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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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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也被噎了一下,握住周薇的手:“你是你,她是她!” 
不同的。她,是心间一点不褪的朱红,曾经千山万水,奔赴无悔。只不过,他信她愿为知己抛却生死,却也了解她对自己的心——挚友胜过情爱。所以他从未表达,所以他只站在远处珍惜维护,到了如今,则更不可徒增她的困扰。而女英,则是他…… 
“我晓得!你是女英的亲亲姐夫,夫君从嘉,你是女英的天;而你也是苏姐姐的才子钟隐,知己之交,你是她心间的云。女英明白的,有些东西争不得,也不需要争!”周薇反倒露出个顽皮的甜笑,拉着钟隐的手来回的甩:“不过日后你还要乖乖吃药,苏姐姐为你诊过脉,嘱咐说如果李郎嫌药苦,叫我给捏着鼻子灌下去!再不吃,还有法宝治你。” 
“法宝?”钟隐蹙蹙眉,仿佛记起了什么,一点恍神,随口问:“什么!” 
“反正咱们原预备着顺水而下,偶尔比赛打打水漂儿,最有趣了,对不对啊,李郎?” 
轮到钟隐尴尬的微红了俊面:“咳咳,那个啊……”他佯作欣赏着两岸的群峦巍峨,想着那个女子勾唇的笑语:“钟隐,这个世界,一物降着一物。幸福呢,也分了太多种。不需执意,但要珍惜!”语毕却翘嘴努努舱内,灵巧的模样叫他不经意怔怔然,有丝伤感。 
“既能劝人,却为何不肯开解自己?” 
想不到十余年间,她都是孤身一人,只有韩丰红蓼为伴。她竟不曾与夜橪聚首! 
当年,赵匡胤咬牙拔出“朱殇”的一瞬,清儿惨呼声中断了鼻息。在场诸人皆大骇,再不管是否真实奏效,立刻落血入“随和”,就见一弧紫青光芒自玉璧神珠间射出,飞虹般袭入她迸血的胸口。她活了过来,然伤势却依然严重,连赶来的昝先生都束手无策。过了一日,大宋皇帝终于放她随扶摇子离开,去寻找陈抟所说只能独赴的神迹温泉。 
临别一眼,她的眸波清冽,遥风中倚着马车围檐,口形淡淡,相见有期! 
他亦未再逗留,当晚带夜橪离开了大宋,夜橪虽然伤重,但并非不治。可自他醒来,得知清儿未死后,就失语了一般一句话都没有了,每日沉沉躺着。因为与夜兄义父有旧,昝先生自然尽心料理,大概两个多月的光景,夜橪总算能独自站起。然后,他便忽然消失了,与“朱殇”一起。他怕他出意外,曾经几度搜寻,但是夜橪是何等样人,自然无可查证。又过了一阵,听闻清儿也失去踪迹的消息。他便自揣测,他们,该当在一处了吧。 
比翼双飞,笑傲山林。他以为,十余年来,清儿与他定然伉俪情深,儿女膝下环绕。想不到她却在他问起时,握住茶盏静静的答:“没有!我和他曾见过一次,我请他离开了!然后,就再没有碰过面。” 
他惊愕:“夜兄怎么会放开你?” 
以夜橪的心智手段,怎么可能任她孤独十余年? 
一层极轻的嘲讽,烟水般笼上了那女子依旧清丽的眉目:“当年一乱,难道,他还有立场强迫我么?” 
“这……”他一时却也无可反驳,只是涩然,“你这是何苦?” 
为了那个人,她连性命自由都肯抛却,最后却…… 
她一笑:“灰了心!” 
平淡的三个字,染进几程辛酸苦痛?当年一腔痴心,却留不住夜兄的决意。阴谋,政治,伤害,血腥……没料到的惨烈的结局。 
江川连绵不绝,延出秀丽的翠色。钟隐望着青山映衬下的冉冉清质,几乎失却了惯常的淡定,心中酸涌:“清……” 
她继续抿唇自嘲:“自然,除了意气,还有疲惫。既然挽不住东逝水,我决定不再强求周全,听陈道长的规劝,非转折处,不再干预既成的命运。自自然然一个人活着,对我,也并非有多困难! 
他直蹙了眉头,清儿却似乎不想再继续,转忽儿就将话题岔开了去。他自然如鲠在喉,又不忍出言追究,胸中堵闷着,午膳也用不进。后来二人出了船舱,她主动提起女英,他才趁势开口劝问。 
她见逃不过了,终于含笑道:“其实,我也没有死钻牛角!”甩甩头,一捧墨发仍旧沥沥鸦泽,只是较过去短了些,少了点柔美的风味:“当年断发断情是真,可是都这么多年了,哪有一辈子解不开的愁怨?只不过,我自轻松活着,也不想刻意去寻。有缘碰上,再说吧。” 
一席话轻松释然,倒仿佛眼底透彻的江水,光照中,水草墨石清晰可见,坦白白的没有任何的阴影。钟隐又望了她半晌,方才舒了谦谦眉眼,吐出一句叹息:“清,你果然相信,山水自有相逢,对不对?” 
她说“是”,水眸还是清新,笑弯的时候,眼角几道极浅的纹路如银丝菊花,愈发洒脱,“所以,咱们不需约定,总不过是四方山水游游荡荡,难道碰不上么?”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有需要,可以去“闲芳轩”联络。那里么,还存着钟隐的分子,如今还是芙蓉管着事……” 
他一怔,旋而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在担心他逃离落魄,身无长物。虽然,她已悄悄将一包东西塞给了女英。但笑颔首,他的心中自然热暖,缓缓流动。其实,他不缺花销!被带回东京之前,他早猜到大势已去,安排子槐暗中预备,随时接他们脱困。所以忍到今日,是为了不改变所谓的史。只有赵匡义对他们出逃的反映,让他出乎意外——没有追捕,没有通缉。那阴鸷的男人只是莫名其妙的昭告天下,说陇西郡公心怀不臣,欺君罪大,故被赐饮牵机,七夕之夜,南唐旧主已毙于府内! 
他这么大张旗鼓宣扬,其实不外乎在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他预备放过他了。可是,为何呢?细想着那日的对谈,一个猜测慢慢成形:必然,是她…… 
清,你不讲,钟隐也就不问。可是你一片真诚维护,钟隐心领! 
世间如你这般女子,哪怕等到鹤发鸡皮,依旧的灵慧如水,和暖如阳。光阴流逝又何如?自沉淀,自悠远,千万种纠缠流连,于你不过岁月静好。如初,如斯…… 
“李郎,发什么呆?”一声脆语,啼破了蜿蜒如水路的思绪绵绵。 
钟隐却轻声感叹:“我在想,如今真正尘埃落地,后半生如能自由惬意,山水游伴,钟隐余愿足矣!” 
“没有女英的份么?”要宠的撒娇。 
“自然有你!” 
他低低喟叹,握住女英的手,俊面和如无暇的明瑜。飘逸颀长的身姿,流风间仿佛融入无尽无忧的碧色山川,倜傥风流。 
心底,某种忧华兀自绽放;化为几瓣水色重莲,袅袅娉婷,旖旎幽香。凝思滚,且忧伤,且惘然,且祝愿,至死不忘…… 
唯望,清欢!   
无执清欢   
暗青调子的晨霭,湿了薄光中浩荡一片浓绿。深深的竹林尽处,一间玲珑的竹屋淡淡隐没,静谧无声,人,还在梦中。 
山涧的沁凉微袭了过来,散落于榻边的发丝便流出几缕诱人的波浪。那人仰面躺着,里侧的臂闲闲横搭在额上,修长的指无意识的散漫垂了。浅暗阴影下的半边轮廓俊美而不羁,锋削般的颌骨,连着肌理分明的脖颈,延伸至线条完美的锁骨。胸前的衣衫因为随意的睡姿稍稍凌乱,匀称的前胸便略呈半裸,一道伤痕不甚明显的贴着浅麦的肌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迷人而性感。 
外头忽而四足着地的一点,接着便是水桶倒地的哗啦啦。闭上的卷翘睫毛倏然“唰”的掀开,露出两颗乌星般的瞳仁,由惊醒而转至浅浅的懒散,斜勾起的唇角晕着一丝清醒后的自嘲。他撑身坐起,一头长发便在晨光中令人赞叹的顺着肩头坠下——竟是纯净的水银色。那张面孔却漂亮的仿佛堕天的六翼天使,诱惑深邃,魔魅永不衰老。 
他只是不耐的扬声:“烟!” 
门外没动静了。 
叶哨一声轻啸。 
一会儿,竹门开了一条缝,从那道缝中,拱出一个咻咻的湿漉漉可爱鼻头。接着,一个窈窕的茸茸橙影便窜进了竹屋中。尖尖的嘴,漂亮的耳朵,巧媚的身形,只是一对溜溜的眼瞧向榻上的主人,不知怎的有点可怜兮兮的神气。 
榻上的人忽然一笑,冲它勾一下食指,它便抖了一下,企图往屋角撤退。 
“嗯……”尾音抬高。 
哆嗦,可怜的烟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有安全感的屋角,一步步心惊胆战往主人身边去。它只是馋了,想吃那只挂在树边的山鸡么,它发誓,打翻木桶绝属无意。呜,不要洗澡,不要拎耳朵,也不要吃坏了什么拉肚子。满心想落跑的冲动,但是,它不敢…… 
烟只敢卖力咧开嘴,摆出极尽谄媚讨好的笑模样,挪,继续撮着小爪尖尖往前挪。忽而后项一紧,被腾空揪起,身子便滴滴溜溜的挂在了半空。它才挣扎了几下,却被弹了一下脑门,然后“嘭”落到地上,力道倒是没弄痛了它。主人竟然躺了回去,翻身闭眼,继续睡觉去了。 
烟迷糊了半刻,懂了。敢情好,主人看来是不自在了,没精神料理它。窝到角落里,它抬起爪子,开始慢条斯理梳理起艳丽的毛发,一面偏着脑袋望着榻上的人,感叹。 
主人呢,脾气真是怪的。她跟着主人也有六七年了,可是,凭她如何绞尽脑汁观察入微,也猜不透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呢。 
主人待它不错,但是讨厌它四处印梅花——他懒散,不爱打扫。 
主人话很少。泪,她琢磨了许久,才算了解他简单到死的眼风跟手势代表的讯息。 
主人不板面孔,老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晓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主人喜欢式样简单的衣服,静夜的玄色。 
主人一般很强壮,十个它也不是对手,不过偶尔还是会不舒服。每当他捂着胸口犯咳嗽,脸色发红,就会索性迷糊的睡过去。没精神搭理它,却不会皱眉头。 
主人每年还是会出谷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就会把它从密林中招回。 
主人喜欢竹子,几千根几万根,浩浩荡荡清高挺拔的林间,主人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捻一片叶子,吹出一种奇怪的调子来。不过不可否认,很好听,虽然它每次听到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怪怪的,有点闷,又有点期待。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跳跃活泼的神经上,它也懒怠怠的趴在一边不想动了。 
主人吃的东西都极美味。他竟然比自己更适合奔腾于山野,每次略一扬手,天上水中,便会遗落下各种野味。它丧气,不过不抱怨。毕竟主人吃得不多,好吃的最后多半会落了它的肚——它还是相当满意这种口福的。 
再有,主人喜欢一种散发着呛人气味的水。它听送那些褐色坛子的来人讲,那叫做“酒”。偶尔有人来这个僻静的竹林,主人都会与人一起喝。那种东西看来很厉害,来的人常常几杯过后,就困的没办法,趴在桌上睡了。主人就会皱眉咧咧嘴,说“对不住”。她不懂“对不住”是什么意思,但是主人看起来并不开心,它是明白的。于是它不喜欢山谷里来人,也不喜欢那些人带着开解的神气来跟主人讲:“莫再等”三个字。 
不过,主人自己也会自己去喝那些清冽冽的液体。坐在溪边,坐在黄昏下,坐在落叶下,并不经常,但是每年似乎总有一次,他会独自坐很久,也喝很久。然后他的身形就会不稳当,有点走不好路的样子。他会拿出一把非常漂亮的闪着寒光的匕首,来回的看,眼睛墨黑墨黑的,等到取出一个匣子中藏起的一束青丝,他的眼睛就会燃烧一般的明亮,一直笑一直笑,嘴边的笑涡却让它心里直泛酸。他将那缕细细的黑丝攥得紧紧,贴在胸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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