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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有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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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死了……”麻利地揪起,到阳台上晾晒;孩子必须在她回来的二小时内,把敞开的作业本整齐地摆在写字台上,儿子背着双手、双脚并拢,脸上掩饰不住有些畏葸。

    她把自己埋在扶手椅里,那扶手上雕琢着一圈互咬着的链的图案。她用耐心细致的语气对儿子说:“你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必须是进卫生间换掉你的鞋袜!”

    “是呀,我是那样。”

    “为什么你的被子还有股异味?你洗脚时放盐了吗?”

    “是呀,放盐了。”

    “你必须天天洗袜子。”

    “是呀,我洗了。”

    “你穿得是妈妈给你买得线袜吗?”

    “不是,是奶奶买得尼龙袜……”

    “天哪!怪不得。”

    时雨最见不得她用愁苦的眼神看着他。要不就朝他发问:“这些你都做到了吗?”或者,“你这样做让我挺失望的……”

    家里有两部电话,其中一部是她的专线――没有振铃的录音电话。她回家的工作有十几分钟是听录音。她戴着耳机坐在圈椅里,两条腿交叉在一起,睫毛忽闪着,手在本子上飞快地蠕动。

    时雨苦闷所有的电话、来访者都是找诗梅,连他的兄弟姊妹有什么礼尚往来、庆吊喜宴之事都来找梅商量而不找时雨。

    时雨家里的储藏室有许多别人送得香烟、啤酒和其他高档礼品,梅时常要大量地清理、转送和消化它们……而梅绝不准他吸烟更不准他喝酒!她说:“你须知道,那是慢性自杀!中国人都毁在这上面了。”

    他说:“可你一直没停下往回拿。”

    她瞪他一眼,用不容置否的口吻对他说:“去把车厢里的啤酒搬上来,花生油送到他奶奶那边。”

    他说:“我就像个搬运工!我讨厌你的后车厢!”

    她说:“你讨厌不讨厌我?”

    他说:“我不讨厌你,这是两码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她说:“在我看来这是一码事。从你口里说出了这两个字,我无论如何都要这样想!”

    他说:“其实你根本没有理由这样想。”

    她按着自己的前额,说:“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你让我头疼!”

    他说:“我早就让你头疼了。”

    她说:“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怎么啦!”

    他避开她的眼光朝门外走去。

    梅在时雨母亲的眼里那是拔了尖的好媳妇,她既是天上的仙女又是老天爷。她受全家人的喜爱,因为她可以给他们许多意想不到和意想得到的东西。时雨的母亲经常要把冰箱里的虾、鱼偷偷分给邻居,因为梅会按时把它们扔掉,换进新的!对老太太来说这是幸福的浪费、甜滋滋地奢侈。

    时雨给她送来花生油,老太太问都不问就知是媳妇拿来的。她顺手从碗橱里拿出一盘滚了面布、油滋滋的鱼块,说:“这是梅爱吃的油煎咸鱼,昨晚上做得,知道她今天回来,拿上去给她吃。”

    时雨笑说:“老太太净想着媳妇,儿子不也爱吃吗。”

    老太太说:“你还不满足,你吃的是谁的?你媳妇是个大佛,她待你不薄你横竖知足点。”

    时雨说:“我就这么一句话,看把你惹得,我哪里不知足,再说这里面有什么知足不知足的问题。”

    老太太说:“你是我养的,我知道你的心性,别让我担心你。”

    时雨出来后找一个电话亭给妹妹时雪打电话:“你跟老太太说什么了?”

    时雪说:“我说你不知足了。”

    时雨说:“就那么点破事!”

    时雪说:“什么破事!陪我看楼的那么点工夫,你差点都跟售楼小姐把破事做成好事!”

    时雨说:“这能说明什么?”

    时雪说:“我真替你害臊。最起码它说明你不安份。”

    时雨“叭”地扣上电话……全都是他不好,梅爱他、母亲关心他、妹妹为他好……可他活得没滋味。人人都比他好,唯独他内心苍白。

    时雨是梅手心里的丈夫,最好可以装在口袋里。他是别人眼里的幸运丈夫,所以他要与她绝对恩爱。

    他搬了两箱啤酒,脸上微有细汗。

    梅体贴地用香喷喷的毛巾替他擦汗。然后,用穿透他的眼光,长久地刺他,对他刚才的举动,进行很严厉地惩罚。

    晚上,她用身体与他交换统治地位,她就像少女一样依偎着他,对他深情地说:“你今天又犯错误了……你也不想一想,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谁,不都是因为爱你!”

    她对他极尽女人的姿容,把郁积在端严之致的背后、一个女人的温柔本色,在他面前尽情释放。她不愿从他脸上看到一丁点不高兴,她要从他那里得到被他扼整的快乐,那怕被他狠狠地折磨。

    两个星期以来,丰格总觉着在某一个吵嚷的黄昏,或者安静一点的夜晚,在某一个地点,有那么一段可心的事等着她……有那么一个人,能把她领进故事里。这个故事的色彩也许挺炽烈,也许挺悲惨,还可能根本就很平常。

    她把最后一块沾着葱花的小排骨吃掉,把塑料袋、卫生盒一齐收在报纸里。手上有油,她翘起一根小手指在卫生纸上一挑,勒住纸头呼啦抽出一大截,两只小手在纸上反覆擦拭。又扯下一截,把红嘴唇上的油渍也擦干净。忙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才得空看会报纸。她翻过几张后,眼睛盯住一篇文章,边看边想着另外一桩心事。

    她拿起手机双手凑着,心里紧张又甜蜜。她编了几个字放在一边,又把几个小兔子赶上屏幕,闭了闭眼,揿了一下,那几个小家伙就被送上了天空:

    “有时间吗,可以再和你聊天吗?”

    然后,就紧张地等着。

    回复:“有时间,跟你聊天意犹未尽。约时间!”

    她有点醉心,又揿:“六点钟广场见。”

    没有动静,她放心地舒口气。

    过一会他来:“天冷,多穿衣服。”

    她捧着手机体验此刻被关心的感觉。

    揿进:“谢谢!”

    好长时间没声息。

    她有些不甘心,又揿:“聊天就是谈话没有别的意思。”想想,删去了。

    揿进:“你也多穿衣服。”

    发出后感觉自己迂腐,似乎听到他在那边“嗤嗤”地笑。

    他来:“我等你。”

    她回:“不去香格里拉!!!”

    他:“为什么?”

    她:“太贵。”

    又:“茶馆,我请你吃点心。”

    手机振铃响了,吓她一跳。

    开机,那边果然“嗤嗤”地笑,说:“你的手机不能通话吗?”

    是时雨。她的脸倏地红了,竟说:“我忘了。”

    时雨说:“好玩吧。”她说:“也不是……”

    他说:“按你说的,去茶馆。我在广场等你。”

    下午,她就再也没有安下心。怀里揣着一只小兔子,无端地脸红心跳。

    她站在那本书的背景里。广场上熙熙攘攘,除了光的反射,还给她带来一种梦幻一样的感觉。

    他在她身后说:“你只会站在这里。”

    她知道是他,一回头,立刻又仰起头。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背着反光,朝她微笑,耳廓上弯弯曲曲地镶了一圈赤金条,一小绺头发在冷风中翘起,点缀着他怡然的形象。

    她一下子被他的影子迷醉了,这笑容在她梦中出现过一百回了。也许更多回!

    她正要说点什么,他手里却展开了一条纱巾;那是令她着迷的紫色,有几片绿叶和二朵黄色的荷花,不经意地丢在上面。他把它一折,轻轻给她围在脖颈上,十分利落地系了一下;他身子往后撤,观自欣赏起来。她差一点就要晕倒!她连手都没容抬起,脖颈上就多了一条又细致又好看的纱巾。她不用着意去看,仅从余辉里就能感到百媚丛生;纱巾与她切肤接触,给她突兀地、没来由地亲切。她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脑子里霎时间一片温暖的红色。

    这样的经历她只在故事里见过,他真把故事编在她身上了。她渴望的时候似乎永远不会来,要来了怎么也挡不住。她下定决心,从今天起要跟他默契地讲故事。

    时雨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喜悦。她的惊喜没有一点扭捏,一双美目不掺任何杂色地笑望着他。他不怀疑点缀这个女子是多余的。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种没有开发的魅力,她因难见窘,撞到了他的手上。

    他说:“天冷,围一条纱巾暖和些。”

    她低头望着纱巾,说:“我有一条,只是破了一个洞,再也没围它。”

    他说:“虽然破了也是你曾有的,这一条你若是觉着不好就随手扔掉。”

    她瞅着他,嗔他:“说得是心里话吗?我有那么肤浅。这条可比我那条漂亮多了!”

    他说:“那你就留着。”

    她瞟一眼手上的手套,红着脸说:“我还没说谢谢你。”

    他说:“你已经说过了。”

    她奇怪地问:“我什么时候说得?”

    他指一下脑袋:“这里早就听到了。”

    一齐笑。

    他说:“想去哪里?”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我跟你走!”

    那一天,时雨带她去了太平角的一个茶楼。茶楼的格调古香古色,周围的环境幽静。丰格打量着它,茶楼的廊坊雕梁画栋,两根廊柱子镶嵌着油绿字儿的楹联;右联是:品茗闻香茶水幽兰当座有可人。左联是:思情听雨往事如烟今生无憾事。廊楣横梁上挂着匾额,黄底、绿字、黑框子,上有儒雅的薛夫彬行书“幽香阁”。

    丰格说:“这里是燃着香的女儿家呀。”

    跟时雨在一起,她有点得意,多少焕发出点少女气息。

    她小声读了一遍楹联,不免暗自欣然。仔细品味“当座有可人,今生无憾事。”

    面带绯红,瞟了一眼时雨。倏忽地果然从里面飘出香气。

    “还真说着了,这家茶楼确实燃着香呢!”丰格说。

    踏上石阶,迎面是茶楼的正门。一拉溜地排开,共有八扇杉木格子门,核桃木的颜色;门旁又有对联,也是黄色的底、油绿的雕字;联句是:高朋满座雪迎春,红颜簾影雨送秋。

    丰格笑说:“下联怎么就像说粉楼。”时雨也笑。

    两人迈进茶楼。香气扑鼻,清而不腻。茶厅里都是镂花的桌椅。桌子是大理石的圆面镶在红木宽边里;桌裙才叫气派,不惜天时的雕琢,一个回字一个万字,大套小、小的咬着大,回旋出来又去托起一个寿字花;桌腿是老虎的瓜子,威风凛凛地抓着大红的新疆地毯,四平八稳地盘距一方,想抬起来也得四五个壮小伙子。

    两人拣了一个临窗僻静之处坐下。

    丰格说:“这里的屏风给我一种怀旧感,屏扇的周围隐藏着久远的故事,它仿佛把年代分割了,还复印着当年一对情侣粉红的梦。”

    时雨望着屏风,那誉满天下的苏绣上面,绣着莲藕和一对戏水的鸳鸯,似乎一直诉说着几千年的故事,那是天地间人们向往的理想。

    他说:“当年的情侣不知是否也对着屏风有此感想。”

    他们面前摆上了四盘点心、一壶碧螺春。丰格是个有心人,面前的点心很有特色,她都记在心里。它们是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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