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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爱情海000-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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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怕她“非礼”他吗?她承认上回的“求吻”举动是轻率了点,但他有必要因此而避她如蛇蝎吗?她又不会强暴他!    
总之,她受不了他的冷漠。     
至于现在为何她会独自一人在房中生闷气,则是因为她口中那个害怕被她强暴的男人在楼下。    
要不是她硬掰了个借口说愈合中的伤口有点痛,要他陪她去医院,他恐怕又不甩她了。似乎,苦肉计对他比较有用,她发觉他永远无法坐视她有个什么病痛——既然如此,又何必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呢?    
矛盾的男人,她不懂他。    
送她回家后,她软硬兼施,耍赖地将他留下来吃晚餐。    
之后,她发觉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用对待芷柔、婉柔的那种态度对她,她不要那令她痛恨的守礼态度,就连对湘柔,他都能怜爱亲切,为什么对她就不行?就因为她爱他吗?所以他就见鬼地高唱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好遥远,于是她努力打破他刻意筑起的藩篱,打破他的“兄妹论”,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他的无动于衷与愈来愈急切的逃离。    
他不是不知道她想亲近他,却在她于他身旁落坐时借口洗手离开餐桌,回来时却故做若无其事地坐到湘柔身边,明知伤了她的心,却从头到尾不愿迎视她的目光,更不愿传递丝毫的柔情慰藉。    
饭后回到客厅,她是如愿坐在他身旁,他却不愿与她相依,任何肢体接触全都技巧地避免,她柔情款款地将水果递到他唇边,他却笑谑地说:“小鸡婆,你自己别饿昏,我就谢天谢地了,还烦恼我会饿着自己吗?”    
他以说笑的方式,又一次在不给她难堪的情况下技巧地拒绝了她。    
一次又一次……一个晚上下来,在她终于无法忍受的时候,她眼眶闪着泪,目光哀怨地注视他良久,然后冲回自己房中。    
他没追上来,该死的他居然无动于衷,坐视她柔肠寸断而不追上来。    
可恶!臭孟稼轩,无情无义的坏蛋,我恨死你了!     
她将枕头当孟稼轩似的捶打发泄,滴滴泪雨滚落下来。    
叩、叩!    
两声平稳的敲门声响起,她胡乱地一把抹去泪,娇颜不欢地喊:“进来啦。”反正不会是盂稼轩,谁都无所谓了。     
“海柔?”    
低柔的叫唤令她浑身一震,迅速转头望去。    
是他!    
海柔吸吸鼻子,破涕为笑,惊喜地跳下床朝他奔去,“我以为你会不甩我。”    
这种调调的说话方式,想都知道一定是受了婉柔的影响,真是……唉!近墨者黑。    
孟稼轩轻叹,随即注意到她红通通的眼眶及眼角的残泪,没来由地一阵揪心。    
他伸出食指划下那片湿意,“你在哭?”    
“是一个没心没肺、不解风情的白痴害的。”她娇嗔地低语。    
孟稼轩别开眼,神色变得不大自然。    
海柔见状,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全爆发开来,她气恼地吼道:“又来了,你又想逃避了是不是?那好呀,你干脆就别上来,免得我调戏纯情的你!”    
“你在胡说什么!”孟稼轩蹙紧英挺的眉,苦恼地低叫。    
“对!我胡说,不管我说什么,你永远一成不变地回这句,只要是我说的话,你永远定义为‘胡说’,只要是我做的事,你永远定义为‘胡闹’!我说我爱你,你当成了胡言乱语,我心甘情愿地付出,你也当成了胡闹……难道就只因为失去记亿,所以我想的、做的一切就全都必须遭到全盘否认的下场吗?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没有过往记忆,我还是我,我还是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与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自以为是也会深深地伤害到我?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说到最后,她已酸楚地落下了泪,哽咽难语。    
孟稼轩紧握双拳,费尽全身的力气强抑住拥她入怀的渴望。这番话,他听得心如刀剐,更为自己可能深深伤害了海柔的想法而心痛难当。一直以来,他就是用他的生命在呵护她、宠溺她,怎会有这么一天,他必须伤害她?而且是拿她对他的在乎来伤害她。    
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有如酷刑般,面对她的柔情婉约,他心中就有着更深的煎熬与痛楚,当他拒绝她的,他所承受的苦楚并不少于她,于是,他只能逃避,再也不敢迎视她的目光,怕看清她眼中的落寞凄楚,为自己带来刺骨的疼。    
但是当芷柔对他说:“你最好上去看看她,不然她真的有可能伤心地哭到天亮。”时,他却再也无法安之若素、故作镇静,他所有的知觉全让一种名叫心疼的感受所包围。     
海柔呵,这个总是惹他心疼的女孩!    
他该相信,海柔对他其实有爱情存在吗?但是如今的海柔,连自己是谁都无法肯定了,又如何能以莫海柔的身份来肯定对他的爱?    
不,这样的爱情太悲哀,也太虚幻,他无法坦然接受。    
“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的一径沉默,换来海柔声泪俱下地呐喊,“至少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多少也会为我心疼……”    
“海柔,你别这样,冷静一点。”他愁苦地低叫,全然乱了方寸,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在乎我吗?”    
望着那柔肠寸断、无尽凄楚的容颜,他满心有如刀割般痛楚难当。    
“该死!”他懊恼地低咒,“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我的痛苦压抑你全没看见吗?如果没有在乎,我又何必为你——”    
未完的话,被她的热烈拥抱打断,她将他抱得好紧、好紧,震呆了孟稼轩。    
“你好可恶!既然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冷漠对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痛苦——”    
“海……”他震愕地任她在他怀中宣泄满怀悲怨,一颗心全让她那哀怨的话语扯得发疼。    
他眼中也有泪光,但他咬着牙,狠心推开她,“别这样,海柔,你知道我无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海柔崩溃地大叫,“反正你就是死也不肯相信我对不对?!你好残忍,说什么在乎我、疼惜我,却连一点点柔情也不愿给我,!回应我的感情对你而言有这么困难吗?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逃避我、伤害我?”    
“你明知道我的顾忌,又何必明知故问!”他苦恼地低吼。她以为他好过吗?她以为他就没有受到伤害吗?没有人能证明她有多爱他,也没有太多的记忆足够说服她何以对他动情,仅凭着失忆后的“直觉”,他如何接受?面对一段连真实性有多少都无法得知的感情,他又能怎么办?一朝沉沦,将来万劫不复的苦果谁来尝?为什么她就不能体会他的苦、他的痛?    
“该说的,我已说了太多,也许当你记忆恢复的那天,终于记起自己的真爱不是我时,你会感激我今日的理智。”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去。    
“去他的理智!孟稼轩,你这个无情的混蛋,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她跌坐床沿,悲切地大喊。    
步伐顿了顿,他甩甩头,忍着满心悲怆决然而去。    
***    
自那夜过后,两人彻底发挥了“形同陌路”的精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孟稼轩是一怀愁绪,不知如何面对她;海柔是心有嗔怨,存心怄气。    
可恶的孟稼轩,她掏尽了真情相待,他竟然狠心以绝情回应她。好啊,既然如此,她还他清静,她不骚扰他,行了吧?!    
但是说归说,每回在房里生完闷气,她还是爬下床,赤着脚走出阳台朝隔壁张望,就是不由自主地会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也在为她而苦恼吗?    
不知哪来的异样感触,她心血来潮,踅回房内,自抽屉取出信纸撕下一张,仔细地折成一架纸飞机,对准孟稼轩未关的阳台朝房内射去,然后才转身回房。    
却不知,发觉后的孟稼轩拾起飘落阳台门口的纸飞机,神色转为极度的震惊——    
海柔……    
他握紧了手中的纸飞机缓缓贴近心口,再度涌起难分的悲喜交织。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冷战过,但是自从他第一次惹恼海柔,一时童心未泯地折了只纸飞机丢往她窗口而逗笑她之后,这便成了他们之间甜蜜而独特的求和方式。    
那一回,海柔好奇地摊开纸飞机,但见上头“横批”写了斗大的四个字:“飞机传书”!    
干吗!当他们在演古装戏呀?    
直行呢,就写了简单几个宇——    
倒欠起事:    
本人孟稼轩,一时无知,开罪了那个温柔可    
人、善良大方,再加上美丽得乱七八槽的海    
柔姑娘,还请海涵。    
立书人:孟稼轩    
没多久,他收到了海柔如法炮制的“飞机传书”。    
姑娘我有容乃大,不计前嫌了。    
P.S你的“道歉启事”写错了,哈、哈、哈!    
耻笑人:莫海柔    
当时,他啼笑皆非地摇摇头。这么认真干吗,博君一笑嘛,亏他还牺牲形象呢!要知道,他可有一连串参加各式作文比赛夺魁的光荣纪录,就连班上参加演讲比赛的稿子都是央他捉刀代笔,这女人竟敢耻笑他?    
回想往事,他心头又酸又甜,步出阳台望去,他却不若以往那般,看到在对面朝他粲然而笑的女孩,她房内已熄了灯。    
幽幽叹息一声,他反身回房。    
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呢,原来……她也只是一时兴起。    
而另一头的海柔穷极无聊,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于是起身想找湘柔聊聊天,今晚大姐、二姐都不在,整个家里只剩她和湘柔,她打算去和湘柔同床共枕。    
她敲了几下门,房内没人回应,她再敲几下,“湘柔?你睡了吗?”    
看了看表,都十二点多了,早眠的湘柔怎么可能还没睡嘛!她吐吐舌,实在太不该了,自己睡不着就来扰人清梦。    
好吧,发挥一下当姐姐的同胞爱好了。她旋动未上锁的门把,打算替湘柔盖个被子再回房。    
走近床边,她正欲伸手拉上被子,却机敏地发觉湘柔白皙的小脸红得不寻常,她本能地探手一摸,立刻抽回手,反射性地惊呼:“老天!好烫!”    
她又惊又慌,吓白了脸,“湘柔,你醒醒,拜托,醒一醒!”    
海柔焦虑地轻拍湘柔的脸蛋,湘柔感应到了,却只是无力地抬了抬眼,完全发不出声音,海柔根本无法判断她究竟是不是清醒的。    
“怎么办?怎么办……找大姐!对,找大姐,她一定在公司……不能慌,莫海柔,你千万不能慌,要冷静……”她不断吸气,“电话在哪儿呢?大姐说过的,拜托,想呀、快想呀!”    
她猛敲脑袋,冲到客厅一团乱地找了起来。    
“有了、有了!就是这个。”她急翻开电话簿,颤抖着手拨下号码。    
“接呀;!大姐,拜托你快接!”讯号响了好久,却迟迟无人接起,海柔急得落下泪来,“怎么办……联络不到大姐,又不知道二姐在哪………完了,完了……”    
她不断在客厅转来转去,全然没了主张。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每回在无助时总会想起的影像浮现脑海,她不假思索地奔出大门,猛按孟稼轩家的门铃。    
好似过了一世纪之久,门开了,孟稼轩一头雾水地出现在她眼前。     
“海柔?”三更半夜,又不是火烧房子,她门铃按这么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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