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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县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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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淳途跛挡怀龅寞}人。只见那松林灌木丛中,悉悉索索时紧时慢的响动,还有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啸叫,不知是甚走兽,甚为让人心惊肉跳。

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在梁玉喜有些坐不住时,突地有飞禽走兽逃窜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梁玉喜想,是不是有猎户经过,但又觉不对,这猎户的行止都是小心翼翼的,不会惹出动静才对。难道……

梁玉喜只听得一声低吼,只见山路的尽头,一条大虫大摇大摆的正下山而来。梁玉喜大骇,只觉全身发软动弹不得。这大虫,梁玉喜只见过那死的,被猎户抬着在县城招摇。今日见到这活大虫,只觉那吼声中不怒而威,摄人心魄。要不是刚从茅厕里出来,只怕此时也是不能自禁。

正进退不得处,只见那大虫身后,紧跟着出来了一个黑塔一样的道人,梁玉喜定睛一看,认得他正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道人。再看那大虫,这走得虽是威风凛凛,但在回望道人时,也是憨态尽显。

那道人眼看梁玉喜一旁的褡裢,面有喜色。他呵斥住那大虫,走到梁玉喜跟前。施礼后道:“这位小哥应是在等这褡裢的主人吧,贫道正是。”

梁玉喜两边牙齿只打架,半晌都不能言语一句。只见那猛虎已然在离自己数丈开外停住,并无近身之意。他也忙还礼道:“那大虫可是道爷的,你只是不要让它近身才好。”

“小哥且放心,它就是只大猫,徒有其表。”

梁玉喜好不容易才真正定了神,回道:“这褡裢是我在这茅厕处拾得,只是谁是主人,我也不知晓。”

道士说:“这个不难,这褡裢里有一百两银子,一封书信,褡裢上还绣有一个柴字,小哥可细看。”

梁玉喜低头翻看褡裢,在下角处确绣了一个柴字,看来这道人是褡裢的主人也非诳他。梁玉喜将褡裢递与道人,那道人接过褡裢后,再施一礼道:“小哥在此久候,真是仁义之人,我看你应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能否告知呢?”

“我是东闾府的小厮,上山来取水,现有些耽搁了,道爷也慢回,我好赶下山去。”

“你有赤诚之心,贫道无以回报,”言毕,道人取下腰上系的一玲珑之物递与梁玉喜,“这物件就赠与小哥,如有急难处可到三清宫来寻我,唤我虚印道长就是。”

两人言毕,告辞转身各自而去。

梁玉喜下山时,才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了些劲,一来离那猛虎越发的远,二来急火攻心,怕误了时辰。不多时就回到了驴车之处,那马德贵也是一脸的焦躁,看来等得也是有些急了。

两人闲话未叙就着急赶路,一路上,梁玉喜才给马德贵讲这山上的奇遇,听得马德贵直摇头,他实在不信这一番经历。梁玉喜才想到那玲珑之物,拿起一看,识得那宝贝是一象牙雕的腰牌,只见两条苍龙环绕着一个柴字,雕刻得十分的精致,煞是有些气象,心里着实有些喜爱。

回到东闾府,大管家也正在大门口团团乱转,一见两人终于回来,忙不迭接过水瓮,就问道:“可曾误了时辰?”

梁玉喜如实的回他,取水时未误时辰,只是回来下山遇到奇事有些耽搁了。老管家知道梁玉喜忠厚,信他所言,没再理会他,提着水瓮就奔那后厢房去,吩咐下人煎药。这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体,大娘听了后,也没追究,毕竟都信梁玉喜忠厚,只要取水时辰不误,煎药有些耽搁也无大碍。

但事情传到老爷耳朵里,老爷就十分的不乐意。在用晚膳时,他把梁玉喜叫到跟前,让他把事情讲来听听。梁玉喜就如实告知,不敢有丝毫隐瞒。老爷一边听一边冷笑,让左右那些替梁玉喜担心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等梁玉喜讲完,东闾广把碗筷叭一声摔在桌上,厉声道:“你个小畜生,你还成了那讲仁义的谦谦君子,你怎不把你识大体的心用在自家人身上?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怎不害臊。”大娘见老爷动了气,就在一旁相劝,说这玉喜也没误了取水时辰,下来大管家管教一番则个。大老爷不以为然的道:“都是这小畜生一个人在说,谁知晓他是不是准时取的水,只怕是为了一时贪玩,误了时辰,编了一派胡言。”

梁玉喜低着头掉泪,大娘也觉老爷有些小题大做,就示意梁玉喜赶紧下去。东闾广见他不敢走,就呵斥他:“今儿的事你还等着领赏呢?还不快滚!”

梁玉喜惶惶然的下去后,东闾广吩咐大管家杜子辛,叫那第二天上山取水的杂役,看清梁玉喜留刻的时辰是否确实。第二天,回来的杂役回老爷话,梁玉喜刻的时辰正是午时三刻,东闾广嘴上虽没说,心里暗暗点头,也多了一番心思。

只是这梁玉喜自后堂被骂后,他娘也成天唉声叹气的,让他也是愁眉不展。他只怕老爷从此怪罪于他,会被府上扫地出门,最轻也会打发他去干那些粗重的活计,从此跟那些杂役混在一处。也难怪这少年心性,最怕失去人的信任。他本是浮萍身世,好不容易在将成人的时候,能得到上上下下的看重,这突然一变故,一时也无法好受。

府上几个小厮,平素常被老爷骂粗笨,此时也颇有些幸灾乐祸,往日老爷身边常叫的都是玉喜,他们就被支应去做那杂役的多;这几日,看老爷出门都不叫玉喜,而是叫他们几个跟随,看梁玉喜也少不了被大管家支使去做些杂役,心里说不出的轻快。

第三章 郊游惊魂

阴雨连绵数日后,这一日突放晴,秋高气爽的,清河两岸莺莺啼啼,这县城的公子哥儿和小姐,还有那大户人家少妇家眷,都描眉画眼,带上小厮丫鬟一干童仆,挑着食盒,往那清河两岸来看秋色。

东闾珏早按捺不住这每年初秋时节郊游的乐事,一大早起来就缠着大娘要出门去。大娘再三不应,是怕这姑娘大了,那郊游玩耍的虽士子居多,也少不了有些浮浪子弟来撩拨。东闾珏见大娘不肯,就去央求二娘。二娘也有些心思,就去告大娘,前两日自个做了一个梦,梦里见一条蛇行,今日想去那清河边东狱庙给送子娘娘供些香烛,正好让珏儿一起随行。那大娘知李雎儿进了门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去烧几柱香,也无不可,就允她二人。

两人带上贴身丫鬟、养娘,上两顶轿子就出了城,到得清河岸边就下轿步行,只见一路游人如织,甚是热闹。尤是那初秋时节,沿河两岸枝叶繁茂,有些变化。这二人久未出门,少不得惊喜连连。东闾珏和李雎儿一个二八佳人,一个婷婷袅袅的少妇,都是一番花容月貌,少不得路人侧目。也有私下打听这谁家姑娘小姐,青春几何的。一些浮浪子弟见她一群人中轿夫壮妇跟随,心里难耐,但也不敢上前造次撩拨。

一行人沿路且行且看,一二个时辰后就有些乏了,李雎儿就指那边坡上一四处清静的凉亭,要歇息一阵。两人就在亭子里坐定,丫鬟摆上蔬果,一旁筛酒。两人一边饮酒一边看那景致,好不欢喜。李雎儿一向示好东闾珏,就有意敬她,两人推杯换盏的饮了不少。少顷,东闾珏就有些醉意。至半酣时李雎儿突惊觉,忙不迭就起身要去那东狱庙烧香,临行交待东闾珏的贴身丫鬟迎儿和养娘看顾好小姐,一会就回来。

李雎儿上轿走后,那酒被风一吹,东闾珏就有些寒意,迎儿忙将大氅给小姐披上,小姐就靠着亭子打盹。

这秋游人群,是看人看景,公子小姐互相看些心里说不出的名堂,看到有那可意的,就留心打听,好让家长请媒上门,成就姻缘。姻缘原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全靠父母做主,自是少了许多滋味。这些个公子哥儿是那儿人多就往那里凑,也有那摩肩挨背的浮浪子弟,在人群中梭巡,专挑俊俏的妇人,前脚后脚的兜转。

正此时,突有人遥指那树梢上大叫,“看仙人下凡啦!”人群都看那云层下,不觉惊呼起来。只见远处天际,飘飘渺渺的有三个仙人的影子,踩着祥云飞过来。虽是隔得远,但仙人头身和服饰均可见轮廓,只觉仙风习习,祥瑞无限。有人就指猜那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也有人说那是一个仙人带的两个童子……都被那气象所迷。

正在凉亭的东闾府轿夫和养娘,听下面行人大声惊呼时,也由不得伸首张望,只是那亭子周围的树木遮挡一时不得见,就纷纷往那大路上去,果然看得真切。那迎儿原本也想跟下去,又怕小姐一个人孤单,就不敢出亭子,自在亭子里张望一番。

人声鼎沸一阵,正津津乐道间,突有人就叫道:“啊呀,那不过是纸鸢尔。”众人再细看,就看出正是纸鸢高挂,只是做得精巧逼真,远处飞时看不出细部,又迎着逆光,才有此令人捧腹的笑话。

众人都自哂笑后,各自散开。东闾府几个轿夫养娘也回到亭子,却见迎儿目瞪口呆坐在亭子中间,不见了小姐踪影。忙问那迎儿,迎儿一声大哭,指着那亭子大柱,只见一把匕首正插了一张信纸在上边。

一轿夫取下信纸,见歪歪扭扭的上书几个字:“休得报官。”把一干人惊骇住,知有强人来过,小姐是被那强人所掳走。再问迎儿,说是适才跳出两个蒙面人,用麻袋把小姐一兜,扛着上肩就奔后面的荒岭而去了。众人知此事脱不了干系,忙四散往荒岭后搜寻,哪有什么踪迹,终因怕那强人,不敢追远,又都回到亭子。此时李雎儿正回转来,一听出了这样的大事,冷汗直冒,忙叫一干人速速回府,找老爷大娘商议。

而这一日,梁玉喜被大管家差遣,正往大娘娘家阳谷县送信去。早上,大娘写下信后,府上小厮都跟老爷出门了,只有梁玉喜在后院打杂,大娘就叫杜子辛安排梁玉喜的差事。她知道几个小厮中,只有梁玉喜到过她娘家,路上行脚也快当一些。

梁玉喜寻了一条捷径,虽是荒僻,但走得快不少。一路上走得有些饥渴,看见前面一个残破的土地庙,就进去寻水喝。这土地庙虽残破不堪,应有些过路的客商、贩夫走卒和叫花子来歇息过,那井里也都是些净水。梁玉喜就拿出包袱里几个炊饼,坐在后院的井边吃喝起来。吃喝完,梁玉喜看那干草垛还干净,就躺在那里想些心事。

正想得恍惚间,突地听到前面庙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梁玉喜再仔细听,都是蹑手蹑脚的在走,不像寻常人,他不觉有些警醒。他忙把干草扯了些盖在水渍上,躲进干草垛里些,仔细听那都是些什么人。

也是无巧不成书,这进来的两人,正是掳走东闾府千金东闾珏的强人。两人在那荒僻小路奔走,一刻也不敢停留,大白天扛个麻袋,生怕被人看见过问。也是走得又困又乏,好不容易看见这个小庙,就想进来歇个脚。进得庙来,小心搜寻后,见四下无人,才放心下来。

两人也来到后院,梁玉喜躲在草垛里看得真,只见他二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头上缠巾,青衣短裳都扎了袖口和裤腿,穿的是多耳麻鞋,面刺金印,不是一般人。梁玉喜就寻思这两人的神色,不像那村野农夫和贩夫走卒面色从容,一味的东张西望,还有些惊惶。

那高胖者将麻袋放下后,自喘息了一阵,那矮瘦的坐一边道“天色尚早,我们自躲这里,待天色暗下来,再前行如何?”那高胖者骂道:“大爷扛了这一路,甚是疲乏,你甩手而行,也不帮衬些,走那夜路,不知几多艰难。”

瘦者:“你这厮休要瞎嚷嚷,那纸鸢障眼法不是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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