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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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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右巡御史瞿子晰支持皇帝,因为他就在皇帝身后的东海国,相隔不远。

韩孺子结束谈话,他还是找不到朝廷明显的漏洞,

这是一场硬仗,只能凭实力与意志打下去。

天已经黑了,韩孺子回寝帐休息,淑妃邓芸知道皇帝睡眠没规律,因此从来不等,早早上床安歇,韩孺子躺在她身边,一边练功,一边反复琢磨即将到来的“大战”。

康自矫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皇帝的所作所为最终是远见卓识,还是好大喜功,不只取决于自己,更取决于敌人,如果忙碌一番,最后却扑个空,不免为天下人所笑。

韩孺子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突然被邓芸的尖叫声惊醒了。

韩孺子侧身抱住她,“淑妃、淑妃。”

“陛下?”淑妃颤声问道,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外面的太监与宫女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数人,韩孺子在邓芸额上拭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事,“淑妃做噩梦,你们退下吧。”

邓芸也道:“我没事了。”

张有才等人退出。

“做什么梦了?”韩孺子问。

邓芸紧紧依偎在皇帝怀中,抽泣两声,“我、我梦到哥哥,他浑身都是血,站在我面前,向我求助……”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哥哥太久没传来消息,你这是担心了。邓将军自有主意,他敢率兵出征,肯定有把握,会平安回来的,没准已经回到西域,消息还在路上。”

“嗯。”邓芸仍在瑟瑟发抖,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在皇帝怀中睡着。

韩孺子却更睡不着,邓粹出征已久,仍未传来消息,确是不祥之兆。

后半夜,邓芸睡熟,韩孺子悄悄起身,自己穿好衣靴,悄悄向外走去。

皇帝的帐篷很大,中间以厚厚的帷幔相隔,分为内外两层,内层是皇帝与淑妃的住处,外层睡着几名太监与宫女,随传随起。

韩孺子没有叫醒任何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帐篷。

外面的侍卫可没睡,看到皇帝出来,立刻就要下跪,韩孺子抬手制止,示意四名侍卫跟随,其他人留下。

王赫不在,没有侍卫敢反对皇帝的命令。

韩孺子没有明确去处,只想在寒冷的夜风中清醒一下,于是在营中信步闲逛,也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出,身后跟随的侍卫越来越多,很快达到十六七人,连王赫也来了,但是没有打扰皇帝。

营地比较安全,外围警戒也都得到加强,王赫相信,就算是栾凯也闯不进来,侍卫们跟随皇帝,更多是为了防止一些小意外,比如某人夜里出恭,不小心惊吓到皇帝。

寒风吹来,韩孺子的确清醒许多,却没有想出好主意,干脆什么也不想,走出一段路,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笑声粗犷而纯粹,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突兀,韩孺子惊讶地望去,立刻有侍卫前去查看情况。

笑声停止,侍卫回报:“楼船将军黄普公与侍卫栾凯深夜饮酒,违反军令,有司正在纠察。”

“不必了,朕许他们饮酒。”韩孺子有点好奇这两人怎么会混在一块,“带朕去看看。”

侍卫一愣,不由得看向皇帝身后的王赫。

“朕在这里。”韩孺子道。

侍卫吓了一跳,急忙躬身,随后侧转身,在前面带路。

黄普公与栾凯站在帐篷门口,一个满脸通红,一个呵呵傻笑。

“末将一时失态,请陛下降罪。”黄普公是那个满脸通红的人。

“请罪的人马上就会成群结队地涌来,还轮不到你们。”韩孺子看着两人,突然想起,他们都曾是强盗,如今却为自己所用。

“皇帝要不要……喝两杯啊?”栾凯是那个呵呵傻笑的人,也不管别人怎么使眼色,一点也不害怕。

“为什么不呢?”皇帝的回答让侍卫们吃了一惊。

韩孺子绷得太紧了,需要放松一下,他还想问个清楚,黄普公为何非要离开大楚。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醉

黄普公骨子里还是一位豪杰,本来就有七八分醉意,与皇帝对面而坐,又喝下三杯酒之后,他再无顾忌。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黄普公反问,脸还是那么红,却没有了奴仆的谦逊与自卑,换以一种无所畏惧的洒脱,“整个朝廷也就皇帝看得上我,我留下,陛下为难,我也为难。陛下为难,因为陛下要因我而与朝廷抗争,我为难,因为我不擅长做这种事。将我扔进战场,我有把握给陛下回报,将我扔进朝廷,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朕与朝廷早有矛盾,与黄将军关系不大。”

黄普公摇头,“那我也不想参与,陛下对我有恩,我总不能旁而观之,可是——真的帮不上忙。”黄普公又用力摇摇头,“把我送到海上吧,陛下,我马上就要成亲了,算是有家有室的人,她会留在大楚。”

“邀月?”韩孺子问。

黄普公点点头,“她是好姑娘,嫁给我委屈了,所以请陛下多给些赏赐,如果今后她犯了错——只要不是谋逆的大错,请陛下原谅。”

韩孺子大笑,饮下一杯酒,“朕真不想让黄将军离开,神鬼大单于不来,天下太平,若来,大楚也不惧他。黄将军留下也不需要做什么,无非是领军打仗,保证这支军队不要参与朝廷纷争也就是了。”

“就当我是头野兽吧,是陛下解开我脖子上的绳套,把我放到野外,让我恢复野性,再让我像忠犬一样老老实实地守在一边,我真做不到。我就应该去海上闯荡,只有想到明天可能遇到风暴,以至船毁人亡,我才能兴奋起来。实不相瞒,在陛下营地里待了两天,我甚至怀念在海盗那边当俘虏的日子。”

韩孺子再次大笑,“黄将军话说到这个份上,朕还能说什么呢?来,满饮此杯,权当是朕为将军送行。”

君臣二人同时举杯,正要饮下,一边的栾凯突然拍膝而起,将旁边的几名侍卫吓了一跳,全都伸手握刀。

“我也要出海!”栾凯抓起酒壶,“跟黄将军一块出海,他是野兽,我也是啊,跟随陛下虽说吃得好、穿得好,可是太没意思了。”

韩孺子斜睨栾凯,“黄将军会带兵打仗,你除了当刺客,还能做什么?”

栾凯茫然地想了一会,转头问黄普公:“我能做什么?”

黄普公点点头,“我还真需要这样一个人,当我的爪牙,海盗不服管的时候,你可以帮我镇压一下。”

“杀人吗?”

“嗯。”

栾凯仰脖喝光剩余的半壶酒,将壶往地上一扔,“就是这样!陛下,我没老婆留下……”左右看了一眼,“王赫对我不错,陛下有赏赐就给他吧,他要是犯错,也别杀,等我回来。”

王赫面红耳赤,当着皇帝的面却不敢发作,只能怒视栾凯,其他人都憋着笑,连几名侍卫也不例外。

韩孺子招手让栾凯坐下,与黄普公饮下杯中之酒,叹息道:“看来朕留不住人啊。”

“天子志在四方,我等所到之处,即是大楚江山,无论走得多远,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我在海上学过一首曲子,愿为陛下献丑。”

黄普公豪性大发,向一名侍卫道:“麻烦借刀一用,权当乐器。”

侍卫看向王赫,王赫看向皇帝,得到示意之后,侍卫轻轻拔刀,双手捧着送过去,王赫与一名侍卫上前一步,靠近皇帝。

黄普公横刀膝上,左手拿起一根筷子,敲打刀身,几声之后,居然隐约有一点调子,然后他扯着嗓门唱起来,既不婉转,也不动听,不像曲子,更像是站在船头对着无尽的海洋呐喊。

他用的是东海国方言,韩孺子等人听不太懂,只明白大概意思,是说一名男子出海闯荡,记挂着家中的父母与年轻的妻子,海上风大浪大,可是男子的志向更大,定要闯出名堂,带着满船的金银回乡。

栾凯听了一会,竟然也拿起筷子,时不时敲击酒杯,与黄普公的调子相和。

黄普公看他一眼,以示鼓励。

到了下半阙,曲风一变,低沉而悲伤,男子在海上不幸遇难,同船人将死讯带给他的家人,称他是“乘风破浪男儿汉,纵死留魂在海间”。

一曲歌罢,帐中诸人既悲且振,胸中一股热气上涌,黄普公长叹一声,“我当了十年海盗、十年奴仆,一个极险,一个极稳,不说哪个好哪个坏,可我更适合在海上。陛下大恩大德,黄普公无以为报,只望数年之后,海上诸国不仅知道大楚,更知道我大楚天子的威名。”

黄普公离席,跪地磕头,栾凯跟着照做。

韩孺子亲手扶起两人,“得君等二人,足以证明大楚未老。”

三人再度坐下喝酒,谈天说地,韩孺子也有几分醉意,命令侍卫们解下腰刀,也来共饮,直到天边放亮,夜饮才告结束。

韩孺子回到帐中倒头便睡,张有才等人才起不久,听说昨晚的事情,都是既意外又担心,将侍卫们指责个遍,然后给皇帝更衣,让皇帝睡得舒服一些。

淑妃邓芸也已起床,看着熟睡中的皇帝,面带微笑,似乎很欣赏此举。

“淑妃娘娘,陛下醒来看到您的样子,更不以为自己昨晚做错了。”张有才不满地说,只有他敢对淑妃这样说话。

邓芸笑道:“有什么错?皇帝也是人,天天紧绷着,谁受得了?再说陛下又不是小孩子,是对是错自己还不知道?你们出去吧,我服侍陛下。”

张有才等人只得退出,留两名宫女帮助淑妃。

皇帝喝醉的消息很快传开,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自从巡狩以来,皇帝每日上午先见随行官员,再见诸多顾问,从未中断过,偶有变化,也是皇帝要见某位重要人物,像这样放纵的行为,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日上三竿,韩孺子终于醒来,一睁眼,看到了跪坐在身边嫣然而笑的淑妃。

“什么时候了?”韩孺子一惊,腾地坐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

“快到午时了吧。陛下别急着起身,当心晃到。”淑妃扶住皇帝。

“今天的早朝……”

“大臣可以等,真有大事、要事,张有才会来叫醒陛下的。”

韩孺子长出一口气,实在不想动,“给朕弄点水。”

“是,陛下。”邓芸亲自下床去斟茶,又叫宫女去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

韩孺子喝下之后,感觉舒服一些,有些歉意地说:“没想喝酒,一时大意……”

“率性而饮,就属这种酒最有意思,每到尽兴的时候,如在云里雾里,和做神仙一样。”

韩孺子笑了笑,淑妃好酒,出巡以来却极少碰酒。

“神仙自在,皇帝却不得自在,朕还是做皇帝吧。”韩孺子下床,穿好衣靴,走出帐篷与张有才等人汇合。

今天的朝会气氛有些微妙,官员们还跟平时一样恭谨,但是经常有人快速地瞥一眼皇帝,好像人人都在学南直劲,努力揣摩皇帝的心意。

的确没什么大事,韩孺子于是宣布,由楼船将军黄普公招安海盗,乘船西行,向海上诸国宣告大楚的善意。

重要官员都不在,没人反对皇帝的决定,兵部官吏接旨,立刻去拟定圣旨。

当天下午,黄普公拿到了圣旨,去找栾凯,要带他一块出发,此行只是招安海盗,至于何时出发还要待定,他与邀月的婚事也有许多礼节要走,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完婚。

栾凯睡得正死,被黄普公扯耳拽起来,一脸茫然,“干嘛?”

“出发。”

“去哪?”

“海上。”

“为什么要去海上?”

“你不是要和我一块出海,给我当爪牙吗?”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

“昨晚与陛下一块喝酒的时候。”

“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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