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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爱放电-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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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以打我,我娘从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昨日挨打,柳娟娟没有掉泪;今日,兴许是害怕,又许是触动心底某个连倔强也难以支撑的脆弱,泪,落了,晶莹泪珠在粉颊上画出一道湿痕。
    「我娘根本舍不得打我,见我被人打骂欺负,她还会偷偷掉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打人好痛好痛你晓不晓得……我又干嘛因为你的卑劣行径而哭,干嘛要哭,呜呜——」
    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愈掉愈凶,心头的难受,让她双手不住地槌打他的腿,像是泄愤、像是自厌、又像是不愿相信他动手教训了她。
    她的眼泪,三两下就灭了秦贯日胸口的腾腾怒火。
    可是,被烈火灼烧过的胸口,很不好受。
    「娟娟……」
    他心头一紧,扶抱起泪人儿,让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前,大掌轻覆在她的小臀儿上极其温柔地摩挲推揉着,想揉开她的疼痛,又深怕碰疼了她。
    「你坏,你放手,呜哇——」她埋头放声在他衣襟间号啕大哭。
    「还疼吗?」他在她耳畔低问。
    「怎么可能不疼,你被铁条抽打看看就知道……」呜!
    铁条?秦贯日剑眉相拢。
    「我没练铁砂掌。」应该不至于像被铁条抽打那么夸张吧?
    「你的手可以劈柴……」还说没有,呜呜!
    「那是运用内力劈的。若我真的使劲打你,你早就化成一摊血水了,不可能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万一你失手,我就会化成一摊血水。总之,你好可恶……」呜呜呜!
    「我不会那样对你。」
    「有一就有二……」呜呜呜呜!
    秦贯日无奈轻叹。
    唉,他连她伤心难过时也说不嬴她,他怀疑这辈子都只能屈服于她的「言威」之下了——等等,方才他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有「这辈子」这三个字吗?
    他不是好象喜欢柳娟娟,而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曾经百般抗拒,结果命运之神仍在他心底为这个女人烙了痕,想抹去,也只是明说他多此一举的愚蠢罢了,而他对此竟一无懊恨。
    秦贯日陉汉。爱上了就爱上了,他不想再去自寻烦恼、不想再去怀疑秦啸日意欲何为,所有抗拒迷惘懊恼,比起想紧紧拥抱她的心情,都微不足道了。
    「别哭。」他抬起另一手,拭去令他心魂俱绞的清泪。
    「我止不住泪……」
    柳娟娟从大哭变成哽咽,泪雨依然潸潸,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衣衫上,眼鼻全红得令人心疼。
    「你方才说谁欺负你,我把他们通通抓起来关进牢里,你说好不好?」
    闻言,她坐直柔馥娇躯,蒙蒙泪眼瞅着他。
    「好,我给你名单,你去抓,一定要让他们进牢房,施予十大酷刑,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他当她是三岁小娃娃在哄埃欸?秦贯日一楞,没想到她当真要他去抓人。
    「倘若他们犯法,我当然要抓。」但如果没犯法呢?这可就棘手了。「呃……你手中有无握有足以缉捕他们的罪证?」
    见他面露难色,柳娟娟倒是被他拙劣的安慰方式逗笑了。
    「不哭了?」秦贯日压在胸口的阴霾,也因她泪光中闪耀的笑容,一一散去。
    「自从我娘过世后,我就没再哭过,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讨生活,虽然辛苦也从未哭过。方才不知怎么的,鼻子好酸好涩,眼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幽幽说道,对于自己轻易在秦贯日面前示弱,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一个人?你爹呢,你的家人,兄弟姊妹呢?」
    见她沉默,他率先开口:「不想说就别勉强。」
    她摇头。
    「我娘是个家道中落的文人之女,嫁给商人老爷为妾室。娘很美、很温柔、又有文采,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不曾让我冷过、饿过,每到我的生辰,娘还会煮热腾腾的面线和甜汤给我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老爷拥有好多个侍妾,娘不是他的唯一,他也不疼我。我无所谓,老爷之于我来说就只像个陌生人,可是却是娘终身所托的良人,我不明白娘这么好,老爷为什么还是冷落了她。
    娘失去了老爷的宠爱,可想而知,府里的主子甚至下人,都不会将我们母女看在眼里。我知道娘过得并不快乐,我好几次撞见她偷偷哭泣,我不想让娘担心难过,所以他们打我骂我欺负我,为了娘,我都可以忍着不说。」
    秦贯日发觉她眉宇间的黯然,于是将她拥人怀中。
    他可以明了她的言谈之中,为何偶尔会透露对男人与感情的不信任了。
    「欺负你的那些人,也都被你整到了吧?」他在她头顶上接话。
    她看似柔弱,实则好强,绝非坐以待毙、吃了亏还忍气吞声的人。
    柳娟娟朱唇轻抿。没错,举凡泻药、浆糊、绣针、捕鼠板、小蛇蜘蛛……等,她都试过效果。
    「那位老爷就是你爹?」
    「他从没用心听我喊过他一声爹,也从没像个爹一样拍拍我、抱抱我,平时我只能远远看他。
    八岁那年,老爷意外身亡,两年后,娘也因病过世,我这个妾室所生的女儿自然也就不见容于那个家。及笄之年时,老爷的正妻想将我卖给一个老男人当侍妾,我不愿意,于是带着娘留给我的些许积蓄逃离了那里。
    后来有个曾在青楼当老鸨的大娘,见我无家可归而收留了我,我会写诗文,便荐我替花娘们写些与恩客赠答的情诗攒银子。直至一年前我开始写手稿,某个机缘下,受秦少主赏识出了书。」
    「那机缘,是你追着他猛瞧猛写才得到的?」
    「嗯。」她微笑应道。
    秦贯日忽然有些嫉妒起与他拥有同一张脸的男人来,也有了不确定的茫然——除了这张脸,他还有她认为可取之处吗?
    他对她动了心,那么,她对他呢?
    「你想献身总有个理由吧。」
    「还很不舒服吗?」柳娟娟小手探上他颈间,轻触已经消退大半的红疹,她不答,反问。
    经由年皋口中得知,原来昨夜他会上妓院找她,是误以为她被陌生人强带进妓院,于是赶来救她,当夜他便出疹发烧,昏迷了近一日。他明知那是他不能去的地方,却为了她而冒险……「不会。」他摇头。「你还没回答我。」
    「你待我好,我很感激。毕竟自娘走后,没有人像你这样关心过我。男女情欲我不陌生,看得出你是想要我的,所以你待我好,都有理可循了。」
    秦贯日皱眉,对她的说法感到气闷。
    「我不是因为想要你的身子而刻意待你好。」
    「不是吗?男人对女人用尽心思,不就是想拿她的身子作为报酬?愈难得到的女人愈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以及劣根性。
    他抬起她尖巧的下颚,望入她略显沉痛的清眸。
    「别把你所见所闻说成定理,不是所有男人都如你所说、如你所想这般。那日在湖畔我想告诉你,就算我对脂粉没有过敏,我还是不会上妓院狎妓,因为那里没有我在乎的女子,我在乎的女子就在我面前,所以我没有必要去。」
    「新鲜感会随时日逐渐消失,你终究会厌倦那名女子。」她逃避他坦然无欺的目光,垂眸低语。
    「你呢?你大可对我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睹,为何主动提出献身?」他再度勾回她的脸,执意两人目光交接。
    「我不想欠你。」
    「你没有欠我什么,不需要想着怎么报答我!」他猝然放开她。
    不想欠他?意味着她不要他的情、他的爱,是这样吗?
    「难道你不想要我?」柳娟娟吐气如兰,藕臂主动环上他颈项,将这句话喂入他口中,雪白贝齿挑情地啮咬着他坚毅的下唇,柔嫩小手一路往下摸索,探入他的衣襟内……窜入鼻中的书墨香,比起任何引人情欲的调香来得销魂,尽管她的挑逗撩拨稍嫌生涩,但秦贯日已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低吼一声,接回主导权,将她收紧在双臂之内,热切地在她唇间吻着,吮尽她甜美的滋味。
    当柳娟娟试图不为这一吻悸颤、试图拨开他的衣衫时,一只粗糙厚实的大掌,蓦然拉开她微微发颤的小手。
    「我喜欢你、想要你,但我不要你有所为而为,除非你也心甘情愿喜欢我、想要我,否则我不会碰你。」低嘎嗓音充满压抑,他在她唇瓣上浅啄后,也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不发一言,仅是沉默以对。
    「你歇息吧。」黯然,袭上心口。
    语毕,秦贯日便离开房间,徒留柳娟娟面对一室空寂,心中满是纷飞的迷惘。
    缠绕,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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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戌时,官衙一隅的屋内仍是烛火通明,里头的人仍埋首于案牍公务。
    「已……已、已经找着目击证人……证、证人也愿意指、指认……」
    「好,明日先请画师就证人供词,画下盗贼肖像。切记要派人暗中保护证人安危,不得走漏其身分。」一道男性嗓音冷冰冰接口。
    秦贯日在手下报上办案进度后,立刻作出回应。
    「是,老大……」捕快甲,战战兢兢点头。
    「你手头那椿纠纷摆平了没?」秦贯日再问。
    「双、双方互不退让……大、大毛坚持阿怪偷、偷了他饼摊的饼,阿怪声称大毛胡言乱语……我、我在一旁劝合,还被他们各、各殴一拳……」捕快乙兢兢业业答道。
    「殴打衙役?两个都抓起来!」
    「是、老大……」老、老大英明……哼!有、有没有听过,民不与官斗……「今日报官之件有哪些?」
    「呃,城、城东王大富家失、失窃一头牛……城西潘老寡妇指控新寡媳妇红、红杏出墙……城南张二麻子上、上青楼喝酒闹、闹事……城北赵、赵铁口遭人揭发骗术……」捕快丙紧紧张张呈报上级。
    「你们吃错什么药,一个个说话都说成这样?」秦贯日冷眸扫过一干属下,在场的人除了左涤非,全都吓得抱头躲到桌下。
    呜……吃错药的应该是这些天来都冷着一张黑脸的秦捕头吧?他们倒情愿他天天吼人,也别像这样沉冷得有如地狱来的修罗,那双索命般的阴森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左涤非无奈轻叹,用眼神示意其它人先行离开。
    柳娟娟的离开显然对秦贯日打击相当大,看来,他已经深陷情沼不可自拔了,但背后似乎尚有阻力未除。
    「上回赏赐缉捕迷魂大盗有功之人的提案,大人已经允了,你可以去做该做的事。」左涤非道。
    他很清楚秦贯日不会擅离职守,这段休假无疑来得巧。
    「该做的事?」秦贯日目光调向他。冷飕飕……「事情总是要弄清楚。柳姑娘提起你的时候,眼神是很动人的,我想,她应是对你有情,你若任她就这么走掉,抱憾的是你们两人。」
    闻言,秦贯日一怔。
    十日前,秦家书肆管事奉秦啸日之命专程南来接回她,而她没有多加考虑便随管事回京,离开前只欠身给了他一句「多谢二爷这段时日的照顾」,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他以为柳娟娟会轻易离开,是因为根本不想爱他,难道不是吗?
    「老大,又有一封信了!」年皋跑进屋内,替人转交一封信给头儿。
    就见秦贯日冷眸一眯,连拆也不拆,直接冷声道:「烧掉。」
    「这是三日内的第四十一封。」
    左涤非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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