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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妇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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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还没化完妆呢?”凤哥瞅了瞅男仆,又瞧了瞧自己的化妆盒:

    “告诉老爷一声,让他等婢妾片刻!”

    “不行啊,少奶奶,时间紧迫,老爷有令,让你坐在轿子里,边走边化妆吧!”

    “那好吧,”凤哥爽快地应承一声,再也不敢耍小孩子脾气了,匆匆翻身下床,胡乱蹬上秀鞋,在男仆的催促之下,三步两步地走向房门:

    “老爷莫急,奴婢来也!”

    黑暗之中,房门吱嘎一声被女戏子推开,只听咚的一声,门扇不知撞击在一个什么重物之上,立刻被生硬地弹了回来,而毫无所知的凤哥前脚已经迈过高高的门坎,但见疾速反弹回来的门扇咣当一声拍击在女戏子的脑门上,凤哥的脑袋嗡的一声,“啊呀!”一下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讨厌的家伙挡在门后,该死,”凤哥被门扇撞击得满眼金花,软乎乎的小屁股蛋摔得又酸又痛,小脚一抬,恼怒万分地踢向门扇,门扇豁然闪向一旁,而一个重物直挺挺地从高高的门框上向下甩了过来,劈头直奔凤哥而来,女戏子猛一抬头:

    “啊,鬼——,”“鬼”字刚刚嚷出口来,凤哥便因惊赅过度,身子咚的一声向仰去,重重地瘫倒在门坎上,登时昏死过去。

    不知女戏子是否真的撞鬼了,且听下回分解。
谱叁——《缢妇》第六回
    第六回贾小姐灯下诀仆人,薛老爷墀上唤家奴

    生身不能为人妻,僵尸亦要赅恶婿。

    美玉焉能任人戏,华服层叠密缝缀。

    手捧白绫说再见,来年此时把姐祭。

    夜风拂门冷嗖嗖,孤魂绕梁悲涕涕。

    话说薛举人为了讨得嬖妾的欢心,毫不犹豫地拟就了一封休书,自己不敢去夫人的房间,派奴仆传递了过去,当贾小姐接过休书时,俊秀的芳容唰地一下全然改变了颜色,改变得比那无情的纸张还要苍白,望着那寥寥如语的、却是空前绝情的文字,正室夫人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居然禁不住地泪流满面了,贾小姐手托着休书,在咒骂薛某人忘恩负义之余,只能感叹这万恶的社会制度,女人有意维护自己的利益,却没有任何能力与男人抗争,这不,一个穷书生,突然暴发之后便翻脸不认人了,与夫人一番争吵,理屈词穷之后,一张白纸便将老婆打发回娘家了,这就是男人的特权,不服行么?

    “小姐,”到了如此境地,两个丫再也不称呼自己的女主子为夫人了,而是一如往昔那般亲切地称呼起小姐来,看来,夫人也只能回家继续做大小姐了。八面伶珑而又善解人意的春莺是这样安慰女主人的:

    “老爷这是开玩笑呢,他绝不敢休了小姐,他没有休妻的道理!”

    “可是,”秋燕手指着休书道:

    “那姓薛的不是指责小姐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忌’之款么,男人仅凭这一条便有足够的理由把老婆休回家去了!”

    “不过,那姓薛的纳妾也不对啊,”看来春莺比贾小姐和秋燕更了解法律条文:

    “小姐妒忌固然不对,可那姓薛的过早纳妾却是犯错在先,并且,他还不顾身份,不顾地位,纳了低贱的戏子为妾室,这不仅有辱他自己的家门,作为即将当官的举人,更有失朝廷的体面,所以啊,这事一旦闹腾到官府去,那姓薛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小姐,”于是,春莺据此建议道:

    “咱们拿着这纸休书,到官府告那姓薛的去!”

    “纳妾是男人又一大特权,”贾小姐一脸无奈地言道:

    “纳妾是男人的自由,你凭什么告那姓薛的啊?”

    “不错,”春莺解释道:

    “男人虽然可以随便纳妾,可是一旦闹到官府,夫妻双方较起真来,这里面还有许多法律规定呢:第一条,法律规定,只有夫人被证明不能生养,男人才可以纳妾;第二条,男人只有过了四十岁,也就是说,正室夫人的确色衰年老了,男人才可以续新纳妾,咱们仅凭这两条,就能轻而易举地将那姓薛的告倒了!让那小子不仅纳不成妾,甚至连官也做不得了!”

    “如此说来,”听春莺这么一说,秋燕也来了精神头,想起小姐新婚之夜,薛某人那副贪婪的嘴脸,秋燕气咻咻地说道:

    “那姓薛的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瞧他大婚之夜的表现吧,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一文不名的小白丁也想摆老爷的大架子,想把咱姐妹仨个一勺烩了,想来真是恶心死人了。这才结婚几天啊,小姐的婚床尚未睡热呢,如今又喜新厌旧地休了正室夫人,小姐,你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一定要给他颜色看看。”

    “唉,”贾小姐叹息道:

    “春莺啊,你听说哪家的女人抛头露面的打官司了?一来丢人,二来被外人认为是个泼妇、悍妇,好说不好听啊!”

    “可是,”秋燕道:

    “照小姐说来,您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不咽又能如何,谁让我生就了女儿之身啊,”让两个丫环费解的是,自从接到了休书之后,贾小姐突然变得软弱起来:

    “春莺啊,赶快放弃打官司的念头吧,那不是女人家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要脸,可还要为爹爹和哥哥考虑啊。行了,没用的话还是少说吧,快点收拾东西,明天起早就赶回家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多住一天了。不过,”说到此处,贾小姐突然板起了面孔:

    “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便于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的打官司,兴讼词,可是,我自有办法收拾那个薄情女婿,我已经说过了,他不让我幸福,我也不让他安生,我保证,我一定要兑现这句诺言!”

    听说小姐不主张打官司,两个贴身丫环光顾着唉声叹气了,并没有认真地听小姐后面的话,也没在意小姐会用什么手段收拾薛举人,从而兑现自己的所谓的诺言。

    贾小姐发过了誓愿,便与两个丫环一起收拾起从娘家带来的妆奁来,但见贾小姐将自己的嫁妆一股脑地从箱子里翻腾出来,当着两个丫环的面,将嫁妆分成三份:

    “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这两份你们拿去,我仅留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够用了,”

    “小姐,”两个丫环即感激又不解地望着小姐:

    “小姐,您把嫁妆都分给了我们,回到家去,老爷不会埋怨您吧?”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当然有权处置了,”贾小姐不仅把衣裳分给了两个丫环,还把首饰、金银细软全部划成三份,与两个小丫环平分了,贾小姐一边叮嘱春莺和秋燕妥善保管着价值不菲的财物,一边认真地吩咐道:

    “别光顾着你们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也要替我管好,如果不慎弄丢了,我决不会饶了你们。”

    “小姐尽管放心,”两个丫环唯唯喏喏地保证道:

    “我们要象爱护自己的眼珠一样,爱护小姐的财物!”

    “好啦,好啦,”贾小姐扬了扬手:

    “忙来忙去,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春莺,你准备晚餐去,”

    “是,”春莺应承一声,走进厨房烧火做饭去了,贾小姐又吩咐秋燕道:

    “你去弄些酒水来,小姐我今天要一醉方休!”

    “是,”秋燕此时很理解小姐的心情,提起小姐的茶壶便去附近的酒坊装佳酿去了。

    “小姐,”秋燕前脚刚走,春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有烧柴了,我去让仆人送几捆来!”

    “算了,”贾小姐制止道:

    “春莺,你难道忘了么,姓薛的已经把我休了,所以,这薛府的一切,无论是房子,还是仆人,都不属于我们了,你已经没有权力支使他们了,”

    “小姐,那,咱们用什么烧火啊?”

    “那不现成的木柴么,”贾小姐手指着崭新的大花轿:

    “反正它也用不着了,干脆劈了烧火吧!”

    “啊,”春莺吃了一惊,在那个时代,把花轿付之一炬,绝不亚于现如今砸烂一辆宝马车:

    “小姐,这,你真的舍得么?”

    “我留它何用,每日看见它只能增添烦恼,春莺,你还磨蹭个什么,还不给我劈了烧火,我还等着用它烧壶热水暖酒呢!”

    “对,小姐说得有理,咱不要姓薛的任何东西,”于是,春莺手执利斧走向花轿:

    “我这就劈了它!”

    “小姐,”当春莺奉女主人之命,咔嚓咔嚓地劈花轿时,秋燕拎着沉甸甸的茶壶走进屋来:

    “酒打回来了!”

    “好哇,”贾小姐接过茶壶,放在炉灶上,顺手拾起一根花轿的窗扇柱,非常解恨地投进炉膛里,秋燕看在眼里,心头突然萌生一种异样的念头:小姐这是怎么了?衣服财物与我们均分了,如此贵重的轿子劈掉烧火了,这是干么啊?是否要轻生?此念仅仅闪了几闪,秋燕并没有往心里去。

    “你们都别瞎忙了,够吃了,来,”贾小姐端坐在餐桌中央,邀请贴身的丫环同桌共饮,春莺和秋燕慨然应允,分别坐在小姐的左右,于是,主仆仨人在烛光下无拘无束地畅饮起来,瞅着那亲密无间的样子,以及同样华丽的衣服,谁又能分清哪个是主人,哪个是仆人呢。

    两个丫环因身份的缘故,饮酒的机会并不多,或者今晚应该是她们来到人世间以来首次饮酒,几杯酒灌进肚内,就仿佛喝了蒙汗药,咕咚、咕咚,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双双醉倒在土炕上,贾小姐见状,自己也放下了酒杯,晕头转向的从书柜里抽出笔纸墨砚,唰唰地拟就了两份与春莺、秋燕正式解除主仆关系的契约,然后,分别拽过春莺和秋燕的姆指,在契约的落款处替她们按下手印。做完了这些,贾小姐扑漱漱泪下:

    “姑娘们,永别了!”

    贾小姐将两份契约分别压在两个丫环的肘腕下,又抹了抹绝望的泪水,哗地拉严了窗帘,昏头昏脑地脱下晚袍,烛光下,铜镜前,贾小姐神态复杂地望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胴体:

    “这一切的一切,就要还给阎王爷了,不知来世还能否再托上人,但愿阎王爷开恩,让我托生为男人吧,我也要参加科考;我也要当官;我也要娶妻;我也要纳妾;我要纳好多好多的妾,……”

    如此这般地过了一番嘴瘾之后,贾小姐拽过一套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悲切切地穿到香喷喷的胴体上,然后,又冲着镜子照了照,突然认为不妥:

    “不行,一件衣服太单薄了,死后万一露出肉体来,那太失体面了,并且,为我收尸的,一定是那些下人奴仆,在我身上乱抓乱摸,不,不,我纵然死了,也不让那些下贱的臭男人占我的便宜。”

    此念即出,贾小姐又拽过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不仅如此,又找来针钱,一针一钱地将衣服密密实实地缝补上,末了,还是认为有失妥当,于是再穿上一套,再如此这般地缝补上,穿完了所有新嫁衣,苗条的贾小姐俨然变成憨态可掬的小狗熊了。贾小姐吃力地将最外面的一套衣服缝补上,末了,从箱底抽出一条长长的白绫,捧在手里,双眼再度涌出绝望的泪水。

    “春莺,秋燕,”贾小姐握着白绫,笨手笨脚地爬起身来,临出门前,又饱含留恋之情地望着两个亲如姐妹的小丫环:

    “再见,以后别忘了给姐姐烧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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