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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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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居都觉着孙伯人好,自然乐意帮忙牵线搭桥,四处为孙伯寻老伴。

可是,老街坊们介绍了一大帮人,老的,少的,俊的,丑的,胖的,瘦的,要么是孙伯瞧不上,觉着某些女人世故,尖酸刻薄,将来非但对他不好,也对翠珠不好!要么,就是翠珠觉着不当,认为好些女人,是看重了孙家的钱财,看重孙伯是两江航会上海分埠负责人的身份,而不是那种踏踏实实,一心扑在孙家过日子的……

几年前,一位从苏北来的女子,名叫敏敏,经人牵线,认识了孙伯。

这个敏敏,年纪只比翠珠大一岁,照常理,这么大的年龄差距,许是多有不妥的。

但不知咋地,孙伯和翠珠见了,都喜欢,一眼便感觉敏敏像是孙家的人……

敏敏是从苏北逃难来的上海,老家亲人全已亡故,一入孙家,便将孙伯和翠珠,当作了最最亲近的人,在家里极为勤快,什么活都干!

每天不见亮,敏敏就早起了,在弄堂里劈柴,生炉子,为父女二人做早点,洗衣服……街坊邻居见了,都夸赞敏敏,也颇为孙伯找了个好老婆,翠珠找了个好后娘,而感到欣慰……

可是,一转眼几年了,敏敏也没有为孙家生个一儿半女的,街坊邻居们的闲话就出来了,有的说是孙伯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也有的说是敏敏肚子不行,压根就怀不了孕……

闲言碎语多了,敏敏和孙伯的关系,也随之慢慢地不好了,孙伯常就住在分埠仓库里,连着几天不回家。

然而,翠珠和敏敏,因为年龄相仿,关系倒是好得不得了,两人到街上买菜,旁人常以“你姐姐,你妹妹”地说,惹得两人嘻嘻地笑……

“以往这日子都过得好好的,这仗打起来了,孙伯家那两个活宝,居然去了天福门当舞女……”一位分埠兄弟说,“会长,你想想看,天福门那是啥地方,敏敏她自己去也就罢了,还把翠珠拉着去,翠珠还没嫁人哩,黄花大闺女呀,孙伯能不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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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特殊时期

孙伯家离分埠仓库,不过一箭之地,既到此,何妨去探望一下孙伯?

人说“家有一老,犹胜一宝”。两江航会乃一大家庭,如孙伯这般,为分埠兢兢业业,操心多年的老前辈,陈叫山自觉身为航会头面人物,理应对之多加关心!

陈叫山和邱大为在一位分埠兄弟引领下,进了窄仄弄堂里,脚下是明镜般光亮的石板路,头顶横七竖八的竹竿,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万国旗一般……

空间一窄仄,且兼弄堂里各家,将炉子放至门口做饭、熬药,柴烟缕缕迭迭,陈叫山四遭环顾,便觉两侧矮楼,交错相夹,仿佛幽境了……

刚至孙伯家门前,陈叫山抬眼望门框的对联,忽觉一个东西,从楼窗户里飞下,直冲陈叫山头顶而来……

伸手一接,陈叫山定睛看原来是一包袱。

大家正疑惑,窗户里又飞来一瓷罐,陈叫山手被包袱占着,正欲放包袱,去接瓷罐,却已来不及……邱大为将陈叫山朝一旁一推,喊一声“小心!”那瓷罐便跌砸在地,瓷片乱裂……

瓷罐里竟装着许多的大洋,这一破碎,银洋骨碌碌满地滚,惹得弄堂里的小贩、难民、住家户们,皆朝这边看过来……

“呀,我说赁心狠哩,倒是藏了这么多私钱,包野女人呀?”

大家正弯腰在地拾捡大洋,门里冲出一女人,声尖利,又带着哭腔……

冲这一句,陈叫山便晓得这女人,定是孙伯的老婆敏敏了。 '

“小妈,小妈,你声小些,有客人来了哩……”

没错,这是翠珠。

敏敏穿着高跟鞋,从堂屋朝外走,胳膊甩着,腰扭着,情绪激动,一不留神扭了脚脖,身子朝一侧倾去,翠珠恰好赶至,扶住了……

孙伯在楼,已经看见了陈叫山,只是方才与敏敏争吵,被敏敏抓花了脸,正准备下楼迎接,刚至衣镜前,一瞧自己的形象,便又犹疑了……

敏敏和翠珠站在屋里,愣着神,打量陈叫山,见陈叫山衣着不俗,气宇轩昂之态,料想这是尊贵客人,便自觉失了态,尴尬,无语,无措了……

“可是敏敏小婶和翠珠小妹?”陈叫山将包袱,放在榄坎的一小簸箕里,拱手抱拳,“孙伯可在家?”

“会长,会长,在哩,我在哩……”

孙伯用一张《大公报》捂了脸,腾腾腾地下了楼,半张脸,尽是笑,“会长,邱会长,你们来了哈,屋里坐,屋里坐……”

那位分埠兄弟,将拾捡的大洋,用瓷罐的残片托了,随陈叫山、邱大为朝门里走去……

“翠珠,愣啥神?去旺福记办些酒菜……”孙伯站着,想给陈叫山摆椅子,递烟,沏茶,手又被报纸占着,尴尬,犹疑,只得冲翠珠怒喊,发泄怨气!

敏敏愣怔过,一下绽出了笑,“是陈会长、邱会长喔?快坐,快坐……”

翠珠抿着嘴,立在原地,心说光让我去办酒菜,又不给钱,晾人嘛!

陈叫山见方才孙伯下楼那飞快的脚步,心下便踏实下来孙伯并无病,不过是生了些家庭闷气罢了……

敏敏忙着将茶几的桌布拉平展,又去摇暖水瓶,感觉内无开水,为掩尴尬,并熟落那分埠兄弟,“小舟,你说你,陈会长跟邱会长要来,你也不腿脚快些,过来通知下……”

小舟将装着大洋的残瓷片,放在茶几,摸着后脑勺,只是嘿嘿地笑……

孙伯觉着自己再捂着脸,便显太失礼了,便将《大公报》一丢,恰恰盖在了大洋,从身摸出哈德门来,弹了两支,给陈叫山和邱大为敬烟……

敏敏走过来,一把将报纸揭了,抓了一把银元,给敏敏,“去办酒菜,旺福记,快去呀……”

“不必不必,我们是过来看看孙伯……”陈叫山笑着说。

邱大为也附合着,“大家都坐,坐,别忙乎了……”

翠珠终究姑娘家家,手里被塞了一把银元,放也不是,不放也不对,站也不妥,坐更不当,觉得屋里所有人,数自己最难堪,眼泪下来了……

终于,翠珠将银元朝茶几一放,抬袖一抹眼角,飞步朝外跑了。

“翠珠,翠……”

敏敏愣一下,冲陈叫山陪个笑脸,急忙出门去追。因她方才扭了脚,跑起来一左一右地摇……

“唉……”

孙伯闷闷地长叹一声。

无须多问,孙伯的家事,陈叫山已略略知晓,并由此延展开来,猜测着今儿这一闹腾的缘由

敏敏和翠珠去天福门当舞女,孙伯有气,便叱责敏敏,两人争吵……

敏敏定是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家走,孙伯一来火,将包袱扔出窗外,敏敏不甘示弱,也将一瓷罐扔出……

定是这样的了。

孙伯坐着闷闷抽烟,烟雾升腾起来,像一面银纱,扑罩着脸被挠下的指甲印子……

“孙伯,最近家里开销紧吧?回头到柜支些钱……”陈叫山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氛围,“外头仗打得这么凶,咱自家关门过日子,总要图个安宁消停吧?”

“唉……”

孙伯又是闷闷一叹,吐了一长串烟,“会长,话是对哩,对哩……我这儿,让你们见笑话了……”

“孙伯,国难当头的日子,啥事儿都看开些……”邱大为也劝慰着,且兀自唏嘘起来了,“我知道,日本军舰在长江遛达,咱航会的买卖,走不起来,这一阵子呢,薪水开支也紧巴了点儿……其实也没啥,特事特办嘛,熬过了难熬的光景,咱买卖又红火了!想开些,孙伯,没有闯不过的龙王滩……”

孙伯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将烟蒂在瓷碟里旋灭了,一拍小舟的肩膀,“你跑趟仓库,储物柜二层里我藏了瓶好酒哩,拿过来!”

陈叫山见状,便掏了一沓法币,塞到小舟手,“去那个啥福记,再买些菜来,我跟孙伯好好喝几杯……”

过一阵,分埠又来了好几个兄弟,人人手里带酒带菜,一帮子男人坐在孙伯家里,吃喝,聊天……

陈叫山端起一杯酒,忽地问,“小婶和翠珠呢?这都大半天了,怎不见回来?”

第701章 舞厅狂人

天已经黑透了,敏敏和翠珠仍未见回来。

陈叫山将酒杯一放,说要派兄弟们四处去寻一寻,孙伯此时已喝得微醉,连连地摆手,“不……不不不找,爱上哪儿……就就上哪儿去去……”

陈叫山与邱大为对视一眼,邱大为便端起酒杯,“孙伯,航会近来遇到了些困难,闹得你家里不消停,我跟陈会长心里有愧啊!来,兄弟们共举这一杯,咱们同心协力,渡过这坎节……”

众人一饮。

陈叫山站起身来,“好了,今儿咱就喝到这儿……小舟,你扶孙伯到楼上歇息。”

出了弄堂,陈叫山将兄弟们叫到一起,“今儿大家清货也都忙一天了,就各自回家,早些休息……”

有兄弟提说寻找敏敏和翠珠的事儿,陈叫山心想:有青帮的兄弟时时处处帮着,在上海,找两个女人,容易得很!

“我跟邱会长也正好四处逛逛,找人的事儿,就由我们办吧!”陈叫山说,“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明儿一早,咱在仓库开早会。”

兄弟们散去,陈叫山和邱大为便朝天福门走去,陈叫山觉得:先去天福门逛逛,兴许能寻到敏敏和翠珠,若没有,再让青帮的兄弟帮着找……

来到天福门舞厅,但见门前霓虹闪烁,光影幽乎,身穿西装、旗袍的男男女女,成双入对地售票口排着队……

国难当头的日子,前线将士们抛洒热血,炮火硝烟中,国土寸寸沦陷,而在这繁华的夜上海,人们竟如旧寻欢,到底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无奈呢,还是“罔顾国事,只寻现乐”的洒脱?

陈叫山心中一阵悲凉……

进入舞厅之中,眩目的七彩灯光,忽如漫天星辰坠落,忽如春花随风纷洒,一片缤纷陆离……

鲜衣亮发的男男女女们,搭肩,搂腰,步步缓移,圈圈旋转……

留声机里的乐曲,如水,如月光,悠悠缓缓,在舞厅里回响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

倦眼惺忪

大家归去心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

如梦初醒

……

““

陈叫山和邱大为正在斑驳光影里寻着座位,忽听前处传来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顿时,舞厅里便有女人吓得尖叫一片……

“臭婊子,侬当是撒拧啊?则踏西西……”

陈叫山循声望去,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拉拽着一个女人,连拉带骂……

一道光柱,摇闪过去,陈叫山看清楚了:那女人正是敏敏,而翠珠,则蜷缩在敏敏身旁,吓得瑟瑟发抖……

“听不懂上海话伐?给老子站起来,站起来……”高大男人拉着敏敏的胳膊,使劲将敏敏朝起来拽,敏敏则一个劲儿地朝下坐,高大男人怒了,一手高高扬起,似要一巴掌扇下去……

陈叫山稳稳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陈先生……”

翠珠兴许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称陈叫山为“陈会长”,而称了“陈先生”……

高大男人转过头来,狠瞪陈叫山,“穷赤佬,侬想哪能?”

“来天福门跳舞的男人,理当是绅士,对一个女人动手,不怕被人笑话么?”陈叫山冷冷地说。

高大男人听了陈叫山的话,晓得陈叫山并非上海人,越发嚣张,“乡巴佬,给老子滚”

说着,高大男人另一手握成了拳,便欲朝陈叫山挥来,拳头刚攥成,还没挥出来,陈叫山手腕一带,轻巧一送,高大男人便一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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