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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游看着她，她拉在他衣服上的手越收越紧，哽咽着，断断续续，却很努力地说，“我会努力……努力变得很好……配得上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成为你最亲近的人，牵手、交往、旅游……我……我们……”语无伦次甚至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
很长时间的沉默。
张小沫从失声痛哭到默默掉泪，周围很安静，这种冷漠一点点压迫着小沫，让小沫几乎要崩溃，抓住顾远游衣服的手失去了支撑，从他手上*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对她这么好，对她这么好，却又不是喜欢她……让她被牵在他身边，近不得，远不得，明明心里的渴望这么深，却总是被拒之门外……
仿佛很久，张小沫听到顾远游的声音，“我……还有很多东西不确定。”
张小沫不知道说什么，脸色苍白，有些茫然。
顾远游看着颓丧的，比往日显得更加柔弱的女孩子，想到和她相处时的点滴，发热期间她对他的照顾、去医院打疫苗时主动牵上他的柔软绵薄的手、公园里弹他额头对他露出阳光一般温暖灿烂的笑容、鼓励他温暖他，抱住她时的柔软芬芳，心口空洞仿佛在刹那被填满……她和过去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性不同……苏珩猜的不假，只是……
顾远游摸了摸张小沫的头。
张小沫好不容易缓住眼泪，却又在感觉到男人微薄的温柔后不停掉坠……顾远游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哭得凄惨可怜的女孩子。
“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和上次拒绝小沫时一样的话。
“我说了……我不要你什么……”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张小沫更加揪心地难受。
“……”男人看着女孩子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眼里流露些疼惜。
“我真的没有要你什么。”张小沫哭着抱住自己的腿，脸埋进膝盖里，她告诉自己够了，不要再难堪下去了，可是停不下来。
又是很长时间的安静，期间只能听到张小沫竭力压抑，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吸气声。
顾远游在选择，他想他可能就像苏珩所说的，在意一些不必在意的东西，只是……本来，感情就是经不起太多考验的东西不是吗？顾远游顺着张小沫的背，亲手碰触更感觉手下的身体比看上去还要柔弱需要保护。恍惚间就想到张小沫晚归遇上歹徒那天，她几乎惊慌焦乱地扑进他怀里，他还记得那时候想到她可能遇到的遭遇，心里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怒意……
“小沫……”
张小沫没有回答他，只是手指抠住被子，把腿抱得更紧。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那我们试试看吧。”他不喜欢没有小沫，显得冰冷没有生气的屋子。
张小沫还在难受，突然间听到这句话，凝固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远游看到她的反应，不禁更加怜惜她，发自内心用自己都意外的温柔语调，重复道：“我们，交往吧？”他不相信感情，但是如果是她……
张小沫抬起泪涟涟的脸，顾远游轻轻一声叹息，小沫的心紧了紧，顾远游却伸出手，穿过她柔软丰厚的长发，绕到她单薄的肩上，将她搂进怀里。
张小沫太想听到那句话，现在反而感觉像置身梦中，“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交往吧？”
“……你不是在说笑？”
顾远游只能松开她，轻轻地，温柔地，触上她的嘴唇。
浅得只是亲，根本不能算吻的碰触，却让张小沫一下子蒸红了脸猛地推开顾远游，瞪大眼睛看他，不可置信。
顾远游微微笑了，张小沫的反应慢慢松懈下来，想到自己因为这么小的碰触反应如此激烈，顿时又尴尬又懊悔，只是想到刚才顾远游和自己说了什么，心头又被莫可名状的喜悦和满足填满，甚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小游，你说真的？”
倒是顾远游，第三次被置疑，有些无可奈何，伸出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张小沫歪过脸避开他的手，顾远游不解，小沫钻进被窝里，声音闷闷地传来，“我哭的样子很丑。”
顾远游失笑，“是吗？”顿一顿，“我不介意。”
“我要纸巾。”
顾远游点点头，“好。”走出去一半，小沫又说：“晚上……一起睡？”
顾远游停住，微微带着笑意，又是一声，“好。”
夜里，小沫因为怕出汗，也因为忽然确认关系反而不知所措，不敢接近顾远游，却是顾远游主动从后面抱住她。
张小沫推推他，“我会出汗。”
“没关系。”
“小游……”
“嗯？”
“你……真的，喜欢我？”她原本也不是这么没自信不潇洒的人。
顾远游没回答，张小沫一开始有些失望，但想到顾远游至少答应和她交往，她相信她家小游的为人，绝对不会像成学安那样做出一脚踏两条船的事，也就释怀了。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却听身后那人不管听多少次依旧觉得清澈好听的声音说：“嗯。”
张小沫闭上眼睛，笑了。
、44
早晨醒来，明明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张小沫想到昨天自己竟然和顾远游确认关系……她以为可能得不到的人变成自己的，难以自已地脸上充满笑容，心里只有欣喜和雀跃。
顾远游已经醒过，只是看小沫还在睡，怕吵醒她便陪着一起躺了会儿，只是浅眠，小沫如今在他怀里动了，他自然察觉到，“早。”
“……早。”张小沫性格开朗，却要命地发现这时候对着顾远游……不自在起来？！
顾远游先张小沫起床，“我去热粥，热了你再起来吃吧。”
张小沫窝在被子里只点头。
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她和顾远游成为恋人了，一旦想到这事，小沫心里就觉得新奇……做什么事，看什么东西都感觉和平常不同，似乎带了股生气？
张小沫在饭桌上对着白粥傻笑，她有这么没见识么……不就谈场恋爱？好吧，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高兴就是高兴……克制不住。
“怎么了？”顾远游问她。
张小沫摇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顾远游说：“吃慢点。”
张小沫点头。
“吃点肉松，不然嘴里没味道吧？”
张小沫又是点头，她发现自己真的很爱顾远游对自己的细心关照。
张小沫昨天睡了一天，今天就不想睡了……何况想到自己与顾远游的新关系，她估计自己也睡不着，看顾远游忙活了家里事，与他坐一起看电影。
顾远游说：“和辅导员请假了吗？”
张小沫点头，“你呢？和餐厅打招呼了么？”
“嗯。”
张小沫拖鞋在地上拖动笔记本屏幕小，两人自然挨在一起，小沫到底和顾远游相处了那么久，即使改变关系的起初有些不知道怎么对待他，但不知不觉也恢复和以前一样，甚至更加亲密，顾远游看着与自己贴着的张小沫，顿了顿，将她揽入怀里。
以前也有过这样亲密的举止，只是那时是朋友，现在是情侣，感觉自然大不相同，小沫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更加亲近他。
在家和顾远游黏了一天张小沫的心情十分好，虽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就是在一起看看电影，聊聊天，也会觉得十分充实。以至晚上接到张缟缟的问安电话，张小沫声音都透露甜蜜和飘飘然。
“……你真的不舒服？怎么听你说话感觉像中几百万了？”
“所以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啊。”顾远游在洗澡，张小沫无所事事地一边打电话，一边把玩那一绺落到胸前的长发。
“……有古怪，快从实招来。”
“嘿嘿嘿。”
“……要死，该不是胃抽了连累脑子一起抽了吧？”
“你才抽了呢。”张小沫不满，“笨，你说什么事我会那么高兴……什么中几百万？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比中几百万要高兴多了……”
“……花痴。”张缟缟猜到了，“是顾远游？”
“嗯。”张小沫扑到床上，开心地打着滚道：“我和他交往了。”
“哇。恭喜。”
“缟缟，谢谢你。”
张小沫一个吃货，虽然生病期间只能可怜地吃点清淡的东西，但托顾远游的福，她别说没有半点病容，甚至整个人容光焕发，更加明丽照人起来。学校请了四天病假，连着双休日，小沫过了一周才回学校，被知道内情的张缟缟第一时间逮住，问了她详情。
张小沫对于张缟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把自己几乎一哭二闹只差上吊才得到顾远游的过程告诉她，缟缟不以为然，“只要你们交往就行了，管谁主动的？再说现在这种事多了去了，一开始是女生倒追男生，到最后都是男生被女生吃住……我家妞那么优秀，绝对没有问题的。”
张小沫爱死她的宽慰，“缟缟，我爱你。”
“累吗？”回到家，扑进现在属于自己的温暖胸膛里，张小沫整个挂顾远游身上，树袋熊似的蹭了蹭他，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会变得那么黏人……她对成学安可没有这样……
顾远游失笑，拍拍怀里软绵绵柔弱的女孩子，轻轻推开她，不想让她碰太多油烟，却无意间瞥到她即使冬天也显得很湿润柔软的嘴唇，想到上次亲她的感觉，顾远游眼神微微地一柔，又扶着她胳膊将她带到近处，俯身啄了一下。张小沫眨着大眼睛，眼神明亮认真望着他，顾远游心头一动，又凑过去，这是个真正的吻，*交缠，呼吸相错。
一吻结束后，张小沫的脸红红的，伸长脖子看一眼锅里的东西，假装有兴趣道：“我去外面等你。”然后溜了
顾远游炒着菜，瞥到厅里张小沫抱着鸡仔乐翻天的模样，忍不住，脸上也泛出笑意。
周六本来应该是和顾远游舒舒服服窝在家里的，但是张小沫被李嘉死缠烂打着要她陪她去逛街，甚至连上次帮她在极度严格的教授眼下点名的事迹都用上了……小沫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小游？”李嘉看到顾远游也在，还没来得及对这意外之喜做出反应，就看到张小沫挽住顾远游的胳膊，那绝对不是姐姐与弟弟间该有的姿势。
“你，你们？！”李嘉惊悚。
张小沫就解释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啦，不是真的姐弟，小游其实比我大呢……至于我们现在的关系，如你所见咯？”张小沫心里默道，我不是炫耀我不是炫耀我不是炫耀，提了提自己挽着顾远游的胳膊。
顾远游看她得意的小模样，不由刮了刮她鼻子，张小沫吐吐舌头。
李嘉呆滞了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抱头哀号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欺骗啊！怪不得小沫之前总是推脱不肯给我们小游的电话，原来是这样啊啊！”
张小沫当着顾远游的面被捅破心思，假咳两声，昂着下巴，她现在脸皮已经磨到一定厚度了。
三人约会，无非是逛街、吃东西，明明开始是李嘉提议出门的，却也是她最早申请退场。
“这女人……真不像她平日作风，竟然那么早就回去了。”张小沫在李嘉走后还奇怪道。
顾远游平静道：“因为有人快甜出蜜了。”
“啊？谁？”张小沫左顾右盼装傻中。
情侣约会做的事其实无非那几件，张小沫却因为身边是顾远游的关系，心情十分愉快。在商场给顾远游挑衣服，这次再有路过的女孩子偷看顾远游，小沫终于有立场表态，亲密地挽住顾远游的手，光明正大宣告名草有主，生人勿近。
顾远游看着突然之间把自己黏得紧的张小沫，张小沫无辜地眨眼睛，“你会觉得我这样太霸道吗？”
顾远游侧了侧头。
“呃，好吧，虽然是可能显得嚣张……但是……”张小沫半撒娇地嘟起嘴，“我喜欢你嘛……你是我追了好久好辛苦才追到的，如果她们一直看着你……即使知道这样做不招人喜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