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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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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和帝令内道场僧与道士各述所能,久而不决。玄都观叶法善取胡桃二升,并壳食之并尽。僧仍不伏。法善烧一铁钵,赫赤两合,欲合老僧头上,僧唱“贼”,袈裟掩面而走。孝和抚掌大笑。 

道士罗公远,幼时不慧。入梁山数年,忽有异见,言事皆中,敕追入京。先天中,皇太子设斋,远从太子乞金银器物,太子靳固不与。远曰“少时自取。”太子自封署房门,须臾开视,器物一无所见。东房先封闭,往视之,器物并在其中。又借太子所乘马,太子怒,不与。远曰“已取得来,见于后园中放在。”太子急往枥上检看,马在如故。侍御史袁守一将食器数枚,就罗公远看年命,奴擎衣补在门外,不觉须臾在公远衣箱中。诸人大惊,莫知其然。 

欧阳通,询之子,善书,瘦怯于父。常自矜能书,必以象牙、犀角为笔管,狸毛为心,覆以秋兔毫;松烟为墨,末以麝香;纸必须坚薄白滑者,乃书之。盖自重其书。薛纯陀亦效欧阳草,伤于肥钝,亦通之亚也。 

孟知俭,并州人,少时病,忽亡。见衙府如平生时,不知其死,逢故人为史,谓曰“因何得来?”具报之,乃知是冥途。吏为检寻,曰“君平生无修福处,何以得还!”俭曰“一生诵《多心经》及《高王经》,虽不记数,亦三四万遍。”重检,获之,遂还。吏问“欲知官乎?”曰“甚要。”遂以簿示之,云“孟知俭合运出身,为曹州参军,转邓州司佥”,即掩却不许看。遂至荒榛,入一黑坑,遂活。不知“运”是何事,寻有敕募运粮,因放选授曹州参军。乃悟曰“此州吾不见小书耳。”满授邓州司佥。去任,又选唱晋州判司,未过而卒。 

贞观中,顿丘县有一贤者,于黄河渚上拾菜,得一树栽子大如指。持归,莳之三年,乃结子五颗,味状如柰,又似林檎多汁,异常酸美。送县,县上州,以其味奇,乃进之,赐绫一十匹。后树长成,渐至三百颗,每年进之,号曰“硃柰”,至今存。德、贝、博等州,取其枝接,所在丰足。人以为从西域来,碍渚而住矣。 

西晋末有旌阳县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西山。江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剑斩之。后不知所在。顷渔人网得一石甚鸣,击之声闻数十里。唐朝赵王为洪州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万仞”字。遂有万仞师出焉。 

上元年中,令九品以上配刀厉等袋,彩帨为鱼形,结帛作之。取鱼之象,强之兆也。至天后朝乃绝。景云之后又复前,结白鱼为饼。 

中宗令扬州造方丈镜,铸铜为桂树,金花银叶,帝每骑马自照,人马并在镜中。专知官高邮县令幼临也。 

睿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夜,于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宫女千数,衣罗绮,曳锦绣,耀珠翠,施香粉。一花冠、一巾帔皆万钱,装束一妓女皆至三百贯。妙简长安、万年少女妇千余人,衣服、花钗、媚子亦称是,于灯轮下踏歌三日夜,欢乐之极,未始有之。 

张易之为母阿臧造七宝帐,金银、珠玉、宝贝之类罔不毕萃,旷古以来,未曾闻见。铺象牙床,织犀角簟,鼲貂之褥,蛩虻之氈,汾晋之龙须、河中之凤翮以为席。阿臧与凤阁侍郎李迥秀通,逼之也。同饮以碗盏一双,取其常相逐。迥秀畏其盛,嫌其老,乃荒饮无度,昏醉是常,频唤不觉。出为衡州刺史。易之败,阿臧入官,回秀被坐,降为卫州长史。 

宗楚客造一新宅成,皆是文柏为梁,沉香和红粉以泥壁,开门则香气蓬勃。磨文石为阶砌及地,着吉莫靴者,行则仰仆。楚客被建昌王推得赃万余贯,兄弟配流。太平公主就其宅看,叹曰“看他行坐处,我等虚生浪死。”一年追入,为凤阁侍郎。景龙中,为中书令。韦氏之败,斩之。 

洛州昭成佛寺有安乐公主造百宝香炉,高三尺,开四门,绛桥勾栏,花草、飞禽、走兽,诸天妓乐,麒麟、鸾凤、白鹤、飞仙,丝来线去,鬼出神入,隐起鈒镂,窈窕便娟。珍珠、玛瑙、琉璃、琥珀、玻璃、珊瑚、车磲、琬琰,一切宝贝,用钱三万,府库之物,尽于是矣。 

隋炀帝巡狩北边,作大行殿七宝帐,容数百人,饰以珍宝,光辉洞彻。引匈奴启民可汗宴会其中,可汗恍然,疑非人世之有。识者云,大行殿者,示不祥也。亦是王莽轻车之比,天心其关人事与欤! 

安乐公主改为悖逆庶人。夺百姓庄园,造定昆池四十九里,直抵南山,拟昆明池。累石为山,以象华岳,引水为涧,以象天津。飞阁步檐,斜桥磴道,衣以锦绣,画以丹青,饰以金银,莹以珠玉。又为九曲流杯池,作石莲花台,泉于台中流出,穷天下之壮丽。悖逆之败,配入司农,每日士女游观,车马填噎。奉敕,辄到者官人解见任,凡人决一顿,乃止。 

安乐公主造百鸟毛裙,以后百官、百姓家效之,山林奇禽异兽,搜山荡谷,扫地无遗,至于网罗杀获无数。开元中,禁宝器于殿前,禁人服珠玉、金银、罗绮之物,于是采捕乃止。 

高宗时,有刘龙子妖言惑众。作一金龙头藏袖中,以羊肠盛蜜水绕系之。每相聚出龙头,言圣龙吐水,饮之百病皆差。遂转羊肠,水于龙口中出,与人饮之,皆罔云病愈,施舍无数。遂起逆谋,事发逃走,捕访久之擒获,斩之于市,并其党十余人。 

东海孝子郭纯丧母,每哭则群鸟大集,使验有实,旌表门闾。后访乃是孝子每哭,即散饼食于地,群鸟争来食之。后如此,鸟闻哭声以为度,莫不竞凑,非有灵也。 

河东孝子王燧家猫犬互乳其子,州县上言,遂蒙旌表。乃是猫犬同时产子,取猫兒置狗窠中,狗子置猫窠内,惯食其乳,遂以为常,殆不可以异论也。自连理木、合欢瓜、麦分歧、禾同穗,触类而长,实繁有徒,并是人作,不足怪也。 

唐同泰于洛水得白石紫文,云“圣母临水,永昌帝业”,进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县。乃是白石凿作字,以紫石末和药嵌之。后并州文水县于谷中得一石还如此,有“武兴”字,改文水为武兴县。自是往往作之。后知其伪,不复采用,乃止。 

襄州胡延庆得一龟,以丹漆书其腹曰“天子万万年”以进之。凤阁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并尽,奏请付法。则天曰“此非恶心也,舍而勿问。” 

则天好祯祥,拾遗硃前疑说梦云,则天发白更黑,齿落更生,即授都官郎中。司刑寺囚三百余人,秋分后无计可作,乃于圜狱外罗墙角边作圣人迹,长五尺。至夜半,三百人一时大叫。内使推问,云“昨夜有圣人见,身长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并冤枉,不须怕惧。天子万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之,见有巨迹,即大赦天下,改为大足元年。 

白铁余者,延州稽胡也,左道惑众。先于深山中埋一金铜像于柏树之下,经数年,草生其上。绐乡人曰“吾昨夜山下过,每见佛光。”大设斋,卜吉日以出圣佛。及期,集数百人,命于非所藏处劚,不得。乃劝曰“诸公不至诚布施,佛不可见。”由是男女争布施者百余万。更于埋处劚之,得金铜像。乡人以为圣,远近传之,莫不欲见。乃宣言曰“见圣佛者,百病即愈。”左侧数百里,老小士女皆就之。乃以绯紫红黄绫为袋数十重盛像,人聚观者,去一重一回布施,收千端乃见像。如此矫伪一二年,乡人归伏,遂作乱,自号光王,署置官职,杀长吏,数年为患。命将军程务挺斩之。 

中郎李庆远狡诈倾险,初事皇太子,颇得出入。暂令出外,即恃威权,宰相以下咸谓之要人。宰执方食即来,诸人命坐,常遣一人门外急唤,云“殿下须使令”,吐饭而去。诸司皆如此。请谒嘱事,卖官鬻狱,所求必遂。东宫后稍稍疏之,仍潜入仗内食侍官饭。晚出外腹痛,犹诈云太子赐予食瓜太多。须臾霍出卫士所食米饭黄臭,并齑菜狼藉。凡是小人得宠,多为此状也。 

春官尚书阎知微和默啜,司宾丞田归道副焉。至牙帐下,知微舞蹈,宛转抱默啜靴而鼻臭之。田归道长揖不拜,默啜大怒,倒悬之。经一宿,明日将杀,元珍谏“大国和亲使,若杀之不祥。”乃放之。后与知微争于殿廷,言默啜必不和;知微坚执以为和。默啜果反,陷赵、定,天后乃诛知微九族,拜归道夏官侍郎。 

张利涉性多忘,解褐怀州参军。每聚会被召,必于笏上记之。时河内令耿仁惠邀之,怪其不至,亲就门刺请。涉看笏曰“公何见顾笏上无名。”又一时昼寝惊,索马入州,扣刺史邓恽门,拜谢曰“闻公欲赐责,死罪!”邓恽曰“无此事。”涉曰“司功某甲言之。”恽大怒,乃呼州官棰以甲间构,将杖之。甲苦诉初无此语,涉前请曰“望公舍之,涉恐是梦中见说耳。”时人是知其性理昏惑矣。 

五原县令阎玄一为人多忘。尝至州,于主人舍坐,州佐史前过,以为县典也,呼欲杖之,典曰“某是州佐也。”玄一惭谢而止。须臾县典至,一疑其州佐也,执手引坐,典曰“某是县佐也。”又愧而止。曾有人传其兄书者,止于阶下,俄而里胥白录人到,玄一索杖,遂鞭送书人数下。其人不知所以,讯之,玄一曰“吾大错。”顾直典回宅取杯酒暖愈。良久,典持酒至,玄一既忘其取酒,复忘其被杖者,因便赐直典饮之。 

沧州南皮县丞郭务静初上,典王庆通判禀,静曰“尔何姓?”庆曰“姓王。”须臾庆又来,又问何姓,庆又曰姓王。静怪愕良久,仰看庆曰“南皮佐史总姓王。” 

定州何名远大富,主官中三驿。每于驿边起店停商,专以袭胡为业,赀财巨万,家有绫机五百张。远年老,或不从戎,即家贫破。及如故,即复盛。 

长安富民罗会以剔粪为业,里中谓之“鸡肆”,言若归之因剔粪而有所得也。会世副其业,家财巨万。有士人陆景旸,会邀过,所止馆舍甚丽,入内梳洗,衫衣极鲜,屏风、氈褥、烹宰无所不有。景旸问曰“主人即如此快活,何为不罢恶事?”会曰“吾中间停废一二年,奴婢死亡,牛马散失;复业已来,家途稍遂。非情愿也,分合如此。” 

滕王婴、蒋王恽皆不能廉慎,大帝赐诸王,名五王,不及二王,敕曰“滕叔、蒋兄自解经纪,不劳赐物与之。”以为“钱贯”。二王大渐。朝官莫不自励,皆以取受为赃污,有终身为累,莫敢犯者。 

瀛州饶阳县令窦知范贪污,有一里正死,范集里正二百人为里正造像,各出钱一贯。范自纳之,谓曰“里正有过罪,先须急救。范先造得一像,且以与之。”纳钱二百千,平像五寸半。其贪皆类此。范惟一男,放鹰马惊,桑枝打破其脑,百姓快之,皆曰“千金之子,易一兔之命。” 

益州新昌县令夏侯彪之初下车,问里正曰“鸡卵一钱几颗?”曰“三颗。”彪之乃遣取十千钱,令买三万颗,谓里正曰“未须要,且寄母鸡抱之,遂成三万头鸡。经数月长成,令县吏与我卖,一鸡三十钱,半年之间成三十万。”又问“竹笋一钱几茎?”曰“五茎。”又取十千钱付之,买得五万茎,谓里正曰“吾未须要笋,且向林中养之。至秋竹成,一茎十钱,成五十万。”其贪鄙不道皆类此。 

汴州刺史王志愔饮食精细,对宾下脱粟饭。商客有一驴,日行三百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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