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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瞪大眼睛看着那粒丹药，一时竟忘了收取。这……这是破神丹吗？
“还不快快收取，然后再看看到底成功几分，效用又如何。”周天齐睁开眸子，立即命令道。
奇怪的是，他的命令那二老完全听从，并没有丝毫的反抗情绪。
计辰收好了破神丹之后，仔细端详着它。邱柏善也围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一次炼制，虽然只是按照周天齐的指令在被动地操作，但两人都感觉耗费了不少体力和神识。
趁他们不注意，周天齐悄悄服了一滴养魂神液。这是他头一次服用，以前都是浸泡或者嗅闻。毕竟这一个时辰地炼制，实在是过于消耗魂力。
哪知，那滴养魂神液一入体内，随即“轰”地一声仿佛爆炸开来。玉佩陡然间变得极亮，那个魂字愈发地令人颤栗。唯独下面的两本古书，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顷刻间，识海也变得更加凝实，身体各处的血脉竟然开始蠢蠢欲动。周天齐赶紧盘腿坐好，他没料到一滴养魂神液居然带来如此效应。
他在这边暗中吸收养魂神液，另几人还以为他是在调息恢复体力。此刻，早有一道身影悄悄闪了进来。
“成功了吗？”来人一进到丹室就焦急地问道，自然就是在崖边站立的药泽。他是被破神丹的香气吸引过来的，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二老没有理他，计辰干脆把丹瓶揣进了怀里。然后看了一眼周天齐，对着邱柏善道：
“我俩都如此，这孩子肯定耗尽了心神。先让他好好调息着，我们正好也恢复一下。”
邱老头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二老的冷淡，顿时让谷主药泽尴尬不已。先前他一直驻在崖边，仔细回忆着药痕的话，以及有关周天齐和吉文的一切相关。直觉告诉他，这事情有些蹊跷，或许当中有某种联系也不一定。
正思考间，一股独特的香气飘了过来。他仔细嗅了嗅，眉头微皱。似有破神丹的味道，却又不太像。直到这时，药泽才想起先前那小子的话，难道他真的炼制成功了？
闪身进来，却没有人搭理他。这让身为一谷之主的药泽情何以堪！
二老毕竟修为深厚，所耗费的神力也有限，所以很快就调息完毕。他俩看着仍在恢复中的周天齐，心中却是生出无限感慨。
这孩子，真是天才啊！
如此复杂的丹方不仅是滚瓜烂熟，而且一丝一毫的细节也是清清楚楚。最终，就看炼制出来的破神丹到底如何，一切就等他调息结束再说。
“我说老邱和小计，你俩是怎么了？到底成功了吗？”药泽内心相当不快，但又不敢冲二老发作。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这一个时辰过去，我们三个是累的都快吐血。你倒好，一直在崖边欣赏风景。”计辰白了一眼药泽，没好气地道。
“没错，即使成功，没你半点事情。即便失败，同样与你毫不相干。”邱老头附和着。
“你们……气死我了。好好，你们成心护着这小子，我看能护到何时！”药泽的脸，终于冷了下来，阴沉如墨。
“聒噪！你没看到我们正在等这孩子恢复么？”邱老头骂了一句。
得，吉文这小子在二老心中的份量又重了几分，竟然连称呼都亲切了许多。我且等着，看看你们炼制出来了什么，九成仍是一个破丹！药泽心中愤愤地想着。
一盏茶功夫过去，周天齐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计辰突然看向药泽，问道：
“泽兄，我且问你，按丹方所说，破神丹应为何种颜色？”
药泽微微一愣，随即想了一会儿，答道：“凡成功炼制的破神丹，当为深黑色。而紫黑色的，则是其中上品。”
“恩，那你以前炼制出来的，即最终成型的，多为何色？”计辰又问道。
以前？那只有无数次的失败，就连成型的也不多见。比如这次过来前，也只成型了一次。药泽回忆了一会儿，应道：“成型极少，且多为白色，偶尔有浅灰色。”
“那你看看这次我们炼制的是何种颜色？”邱老头也问了一句。
药泽咧了咧嘴，一进丹屋，还没看仔细就被小计收了起来。但貌似不是灰色，更不是白色，好像有一点……发黑？
“我没有看清楚，好像就是……黑色？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
计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直接闭眼假寐。
终于，一股突破的气势开始在丹室弥漫。三位顶尖的强者，居然都有一种灵魂微微颤栗的错觉。等瞪圆了双眼去看，周天齐的确是突破了一阶，到了一级神境的中期。
实际上，周天齐是攀升到了五级神境。而魂力，更是到了九品！
他没想到，在耗费了大量的魂力之后，一滴养魂神液给了自己如此的惊喜。
他睁开了眸子，看到大家都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没想到炼制丹药如此耗神劳力。怎么样，破神丹你们觉得如何？”
计辰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丹瓶，手都略微有些颤抖。
黑色！
还真是黑色，虽然只是浅黑色，但已是从未出现过的颜色。药泽张着嘴看着丹药，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丹药，是这小子炼制的吗？
“在我看来，这粒破神丹起码有三四成的效用。”计辰率先表态。
邱柏善微微摇头，他轻声道：“应该不止，估计得有四五成之多。”
将近五成！那岂不是说明，等于成功了一半吗？一屋子的人都露出了欣喜之色，看向周天齐的眼光又大为不同。
“真的有么？按丹方描述，深黑色才为成功。此仅浅黑，或许又是一个失败品。”周天齐却是有些失望，如此劳神的一次炼制，五成都不到，不是失败是什么？
但三老却绝对不这样想，他们已经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药泽，一直盯在那丹药之上的眼睛，也是放着炫丽的光芒。他知道，如果真能成功，这将意味着什么？
那绝对是轰动整个云翔国的大事！
更是所有神境大圆满强者的福音！
“孩子，你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些。要知道，就是这样的丹药，我们三人从没有炼制出来一次。不仅成型不易，甚至浅灰色就已经是极限。”邱老头解释道。
计辰想了想，突然问道：“孩子，提炼中你所说的那几次失误，如果再改进一下，应该还能增加成功率吧？”
“恩，我觉得是那样。”周天齐点头道，“还有凝丹时的失误，如果一并克服，或许能到六七成的效用。”
六、七成！
三老再一次地惊呆在了那里。他们的眼前，仿佛晃动着服用之后突破到全新境界的情形。那可是整个这片区域强者的梦想啊，想一想就是激动不已。
“神境之上，就是魂境吧。”邱柏善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如果我能有那么一天，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唉……”
“我说你们几位前辈是怎么了？要不就是过于乐观，要不就是过分悲观。”周天齐看着他们，平静地道，“即便是有六七成的效用，但还差着三四成呢！大家都是高手，完全明白差一丝就可能前功尽弃的道理。此为一。”
“其二，谁又能保证即使是深黑色的炼制成功的破神丹，就可以百分百地突破成功呢？按先前说法，貌似也只有六成以上而已。”
。。。
第一百零八章 冰幽冥地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跟借用噬魂体还不一样，只是传说有了“破神丹”，就能提高突破神境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大，几乎无人知晓，传闻是在六成以上。
但万一不是呢？即使是，或者正好在突破时又赶上了倒霉的四成呢？那结果只有一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看到三老的喜悦之情渐渐收敛，周天齐继续给他们泼冷水：
“第三，就是这么一颗半成品，甚至还不能称之为半成品的丹药，耗费了我们多少心神？反正我是全力以赴，最终还恢复了好半天。虽说也因祸得福，为此还有了一阶突破。但两位前辈呢？我想肯定也是相当辛苦。”
邱柏善与计辰不停地点头称是。被动地操纵，本是件较为容易的事，哪知却是耗费了大量神力！原因一是为了尽可能地成功，另外主要就是周天齐的要求相当之高，一点点差错都不希望出现。
“所以，你们也不要对破神丹报以太大的希望。顺其自然，或许真会有那么一天，几位前辈不仅能成功炼制出破神丹，而且也能在突破神境时找到明确的方向。”
周天齐最后总结道。可惜，他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些大圆满强者对突破的那种渴望。
当他把眼神投向三个老家伙时，立即就发现了这一迹象。他们的眸子中，始终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嘴中虽然应付着，但更多的还是盯在那粒破神丹上面。
这一次，就连药泽也在内心激荡不已。他没想到这吉小子如此了得，以神识控制提炼精度，凝丹更是手段独特。竟然只用一次就炼制出了近五成的破神丹，如果再熟练些，甚至都可能会超过他刚才预估的六七成。
难怪老邱和小计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相反一个劲地护着这小子。如果这消息传了出去，药谷绝对会成为这片地域的焦点。而这小子和老邱、小计也一定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人物，特别是这吉小子，会成为一个香饽饽。
但是，药谷不可能会是第二个风轩宗。因为这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一是丹方应该只有药谷才有，二是炼制也只能他们三人配合才行。因此，众武者前来的目的不是毁灭，而是合作或用重金购买。
一时间，药泽想了很多。仿佛看到了药谷门庭若市的场面，大家来为的就是破神丹。一粒破神丹，将会卖到天价，而且还供不应求。
同时，顺便再出售一些神力丹、凝神丹、固神丹什么的，从此药谷还不赚个盆满钵满？
算计到这里，药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宗门要是在自己手中一下子壮大起来，甚至无限拉近和云盟的差距，那我药泽可就是药谷万年来的第一大功臣。
药泽的反应，二老只顾盯着破神丹并没有发现，除了周天齐。因为自己无意中瞥了一眼药泽，正好看到他嘴角浮出的一抹得意微笑。
得意什么呢？为破神丹可能即将成功的炼制，还是发现吉文就是周天齐？后者应该不大可能，否则药泽这阴险的家伙早就该动手了。算了不去想这些，反正来药谷的收获已经超出了预期，该离开了。
丹方已知，药材并不难找，以后有时间就自己炼制。或者让韩兄与媛姐配合，三人一起合作，迟早会有一天成功炼制出深黑色的破神丹。
“几位前辈，我们在这里也打扰了一个多月，这就跟你们请辞。”周天齐心意已决，立即就不想再在药谷待下去。
“怎么了孩子，好好的居然就说要离开？”计辰率先愣了愣，然后眸子转了转，最后落在药泽身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这位大谷主之前的表现。”
“小计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人家要离开，跟我没半点关系啊。”药泽一听就要生气。
“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先是那个什么药痕，无端怀疑，接着又是你。我们三人精心炼制时你不露面，等成功了却来刨根问底。哼……”计辰毫不客气地继续数落他。
“恩，计小子所言非虚。你很清楚自己对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邱柏善也是冷言说着药泽，接着目光转向周天齐，和蔼地道：
“孩子，你不必和他计较。难道你不想再与我们配合炼制出真正成功的破神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