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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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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没错,依我看……”他沉思了会,目光首先转向鸳儿。“麻烦你想办法买通几名陶深府上的丫鬟,让她们找找看,府上是不是有位叫做竹波的苏州姑娘,并且要她们尽力保护梅儿的安全,别让陶深有机可趁,明白吗?”
    鸳儿应声允诺,她可是昆明一带有名的包打听,跟街上的姊妹姑娘们,混得可熟络的。
    接着,他又掏出一张兑银的银票给邵威。“你现在拿着这张银票去钱庄兑现,然后到市集里的每间药铺,将陶深代理贩售的春药,通通给我买下来,他批多少货,你就买多少,每家都务必达到买断的阶段,明白吗?”
    “杜……杜大哥,你买这么多春药做什么用啊?”邵威张着一张嘴,想不透他意欲为何。
    “这你就别多问了,到时你自然会明白。”最后,他语重心长看向夏逢春与探兰。“再来,就要借重两位的长才,关于让男人回春还阳,两位治愈的信心约有几成?”
    “埋针的穴位若是下得准,这点并不是难事。”探兰以她专业的知识,清楚告知。“我有几帖汉药方,对这方面还颇有成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夏逢春更是打着包票,三、四十年的老招牌,还是有他的底子在。
    “那就好,有你们这些话,我就敢在七天后,来办一场回春大会,我有办法,使陶深在一夕之间,用高于市价的价格,将自己的春药,全数买回。”杜乘风剑眉一扬,志在必得的笑了起来。
    “那我大姊怎么办?你……你不担心她在陶府的安危吗?”手足情深,要没想出一个明确的方法前,探兰始终放不下这个心。
    只见杜乘风不疾不徐,神色泰然的说道:“她要嫁就嫁,只怕她想嫁,陶深也没那天大的胆敢娶她!”
    杜乘风双眼炯炯有神,上扬的嘴角,笑得更自信了。
    元梅毛遂自荐,要把自己嫁给陶深这件事,不出三天,就已经轰动了整座昆明城。
    有些耳朵较尖的,都晓得陆元梅第一回嫁宗千鹤嫁不成,这回又要自告奋勇的再嫁一回,泰半的人都认为她勇气可嘉,只是有一点令大伙不解的是,她什么人不好嫁,偏要嫁个讨厌鬼。
    然而,私下有人议论,说陆元梅是为了要分食春药这块大饼,才委身下嫁陶深,目前盘口上纷纷下注,都在赌陆元梅这次嫁不嫁得出去,整个昆明城内,顿时因陆元梅的婚事,而闹得沸沸扬扬,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
    夏日灼灼,特别是在这几日,阳光更是耀眼夺目,想来攀关系、拍马屁的,都趁这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将贺礼一担接一担地挑进陶府。
    家丁们忙着修缮门窗,丫头们四处打扫清理,门檐下、廊亭边全都挂起红巾喜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这桩喜事的到来。
    如此的盛景,比起之前宗千鹤的规模,可说是不分轩轾,上回宗千鹤因五位恶婆娘临时出现,才不得已取消婚事,如今,陶深没这方面的顾虑,他当然不用担心,只待黄道吉日一到,就能将陆元梅给娶进门,这是人间多快乐的一件事啊!
    反之,逐渐在担心受怕的,却是元梅。
    她以为消息放出去后,杜乘风就会低声下气地前来求她回去,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事情并没如她预期的那样顺利,不仅连杜乘风没来,就连探兰他们,也没半个前来关心询问,她真怀疑,是消息不灵通,还是这些人全瞎了聋了,甘心就这样看她嫁给这姓陶的,从此过着惨绝人寰的生活吗?
    如今要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个陶深,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耍着他,不过是找他来演演戏的,他会不会马上翻脸,露出狰狞的一面碍…边想边逛到拱桥另一端的后花园,这陶府占地之广,面积之大,跟余园可说是伯仲之间,只是大多数的建材都用云南十足珍贵的云母石,生活之讲究,可窥见一斑。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到前头花圃边,有一处被上了锁的别院,这间别院外观看来,就像座小尼姑庵,和一旁的亭台楼阁相当地不协调,彷佛在富丽堂皇的宫殿旁,多出间小茅房般令人不解。
    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住人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幽深的大门走了过去。
    门上的铁链绑得松松垮垮,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大门上的把手,连带也使得两扇门关得稀稀落落,轻轻一推,就能从两扇门中间,推出个细缝出来。
    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这才把眼珠子往那半透光的细缝中眯了进去。
    才一贴上去,门内竟也跑出颗眼珠子,不偏不倚,正好与她来个迎面对看,她吓得往后一跌,屁股还重重地朝石阶上坐了上去。
    当她还在为她开了花的粉臀叫疼之余,忽然从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要是她听得没错的话,那捆如蚊蚋的声音,正是在喊着她的名字。
    “梅姑娘……梅姑娘……”
    元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看,这人不正是竹波吗?
    “竹波,你……你怎会在这个地方?”经过几个月的别离,她终于找到竹波的下落了。
    “梅……梅姑娘,呜呜……你……你怎么也在这里?”竹波看来消瘦许多,精神状况也不怎么好。
    “这……这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先忍着点,我去叫人开锁把你给放出来,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好了。”元梅怎忍竹波被囚禁在这样杂乱的小破屋,当务之急,是先把她救出来要紧。
    这腿儿才一伸直,竹波便紧张地把她给叫回来。
    “梅姑娘,没用的,陶深是不会替我开门的,他花银子从市集里把我给买回来,就是要……”一想到那可怕的经历,竹波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梅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别管我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把你关在里头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快说呀!”
    “梅姑娘,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陶深这个人你千万不能跟她牵扯不清,这个人……是个禽兽啊!”话一说完,泪水便如大雨,滂沱直下。
    “他做生意是不择手段了些,但你说他是禽兽……倒还不至于吧,你现在别想太多,我先想办法放你出来再说。”元梅才要起身时,又被竹波给唤祝“梅姑娘,你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兰姑娘之前的经验,你全都忘了吗?”隔着小门缝,竹波脸上不时露出惊恐之色。
    这席话深深地烙进她的心里,她当然没忘记探兰说过的金科玉律,但这三天下来,从她答应要嫁他那一刻起,他对她就是以礼相待,甚至连一点肌肤上的碰触,也秋毫不敢侵犯,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与以往的陶深可说是判若两人。
    “竹波,你老实说,陶深为什么要把你囚禁于此,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话难言散齿,你都得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梅姑娘,我……”当她下定决心,准备将真相说出来时,忽然双眼一睁,吓得指她身后道:“有人来了,你先离开吧,千万记住,别让陶深知道,你曾经到过这地方,也别跟他提起,说你曾经看过我。”
    “竹波,你……”
    “梅姑娘,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呀!”为了怕元梅迟迟不肯离去,竹波忍痛转身,快步朝内院里头而去。
    听了竹波所言,她不敢多加逗留,一个转身,快步走上拱桥时,赫然发现,从对面走过来的,竟然就是陶深本人。
    这下是飞天钻地也逃不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态度从容地迎面走去。“娘子,今天这么好雅兴,就逛到后花园里来了?”陶深轻摇丝绢扇,意态风流地走上前来。
    “你还是叫我梅姑娘吧,未成亲前,听到﹃娘子]二字,总有些不自在。”她光听就头皮发麻,这昵称还是从杜乘风嘴里说出来,她才比较能够接受。
    两人在拱桥中央相会,此时池塘里荷叶片片,莲花竞相争妍,就连天鹅也比翼成双,此情此景,看在元梅眼中,不免有股落寞之情,要是站在她身边的,是杜乘风那该有多好啊!
    “娘……喔,不,我可以叫你梅儿吗?”他还是觉得叫梅姑娘太过见外,再过不到一个月两人即将要拜堂成亲,昵称不该是那样生涩才对。
    梅儿?
    这昵称挂在杜乘风嘴边,已经有三年多了,她再怎么听,也只有他叫得悦耳,叫得好听,别人叫起来,恐怕只有恶心兼鸡皮疙瘩了。
    “这是我爹爹从小到大,叫惯的乳名,你又不是我爹爹,若要真的这么叫我,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我爹,你希望你在我心目中,跟爹爹一样的受我敬重吗?”她搬出一套绝对可信的说词,让陶深再度受挫,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那可真是伤脑筋碍…”
    “还是叫我梅姑娘好了,其实怎么称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得顺不顺耳,那才是重要,你说是吗?”
    陶深被她那勾唇一笑,给迷得心荡神弛,再看到阳光照在她那粉嫩的肌颜上,跟池塘里的荷花一比,可说是人比花娇,美,真是美极了!
    “对对对,什么称呼都不重要,你听得舒服才是要紧……嘿嘿嘿……”他蟹步般的轻轻挪动脚步,那贼兮兮的小狼爪,正试着盖向元梅的手背上。
    “这里下人来来往往,给人看了多不好意思,你应该多少也听过,我们苏州的姑娘,在还未坐着八人大花轿,从正厅入夫家前,是不让男人碰手的。”是不是有这习俗她倒是未认真考证过,反正昆明离苏州天高皇帝远,他也不见得会懂。
    “喔……那倒是,俗话说得好,苏杭出美女,会有这样的民情风俗,倒也无可厚非。”他的小狼爪,又乖乖地移了回来,要不是看在对方兼具美貌及万贯的家产,他才没空跟她在那吟风弄月,花前月下呢!在这样一片诗情画意的景致中,和一个大杀风景的癞蛤蟆在同一座桥上,真是比吃砒霜还令人难受,她不禁回想着,这样负气演上这一幕,是对还是错?她实在不敢相信,她要下嫁陶深的消息已经在昆明城传遍了,冯什么杜乘风还无动于衷,他到底在想什么,真的狠得下心来,看她白白地便宜了陶深吗?还是他对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趁这机会,能将她踢得多远,就算多远?
    在一切仍浑沌末明前,竹波的境遇又今人堪忧,她从没像现在这样茫然若失、彷徨无助的感觉,真叫她难以承受碍…“你怎么一直望着那间小别院,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到过那边去了?”
    太过于神游在自我的天地间,以至于一些不该出现的举动,全都在他面前曝露,像她这样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样子,别说是陶深了,就连三岁小娃儿,也看得出她的心神不宁。
    “别院?那边有什么别院?”
    一提到那间别院,陶深的脸,就像是夏日的午后,没来由的飘来一片乌云,将原本该有的好气色,整个给挡掉大半。
    “我说未来的娘子,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在还未过门前,有些规矩还是得先让你知道,不该好奇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好奇地想去一探究竟,明白吗?”这话里头有严重的警告意味,由此看来,更加深元梅对陶深的另一面,感到十足的好奇。
    “这是当然的了,我不会那么不识趣,很多事要真点破了,那就不美了,你说是吗?”元梅讪讪地笑着。
    “你果真是冰雪聪明,我一说你就懂,喔,对了,杭州的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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