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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遮天(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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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寂叹了口气,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微雨中慢慢凌乱。
  那一晚,李寂直到很晚才离开傅谟阁。
  也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再度进了宫。
  大雨中,青博远远就撑着伞迎着李寂的轿子。他为李寂撩起帘子,旁边懂事的小吏早已经撑上伞。李寂接过伞,走到青博旁边,轻轻问道:「皇上怎么样?」
  「皇上回来后,我看他气色不好,召了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原来伤口愈合得不好,给下了副方子,已经叫人煎了药让皇上服下了,李大人放心。我看就是好得慢些,其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李寂轻轻吐了口气:「皇上身边有你这样的精乖人,总算是让人放心。」
  「大人夸奖了。」青博轻轻抬眉,看着宫灯下面李寂的脸,忽然说道:「李大人,您看起来气色也不好,脸苍白苍白的,要不要也请太医看看?莫不是到外地奔波累着了?」
  李寂伸手摸了摸脸:「没事。赶路难免难看些。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您和皇上啊,真是让人放心下下。皇上是为了正事儿不顾自己身体的性子,我看李大人您也差不了多少。这天下那么大,事情那么多,能操心得过来么?您可千万要保重。李大人,您是皇上跟前难得能说上几句话的人,我看也只有您能劝劝皇上了,您要也这样,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照平日的李寂,一定会笑着说「青博你真是抬举我」,但是今天的李寂只是慢慢侧了侧头,看着身边滴下的雨滴。
  青博察言观色,轻轻说道:「李大人,皇上心里可真放着您哪,您自己保重。」
  李寂猛回头看着青博,青博嘻嘻笑着,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揖了揖说道:「皇上就在里面,要不要替大人通传?」
  李寂转身:「不必了,我就问问你就行了。天不早了,不必打扰皇上休息。我先回了。」说罢,又回到了那大雨中。
  青博那一丝笑容,让李寂感到满身的不自在。
  次日一早,言邑照常上朝。李寂在前一日已经知道,皇帝偷偷出京用的理由是「伤势未好,不能朝务」。而这会儿,明明伤势真的没好,没准还加重了些,言邑却依旧上朝了。这样脾气的男人真让李寂觉得无计可施。
  那一天的言邑一直半垂着眼听着众大臣的言说,偶尔说一两句的话。朝后,不少大臣偷偷问着:「皇上的病好像真的挺重的,怎么这么长时间的休养还不见起色?」
  李寂听到了淡然说道:「听说皇上这几天虽然没上朝,不过仍然看各地文报看得很晚。宫里青博抱怨过了,说是皇上一直不听劝。」
  「原来如此。皇上真是心系天下啊。」很多人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忧心表情,「真该有人好好劝劝皇上保重身体了。」
  忽然有人叹了口气:「宫里就是少位女主人,要是皇上身边有个人能盯着皇上点儿就好了。」
  李寂心中一抽,快步走到了人群之前。
  抬起头,今天清晨才刚停下雨的天空一片晦暗。
  李寂慢慢垂下眼,把心绪全部锁起来。
  当夜,李寂再度入宫求见皇帝,言邑准了。
  灯下风来,人未动,影已行。
  李寂垂首站着,那座位上面坐着言邑。两人如此对着良久,居然连一句话也没有。
  言邑也不说话,只是半闭着眼躺在榻上。
  风急了,耳中听来呼呼作响,外面听到青博轻轻地唤着:「来人哪,把窗棂门户都看好喽,别让冷风进去。」李寂半侧头的时候,听到座上那人轻轻的声音:「又要下雨了吧。」
  李寂身体一震,慢慢回过头应道:「好像是的。」
  「你若是没事,早点下去吧。我这边没什么好担心的,丞相尽管做自己的事去。」
  李寂忽然抬起眼,正视着那个人:「臣……今日早朝时,有人又提到皇上立后之事。」
  言邑的脸一僵,然后缓了下来:「然后如何?」
  「皇上是一国之君,您的后位万众瞩目,我很好奇,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言邑缓缓抬起头,笑容冷冷:「我记得早跟你李寂说过,我要的那个人,要足够配得上站在我身边。」
  「皇上还没找到么?」李寂屏息。
  言邑看着李寂的眼睛。
  虚无缥缈的檀香一下子重了起来,压在李寂的身上,如果不是那一番骄傲,他只怕早不能站在那人的眼睛下面了。
  言邑慢慢开口:「找到了。」
  李寂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找到了,可是所谓钟情的,并不想相伴吧。」言邑眼睛犀利,一点没有表情。那个人坐在座上,挺起了脊梁,样子看起来极其骄傲。
  「皇上……又怎么知道。」李寂的声音有点轻。
  「我自然知道。一直看着的,怎么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李寂,不是么?你难道不知道我所思所想?」
  李寂一滞。
  「我早年母丧,那时便知,所谓情爱,若是弄得不好,形同桎梏。我早已发誓若不是所爱,绝不让无辜的女子受苦。我本性张狂,原来一直以为遇不到那人,可是李寂,直到我爱上那个人,才明白我宁可负自己的一颗心,却舍不得束缚他的眼睛。李寂,你可知道。」言邑的声音还是冰冰。
  李寂的眼睛慢慢湿了。
  「那人直到现在还不愿站在我身边吧。那人不若我的心思简单,那人从没想过站在我的身边。李寂啊李寂,早跟你说过,叫做伴侣的那个人,可遇而不可求。我可以用权谋夺天下,可是那人的心,我却毫无办法。」
  李寂低下头,忽然说道:「皇上,可知我第一次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
  「不知。」
  「那是皇上刚登基。乡野有人不明皇上,说是您心狠而手辣。」
  言邑直视着李寂,冷冷哼着:「你倒真是胆子越养越大。」
  李寂没接话,继续往下说:「那时我便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以心狠手辣夺得天下。一见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皇上擅权谋,却不只擅于此道。皇上的心很大,皇上不只想要天下。其实皇上更喜欢的是掌控天下的感觉,而不是这天下。皇上所要的那个人,或许可能成为皇上的伴侣,却不是皇上的全部。皇上的心太大。那个时候李寂就决定了,我这一辈子胸无大志,如果皇上用得着我,我自当尽全力。哪天皇上有更好的人选时,李寂自然功成身退,别无二话,就算皇上哪天怒了,斩了我的首,只要不累及家人,李寂问心无愧……可是如果,如果言邑不是君王,李寂不是臣子,那会怎样?」他的眼睛清明。
  言邑的眼神弱了下去。
  「我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皇上知道李寂想要的是什么么?李寂只是凡人,我只要我的伴侣,凄风苦雨可作伴,锦衣玉食一同争。只不过如此简单罢了。皇上,你要的与我所要的,并不相同。此刻皇上或许会觉得李寂尚有优点可取,可是皇上的脚步李寂没有信心跟上。皇上的脾气我知道,爱者视若性命,不爱者弃之如敝履。李寂却不是如此。」
  忽然狂风大作,一扇窗被吹开了,殿内那一点点烛火立刻被吹灭了,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之中,言邑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的骄傲在那个人奇怪的固执下被摧毁得一点不剩。
  黑暗中李寂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李寂正是因为此事不明,所以这几天辗转反侧。古语云有佳人在水一方,溯游寻之,宛在水中央。而我的那个人,一直站在我的前面,我怕是永远赶不上。」
  言邑慢慢闭上了眼睛。
  眼前亮了,青博的声音传来:「皇上,没事吧?奴才不好,这就来点灯。」他小心翼翼地掏着手中火种走到灯旁燃着那灯,再转过头时,发现殿内只有言邑一人了。青博奇道:「咦,李大人呢?怎么也没告退就走了。」转过头时,看到言邑脸上全是疲态。言邑慢慢挥了挥手,青博识趣地告退。
  李寂走出殿时,大雨倾盆而下,他迈步直直走出去。
  四处看不见光,什么都没有。
  大雨之中,只得他一人,独行。
  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捻着灯,而大雨里,只有冰冷。
  有小吏赶了过来:「李大人,您怎么淋着?」说着递上伞。
  李寂挥了挥袖,那伞落在地下。小吏连忙捡起伞,才起身就看到李寂的身影已经远去了。李寂走得很快,好像正在躲避着野兽一般的迅疾。
第十九章
    平元四年的那年初冬,天生异象。虽然已经是冬日,却下了如同夏日一般的暴雨。而且是涵盖陈全国范围内的大暴雨。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各地粮仓堤防都传来险报。好在还没造成大损失之前,大雨如同其到来一般,神奇地停止了。
  李寂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松一口气的时候,李寂的家乡宁堤传来消息,李寂姑母沈李氏在暴雨中出门滑倒,生命垂危。
  如五雷轰顶。
  李寂即向皇帝请命。姑母与他情同母子,李寂归心似箭。
  言邑当即准奏。另派随身侍卫丛漠常以及两名太医相随,并携了不少珍贵药材,以便及时相助。
  李寂连夜赶回家乡。路上泥泞,马车几次差点在山路上倾翻,他却完全顾不得了,赶到宁堤县时,李寂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原以为姑母一家肯定就住在表妹沈宁渐已经订下亲事的未婚夫—;—;宁堤县县令楚江处,结果一问才知晓,姑母一家两口仍住在旧址。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寂终于赶到了老家。
  站在门口的李寂无比狼狈,才刚唤了声便有一人奔了出来,记忆中的女子本如桃花般明丽,但是那天来到门口的沈宁渐看着他,如同经了暴雨的梨花,一点点的瑟缩。
  小渐的手紧紧握住门,手指颤抖着,好像经不起痛苦就要从枝头跌落一般。李寂害怕着,要上前扶住小渐时,却看到那女子在泪水里绽开一点笑颜:「寂哥,你回来了。」她的嘴唇颤抖着,不愿意垮下的骄傲。李寂终于还是走上一步,握住了小渐的手。她的手那么冰凉,反握着李寂的,颤抖着她说不出来的悲伤,
  之后李寂才得知,生命垂危的不只姑母一人,还有小渐的未婚夫楚江。此刻,他就安置在原先小渐的闺房中。李寂随后去看望那个男人,楚江原本应该算得上英俊的脸如同蜡纸,床前有着慈母和小妹容颜枯槁。只有小渐一人眼睛夺目亮着,不肯熄灭的生命之火燃烧着信心。
  那个记忆中的表妹微笑着劝慰众人。只要看到小渐,那些人的眼泪就会下来,然后如同握着救命稻草般握住小渐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会没事的吧」,小渐总是温言又坚定地答道:「一定会没事的。」只有在独自面对李寂和看着母亲的病容时,小渐才会露出一触即垮的脆弱。
  李寂立刻请太医号脉问诊。一番忙碌之后,两个太医脸上的神情仍然凝重。
  李寂当场跪倒在地,请求太医务必救治两人性命。两个太医连忙把当朝丞相扶了起来,互相对视,两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此时,小渐拉住了急红了眼睛的李寂,语气勉强平静:「寂哥,人生死由命。我们最多是尽人事,天命如何,不能强求。」李寂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小渐明亮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淹没。她的悲伤终于决堤,却还勉强冲着他微笑。
  李寂心中郁结,看着床上的姑母,几欲发狂大喊。但他的手始终被小渐紧紧拽住。等到她再度平静,小渐才说道:「寂哥,你这般在意,太医们反而不好诊断,心中想着利害,哪里看得清病况?寂哥,我们出去吧。」
  李寂被这一番话说得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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