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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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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场景,孙武眉头微皱:“而另一面,与之敌对的赵氏虽然看上去被团团包围,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全取河内河北之地,西峙太行,东连河济,土地膏腴,生民众多,可谓形强势固,随时能发数万劳役为助力。东有鲁国、宋国抵抗齐人,西有晋阳和韩氏拖住知氏主力。这恰恰是当年汤武南下伐韦、顾、昆吾,再灭夏桀的形势!”

孙武说的有理,可夫差却听得气闷,短短两三年,赵无恤窃鲁国之政,如今又杀回晋国去为赵氏开辟疆土。可吴国呢?这几年一直在休养生息,同时陷入与楚国的争陈,以及防御越人袭扰上,他算得上一事无成,怎能不恼?

可纵然暗恼,却不得不承认孙武所讲的确是事实。

“太子在宋国见过赵兵的阵势,觉得如何?”

吴王阖闾一对鹰目看向儿子,夫差只好硬着头皮道:“其步卒不亚于吴甲,其弩机远胜短弓,其骑从更是神出鬼没,很难应付。”

孙武颔首:“故以赵兵之善战,加上赵无恤之谋略,赵志父之威望,这场晋卿乱战,赵氏有很大的胜算!”

……

孙武已经说的很透彻了,可夫差还是有疑惑:“先生料定此战赵将胜,知将败,那魏站在知氏一边,韩站在赵氏一边。若赵胜,则魏亡韩存,先生为何说他们将在稍后一同灭亡。”

孙武解释道:“魏氏首鼠两端,见太行以西知伯与晋侯兵多,便投晋,假以时日,等战局翻转时,他们便会再度倒向赵氏,所以和韩一样,不一定会在此战中败亡。”

最后,他笃定地宣布了预言:“靠着在战争里的投机取巧,魏氏很可能会尽有河东之地,而韩氏则可能得到河内、上党等处。这两家互为表里,虽然都能在战后极大扩张,可比起赵氏来,实在是太弱了,一旦战后赵氏势成,这两家就算联合起来,也不能抵挡。故曰必亡!”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大王,这是臣权衡六卿的道、天、地、将、法五种情况后,庙算得出的结论,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八九不离十!”

沉默许久,一直在认真听孙武陈述的吴王阖闾缓缓开口道:“先生高论,孤受教了,只不过,能以武力得国,却不一定能固守,这是先生曾告诫我的事情。赵氏虽能战胜于疆场,可此战之后,面对延续了数百年的晋国公室,万一魏韩共扶持公室,他们真能取而代之么?”

“在这一点上,赵氏也做得极好。我问过来自晋国的屈敖,得知晋国六卿的亩制各异,范氏和中行氏制田,以160步为一亩;知氏制田,以180步为一亩;韩氏和魏氏以200步为亩,都将产出的五分之一作为税收。唯独赵氏,无论是晋阳还是鲁地,都以240步为亩,亩制最大,鲁国行十一税,晋阳附近新开辟的土地则三年免税……”

夫差不以为然:“区区亩制,能看出家国之运来?”

“当然能!”

孙武瞥了这位有才,却浮躁的太子一眼,他是孙武弟子,却只学到了军争的皮毛,没学到料敌的精髓。

“范、中行以小亩重税来赡养宗族、公士,以至于民心不附。知和韩魏虽然亩制稍大,却不如赵氏,赵氏主佥臣收,以御富民,这才是固国良法。故此战之后,等赵魏韩三家分范、中行与知氏之民时,必然有大量人口涌入既能多得地,又能少交税的赵氏领地。”

“大王,太子,这小小的亩制最初可能看不出成效,但短则十年之内,长则一代人的时间,赵氏必尽得晋国人心,代晋而有之!”

第707章 南国金鼓

“赵氏必尽得晋国人心,代晋而有之!”

孙武话音落后,射台上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想起了吴王阖闾清脆的拊掌声。

“如此说来,太子对赵氏的警惕不无道理,十年后,赵氏当为吴国北上第一大敌……”

夫差眼前一亮:“不错,赵无恤占据鲁国,联合宋国,又将泗上诸侯据为己有,无论哪一面,都是阻挡吴国北上的要道,不可不除。”

“话虽如此,但晋国执政约合吴国伐宋、伐鲁、伐赵氏之策,吴国暂时不必搀和。大王和太子应该认清,楚国和越国才是急需解决的大敌,吴的人口、兵卒、辎重粮草,决定了大王无法南北同时出击。”

世人皆以为孙武是个好战之徒,可其实他却是个慎战之人。孙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就是所谓的“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之前吴国伐楚,因为伍子胥一心复仇和夫概的冒进,无视了孙武认为击败楚国后要先退回陈蔡群舒一线,收民心稳扎稳打的蚕食建议,吴王阖闾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打算鲸吞大楚。这才有了连续的惨败,吴人未能在郢都久留,只能灰溜溜跑回姑苏,那场战争的结果是吴楚两败俱伤,吴国除了声威外,所得甚少。

所以此刻孙武态度坚决,决不可在北方轻启战端!

“孙子说的没错,不过如此一来就会错过中原大乱的好机会,真是可惜了。”

他回过头看着孙武,目光炯炯:“不过若寡人帅师伐越,先生应该没有异议吧?”

……

孙武一怔,立刻道:“不可!”

吴王阖闾皱起了眉:“为何不可?”

孙武道:“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而吴国刚刚从数年前的大战里缓过来,军中兵员尚未补足,该有的辎重粮秣也未完备,灭越的时机未到。”

“那先生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时机当在三年之后,届时吴国的年轻一代已能披甲上阵,三年不闹水旱灾涝,吴国的粮仓便能堆满稻米,到时候,才有能力一举灭越!”

在孙武看来,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要打,就卯足了气力一举消灭,所以等待是必须的。

“三年……”吴王阖闾默默念叨,“三年后,在令尹子西,司马子期的改纪其政下,楚国也快恢复过来了,而北方的赵氏,很可能同先生说的一样,已经扫清诸卿,统有晋国了。”

看来吴王还是一心想要北上,这藏匿胸中的雄心在磨砺了这么多年后,终于有些等不及了。

归根结底,他和太子夫差是同一种人!

孙武只好再劝道:“请大王想想晋文公的事罢,他回国后就致力于教化国人,两年后便想争霸。狐偃却说不可,因为国人还不识道义。于是晋文公出兵勤王,回国后着力发展经济。在他第二次想争霸时,狐偃还是说不可!因为国人还不知道信用,于是文公在围攻原的时候以信义折服了原人,借此告知国人,国君有信。这时候文公又想用民力争霸,狐偃再次反对,说国人还不知道礼仪,对国君还没有足够的恭敬心。于是晋国在被庐大搜,设置官员,明确职责,指定礼仪,明示国人。经过数年努力,才创造了在城濮一战而霸的伟业……”

“先生的意思是,寡人也要学重耳,耐下心来多等几年?”

“然。”

吴王阖闾沉吟不语,但他的太子夫差听说有仗可打,已经忘乎所以,出面道:“孙子所言虽有道理,但晋吴形势不尽相同,重耳刚刚归国继位,人心不稳,父王却已在位二十年,吴人唯君命是从。何况我听说越王允常重病缠身,不能理政,朝堂之事都交给越国太子处理,越太子勾践者,孺子也,此乃天赐良机,再不伐越,时机便稍纵即逝了。”

吴国人野蛮而急功近利了,本就不喜欢久等,而是喜欢速战速决。如今不止是夫差,整个吴国都在躁动和叫嚣着战争,此时此刻唯独智者才能冷静下来,分析利弊,寻找最恰当的机会。

“大王,太子!现在的越国内外团结,修甲兵以备吴,而太子勾践年轻有为,摄政后四处寻觅人才,锻炼死士,无日不训其民。而三江五湖,相为襟带,浙江汹涌,难以渡过,大军行进不易,故越未可伐也!”

孙武对间谍十分看重,认为“三军之事,莫亲于间”,他过去几年安排了不少人南下越国为细作,所以越国的一些动向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心里明白,坚韧的越国远没到可以轻易征服的时候。

夫差不以为然:“孙子太过谨慎了,越,蕞尔小国,岂能当吴军一击之力?何况如今是隆冬时节,北方降雪避战,南方却是沼泽干涸,动用刀兵的好季节。”

“太子说的不错……”吴王阖闾点了点头,难得地与儿子意见一致。

七年,整整七年,他在孙武的劝诫下忍了七年,吴国已经很久没对外大动干戈,可孙武却还要他继续等下去?

吴王抚了抚鬓角的银丝,他已经老了,哪能再等三年?

阖闾终于做出了决定,“我意已决,子胥已经到各地调遣兵卒,寡人不日便要挥师南下!伍子、孙子留守姑苏,太子随我南下,开春之前,一定要打到会稽山去!”

“狡而忍”,这是孙武对年轻时吴王阖闾的评价,但随着这位国君年纪越大,倔强,骄傲,这些早年隐匿起来的东西就越是明显。现在,他甚至不想让反对此时灭越的孙武随军参赞指挥,而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灭掉越国给孙武看看!给世人看看!

看啊,这个谋杀了亲叔叔的公子光,他不负众望,让吴国大霸了!

不过阖闾没想到,孙武没想到,天下人都没想到,吴王的凌云之志,仅仅在一个多月后便折戟沉沙了……

……

吴王阖闾再度梦见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公子光”的时候。

虽然只是吴王僚的堂兄,但他暗纳贤士,故身边良臣颇多,文有伍员,武有专诸,他们聚集在吴国旧都的草居里密谋,密谋如何杀死王僚,获得王位。

“我祖父寿梦王死,留下了遗言,兄终弟及,直到传给季札为止。于是我父诸樊王传余祭王,余祭王传余昧王,余昧王死后,季子继续推让君位。于是便让余昧王之子,我的堂弟僚继位……”

他愤慨地说道:“可这不对!我父诸樊王是最先当国君的,既然不传国于季子,自当传给下一代人,我乃寿梦王长孙,应当继位为君!”

伍子胥是个只求结果不重过程的人,他对公子光这番说辞不以为然,他之所以帮他,只有一个原因:吴王僚不愿助他复仇,而公子光能……

至于专诸,他是个受人恩惠,便以死相报的人。

这一切因果,都汇聚到那个彗星之夜。

吴王僚的面容,对阖闾来说,曾如自己的脸庞一般熟悉,因为他隐忍而狡诈的目光无时无刻不盯着他坐下的君榻,但岁月仿如五湖的水蛭,渐渐吸走了人们的记忆。

所以在梦里,吴王僚的脸庞被一片模糊不清的阴霾所笼罩,只能看见猜疑的眼睛,和紧紧抿着的嘴唇。他知道公子光觊觎王位,却还是如约赴会,只为吃一口闻名已久的五湖炙鱼。

可谁能料到,那个上菜的雍人端着的鲫鱼腹中,居然还藏着一把能透甲三扎的利刃!

阖闾仿佛看到,专诸他抽出鱼肠剑,单手向前突刺,剑身青金好似龙鳞,在明亮的厅堂里反射出死亡的光辉。

当利剑狠狠刺穿三层甲胄,透胸而出时,他听见了吴王僚的尖叫,天空上彗星袭月,地面上血溅三尺。这一夜后,公子光顺利篡位成了吴王阖闾,一切的一切从这里开始……

然后当他从梦境中猛地睁开眼时,所见却不是昨日辉煌,而是阴沉沉的天空。

他躺在一张步辇上,这里很暖和,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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