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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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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我回去了再吃。”普林说。“妈!爸!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我走了。”
“我们没事,那你趁天还早就走吧。”母亲接着又问。“亚兰还好吗?好长时间也不见了。”
“就那样,今天她加班,所以没有一起来。”亚兰是普林妻子的名字。
“没来就没来,也没啥事。”母亲宽慰的说。
普林很感动母亲对他的理解,他是一年前结的婚,老婆的父亲当过县农牧局的局长,从小娇生惯养,目空一切,从进了普林家的门就一直看不起公公婆婆,所以很少来玉兰镇。这次普林想让她一起来看看普新,结果亚兰说,是你弟弟,和我有什么相干?普林气的一句话也没说就出了家门,他心里想,已经娶了这样一个老婆,就认命算了,如果整天打打骂骂的过日子,也不是什么好的过法。
普林刚要出门,石峰来了。
“姨姨,普新回来了。”石峰一进门就问。
“来了,石峰来屋里坐。”母亲热情地招呼石峰,并给普林介绍说。“这是普新的同学,石峰。”
“你好。”普林热情的打招呼。“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哥哥那你先走吧。”石峰便对普林说。“叔叔,你也在。”
普伯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普新身旁,紧紧地握住了普新的手。
“石峰,你好好陪着普新说说话,我和你叔叔做饭去。”普姨姨对石峰说。
“姨姨,你去忙,这儿有我呢。”石峰说。
“石峰,我会不会成废人?”父母亲出去之后,普新疑惑的问。
“不会的,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治疗,半年就能站起来了。”石峰肯定的说,这是云茜昨天在电话里对他说的。
“我现在尿尿用尿管,大便无法控制,有时大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用气味来辨别,你闻我身上一直有一种恶臭味,哎!我怎么成了这样一个人了,你说我咋面对云茜呢?”普新开始诉起苦来。
“谁都不会怪你,这不是你的错。”石峰说。“以后,每周我帮你洗个澡。”
普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母亲的饭做好了,石峰和普伯伯在圆桌上吃,普姨姨往盛着米饭的碗里加了一些容易消化的菜,坐到普新身边给普新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喂。普新吃饱了,她自己再默默的吃了起来。
“姨姨,我想我能不能每周帮普新洗个澡。”石峰探询普新母亲的意思。
“太好了!那太难为你了。”母亲感激地说。“普新从小就爱干净,衣服稍微有一点脏就不穿了。”
“不过,能不能买一个大浴缸,这样就好一些。”石峰迟疑的说。
“能行!我让普林去买就行。”
那天晚上石峰就住到了普新家里,第二天,大清早,云茜来了。她和石峰帮普新在轮椅上自己活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练习,普新基本上可以在轮椅上自如活动了。
“我帮你洗洗头吧。”云茜怜惜的看着普新又脏又乱的头发说,然后,出去打水了。
“来,石峰帮帮忙!”云茜让石峰将脸盆里的水端起来,普新坐在轮椅上,后仰着头,云茜仔细的洗了起来。
普新觉得头上清爽多了,下午他们三个老同学又聊了一个下午。傍晚时石峰回家了。云茜住下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返回了学校。
云茜每个周末都在普新家度过,石峰遵守它的承诺,每周都为普新洗澡。普新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排尿可以自己控制,大便每天一次,基本上有个固定的时间,并且自己可以在轮椅上穿衣、吃饭、看书、做一些手工活了。普新也为自己的这些进展感到自豪。
十二月二十五号,教育局公布了分配的结果。云茜被分到了市二中,普新分到了玉兰中学。
云茜领派遣证到二中去报到了。普新的病依然没有大的起色,他只好给教育局人事股打了电话,工作人员说,没事,让他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来领派遣证。其实,教育局的人已经从侧面听到这个事情,因为玉兰中学离普新家不是很远,普新受伤的事情已经在玉兰镇传的家喻户晓。再加刘亮回家后将这个事的实情告诉了家里人,刘亮妈的娘家就在玉兰镇上,镇上的人在传播一个事情时,有一张特别的通讯网,从一个女人的口传向另一个女人的口,所以,镇上的很多人已经知道普新这一辈子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教育局也就只推了一个手续,上不上班是学生个人的事,公事上的过场还是要走。
一个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天来了。普新第一次感觉到冬天独到的魅力,将他的生命力抑制到了缓慢的休眠状态,可春天一到,万物在春风春雨的沐浴下,青春的活力一下子被唤醒了。普新的脑垂体也异常活跃,在荷尔蒙的催促下,情欲的幻想就多了起来,但身体的残疾又将他的欲望拉入了无望的泥潭,直到湮灭。他觉得自己在火焰和泥潭之间反复挣扎。
有时候,普新也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再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的信心和周围的人给他的鼓励的眼神开始恍惚,因为离他受伤已经有六个月,可病情情没有一丝根本性好转,但他的内心深处不愿也不敢接受终生瘫痪的结果,所以他还是很坚信他会站起来的。
一天下午,普新和云茜、石峰在屋里闲聊,父母亲在平整花园。忽然,巷道里好像有吵架的,仔细一听,怎么只有屠大妈一个人的声音。
“我的河大水涨有啥好看的,柱子看着被抓去了,也没干啥坏事,过几天还不就被放出来了。”屠大妈是有名的疯婆子,自己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在巷道里叫骂,骂的就是周围的邻居,不管惹她还是没惹她,一家一家的骂个遍,邻居都知道他的脾气,怕惹一身的臊,也没有人和她较量,对骂。今天不知道她儿子柱子又出什么事了,让她不开心。
“你别看我儿子不成器,起码活蹦乱跳的,有些人你以为全家人挣工资,你的赌帐还多着哩,你那儿子瘫在床上你前世才做下了孽,我只生了一个没出息的儿子,他只要放回来,给我挑水拉车样样能干,可你呢?别指望你那儿子能站起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从没听说过断了腰节骨的还能再站起来,你别一天做梦了。”
听到这里,普心一下子面色煞白,闭上了眼睛将头枕在轮椅靠背上,云茜和石峰也不知道该说啥。母亲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握起了铁锨要往巷道里赶,父亲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臂。
“那是疯人,你不要和她计较。”父亲哀求地说。
“她是疯人?骂起人来咋一点不疯,今天我出去要把她剁死。”母亲的理智完全没有了,她挣脱了父亲的手赶到了大门口。屠大妈远远的一看拔腿就跑了,普大伯赶了上去,抱住了普大妈,又将她劝说回家,此是普大妈面如土色,嘴唇气的发颤。
普新一直不愿承认终身瘫痪的事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一定程度上他在反复欺骗自己,可今天被赤裸裸的揭穿了,他的那份坚信也破碎了,他一下子想到了死,这个念头猛地扼住了他,让她无法摆脱。其实,石峰早就听说了普新病情的实际情况,但他一直鼓励普新就是要增强他活下去的信心。
云茜的医学知识和社会经验都比较少,她确信普新会站起来的,此刻,她还是坚信大于怀疑。
普新猛地抬起了头,将头朝组合柜的一个角撞去,他本来想撞自己的太阳穴,结果却撞在了额角上,顿时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母亲就失声的大哭起来,云茜石峰赶上前去,将普新抬到了床上,父亲观察了一下伤口,四处找药开始处理伤口。
“不管怎么,我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都希望你好好的,而你又是何苦呢。”云茜哽咽的说。
“就是,难道你忘了布朗宁夫人的故事,病了十几年都站起来了,只要你有信心,会好的。”石峰安慰的说
普新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了,他不住地摇着头。
“你不活了,我也不活了,我们一起走。”母亲哭的声音沙哑了。
“你还嫌闹得不够。”父亲回头对母亲说。云茜赶紧扶住了姨姨。
然后大家谁也没说话了,一直守着普新到深夜。
原来,屠大妈的儿子柱子因参与偷盗人家的电信设备,被公安抓去了,屠大妈的气没处撒,就挖苦的揭普大妈的短处,好像她在揭开别人痛苦的过程中能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从那以后,屠大妈一看到普新母亲就远远的躲开了。
云茜找了许多的医学的书,她坚信普新会站起来的,她要找到医学资料的证明,结果她找到了普新终身瘫痪的证明。资料上说,造成截瘫的原因主要有两种,脊髓炎和外伤造成的脊髓损伤,脊髓炎的情况有可能恢复活动能力,而外伤造成的就几乎没有希望。她一下惊呆了,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后来她觉得越是这样她对普新要越好,要让普新觉得她依然深深的爱着他,普新需要她,她也需要普新,她要让普新好好的活下去。她每个周末无论如何都要去陪着普新,因为她觉得普新挺寂寞挺可怜的。
随着普新前额上的伤口的痊愈,他开始思考起死亡来,他觉得死亡不是一个人的事,尤其自杀,不知要让关心他的人多么伤心。但他看到父母亲苍老的容颜,他就更不忍心了,起码他不能人为的给父母施加老年丧子的痛苦,他决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初夏的一个早晨,普新坐在南屋的窗前,望着窗外,花园里的月季花,在光和影的掩映下,袅娜多姿的开放。一双燕子从墙外飞进院落,在园子里的花朵和花枝之间穿梭、嬉戏。普新不由得伤感起来,面对这样的美丽的景色,他的生命将意味着什么?
这时,云茜正好走进院子的大门,他穿着一件深蓝的体恤,一条白色的牛仔裤,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随着他迈步的节奏双乳的曲线若隐若现。普新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在看啥书?”云茜走近他,轻声地问。
普新睁开了眼睛,将手里的书递给了云茜。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这是啥书?”云茜不解的问。
“就是金刚经,金庸的小说里提到过。”普新解释说。
‘噢!”云茜随手一翻,念起了其中的一句拗口的话。“一切有如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啥意思吗?”
普新笑了一下,没说话。云茜将书放到了桌上,过去打开了电视,然后坐到普新的身旁,紧紧地握住普新的右手,默默地看着电视。
“我们学校图书室有好多书,你想看啥?我给你借几本。”过了一会,云茜问普新。
“我也不知道想看啥书?如果有《尤利西斯》,就给我借上吧。”普新说。
“听说那是一本天书。”
“也不至于,就是比较深奥,有人说要读懂它需要三年时间。”
“噢!是这样的。”
云茜望着普新的脸,她觉得眼前的那张俊美的面孔忽然间从具像变得模糊起来,尤其他目光后面空洞、淡然,像一幅退色的生活画卷,只有淡淡的温馨淡淡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遥远。
教师节前的那个周末,云茜和石峰都来了。
“石峰,教师节你们单位给你们弄了些啥?”云茜问石峰。
“我们单位,我们单位请我们吃顿饭。”石峰和普新在下棋,他心不在焉的说。“你们单位呢?”
“听说发四百元钱,具体我也不知道。”云茜说。
“哎!就是不一样,还是城里的老师好。”石峰感叹地说。
“听说国庆节县上有演唱会,刘欢孙悦要来。”云茜说。
“说起这事真让人生气,我们每人要交一百元买一张票,教育局的硬任务。”石峰停止了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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