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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柔纱的杀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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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着短发,灰色的囚服很不合体地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拖拉而又庸懒。她在监狱已呆了4年,但并没有其他女犯人见到政府干部时表现出的那种胆怯,她不紧张,不羞涩,态度也不严肃,东张西望,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女管教干部在路上已同她谈了我们找她的目的,她心里早有准备,坐下来未等我们发问便主动开口:“我从头说起行吗?”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采访机录下了她的这段经历。
我家住在淮河岸边的三岔乡,6岁我就开始念一年级,念了三四个一年级,年级未升上去,个子倒向上窜了一大截。我成绩不好,就是不想念书,我妈好强,硬逼我念。每天放学排路队,有些男孩专踩我鞋,给我起外号:“橡皮脸,带弹簧,砌城墙,不吐气,72张老驴皮。”乱七八糟,不知讲个啥。但我知道是在骂我。到学校这些男孩子又到班主任那里告我状,班主任罚我站着,问我干嘛不排路队。其实,我排了路队。上课时,语文老师叫我念生字,我站起来说:“报告老师,我不会。”老师气得走过来就用教棍敲我的头。
升到二年级了,可我还念不全一年级学的字,语文老师就在全班同学面前骂我:“你真是根朽木头,这么差的成绩还无所谓,还要脸不要?”我气得脸涨得通红。我认识他妹,就当场回了他一句:“你妹才不要脸!”语文老师冲上来就给我一耳刮子,鼻子也打出血了,头发也抓掉了。但我不掉一滴眼泪。
同学欺侮我,老师看不起我,家长气我,我心理也逐渐变态了,谁骂我我都不让,打我也照还手。我跟许多男孩子打过架,全校都认为我好野,是个野孩子。
这个学校不要我了,我也没法在这儿呆下去,父母给我转了学。十一、二岁,我还在念二年级,个子又高,人家都说我有十五六岁。一次,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子看不惯我,骂我,打我,我就跟他对骂对打。我的动作跟男孩子一样。结果,他未打过我。这一架,我打出名了,十几个男孩子都要跟我对打,看我有多过劲。以后,我就不穿花衣服了,一是怕人家知道我是女孩子打架,丑;二是也显显我不怕那些男孩子。
人古怪得很。上小学的时候,我从不知道哭,上中学的时候,不知怎么又女性化了,好哭了。上初二的那个夏天,放学时我好渴,正好碰到以前那个跟我打架的男孩在卖冰棒,他叫我:“喂,小郁,你怎么还在念书?”
好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不再记恨,我便笑着说:“我父母叫我念的呀。”接着,我就掏钱买冰棒,他给了我一支硬是不收钱。以后我每次放学他都在那里等我,还送课外书给我看,我好感动,不知怎么搞的,眼水就这么轻易地流出来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这么关心过我,父母只知道给我吃饭,却经常打我说我不争气。
妈的!他借给我看的那些书尽是下流的书。可我也没有怪他,书上写的,又不是他写的,怎能怪他呢?我还书给他的时候,他竟问我:“你谈朋友了没有?”我说:“学生谈什么朋友?”他说:“就是。可你们学生中谈恋爱的太多,校风都给搞坏了。”你瞧,他正经得很,显得好高大,竟让我佩服起他来。“晚上有空到我家来,我们聊聊。”他说。我答应了。他又说:“一言为定,8点钟我在家等你。”
我这人,就是说话算话。8点钟我就去了。他妈的!这家伙刁得很,步步深入,开始还给我看那些乌七八糟的书,后来就对我动手动脚摸摸捏捏。再后来就被他玩上了,还害得我怀了孕。这书也不能念了,退学、流产、待业。我这人就这么给废掉了,我才17岁,心里一直不平衡,不快活,对他也处处看不顺眼。他对我好像也不是专心致志,把我搞成这样,他倒无所谓。一次,我火了,对他吼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他说:“为什么?”我说:“你他妈的不是人,欺骗了我的感情,我才17岁就被你搞得不能见人。”他也未让我,说:“你他妈的才不是人,是你自愿的!”这真是妖怪碰到魔鬼,我气得上去就揍他一拳,他也还我一拳。我俩从屋里打到屋外,从门口打到街上。这一架就把咱们彻底打散了,各走各的路。
这散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学也退了,朋友也不谈了,父母也不理我了。我在家闲得无聊,感到很孤独,心里想不如找个人嫁出去算了。到了春节边上,果然家里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父母也希望我早点离开这个家,少给他们惹麻烦。
双方约好,年初三我到他家去见面。两个村相距也不过5里地远。那天下午我去了。见面后,我俩就单独留在一问厢房里谈话。农村房子光线不太好,那天又是阴天,房里更显得暗。谈着谈着,他就把我的手攥住了,在我手背上摩娑着。我把手缩回,冲他:“谈就谈呗,你摸我的手干嘛?”他一点也不气,反而一把将我揽进他怀里,轻声说:“我喜欢你。”听这话我一点也不激动,躺在他怀里,我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他叫我闭上眼,张开嘴。我却把眼睛睁得很大,把嘴闭得铁紧。他不管,把我抱得更紧,在我脸上吻个不停。上次、这次——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这样,我想世上男人大概都一样,谈恋爱经过大概都是这样,所以也就任他抱由他吻,随他便。我对他不烦、不恨、也不爱。
过了很长时间,天黑时,我叫他送我回家。到我家在我房里他又抱我吻我……折腾到半夜他才走。
年初六他又来了。我说;“我未叫你来,你来干啥?”他说:“既然认识了总想来看看你。”我说:“我谈过对象的。”他说:“我也谈过对象的。”这下好,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吃亏。然后,他就脱衣服上床,把我也拉进被筒里。事后,他呼呼睡着了。我想,这就叫恋爱?他爱我什么呢?我又爱他什么呢?想到这,我就摇醒了他,“喂!你说你爱我什么呢?”他竟半醒半睡的样子,口中“晤唔唔唔唔……”地不知说什么,“喂!你醒醒,我可告诉你我流过产。”
“我……我知道。”他醒了,“我,我也告诉你,我俩只……只谈恋爱,不,不结婚。”
妈的!我一听就火了,一屁股坐起来穿好衣服,一把将他被子揭掉,“你给我爬起来,滚回家去!”
他也倒听话,乖乖地爬起来,衣服一套就走了。
他走后,我就在想。这小子拿我不作数,只想玩弄我,欺骗我,而不是真心待我。婊养的,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不用刀捅了你,你不晓得姑奶奶的厉害!第二天我就去县里的五金公司买了把三角刮刀藏在家里,等他找我再说。
年初十晚上,他又来了,来了就倒到我床上。我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正经八百地同我相处。那晚他喝了点酒,劲特别大,急不可耐地把我按倒在床上,我迁就了他。过后,我问他,“那天你说跟我只谈恋爱不结婚可是真的?”他实话实说,再次表示不能跟我结合。我心也死了。半夜,他睡着了,我穿衣下床去拿刀,决意杀他。他被惊醒了,问我干什么去。我说肚子痛,上个厕所。他听了不在意,翻个身又呼呼睡了。我等他睡熟,轻手轻脚地把三角刮刀拿到手上,侧身坐在他睡觉的床边,又摇醒他,问他:“刚才你说的是真是假?”他说:“管他真假干嘛,快来睡吧……”未等他说完,我就一刀朝他眼上攮了进去。他猛然坐起抓住我的手说:“小雯,你你干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猛地抽刀又向他胸口捅去,还哈哈笑着说:“什么真的假的,都他妈是假的!”这一刀把他从床上捅到了地上。他趴在地上挣扎,我怕他起来反抗,又对他连续猛刺了几刀,当时他就被我结果了性命。他死了,我也杀红眼了,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又摸来斧头把他下成几大块,弄出去埋了。当夜我也就潜逃了,但是到处都贴出了抓获我的通缉令,未出3天我就被逮住了。
就这些,杀他我也未解恨,谁叫他光想玩我呢!
听完她的叙述,我直想发怒。但训斥她并不是我要做的工作,逮捕、起诉、判决、改造,4年多来少不了众多的人对她教育、谴责和训斥。她依然故我,可见她当年心灵创伤之深,自然也不可否认她本身的素质也极差。她犯罪的行动并没有弥合她心灵的创伤,她仍是失落的。但愿漫长的改造生涯能使她“反朴归真”。那时她或许已白发苍苍,当她回眸这一段经历时,一定会后悔的,只是已经太晚了。
13 罪恶的父亲与罪恶的女儿
    13  罪恶的父亲与罪恶的女儿
初次见到她,是在监狱教育科长约我观看犯人演出队演出的时候。那晚,她换上演出服,浓装艳抹,在灯光照射下亭亭玉立,愈发显得俏丽。乍一看还真看不出她是一个囚犯。她音色清脆地报幕;她独舞《春天在哪里》;她朗诵自己的诗作《母亲的情怀》:

做为一位犯人的母亲
泪,总不能干
总是在逢年过节的日子里
摆上酒杯
斟上满满的思念
终被苦心的泪醉晕在桌边

做为一位犯人的母亲
心,总不能安
总是被沉重的压力和负担
压弯了腰背
还要承一份
足以白了青丝的忧念

做为一位犯人的母亲
梦,总不能圆
总是在夜晚
将灯拧亮
把难眠的长夜当做白天
而白天
您又期盼夜晚
在痛苦的计算中
  熬过一个又一个晨昏
……
心在滴血,情在燃烧。朗诵在配乐声中进行,如泣如诉,令人深思。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刘小英。”教育科长告诉我说,“她19岁入狱,今年21岁。捕前是幼儿师范的学生。”
“她犯的什么罪?”
“杀人。”
我吃了一惊,不相信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孩会犯杀人罪。便问:“她把谁杀了?”
“她父亲。她和她弟弟把她父亲杀了。”教育科长干静的语言跳到我耳朵里不啻是一枚炸弹。
杀人,且杀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是为什么?我同教育科长约定:明日上午找她谈话。
第二天,她来了。谈话地点在犯人教室。那天上午没有安排课程。面对着我、教育科长和她们中队的队长,她倾吐了心中的怨恨,也忏悔着自己的罪过……
她的父亲刘跃原本是省里的一名普通干部,文革中下放到“五七”农场,全家也就随之迁到农场落了户。干部下放,在那个年代很少有人能幸免,何况刘跃历史上又有些瓜葛,就更难跳出名册之外。
从城市到农场使他心灰意冷,志气锐减。他整天沉迷在醉酒之中。每天除了早晨,中午晚上都要喝上三四两,一喝又喝得东倒西歪。他变态了,同谁都过不去,在家动辄就打骂老婆和孩子。
刘跃的老婆是家庭妇女,虽然长得老相,显得土气,但为人忠厚老实,对丈夫百依百顺。他醉酒呕吐,她不嫌他,给他擦为他洗;他叫嚷菜咸了淡了,饭热了凉了,她不烦他,给他重烧或重做;他打她,她不还手,他骂她,她不还嘴;他叫她跪下,她不敢站着。善良是她的美德,可她的懦弱却滋长了刘跃日复一日的坏脾气及放荡不羁的行为。
刘小英从小目睹了父亲虐待和欺侮母亲的行径,不仅无力制止,而且饱尝了父亲对他们姐弟的摧残。
刘小英姐弟4人,她是老二,脚下还有一弟一妹。自她懂事起,她从来未见父亲有过丁点慈祥的面容,关心呵护她们的是母亲。因而她对母亲怀有深厚的感情,对父亲却比较淡漠。早几年姐姐未出嫁时,她就隐隐感到父亲对姐姐可能有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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