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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儿老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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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米粒儿谈话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多看米粒儿一眼,华其军就扭着腰踩着高跟儿鞋咯噔咯噔地走出教室了。米粒儿跟她们宿舍女生尾随她走出中文楼时,隐隐约约地看见校门口站着一个人影,远远看去,很像肖连铠。米粒儿随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受丁波的影响,喜欢胡思乱想。但是无论如何,她终于如释重负了,一颗心整整悬了一天到这时候总算可以踏踏实实地放下了。她虽然肯定华其军完全没有察觉,但她还是对她怀有一丝毫无理由的感激之情,她决定把这份感激投入到那篇作业上,她想,要写出一篇像模像样漂漂亮亮的文章来,也让华其君认识   
米粒儿旷操(3)   
和欣赏她,她有这个信心,从前袁丁、常君还有N大附的老师们都那么喜欢她。   
米粒儿的作文(1)   
用了半天时间,米粒儿就写完了那篇作文,写过之后心情愉快,趁宿舍没人,她站到窗户边明媚阳光里,又欣赏一遍:不想写我别强迫我,实在是不想写我。 
坦率地讲,‘我写我’的命题本身就是不科学,不实事求是的。既然谁都无法回避人性中自私的一面,那么也就无法真正做到客观公允地介绍自己。‘我’总是最珍爱自己的,在‘我’的心中,自己常常是尽善尽美的,因此要不遗余力地保护这份完美。很少有人愿意向陌生人袒露心扉,把一个真实的自我展现给别人。毕竟,赤裸裸地面对别人,接受灵魂的拷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又有什么必要去装模作样地谈什么‘我写我’?仅仅是为了应付一份必须在某时某刻完成的任务,就去粉饰自己,标榜一种原本没有的性格,贴上一副还算眩目和荣耀的标签?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你说我‘爱设防’就算你说我‘不以诚相待’,可‘我’也总要比那假面舞会上的脸孔诚实得多,可爱得多! 
叫一个做学生的人写‘我’,就更加不切实际了。一个在校园里长大的年轻人,他既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也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写作原本就是一桩枯燥乏味苦于应付的差事。更何况由于缺乏对社会生活的起码经验,必然没有能力去分析作为社会,也包括作为社会成员的他自己。即便他有超凡的悟性,通过博览群书,或者多少体味出些许的人生真谛,可他又因为始终局限在温室般的校园里,不曾经风雨见世面,没有值得一提的曲折经历,现实的‘我’还是一个有待填充的空白,那么描写这个空白,又能有什么价值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真正说到‘我写我’,应该讲究个资格。并不是人人都不能真实地表现自我。那位《忏悔录》的作者,法国著名作家卢梭,不就是一位敢于剖析自己灵魂阴暗面,敢于把人性的弱点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世人,敢于把‘我’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塑造出来的真的勇士吗?可那需要怎样的磨难怎样的胸怀怎样的阅历和智慧?而这些,恰恰是我们这些学生所尚不具备的条件。 
因此,你要我‘不设防’,你要我‘戒虚假’,我只能说,我‘不想写我’! 
文章交上去一个星期,华其军在课堂上讲评作文。米粒儿虽然觉得有点儿像给中学生上语文课的感觉,但心里还是期盼着,像过去常君的每次课一样,得到表扬。 
华其军读了一下得优的学生名单,没有米粒儿,作文发下来,米粒儿一看,竟然是中。上面大红笔写着,改,后面还有鲜红的四个惊叹号。米粒儿有点儿恍惚,连华其军下课离开教室都没意识到。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米粒儿正要去吃饭,文玲玲突然回来了,“米粒儿,华其军正找你呢。她让你一回来马上去见她,我看你还是去吧,宜早不宜迟。”文玲玲看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然后又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保存完好的米粒儿的那篇作文,放到她手上,“你给扔在教室抽屉里了。”她说着,同时悄悄地捏了捏米粒儿的手心儿。 
有时候一个动作就能表达关怀和慰籍,文玲玲的善意和友情无声地传达给米粒儿,她感动地点点头。 
米粒儿拿着《不想写我》走进华其军的办公室时,华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吃饭,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和卷起来的门帘相同花色的明黄色的窗帘,可能因为怕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帘子拉开了一半,遮住了外面的那几棵白杨树,米粒儿很喜欢的那个硕大无朋的酷似凡·高作品的向日葵在折叠的皱褶里若隐若现,米粒儿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和丁波看见的事。 
“你找我什么事儿呀?”华其军突然抬起头,眼睛盯着米粒儿的脸,咄咄逼人的样子,米粒儿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她说。 
“这我倒忘了。不过我不叫你你可能也不会来的。作文改好了吗?”她以一种不可一世的口气同她讲话,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正在听候发落。 
“没有。”米粒儿的声音低低的,从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她就已经感觉到空气中悬浮着某种威胁和挑衅的味道。 
“我就知道。”华其军的口气变得恶狠狠地,更让米粒儿费解的是她竟然显得有些得意。 
“据我所知,你前几天可有好几堂课都没上啊!有假条吗?我可告诉你,你们N大校医院的假条可趁早别给我,那玩意儿糊弄不了人,必须是T大的合同医院,知道吗?”她越说越得意,两只小眼睛眯缝起来,没精打采地耷拉在突出的颧骨上,颧骨下腮帮子两端粉红色的坠肉也随着亢奋的情绪不住地颤动。整张脸因此显得有点儿变形。 
“还有,头两天学生会的人检查可发现你旷操了,咱们有规定,旷一节操按旷两节课处理,再加上你前几天晚上没上的课,旷的节数你自己算算总共有多少了?” 
米粒儿记得那天她们宿舍同学说过,学生会检查的没来,老师也只有华其军一个。“我还听说,你曾经留宿校外社会上的闲杂人员,这可也是   
米粒儿的作文(2)   
咱们明令禁止过的,学校的《学生守则》上写得很清楚了,你这算是明知故犯吧?” 
华其军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指责让米粒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见华其军的那张脸不知什么原因涨得通红,直至逐渐变得如猪肝一般的紫红。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白毛女》里对着喜儿时面目狰狞的黄世仁的妈,那个阴森恐怖的老地主婆也不过如此了。 
她开始从心底里厌恶她,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厌恶一个老师,她几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她把目光游移开向窗口处飘散;她也不愿意听见她声嘶力竭的训斥,她尽可能地捕捉办公室外面走廊里和校园里的热闹的声浪,她一句话都不说,因为她根本就懒得向她解释,而且她已经完全明白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解释,在华其军的心里,她早就已经被定了罪了。 
米粒儿的沉默似乎更加惹恼了华其军,她很自然地把她的沉默理解为对自己的不尊重和无所谓。她最讨厌这个女孩子身上的这股子轻狂和傲慢尽儿,有什么了不起,她不就是N大的子弟吗?她的父母不就是N大的教授吗?又不是什么高干!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那天晚上肖连铠离开她宿舍时看到的那个女孩,那件事儿是她心里的一块病,她一直相信那人就是米粒儿,要不她为什么在她的班上敢这么目中无人,显然是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越是这样想,她越觉得心虚,干脆,一不作,二不休。 
“我可告诉你啊,像你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啊。很危险。小心得个处分。”她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恶气,她觉得自己对她的暗示已经极其明显了,她识趣的话应该懂得对她看到的事保持沉默。 
米粒儿在一片空白中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室,她甚至不太记得是她自己还是华其军把门狠狠地带上了,她只听见在她背后当地一声震耳欲聋,接着空旷的走廊里响起长久的回声,正是午休的时间,走廊里没有一个人。 
走出办公楼的大门之前她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但是当她放下手的时候她还是被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刺痛了,这让她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华其军和肖连铠的时候,自习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然后自习室里耀眼的灯光也是这样从黑暗中向她射来…… 
不能再往下想了,她制止了自己,再往下就是无底的黑洞,洞底下是可怕的真实,米粒儿不愿意看到那真实,就像吴非曾经说过她的,每到关键时刻,她总像一只害羞的驼鸟,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土里,逃避,逃避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丑陋的现实。 
现在,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是那个跟踪了她很久的念头,她放弃了它,但它又追上了她,一个声音说:带你逃离这校园。   
米粒儿和苏茜(1)   
星期六,米粒儿跟着丁波到了位于城市最繁华街区的“粉红色”酒吧,今晚,她第一次登台,跟着丁波做兼职模特儿。 
米粒儿虽然从小在北京长大,但大学之前的十几年间,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N大校园和N大附中之间一小块区域,城市边缘城乡结合部没人打 
扰的地方。 
米粒儿和杜兜儿,吴非,在树林、废墟、野地、田间渡过了她们最自由自在最无拘无束的美丽的童年和少年,这使她们对身处的这座城市反而 
一无所知,十几年来,她们和城市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现在,米粒儿站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的中心,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和新鲜。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闪耀的歌厅酒廊 
,到处都是灯火辉煌的饭店宾馆,浓妆艳抹的街头女郎,大马路上一辆接着一辆令人眼花缭乱的新款跑车风驰电掣地经过,空气中有一种让人 
迷乱和浮躁的味道四处飘散,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一座遥远的南方城市,一座充满了诱惑像古老寓言一样让人心惊肉跳的城市,一切都恍 
然如梦。 
丁波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一阵喧闹的音乐声伴着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她回过头看了米粒儿一眼,眼睛里是询问和关切的神情,米粒儿想 
起《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开场白:“演出开始了!” 
米粒儿镇定了一下情绪,紧紧盯着那扇门,她已经看到门里晃动的人影,觥筹交错的热闹场面,她觉得那扇门对她来说,就像是传说中的潘朵 
拉盒,打开这只盒子,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生命中总有那么一刻,从那一刻开始,陌生的家伙们闪亮登场。 
丁波苦笑了一下,“其实不该带你来的,我们管这儿叫坏孩子俱乐部,这儿不适合像你这样的孩子。” 
米粒儿听见这句话,先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接着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华其军的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她同时又听见她恶狠狠地说:“这样 
下去你很危险,很危险啊……”于是她拉着丁波的手,昂首阔步、义无反顾地迈进了那扇门里。 
米粒儿跟在丁波身后走进“粉红色”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舞台上,大家像听了什么统一的口令一样齐声尖叫,叫 
声疯狂得近乎歇斯底里。 
舞台上摆着一张巨型扑克牌,一个样子清秀的年轻人正在熟练地转动纸牌,“买大还是买小?”他不停地发问,台下的人无比兴奋地高声回答 
,整个“粉红色”里的气氛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巨大的成人游乐场。这是演出间歇安排的一种类似赌博的抽奖活动。 
丁波捡了张靠前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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