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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他缓缓低下头,又轻轻抬起来,对上她明亮的黑瞳,看似随意却又不随意地说了句:“我不想让她担心。”
微微一怔。
小愉没有开口说话。
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慢慢在脸上溢满。
外面,没有风,热热地。
她的心也像刚刚过去的夏天一样暖暖的。
原来,这个臭小子,真的是很孝顺的啊……
“昨天下午你是不是没有去?”坐在床沿的米煜抬起眼帘,轻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小愉,顺手扬起了手腕,用两只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为自己还在发烫隐隐作痛的头部缓解缓解痛楚,提提神。
嗯?
听到他突来的问话,小愉愣了愣神,把思绪从刚才简短的宽慰中拉了回来。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现实往往都是要比幻想来得残忍的。瞧他那副神情,虽说没有恶狠狠地瞪着她,但那种若即若离漠不在乎的轻率态度,才更是让她有着极深的负罪感。
她故作轻松地朝他咧了咧有些俏皮的嘴唇,为的是营造出一种轻松诙谐的气氛,以免待会苗头不对,不能全身而退,嘿嘿。当然,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嘛!
“昨天……下雨了,呵呵,不过,我后来有去过,只是你不在了。”她傻呵呵地笑了一下。
“是吗?”他唇边有丝笑意,但分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笑。他轻轻闭了下眼皮,似乎这样就是在小憩片刻。
第38节:人鱼泡泡(38)
“你是在为自己的失约找借口呢吧?”他又笑了,且目光闪烁。
这个笑容她能分辨出来,是坏笑,绝对是坏笑!因为,这是他的笑容中最典型的标志。
“才没有!”几乎是反射性的,一句完全否定的话脱口而出。没办法,一看到他那种笑容,她就不免想跟他争上两句。
“是吗?”他含笑反问。
“当然!”她回答得铿锵有力。
“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没去?”他的眸子里有种轻佻的意味,让她看起来觉得好不自在,就像在逼问似的。
他一句简单明了的问话,让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今天处于生病状态的臭小子讲话有点怪怪的,有点咄咄逼人的英气。
是啊,说下雨可能确实是在找借口,没去的真正原因其实是……
可是,该怎么回答呢?
她开始有些束手无策了。本来以为来道个歉就算完了,谁会想到这个臭小子会问得那么仔细啊!
见小愉一副吞吐支吾的模样,他又佯装生气故意逗道:“如果是其他男生呢?”
“嗯?”她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更进一步地重新问了一遍:“如果是和其他的男生去看电影呢?”
“……?”她睁大了眼睛对着他黝黑的双瞳。
“我是说,如果不是我,而是和别的男生,你一定就会去了吧?”
别的男生?
她有些呆呆地看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而后,她双手环胸,目不斜视地对上他的目光。她回来了多久也就扛了多久,也不差今天这一回。
“没错,如果是别的男生,就算是下冰雹,我也会奋不顾身地赶到!”
“就那么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啊?呵呵……”他嗤嗤一笑,问道。
“你现在才知道吗?”她斜着眼睨着他:“我不是不喜欢,是非常非常地不喜欢!况且你还用那种条件来逼我,喜欢才思想不正常!”
想想就气,他虽然不是坏到骨头快被腐蚀了,但有时也挺会使用些卑鄙手段的,这才是让她最义愤填膺的。
“喂,美人鱼。”他放低了声音,好像唤住她有什么很严肃的问题要交谈似的。
“呃?”小愉抬起眼皮望着他。
他的头发短短的,不会因为睡觉而变得蓬乱不堪,简短却又显得精神,高耸的鼻梁坚挺有型,不薄不厚的嘴唇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橙色的光彩,古铜色的肌肤在敞开了一半的睡衣下隐隐显露出来,结实的胸膛忽隐忽现,看上去真的让人有种可以依靠的冲动。
好像,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地观察着他的长相,现在终于可以有些小小地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孩都会对他那么有好感了,果然,他的长相确实不赖,虽然这点她不太愿意承认。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他的话音有些低沉,似乎没有了方才的逗趣味儿。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他不同于以往的坏坏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一种在他脸上绝少出现的表情。似乎,那种表情中还夹杂着些许失落和怅然,不由得让人为他的表情心猛地一揪,一阵落寞的心酸。
她被他的话问呆了。刚想像平常一样斗嘴说“是”,可是看见他那样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讨厌他吗?
她想不。如果讨厌他,就不会上门为自己昨天的失约行为而道歉了,也不会跟他做朋友,虽然他们一直在吵,更不会为了他刚刚那个表情揪心了一把。
可是,不讨厌吗?
但他总是频频不断地惹火她,总爱找她的麻烦。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开始凝结了一般。
直到他开口,才感觉得到有空气的存在。
“喂,美人鱼,我刚问着玩呢,别当真了啊!拜托,这年头还有谁会问这么寒酸老土的问题?我只是没事做逗逗你而已。再说,咱们之间,指不定谁讨厌谁呢,嘿嘿。”米煜大笑着,摸了摸下巴,与先前刚进屋看见他时那一脸慵懒病态完全两个模样,如若一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像是正在高烧的虚弱病人。
第39节:人鱼泡泡(39)
“你——!”她瞠目结舌地瞪向他,眼睛瞪得比饭团还要大,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差点没缓过劲来。
“怎么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她,似乎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他挺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算了,不跟他计较。不过刚才,她的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认真,即使那种表情持续得并不长。
“你昨天去了吧?”她问他。
“如果我说去了呢?”他笑着。
小愉歪着眼睛扫了他一眼:“去了就是去了,干吗还要加上‘如果’两个字?”
他用手拖着下巴,乐着,眼神中有一丝丝猜想:“如果我去了,你是不是会因为放我鸽子感到自责?”
她看着他,轻声“嗯”了一声。失约原本就是不对的,再加上若他是因为等她而生病了,她自责就更是应该的了。
他忽然轻松一笑,眼神中带着丝丝让人不可琢磨的神情,看似高兴,但却更像欣慰:“那你不用自责了。”
“嗯?”皱了皱眉头,小愉望着他的笑容。
“因为我没去。”他稍稍侧了下头,用手揉着自己正因发烧而通红的脸蛋,随意地说着。
“你没去——?”小愉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调。
“对啊。”他扬起眉角,对她的表情加以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下那么大的雨,去了才是真正的疯子。”
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因为不想让她自责才会那么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的?”
“昨天我一个朋友也去看电影了。他说他没有看见过你。”他又闭了下眼睛,说道。
“你真的没去?”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他点头,轻笑了一下:“不然为什么你后来去没有看见我?”
“可是……米妈妈说你昨天回来得很晚。”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他似乎在欺骗着她什么。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看着她带有质疑的眼光:“我昨天和朋友有事去了,所以才会回来那么晚。”
“那你怎么会生病的?难道不是因为昨天下午淋了雨吗?”小愉还是一如既往地寻根究底下去。他那样健康的体魄,倘若不是淋雨的话,又怎会有病发烧?实在是想不出更加能够使人信服的理由了。
“不是,你别问了。”他看上去很是无奈地瞟了她一眼。
“真的不是?”她再度问他。
“不是。”
虽然他回答得坚定,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没去吗?”
“美人鱼,我真没去!怎么忽然发现你比我妈还要啰嗦?!”可能是被她问烦了。他一头扎进床心,用枕头将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
“哦。”他说没去就没去吧,正好她可以不用为自己的失约愧疚了。何乐而不为呢?
掩上嘴巴,小愉偷偷笑了一下,这下子,心里确实舒畅多了。不是因为等她而生病就好,嘿嘿。
“臭小子,你在家好好养病吧,我明天去学校帮你请假,好了的话就要赶快回来哦,不然缺的课会太多。”
“嗯,我知道了。”蓝色枕头底下,传来一句沉闷的声音。
“那我走了?”她看了看。见枕头底下没了什么声响,估计是真的累了吧?毕竟他病得也不算轻。
最终,她还是不放心地从他的抽屉里找了些退烧药摆在了他的床头。放好药,又叮嘱了几句,小愉才准备走出他的卧室。
床上的臭小子忽然毫无预警地掀开枕头,叫了她一声:
“美人鱼。”
“嗯?”她停下步子,转过身看他,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又预备说些什么。
“忘了告诉你,你的新造型很漂亮,以后就这样好了。”说完,米煜一个倒身,再度躺回床上。
小愉摸了摸自己这张去了黑框眼镜的脸。
真的改变了造型就变漂亮了吗?为什么以前自己去了眼镜都不会觉得呢?
嗯,大概是真的吧。
她脸上绽放出一个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因为,这是虔学长的眼光啊!
Part。6
翌日。
阳光柔和地想让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个大觉。
第40节:人鱼泡泡(40)
小愉一个人开心地在顶楼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呼吸一边笑嘻嘻地做着有韵律的健身操。
啊……课休时间做做运动懒洋洋的身子都觉得舒展多了精神多了。
“咯吱——”一声门响,通往顶楼这里的门被一双手干脆利落地推开。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一脸陪笑地抚着门把,望着他身后的人客气地为他打开门。
那、那个中年男子不就是在开学典礼上整整啰嗦了两个小时的校长吗?小愉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推门的男子。但是让她有些好奇的是,是何人可以让堂堂明博学院的校长这样客气地开门。
他身后,一个一身白衣的男生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对他颔首。那笑容,好比琉璃。
虔学长?
小愉更加意外地看着即将走进门的两个人。下一秒钟,她快速地躲在了一堵墙后。虔学长为什么会和校长在一起?为何校长又这等客气地待他?她疑惑地站在墙后。
那边,已经站在顶楼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顶楼还有着另外一个人,开始了谈话。
中年男子笑眯眯地望着虔淅开口道:“虔公子,我前几天和你提的提议不知道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虔公子?墙后的小愉有些讶异于这个称呼。校长,为什么要称学长为公子?难道学长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她挤了挤眉头,神情有丝迷惑。
虔淅温文尔雅地笑着:“校长,我考虑好了。”
校长顿了顿,没想到他可以回答得那么快,随即满脸堆笑,似乎开心得不得了:“哦?那么说,你是同意了?”
虔淅微笑着低了下头,而后又抬起头对着校长淡雅地说:“不是的。对不起,校长,那个职位真的不适合我。”
“为什么?”中年男子方才满脸的欢喜一瞬间全然垮了下来。
虔淅眼中含笑:“威珉学长不是做得挺好吗?”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纵使他一向把学校里的活动打理得妥妥当当,但是,终究他还是不能和你相比,你不仅能力强,人心所向,而且……”校长忽然停顿了下,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快要把自己不该说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所以话嘎然而止,慌忙赔着笑脸呵呵假笑着。
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