，“小春小夏！别笑了，快去打水吧！这雪下了又扫，扫了又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先扔着吧！不用管了，这两个混蛋，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免得把你们都给带坏了！”
“是！公子！”小春小夏闻言应道，将扫把往边上一扔，向着厨房跑去。
“我说师弟啊！什么叫我把她们带坏了，这连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着什么？要我说啊！肯定是被你带坏了，我这才来几天啊？”李龙在一边愤愤道。
卫英白了一眼李龙，“我的李大哥！您老既然起来了，就在一边好好的练你的太极拳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卫英从一边拿起了一根棍棒，对着孙泰笑道，“师兄！既然没有人陪你练功，那就我来吧！我的棍棒可一点都不比铁师兄的差劲啊！”
卫英说着，提起长棍就向着孙泰攻了过去，招招犀利，搅得周围的空气“呜呜”作响。
孙泰见此，大吃一惊，连忙举棒招架，瞬间便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应对。
“你怎么会铁如龙的枪棒术！”孙泰一边抵挡，一边询问道。
卫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手中的速度变得更加迅速起来，自己的岳家枪，铁如龙的枪棒术，包括刚从石亨那里学来的刀法，全都混合在一起，把一根棍棒挥舞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让人隐隐产生了一种恐惧。
“没，什，么，的……”李龙打着太极拳，口中慢悠悠的说道，“他和，铁，如龙，相互，学习，你学我的，我学，你，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听着李龙那慢悠悠的说辞，孙泰虽然恼火，可他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都是枪棒术的好手，相互切磋学习，这卫英学会了铁如龙的枪棒术，也不足为奇，再加上这卫英施展功夫，向来都喜欢使用杀招，现在，要不是孙泰本身就武艺高强，又和铁如龙打了那么多年，要不然，还真有可能会输。
李龙慢悠悠的练完一套太极拳，也懒得理会还在打斗的卫英孙泰二人，在一边洗漱之后，便走到厨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关的饭菜很简单，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要求，一大碗羊肉汤，几个大饼，为了有些过年的样子，秋月和冬月也准备了一些面条和包子，现在这年头，尤其在大同，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李龙也没有嫌弃没有鸡腿，便大口大口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