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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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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歌曰 

惟披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乱其纪纲。乃底灭亡。 

其四歌曰 

明明我祖,万邦之君。有典有则,贻厥子孙。关石和钧,王府则有。荒坠厥绪,覆宗绝祀。 

其五歌曰 

呜呼曷归?予怀之悲。万姓仇予,予将畴依?郁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弗慎厥德,虽悔可追? 

时太康二十一年戊午岁元月也,五子奉母至于汭水,以待太康。太康西奔,遂还油水,见启妃与五子,始相持泣下。是时,从猎之诸侯在豫州者,皆散去,各保境土。太康遂奔雍州,依有邰之姬棨玺,而居夏阳,即今之西安韩城也,背梁山向蒲津,以为都。太康凶,五子之悲歌亦感动悔过,放共工桓,而杀迷阳、稔林。内用五子,外任姬棨玺。复召子昭明等为辅,乃得自存棨玺,率西方之诸侯,奉而朝之。既而豫方之诸侯亦来。 

又五年之外,东巡而居汴河之间,以会诸侯,建都城于阳夏,即今之开封府太康县是也。太康外都九年,而陨于阳夏。 

前后在位二十九年,殒年为丙寅。太康无嗣,五子者,执兄之丧尽哀,为不得守其社稷,不敢告于诸侯。豫方诸侯多半来会。 

西方雍州牧姬棨玺已薨,其子嗣位有邰之国者,姬叔望亦率西方数诸侯来会。遂会葬太康于睢水之阴,太康既葬,五子营墓旁之郊而居。诸侯子昭明等皆怜五子之贤,有推戴之意矣。但不识后来竟立何人继夏国之祀,且听下文再说。 



   
    
第七回 仲康振策御奸党 胤侯率兵擒羲和 



却说当时羿迎太康于河。遣叔龙迎太康,意在尽除他左右佞人。不意佞人知觉,连太康都不得来。其实太康还可以为善,只当初用人差了,没奈何,权不由己,只得西奔。幸得五子从兄,雍牧扶君,一悌一忠,方才扶得太康复寓位九年。那有穷氏羿闻叔龙反命,太康不归,只得自引众归翟阳,便欲白为天子。叔龙、宾圉力谏曰“天子者,天所命也。其任至重非可欲之物也。昔榆冈失政,而让尧,浇不受。天下诸侯崇之,不得已而受。尧传天下,不以与子,访许由而让之,许由不受,恶尧之言,谓为污耳,乃洗耳于颍上之水。遇巢父问之,洗耳何也?许由曰‘至仁者不闻暴声,至洁者不聆尘情。今尧以天下让我,吾恶其声,且情之在耳也,将洗之。’”巢父曰“噫夫!声之暴者自不来干至仁,情之尘者自不干人。至洁,今来而干者,子之仁与?洁为未至也,所以囮之也,尚能洗乎? 
毋污吾牛口。’遂策牛而饮于其上流。乃让于舜,舜避之不得,乃不得已而受之。惟禹王亦然。独启王以子受命,然亦天下之所归。且禹王之功德洋溢宇宙,宜百世承之。然今王稍失驭,而臣叛民离,即如此矣。天下岂宜欲者乎?今王虽然失社稷,天下犹知其王也。天下既不我崇,而王本在,安得自为?愿君为夏摄政,以待之,来则退居。有穷不来,则抚其人民,用其财赋,以和诸侯,庶有当也。” 

羿纳其言,遣叔送太康之妃嫔还太康,便探太康动静。叔龙行渡河,太康时已西奔矣。叔龙追至夏阳,致命还上妃嫔。太康大喜,慰劳叔龙再三,会西方之诸侯而后归。谓后羿曰“夏道犹未衰,天气在西,而西方之牧长皆和而上恭,方盛气也,厉之反为不祥。君无志焉!” 

后羿嘿从其说。乃施恩于夏民,免其出车具马,而民喜矣!士之来见者,谦已敬礼接之,而士喜矣!又召伯熊、勿髡来与叔龙、宾圉分遣四路,聘问各国之诸侯,而诸侯喜矣! 

当太康在河南九年间,羿亦勉为政令九年。年年思量自为天子,只是当不得,四贤递相谏劝也。因羿原有一段刚气英风,故亦能从善正。如劣马有了王良,不由不善,只怕失辔矣。太康既陨,羿又欲自为天子,伯熊曰“自三皇以来,未闻自称帝王者。以理揆之,亦未有自称帝王而可得长久者。” 

勿髡曰“共工之盛也,而女娲杀之。蚩尤之猛也,而轩辕杀之。斯亦不道者之明证也。” 

叔龙曰“即无论其理,但受天命,亦天下人推戴耳!岂可自为?” 

宾圉曰“天下之得,固自有道,苟能来之,不求天子而自至者也。” 

羿曰“何以能来之?” 

宾圉曰“但视天下之人心所在而从之,则人心来。人心来,则天命亦终必来,不必速致也。” 

羿曰“然但何以从人心?” 

四贤皆曰“今天下诸侯皆贤启王之五子,欲推立仲康。今方居丧,君正当及诸侯未举之时,先以礼迎仲康归国继夏。则天下诸侯服吾君之高,谅吾君前此之为,皆不获已之行,志在救民无私意也。今君若不行,诸侯必行之。以仲康之贤,率天下之诸侯而讨吾君。吾君虽勇,其将何之?若乃自王,是速天下之兵也。若为义举,则天下之士民皆归心吾君。而吾君今日不王,后必大矣。此机断不可失也。” 

后羿乃从其议,使伯熊,勿髡吊太康,而迎仲康。仲康欲不从,两贤极陈恳悃之情,上表奏曰先王之在旧国也,误用宠恤,施及远臣。远臣惟是感惧集中,弗能承休犬马之情,愿自穷也。不谓远臣无禄,用获谴于先王之左右,尚惧头领。以归冀北,其幸甚矣!岂其人叛天变? 

远臣区区下情,欲代先王辑宁邦甸,而正大位。乃奔至于河上,迎先王。先王过虑下臣之逆,而不归,远臣遂获大恶之播于天下。远臣日夜腐心无策,可从天地,迷蒙不能自明,于兹九年矣!然唧唧犬马,日夜望主之归里也。不谓先王遂尔遐弃,蒙污苦志,遂无皎时,为慕仲公之贤,遂遣走仆,致以极忱。下臣匍匐执策于河,以待公驾。若其不往,下臣不敢复立于天下矣。走仆请自劲于公前,以明下臣之心。且下臣不得于先王而愿效力于公,五庙如故,九鼎未移,公独不欲续先王之勋,光皇祖之祀,即忍于下臣,其何忍于祖宗乎? 

仲康览奏,欷殻隆2艿纫嗥拢倏抵牡芤嗥隆!

于是四弟劝仲康曰“看来羿之使臣,其贤者也,必能终兄之世乎!兄念皇祖之宗祀与旧邦,当行。” 

伯熊等又告于豫方诸侯子昭明等,昭明等俱劝仲康行。仲康待终期年之丧,乃嗣太康,留和阏、少容居守阳夏,自与叔成、季升告于诸侯以行。 

子昭明率商国之众,太廉率郏国之众,从伯熊等拥仲康渡河。 

伯熊先使人报羿,请羿自临河以迎,拥归夏都。时丁卯之冬也。 

仲康至都,先陈退让之义于诸侯。诸侯固请,乃告于五庙,会中北近国之诸侯于钧台,即夏王位。以戊辰为元年,眩频鄱即笥怼C篝辔啵诱衙魅源笏就剑诓俏粽!

是时,有东方嶓山之国胤侯者,修其德政,名扬青、兖,威服东夷,来朝于王。王察其能而且忠,遂封为青州牧,留辅政都中,为九卿之长,官至司马,揽六师,主征伐。胤侯者,高辛氏庶子、叔豹之后也,承仲康王之宠命,遂竭心委身,尽忠辅治。王又以弟叔成为朕虞季,升为秩宗,举重该之后孙句曲司土,扶登氏之子希和典乐,祝鸠氏之裔孙牛伥司农,召庭兆之子起桃为土师,若木为纳言,而吉光仍为车正,其胤侯为九卿。羿臣在都者,伯熊、勿髡、叔龙、宾圉,王俱命为元士。 

王又封弟少阏于夏阳,少容于阳夏,并祀太康。而赐命于姬棨玺国中旧臣,善者,皆复其禄。隐处之贤人访举之,使从政;贫穷之小民,斩蠲免其贡赋。督农举公,恤老赈之,惠鳏矜寡,夏道稍稍兴复。 

王虽得羿数载,识羿终是不轨之臣,实内惮其奸雄。故虽使之为相,实把大权托寄诸臣,而胤侯尤倚任之,皆以阴制羿也。谁知那有穷羿雄心莫展,逸气难收,如狮子受絷,虎豹驾车真是屈抑不住,始悔恨无及,乃怨四贤。熊伯曰“夫龙之欲雨,取水于池,而池不患其无水;日月大明,群星先光,而星不患乎无光。何者?大者既得,小者自存。今夏王有位,君正不得独柄兵权耳。然贤君在上,贤臣在下,君为首相,上辅君德,而下总自僚,庶务各举,士兴民顺,何乐如之?而反忧也,即池水星光,使第靳其私,能如雨之澍泽周洽,日月之洞照万国乎?及雨而池自溢,晓而天自光,亦何损于池与星也?”宾圉曰“岂特无损而已,且有其增君。若自专天下,诸侯所不臣也。今则诸侯之长矣,天下之士所不归也。令则为士民所来矣,夏王之家,有姒之亲所恨也。今则相亲矣,上亲下来,四方推长,增孰大焉!” 

勿髡曰“毋问其增矣!先得其安,方池之水三月不雨,能无涸乎?寸光之星,长夜不晓,能有明乎?盖自图其小者,暂快其私而大祸随之。共全其大者,大祸已集,小私不计可矣。” 

叔龙曰“既安矣,且逸也,不纠补而上无阙,不张皇而下冈虞矣!是龙为使而池坐享其成,日为而星不必用,其力也,君又何忧而弗乐乎?” 

四臣婉转譬设,羿终不快于心,且只得闷闷度日。心计阴度不能无为,乃别用左右联诸侯之可交者。 

时有羲和者,尧时造历之羲和,二氏是其祖,盖以官为氏世职司天也,向居安邑,封国在泽。太康失国之后,二氏司天之职不举,一以沉湎酗酒为事,渐聚顽民,结邪党,害良民。 

仲康王既立,亦不来朝,召之亦不至。王命起桃往诰之,使改恶戒酗,修职奉上。羲和等迷迷醉骂王使,王忍之。至三年庚午秋九月,合朔日有食之,既而羲和不知。又辰星宜在厉佰,乃逆仃远。又大火芒角为异,’亦不顾,只是饮酒。王又命土师起桃往召之,羲和慌忙集众,曰“王召我乃不祥之兆。” 

遂据国以叛。起桃见他叛乱,空归有夏,请仲康王率师去伐之。 

羲和乃用北邪人勾回之计,遣两好人涿真、诈猛人夏都,叩相羿。又遣多奸人连结北狄、东夷相助为乱。北狄中便有始均之后白狄、穷奇之后黑狄,约许从乱。东夷中便有九黎之余种献夷、风夷、黄夷、干夷,约许从乱。俱有奸人回报。那二奸来叩见羿,羿正在闲坐,只恨无事,忽得羲和奸宄,羿猛喜,忙闭上府门,带进二奸人宫中,详问来由。二奸陈说上项事情,又献重宝曰“愿求太宰为辅,国王缓发兵;或是太宰作内应,外兵来,推尊太宰为天子;或太宰自提六师一同行事。” 

羿大喜,许约。二人使去。二奸归泽国报命,羲和大喜,豪饮。集众欲霸冀方,灭夏后矣。 

且说这夏王仲康,已命胤侯密侦得奸党事情了。胤侯请速速趁夷狄未集,先发制人。王从之,即命胤侯具车整师。羿却来言于王曰“羲和本不叛,不必劳民动众。” 

王知其情,乃曰“羲和事微耳,寡人久不事军旅,将游猎焉,姑集师。” 

胤侯已集师矣,羿知王欲讨羲和,’忙来言于王曰“羲和即叛,易为耳,不必六师。臣请自提偏师往,为君王讨之。” 

王乃曰“恶,国相朕之腹心也,一日不得则身不安,若之何其可以投夷狄也?” 

羿俱塞口,不得其辞。只得暗点起家奴,欲待贼来便为内应。不想胤侯请命,即日兴师而去。 

那边贼情事,东夷还未动身,北狄动身尚未到内边,奸计早被内臣知觉。又去痛哭流涕,谏阻羿,羿怒曰“尔今知有夏王而已,吾今乃知尔之久卖吾也。” 

四贤顿首沥血,不能自明,亦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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