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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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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寅无奈之下,只得召唤所有朝歌城内的范氏家臣、中行军吏来商量对策。

第669章 破城

中行寅这几个月瘦了一圈,他环顾堂下众人道:“赵军以机巧之力,诈称得天神相助,今我军被动挨打,士气丧尽,人力疲惫,二三子不如都来说说,应该如何守备?”

帐中诸人面色疲惫,眼圈发黑,他们大眼瞪小眼,没人接腔。赵军攻城二十几天了,尤其这几日攻势太过凶猛,守卒们要防守四面城墙,东西补漏,对赵军的那种攻城利器都见识过了,除了抱头躲得远远的也无可奈何。

中行寅等了半天见无人回话,只能望天而叹:“难道吾等连坚持到援军到来,坚持到知氏相助也做不到么?”

恰在此时,还是朝歌宰张柳朔站出来说道:“外臣倒是有一计。”

中行寅大喜:“何计?”

“赵军依仗的无非是那数十台攻城利器,我上城头观察多时,最初一日夜间还拉回去,但这几天赵军或许是嫌麻烦,竟直接任其立在原地,顶多稍稍后撤百步。我料想,赵兵这是因为太顺利,故而骄傲了,小觑朝歌了。若是在后半夜遣一支死士冲杀出去,携带火炬油脂,定能将这些器械一一焚毁,只要毁掉一半,吾等便能士气回升,又能多支撑数月……”

中行寅觉得有道理,又问谁能带兵出城去冲一冲,却无人冒头,屋内陷入沉默。

中行寅在太行以东俨然一国之主,这几个月却受了无数憋屈,此刻拍案大怒,说道:“区区赵氏竟逼我至此,真是耻辱!今日我问战,堂下数十人竟无人敢应声的?汝等非男儿也!”

他这一发怒,帐中诸人皆避席拜倒,惶恐不敢言。

中行寅最后按剑立起,怒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上阵,出城一搏!”

众人纷纷站出来阻止,他如今是城内地位和威信最高的人,城池安危所系,众人岂能让他出去,君辱臣死,这才有人硬着头皮出来请罪,愿意入夜后出城试一试。

……

是夜,月光如水。

朝歌西城门缓缓打开,一支近千人的“死士”潜出城池,虽然号称死士,可他们比起在凡共之战里冒死冲锋的东阳劲卒差了不止一分半点,装备或许还更好,但人人脸上都带着忐忑和不安,仿佛在做一场有去无回的冒险。

若不是重赏和军令逼迫,他们是绝不会出来的。

只有出了城,才能感受到这几天来投石机对朝歌的攻击是多么猛烈,墙垣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已经被几十斤重的石弹砸击得裂开了小缝隙。

赵军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多数分布在南城墙,但朝歌守军没有出南门,而是从西门贴着墙根爬过来,他们打算抵达南城墙后突然袭击,烧毁攻城器械后再从南门回去。

在夜色下,那数十架攻城机械就像是沉默等待城破后吞噬活人的巨兽。

这几天赵军的防备似乎真的极其松懈,如此重要的攻城器械前面只有一些简单的土垒、沟壑和篱笆防护,兵卒似乎在拄着戈矛打瞌睡,没有发现城内竟然有人敢突出城外来。

朝歌守卒们在靠近目标后,突然起身,一鼓作气地往前冲了百余步,他们要抢在赵军反应过来前迅速点火。

可直到他们抵达薄弱的防护带时,不但无人来阻,甚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仔细一瞧,那些在沟壑里打瞌睡的又哪里是赵氏兵卒?分明是一个个挂着人衣的木架子、稻草人。

“不好,有诈!”

守卒们纵然再愚钝,此时此刻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惊觉不妙。

就在此时,忽闻本来一片沉寂和黑暗的赵军大营内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旋即,他们左右的夜色里几乎不分先后,一起冒出了无数人头,竟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些人在铺了芦苇席和沙土的壕沟里匍匐良久,此刻皆掀掉掩盖物,披甲持械地跳了出来,齐声鼓噪,同时往这股朝歌守卒杀去。

朝歌守卒们此时虽知中计,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本来是乘着赵军骄傲懈怠,防备疏松,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来袭击赵氏前营,烧毁那些攻城器械的。而赵无恤却利用了城内守军这种心态布下埋伏,忽然之间,形势陡转,朝歌守卒从敌明我暗一下成了我明敌暗,心态瞬间恢复了被投石机轰击时的惶恐惊惧。

他们斗志已丧,只稍稍招架了两下,就抵挡不住,也来不及再拼死去烧毁投石机,转而开始向城池逃去。

然而方才空无一人的朝歌南门外不知何时多了数路伏兵,数百骑兵分为两队从旁边打着火把驰骋而至,在一个身披红黑两色皮甲的骑将带领下冲杀而来。

朝歌守卒们力气既疲,胆气又失,如何是这数千伏兵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冲杀就被杀了一干二净,领头的军吏亦身亡战中。

城头上,中行寅和张柳朔面色铁青,将全程看在眼中,期间不少侥幸漏网的守卒跑到南门处叩门求助,但城内的人抵死不开,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赵军的弓弩一一钉死在城门上……

中行寅孤注一掷下派人带兵出城的冒险就此结束了,赵军的投石机分毫无伤,次日继续向城内投掷石块,但这一回,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昨日被杀守卒们的头颅……一个个被抛回城中,落到地上砸成了烂瓜瓤,粉红的脑浆和黑红的血液满城头都是,这对于守军来说是最残酷的精神攻击,这些日子见识过不少鲜血和厮杀的守卒们无不呕吐惊惧。

如此,朝歌城墙未倒,守军的心理防线却彻底垮塌了!

次日,在投石机轰击下,赵军发动了总攻,东南角,弓弩手们登上高达数丈的箭楼,压制城内的火力。城西南角处,十多架公输班制作的云梯靠上了女墙,数不清的兵卒簇拥着朝城头冲去。

朝歌守卒的防御漏洞百出,民众则能退就退,从清晨战到傍晚时分,在南门被破,赵军登城的情况下,是夜,朝歌外郭陷落!

赵军鱼贯而入,因见城破,又见赵军势大,在外郭守备中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朝歌守卒民众们彻底绝望了,他们不再负隅顽抗,而是成片成片地投降。

在乱兵和赵军的冲击下,朝歌内城也没守多久,张柳朔见大势已去,对他儿子说:“你跟随中行伯图一突围吧!我乃朝歌城宰,将留下死守,王生与我有仇,却劝主君将守备这座城的死难之节交给我,我不能不讲信用!”

于是他在内城自刎而死,等到赵无恤入得内城来时,只来得及见到张柳朔躺在厅堂中的尸身,他的朝歌城宰之印悬挂于梁上……

赵无恤为这位张孟谈的族叔扼腕叹息之余,更关系的则是中行寅的动向。

“主君,外郭、城内皆未见中行寅!”

“主君,有一支千余人的兵卒在外郭陷落时从北门而出,正朝淇水而去,应该就是中行寅!”

赵无恤听完奏报后道:“中行寅乃敌之魁首也,凡、共一战就让他侥幸逃脱,这次决不能再放过他!淇水岸边正是柳下跖的一师之众防守,中行寅可能会一头撞在他网中。但为了万无一失,除了留下看守城内的步骑,剩余的骑兵全部遣出,向朝歌四面搜拿,务必要将中行寅抓住!”

想到擒获中行寅,便能将二卿首脑一锅端了,赵无恤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狠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670章 又死了一个卿(上)

夜色渐去,天边露出了一丝粉红的鱼肚白,黎明将至。

本应该安然躺在榻上安睡的晋国上军将中行寅,却在朝露中仓皇出逃。

巍然的大城朝歌就在他身后,墙垣渐行渐远,远离中行寅而去的,还有范、中行两家几个月前憧憬过的胜利。

中行寅在父亲死后接管了硕大的中行氏,与范氏并列晋卿第一第二强,范氏财力雄厚,而中行氏则强于军争,东阳劲卒打北方诸侯无敌手,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也让中行寅性格里带着的贪婪和自私越发明显。

邯郸午之死,虽然外人普遍认为赵氏嫌疑很大,但实际上,下狠手毒杀自家姻亲的,其实是中行寅和范鞅。

邯郸氏有复归赵氏的打算,这让二卿十分愤怒,因为邯郸数县正好夹在河内和东阳中间,若邯郸投靠范、中行,那整个太行以东就能连成一片;若邯郸投赵,范与中行两家就会被从中割裂开来,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所以范鞅在朝歌动过一次手,之后中行寅还收买了邯郸午身边的亲信,借机下毒将其杀害,以此离间赵氏与邯郸,引发了这场战争。

在中行寅看来,合三家之力,征召的四五万大军足以荡平赵氏和韩氏那点靠在大河边上的弹丸之地。

不过他们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过程和结尾:赵无恤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从东方调遣援军,在中行劲卒南下前就打垮了邯郸和范氏,仗打到这程度,先前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凡、共的大战一半靠运气,一半靠战略部署。结果是赵氏更胜一筹,获得了大胜。

现如今,中行寅连朝歌也没守住,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便被打破城池,而过程更是匪夷所思……

赵军破城的山呼海啸愈来愈大,守卒的抵抗声息却慢慢变小,想来内城也已经被攻破了吧,中行寅逃的匆忙,连朝歌城里粮食、武器、装备堆积如山的府库都来不及烧毁。

他坐在戎车上,回望朝歌,竟然两只老眼都流出了泪。

“真是狼狈啊……”

……

想当年,中行寅可以将赵鞅玩弄于股掌之中,十多年前的铸刑鼎事件,中行寅与范鞅一个在台前表演,一个在幕后策划,赵鞅也被动地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弄得执政魏舒也无可奈何,晋国的第一部成文法就此诞生。

而在八年前的召陵之会,中行寅向蔡侯索贿不成,就反过来建议范鞅不要为其讨伐楚国,最终导致这次春秋以来最宏大的会盟活动狼狈收场,反倒是吴国抓住了机会崛起。

总之,中行寅在过去二十年里,在晋国内外事务中扮演着极其关键的角色,说他左右国家的大局,实在不算夸张。

“可我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呢?”他扭头对跟在身边南下,每逢战事就要占卜的家祝问道。

家祝紧紧抱着龟甲和蓍草,不言不语。

中行寅迁怒道:“你担任我家的祝,肯定是进献的牺牲不够肥泽,要么就是斋戒时不恭敬,造成了我今天逃亡的命运!”

家祝答:“从前我们的先君穆子(中行吴)只有十乘皮车而不忧其少,只忧自己的德义不足。而主君呢?有戎车百乘,不忧自己的德义微薄,只忧车辆不足。您自己的舟车越华美,对民众的赋敛却越加沉重,赋敛承重,民众自然要埋怨和诅咒。即使我祈祷中行氏千秋万代,东阳被压迫的民众也会诅咒中行氏的溃败。我一人的祈祷如何胜得过一万声的咒骂?主君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再正常不过了……”

中行寅脸色一阵前一阵白,却仍然坚持道:“我之败,纯粹是战之罪也……”

他望着前方四五里外淇水汤汤,由西向东滚滚流去,眼中又泛出了一丝希望。

“虽然我折损了一万东阳子弟,但只要能渡过淇水,邯郸、柏人、鼓肥仍然能征召万余兵卒!”

没错,只要能渡过淇水!

淇水乃大河支流,发源于太行深山中,向东南流,正好在朝歌之北,既是屏障,也是阻碍。

诗言,“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在浅水期,淇水是清浅而舒缓的。

可现在是丰水期,前头淇水滚滚,浪花四溅,远隔数里亦觉水气扑面,“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岸边绿竹芦苇,各色野花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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