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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针突然刺破般,笼罩在白汝珊身上的飘飘然顿时消失无踪,也让她脸上的血色全然消褪。
“我……我……”
突地——卧室的门被人扭开,一个明艳的身影轻快地走进房门,愉悦地笑问:“青槐,你还在睡吗?”
江青槐立即机警地拉起床单。盖住他与白汝珊赤裸的身体,而白汝珊则难堪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你们——”纪嫚君倏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对亲密相拥的男女,及地毯上散置的衣物。“青槐,你们……”
“谁让你进来我家的?还不出去!”江青槐不高兴地眯起黑眸,大概已经猜到是谁放纪嫚君进门的,除了他那爱自作主张的母亲外,就没有其他人选了。
熊熊的妒火自纪缦君的双眸中冒出,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着:“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
白汝珊听了她的指控后,俏脸上不由得满布羞愧的神色,她勇敢地抬起螓首认错。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青槐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我就不会引……诱青槐上床,这全是我的错,请你别怪青槐,好吗?”
她难过得快要掉下眼泪,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会造成江青槐的困扰。
甚至可能破坏他与女友之间的感情。
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女人哦!
“纪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汝珊,你用不着向她道歉。”江青槐保护地环住她细致的裸肩。他朝纪嫚君皱起俊眉,“纪小姐,请你出去吧!”
她没有资格摆出那副遭人背叛的面孔!
“你……”纪嫚君那美艳的脸孔嫉恨地扭曲起来,她突然疯狂地扑上床去,恶狠狠甩了白汝珊一巴掌,嘴里不断念着:“我要打死你这只狐狸精……打死你……”
“住手!你怎么莫名其妙打人啊!”江青槐严厉地怒斥她,除了第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巴掌外他震怒地以手挡开其余的巴掌,他万万没料到,一个名媛淑女会表现得像泼妇一样,说打人就打人。
“对不起,纪小姐。”白汝珊以手捂着泛红的脸颊,内心充斥着罪恶感。“你责怪我就好,是我厚颜无耻勾引青槐上床,其实,他还是很爱你的。”她拼命地想挽救他们两人破裂的感情。
江青槐绷着下颚,横睇她一眼,眼底尽是深沉的怒气。
这时,纪嫚君放弃了扭打,眼含喜悦之色,激动地问“青槐,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爱我吗?“
白汝珊怕江青槐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朋友开心,于是小心翼翼地插嘴。“是的!青槐很爱你,你不要再误会他了。”
江青槐与纪缦君同时瞪向她,两人眼中都怒火狂炽。
“你插什么嘴啊!”连串的新仇旧恨全涌上纪嫚君心头,使她张牙舞爪地又扑向白汝珊。“我不会放过……你这只狐狸精……”
江青槐飞快挡住纪嫚君的攻击,头隐隐作痛了起来。“汝珊,你去梳洗一下,我有话跟纪小姐谈。”
称呼上的差异,已经明显表现出不同的亲密度,偏偏有人还听不出来,迳自将他与别的女人送做堆。
“噢!”白汝珊为难地蹙起柳眉!她再笨也看得出来江青槐在保护她,可是,她浑身光溜溜的,叫她怎么走到浴室啊,又不能把床单分成两半,一人遮一半。
“喏,给你。”白汝珊考虑一下后,便塞了个胖呼呼的枕头给他,然后围住床单往浴室走去。
江青槐啼笑皆非地瞥了枕头一眼,她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枕头能挡住他的身体吗?
啧!
纪嫚君不悦地嘟高红唇。“青槐,我要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告诉江妈妈。”
他们都还没有结婚,他就敢背着她“偷情”,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江青槐实在太过份了。
“纪小姐,请你到外面的客厅等一下。”即使江青槐的腰间摆了一个可笑的枕头,但是,他威严的口吻仍让纪嫚君不由自主听从了。
纪嫚君不高兴地离开后,江青槐随便套上干净的衣物,然后捡起白汝珊散置在地上的衣裙。
当他看见手中那条破碎的女性底裤时,不禁露出了苦笑,这辈子他还没有冲动到撕破女人的内裤,没想到他却对汝珊……矣!
江青槐拿着白汝珊的衣物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门。“汝珊。”
浴室内的冲水声突然中止,像是犹豫了很久,白汝珊才怯怯地答声。“有什么事吗?”
“我把你的衣服拿来了。”江青槐把她的黑色衣裙搁在门边的柜子上,心中猜想她大概已经在后悔了。
“噢!谢谢。”隔着门,白汝珊那轻柔的嗓音忍不往颤抖起来,不晓得为什么,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竟让她突然感到难为情。
也许是昨晚的缠绵太过火了,两人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欢爱,这使她不好意思面对江青槐,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使她面红耳赤。
但,她不后悔!
只要想到她即将孕育青槐的孩子,日子不再孤单,她的内心就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像是经过一夜彻底的洗涤般,她心里那股绝望的悲伤已经渐渐消逝,只剩淡淡的伤感残留在心中。
见她静默不语,江青槐又道“汝珊,我把你的衣服放在柜子上,等你洗完澡后,就在房里待着,我会送你回去。”
“噢!”白汝珊含糊地应了他一声,然后迅速扭开莲蓬头的水,让水声掩盖她错综复杂的尴尬心情。
江青槐沉思地盯着门板半晌,才离开卧房。
☆★☆★★☆★☆“纪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吗?”江青槐走进了装潢华美的客厅,以客气的语调询问纪嫚君。
纪嫚君是“广协集团”总裁最宠爱的孙女,自从她在一场舞会认识他后,就一直纠缠着他不放,甚至以高明的手腕巴结他母亲,使他母亲十分喜爱这个千金大小姐,于是,她老人家的热心作媒就造成了他的困扰。
“青槐,你为什么还叫我纪小姐?”纪嫚君从沙发上站起来,娇嗔地贴在他颀长的身躯上。“这样听起来好生疏哦!”
江青槐皱了皱严谨的眉头,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纪小姐,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想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妥当。”
她那满身浓艳的香水味,使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厌恶之心,相较之下,他还是喜欢汝珊那清爽的香皂味。
“青槐,我们明明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呢?”纪嫚君的面颊上勉强维持媚丽昀笑容,但心中已充满了陌生的惊恐。
江青槐对她的执迷不悟叹了口气,他直截了当地道:“纪小姐,这全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女朋友,请你别再缠着我了。”
他们连手都没牵过,怎么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呢?况且,他从未喜欢过这个骄纵的大小姐。
“可是,杂志上都报导过我们的事,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此时,纪嫚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且,连江妈妈都说喜欢我,要我做她的媳妇。”
江青槐那对黑眸里蕴满不耐之色。
“纪小姐,那些八卦杂志的报导是不能当真的,再说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是另找对象吧!”这消息不知是他母亲还是这个千金大小姐故意向杂志社透露的,总之,让他很不高兴。
纪嫚君的丽颜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她虽然并不是对江青槐一见钟情,是把他的冷漠当作一种挑战——她相信没有自己征服不了的男人;但是与他熟识以后,她渐渐被他的成熟魅力所吸引,他与她那些毛毛躁躁的追求者不同,在他身边,她感受到安全感,所以,她难以克制地爱上了他。
她从来没有那么认页地爱过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想抛弃她……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纪小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江青槐表情认真的说。
纪嫚君突然眯起怨毒的美眸,满是猜忌地问:“江青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该死的狐狸精了吧?”
那女人究竟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啊?。
“请你说话客气一点,纪小姐。”江青槐的口气转为强硬。“就算我喜欢汝珊,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有这么惹人厌的女人啊?烦死人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找江妈妈为我作主。”纪嫚君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一副又恨又嫉的模样。她这么爱他,他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呢?
江青槐紧绷着阳刚的下颚,声音变得冰冷起来。“随你高兴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客厅。
他虽然孝顺母亲,但也不是一个被母亲牵着鼻子走的人,以他母亲的智慧,相信不久,她就会看出纪嫚君并不适合他。
“不准你走!”纪嫚君在他背后尖锐地叫嚣着。“只有我纪嫚君抛弃别人的份,你休想抛弃我!”
江青槐充耳不闻,一迳走上楼梯。
“我不会放过那狐狸精的!”纪嫚君狂怒地站在客厅的原木地板上,玉拳握得紧紧的,只见她那治艳的脸孔披上一层恐怖的肃杀之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江青槐的脚步顿了顿,他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幼稚!”后,就继续往上走,丝毫不把她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只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到江青槐头也不回地走到楼上,纪嫚君气得浑身抖了起来。
她发誓,一定要毁了白汝珊那个臭女人!
第三章
就在江青槐按熄第三根香菸的时候,才看见白汝珊骑着老旧的机车停在大楼前,她与朋友一边聊天,一边把前座的折叠式桌椅搬下机车。
江青槐的视线不自觉瞟向车上的电子时钟,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怎么跟朋友玩到这么晚才回来啊?真是太危险了!
“汝珊。”江青槐下了车,轻声叫唤她的名字。
白汝珊笑眯眯地旋身,但是一瞧儿江青槐那严峻的面容,她的微笑立即僵住了。
“江……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抹淡淡的红霞飘上她那灵秀的倩颊。
江青槐以炯亮的黑眸打量她那靦靦不安的娇颜,目光突然灼热起来。“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有时间吗?”
立婷给了两人古怪的一瞥后,才识相地开口。“汝珊,我先把写真集的样本抱回去,桌椅就交给你搬了。”
“嗯。”白汝珊低着头把样本交给立婷,直到她走进大楼里,白汝珊才飞快地瞄了江青槐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们到你的屋里谈。”江青槐帮她拿起小型的桌椅。
“噢。”白汝珊为难地踌躇一下,才领着他往大楼门口走去。
这间大楼是专门出租给单身女性的,里头全部都是套房,坪数不大,但是环境单纯。
而且租金还算便宜,所以白汝珊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也与邻居董立婷成了好朋友。
“呃……我住的套房很小,请你多包涵。”白汝珊在开门前,委婉地暗示他一下,才推门而入。
唉!她得想个办法赶紧把他打发走,不然她就惨了。
一进门,江青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这种不到五坪的窄劣斗室能住人吗?
简陋的衣橱、桌柜及单人床,把小小的空间占满了,扣掉一坪大的卫浴设备后,容许人走动的空间少得可怜,在这么阴暗的环境里,她竟然连一台除湿机都没有!江青槐的心忍不住抽搐一下。
“大部分的单身套房都是这样。”白汝珊一眼看穿他的惊愕,连忙解释,不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