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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杨林转身，向着远方离去。
身后是城主府的众人，他们面面相觑，原本以为复仇回来，会还他们一方净土，但是复仇，也就是杨林，竟然让他们无家可归，要么死，要么滚。
好残忍。
“杨林，你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身后的封凝裳弱弱的说道。
“残忍吗？如果今日互换个角色，我们将会受到的屈辱，比这要强十倍，对于这样，软的欺，硬的爬的人，值得怜悯吗？”
“就如当日你在凌云宗，有人说过一丝安慰的话，又或者有人曾给予你一丝温暖，对于这样的人，我们有何必怜悯。”
杨林缓缓的说道，随即他将封凝裳一缕发丝别到而后，他知道，封凝裳的心情，倒不是因为长安城的人而悲痛，而是很快就要回到凌云宗，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在以前，有两个霸主，一个叫项羽，一个叫刘邦……”
杨林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将项羽和刘邦的事讲给所有人听着。
“怎么可能，最后的霸主，应该是项羽，怎么可能成了刘邦？”
就连枫霜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项羽仁，威，刘邦赖，狠，但是最终，刘邦成了最后的霸主。
“如果再给项羽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胜了刘邦。”青阳说道。
杨林摇摇头。
“如果再给项羽一百次，一万次机会，他依然胜不了刘邦，这就是英雄和枭雄的区别，在乱世，项羽算得上是个枭雄，但是刘邦是个英雄，两人不是相差在实力，而是项羽妇人之仁，刘邦，杀伐果断，两人的差距在心。”
杨林淡淡的说着，眼眸中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以前，他确实仁，但是现在他明白，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仁和武，成就枭雄和英雄。
回眸，城主府内，血光一片。
“对了，枫霜，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长安？”
看着城主府内的血光，杨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这些人确实该死，没有一点血性的人，要他们活着有什么用，随即他的目光一转，落在军士身上，要是如他所想的那样，现在这十万军士应该是纳兰国北域的一处长城，易水失，唯一的屏障也就只有杨林手中的军士。
“辰强说，你一定会出现在长安，所以我们就赶来了，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在。”
枫霜的眼眸中带着躲闪之意，他的目光不敢与杨林的目光碰触，这让杨林的心中更加生出一丝狐疑。
这些统领杨林最清楚，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将封凝裳一人留在医老那里，他们定然是接到了紧急的事情，才让封凝裳一人照顾杨林，他们跑去易水。
如今枫霜的眼眸中的躲闪之意，更让杨林有些疑惑。
“说吧，到底怎么了？”
杨林的神色黯淡下来，他知道，易水，定然出事了。
“将军，我给你看一个人吧，他也许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若是这些军士依然驻守易水城外，将会全军覆灭。”
枫霜的声音落罢，一人缓缓的从军中走出，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光泽，心已死。
“廉将军。”
杨林喊了一声，那从军中走出的人，竟然是廉将军。
不过此时的廉将军白发愈加白了，军中之伤，无外乎两种，将军白发，征夫之泪。
廉将军的头发，白如雪，军士，泪如雨。
“廉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了？”
“哎。”廉将军叹息一声，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愁绪，如雪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心已断，神已失。
“杨林，在易水之畔我听到你在皇城中所取得的荣耀，我为你感到自豪和骄傲，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取得的这些成绩，确实足够辉煌，足够青史留名，但是你以为的这些骄傲，在那些掌权之人眼中，根本都不算什么，你只是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就是那么简单，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
杨林摇摇头，目光有些迟疑的看着廉将军，如今的廉将军，比杨林上一次见他要苍老了许多，并且眼眸中已经没有了那份誓死卫城的决心，因为他的城，早就让给了赤邪，只为了君王的一个谋断。
易水是他的性命，是他一声的守护，但是现在他的性命丢了，他的守护也已经不复存在，他的未来，没有任何希望，他的心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寄托。
第338章 控棋
“你所铸就的辉煌，是很耀眼，你所取得的功绩，也十分丰伟，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依旧只是控棋人手中的一粒棋子，你做的事情，都是在控棋人的掌控之中，你有意无意的被控棋人所摆动。”
“你觉得以你的实力可以与纳兰国抗衡？你以为血家百万之军从何而来？你以为纳兰家族的龙将军团会那么轻易的覆灭？你以为易水会那么轻易的让给赤邪国？”
“你废了纳兰问天，很轻松，不是因为你霸道，而是早就有人想要废了纳兰国，而你，正好在这个时间出现，成了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只是，你这个棋子，有些耀眼罢了，而他们要借你的手，灭了纳兰。”
“有人早就想要灭了纳兰，你一开始就已经踏入了棋局之中，棋子和控棋人，你扮演的角色，只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真正的主宰属于他背后的控棋之人。”
廉将军说罢，眼眸迷离，目光向着远处望着，神色之中带着一丝黯淡。
他们，穷其一生所守护的，在别人眼中，可能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城池，可有可无。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所战斗的，也可能比不过别人口中的一道话语，无足轻重。
就像廉将军心中的易水，就像杨林心中的忠诚。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棋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很弱小，很卑微，如蝼蚁，如尘埃。
杨林的目光深深的凝住，陷入到一种玄妙的沉思之中，他，一切都太顺利了，成功又是离的那么近，以至于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现在依旧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不是他厉害，而是他身后的控棋人厉害。
那个控棋人不想让纳兰存在，而不是他对纳兰主宰。
就像棋局之中，将依然只是一个棋子，纳兰问天，纳兰之君也是一粒棋子，现在，控棋人要将这个棋子换掉，要让纳兰的棋局覆亡。
杨林依然是那个大杀四方的车，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在纳兰问天手中，而是在那个不知名的控棋人手中。
那日易水之畔，赤邪周曾经和杨林说过控棋人的事情，看来就如赤邪周那样的强者，依然在别人手中摆布。
这个世界强者太多，那些弱者只能在强者手中，那双遮天大手太庞大，而那些弱者只是在大手中的偏偏一隅，窥不清楚大手的全貌，所以只能在方圆之地中称王称霸，但是当他们窥视到整个大手的时候，他们曾经做的一切，就觉得有些可笑了。
因为一切，都在那双大手的掌握之中，他们片刻不曾离开，不管多么辉煌的人，依然逃不出那双大手，依然受着控棋人的摆布，而那辉煌只不过是控棋人的赏赐。
只不过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没有窥视过大手，所以直到死亡，他们还是自以为无人能敌，十分强悍，着实可笑。
在那双大手之中，弱者仰视的时候，就如同盲人摸象，看到的，只是局部，想要通过局部推测出全貌，往往是天差地别。
而现在的杨林，就是那摸大象的瞎子，摸到象尾，只觉得是头野猪，猜不透，大象的庞大。
“控棋人？”
杨林喃喃自语，一切都是太顺利了，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为何龙将军团会覆灭，血家百万之军从何而来，并且纳兰皇族家中的强者，一直都没有出现，任由杨林在皇城中胡作非为。
他忽然之间感觉，一切太顺利了，自从他踏入至皇城，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现在一想，这种顺利有些让人感到可怕。
因为他的身后似乎永远都有一双眼睛，时刻在盯着他的行动，而当他的行动偏离了预定轨道的时候，那双大手就会出来将他的方向调整，直到彻底沿着控棋人的思路所走。
而他也不得不那么走，若是不那么走，他寸步难行。
看来不是杨林废了纳兰之君，而是早就有人想要废了纳兰问天。
至于控棋人究竟是象还是猪，他猜不透，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确定，如今他就站在那双大手之中，在棋局中，他是一个棋子，微不足道。
“有人想覆亡纳兰，而我成了那个覆亡纳兰的刽子手。”杨林有些自嘲一样的说道，他是那个刽子手，“呵呵。”
一声长啸，在天空之中回荡，控棋人，他看不清，因为他现在的实力不足够强悍，待到有朝一日实力凌云，那控棋人就不会那么神秘，一切拨云见日。
杨林的身体在风中站着，目光向着远方望去，神色凝重，自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无比凌冽的气势，似要与天地争辉，似要与万物争雄，是那么刺目。
身后的廉将军看着杨林，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喜悦，也许，一个强者正在崛起，有朝一日，他也许能够成为一位控棋人，主宰别人的生死，被别人主宰，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强大，若是真正的强大，谁能主宰？
“对了，廉将军，易水现在如何？”
杨林的话锋一转，问道，他知道，以廉将军的性格，若不是北域之地足够安全又或者是彻底覆灭，他不会离开。
“赤邪军团入易水，但是他们保证，三月之内不会攻入纳兰，不会屠杀，不会长驱直入，现在的易水，还是纳兰北域的一道屏障。”
众人听罢心中都是带着一丝微寒，纳兰不要易水，让北域的大门四敞大开，但是另一国家的人，却是将这大门堵死，似乎听上去有些可笑，又或者是赤邪周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纳兰，没有人会让它轻易覆亡。
对于赤邪周的心性，杨林还是十分了解的，他说过三月之内不会攻入，就不会攻入，在这三月之中，纳兰还是安全的。
他在等什么？三月之后，会怎么样？杨林不去想。
“我们走吧。”
杨林说了一声，一跃跨上战马，坐在战马之上，没有回头，随即战马奔腾，呼啸离开。
长安城此时一片血光，那些断臂之人离开长安又能去哪里？而那些没有勇气离开的，只有自裁，人们现在才发现，杨林身上的冷意好寒。
“他们一个不留吗？”
杨林给了这些人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长安，一个则是自裁，人们似乎还依稀记得，杨林在长安的时候，人们去羞辱他，去****他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昨日，但如今，那废物少爷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
现在，杨林让他们无家可回。
“当初，我被人们称为废物，没有人为我说一句话，没有人为我感到怜悯，也就算了，这些人还践踏我，落井下石，将我深深的踏入到泥沼之中，如今，我的实力变得强大，再也不是那个他们口中的废物，他们不该为昔日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吗？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代价必须要承担。”
第339章 獬豸
方青不同于藤蹄，他的身躯全部兽化，不止是双臂和双腿，甚至连头部都已经显化出洪荒之兽的样子，彻底兽化，让人触目惊心。
“杨林，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修为是炼化境，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彻底兽化。”
方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妖异，很快，他的身躯彻底化成诡异的洪荒之兽，人群的眼眸都是微微的凝起，有一种人，觉醒的是兽化灵脉，在还没有达到融灵境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将身躯兽化，化身为彻底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