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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点头答应着，在书桌前坐下。
第八五四章真正的第六阶
“叶老传唤我有什么吩咐。”周易问道，对于这些老前辈他很敬重，尤其是想到自己的那些招式，每一个细节的动作都是这些老人为他们设计出来的，这种敬重便越发的深厚。
“不敢当。”
这一次，轮到叶老不敢当了，周易听了也就一笑，没再说话，听候长辈的吩咐。
“你知道。”
叶老说话了，周易清晰可见这位老人牙都掉光了，说话也不止是漏风，老人说：“你知道，陈老哥为什么会答应你给剑谕提出的五阶论吗？”
“这个陈老没有说。”
周易坦诚回答不知道。
“老陈是个儒家。”叶老用干瘦的手指头瞧着书桌，“所以他不只是舍不得这些玩意，而且太不舍得就只做出这点事情，所以才帮你们鸿蒙科技。”
周易耐心听着。
“你说的什么学徒，职业这些划分，还有你自身在《彼岸》所能到的那种境界，其实就是老陈他已经计划好的，而且和我们说过的一套，只是你换了个名称，那些用户们也换个名称，说什么第六阶传说级啊，其实呀，都是我们已经编好的体系。”
“请叶老指教。”
周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不过想想也对，他们这些玩家，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这些大师有的境界，所以自以为是的突破大师级，其实都是这些大师们已经做好的，这没什么不正常。
叶老问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这是什么？”
周易沉吟片刻，道：“学徒？职业？”
“是了。”
叶老点头道：“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你说六十耳顺，就是你的大师境界，自成风格。那你突破六十，突破自我风格。成了什么第六阶传说级，那本质是什么？”
“从心而欲。”周易答应道，“这点我倒是听陈老讲起过，他问我怎么突破自己的大师，我说举重若轻，道法自然。他说错了，其实就是从心而欲而已，轻重都是浮云。”
叶老果断道：“他没有给你说完整。”
周易一愣。
“所以说。人得多看经典，多学。七十而从心所欲，后面还有一个什么，叫不逾矩。什么叫不逾矩？”叶老继续问道。
“不逾越规矩。”
周易试着回答。
“什么叫做规矩？”
叶老逼问，周易摇头，规矩是什么，他就不敢胡说了。
“规矩，我们弄出来的每一本剑谱，它自己都是有规矩的，你想想你为了突破这个大师境界。要随心所欲，由此你打破了多少规矩，打破了多少体系。杂糅了多少不同体系的招式，才从心而欲？”叶老的神情严肃，仿佛质问。
周易一呆，难道他一直以来都错了？
“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陈老哥他心境中的一个核心，他没跟你说，估计也是觉得你不懂。但懂也好不懂也好，你也应该记住这句话，尤其是后面的这个不逾矩。”
叶老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似是提醒。
“这就是迷局。这就是走火入魔。现在这些用户都在学你，觉得只有学你才能从心所欲。学你才能天下无敌，这就都是走上歪门邪路了。”叶老正色道。“但你确实对这个领悟很有天赋，我也只能给你指条明路，如果我不说，到时候也会是原始天尊啊，老子啊，如来佛祖啊，这些神仙来告诉你，但他们说的绝对没有我告诉你的直白，他们不会说你错了，只会说你还不够，马上《彼岸》的招式体系就要升级完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真正厉害的地方了，多读经典，胸怀豁达，提高心性，你能在《彼岸》里看到的东西，就会多很多。”
“叶老教训的是。”
周易默默记下了叶老的教训，坦白说，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自己的第六阶有什么问题，但经过叶老这么一批，他觉得自己该好好思考了。
叶老说的这些，或许早有像常庸一般的人想到了，但如果话不是出自叶老之口，真怕没人能相信，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话，放在招式里面太难了。
难到周易现在想想都觉得望尘莫及，根本无法想象出来的斗剑风格和意境。
当当当！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先生，叶老正在会客，你不能进……”
嘎喳！
屋门打开，一个眸子深邃，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强行在别人的阻拦下闯了进来。周易看到有人进来后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好，这是他的失误，他应该反锁门的。
“对不起，叶老。”
周易主动道歉。
“没什么。”
叶老饶有兴趣地看着进来的年轻人。
“姜云焕，见过叶老。”
年轻人微笑地向书桌后的老人坐了自我介绍，老人点点头，脾气看上去可比刚才教训周易时要好得多。
“谢灵运？”
姜云焕按住了周易坐着的椅子后背，挑着眉头问道。
“有什么事吗？”
周易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当然了，没事我怎么能这么无礼。”
一边说着，姜云焕双手合十，躬身向叶老赔罪，得到叶老的一笑应答后，转过头来，微笑着和周易道：“佛国剧情马上就要开启了，谢公子准备进哪个佛国。”
周易冷笑，道：“这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姜云焕一整脸色，严肃道，“我知道你去了哪个佛国，我才好追杀过去你，将你废了。”
周易面不改色，只是估计到叶老在场，所以用征求的眼神看望叶老。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啊。”
叶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你这算是挑战了？”
周易知道自己得到了许可，便站起身来，直面这个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年轻人。姜云焕认真地回答：“不算挑战，挑战一般是下挑上，我又不再你之下，何来挑战之说。”
“我不管你是挑战还是干什么。”周易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这是葬礼，你最好有点眼色，敲门没有得到许可不要乱闯，明白吗？”
“没错，这是葬礼，又不是你谢家地盘。”姜云焕嗤之以鼻。
“说起来。”
叶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假思索道：“人上年纪了记忆力就是不好，我就记得南山的开发是谢家控股的吧，是不是？”
第八五五章治丧结束
南山的开发？
周易当然不会知道这片地方是谁管的，他不需要知道，谢家如何运营，财产分布，周易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对他不具任何意义，他又不是来分财产的，钱再多，任何一分一毫他都不在乎。
“嗬，是我唐突了叶老先生。”
姜云焕的表情产生了明显变化，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行为惹怒了长辈，出于礼貌，姜云焕再度躬身道歉，起身后他转头就走，不再停留在房间里。
转身的瞬间，他看了周易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之意，嘴角透着轻笑，大步离开了房间。他前脚刚走，后面的弟子便重新带上了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和叶老二人。
“让这小辈一闹，原本想说什么我都给忘了。”叶老摇头道，“今天就这样了，你们按着老陈的意思办事吧，他这一辈子也算圆满了，至于《彼岸》如何个圆满法……当初一起吵架的人现在都死了个差不多了，有些东西该失传的都已经失传了，你们这些用户自己去摸索吧，别一直只顾看招式，如果能看看这些招式的注解，对你们也很有好处。”
叶老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周易也赶忙跟着起身去搀扶。
“不用，我腿脚好使得很，这拐杖是用来收拾弟子的，不用你扶。”
老先生像是个顽童似得，示威似得挥舞了下拐杖给周易看，周易被拐杖晃地的后退开来，见到老先生不服老，也就一笑，任由叶老健步如飞地走开了。
……
一晃，葬礼第三天。谢绝了记者拍照和录像后，周易作为治丧委员会的一员，又是《彼岸》的一线玩家。又因为一些其他特殊身份的关系，就在葬礼上当着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社会各界人士发言演讲，内容都是他和公关团队事先敲定好的，周易记忆力也极好，没有拿着稿子上台哀吊了陈老的逝世后，沉稳地走下台，没有搞出任何笑话来。
周易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事还应付得过来，即使他在讲话的时候。看到后排的姜云焕在冷笑，心中恼火，他也忍着没有发作。
不管姜云焕是谁，什么背景，这种不识眼色的年轻人就是欠收拾，但不是现在。周易记下了这个人，因为无论是崇皓还是过来的其他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葬礼上都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和状态，周易甚至见到一些不认识的小孩。都知道低着头不说话。
而挑衅他的那个姜云焕，神情举止嚣张的不是一点半点！
下台后，周易坐回了谢承运的旁边。等待着其他一些所谓名流的发言致敬与哀悼后，陈老的遗体这才被家属许可，正式送去火化，家属们目送着陈老的遗体出去，而周易带着青女和卫悲他们则出门坐车先去了墓园。
雨听说已经下了一个星期了，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已经在墓园外面开始占领高地，甚至为此而大打出手，一些占好位置的则看好高地，打开马扎坐下开始皱着眉头抽烟。等着追掉人士的轿车出现。
“真是不好弄啊，那个谢家的二公子正式场合都是谢绝采访的。连拍张照都不容易。”一个新人感叹道。
“很简单。”
一旁抽烟的老记者道：“每天下午六点钟，首府女学。他的超跑就停在那儿，然后就是汤王府、还有一个土家妹子，这两个饭店他们是常客，此外偶尔就是南明街的哪家烤鱼店能看到他和他女朋友，每个星期三的中午，吃饭地点就不固定了。你要想拍一些生活照之类的，根本没问题。”
“那我去女学跟拍他女朋友走什么路线？”新人斗志燃起。
“你要想被一群铁皮机器人打成植物人你就去玩跟踪吧。”老记者弹着烟灰，“谢家原来就是混乱时期搞军火起家的，现在的顶尖军事科技还在他们手上，你正好能探一下下他们至今保留的战场机器能级和系统封闭及智慧识别度，说不定联盟因为你的调查会下决心再次削藩呢，反正他们还在和鸿蒙科技谈科技交换的事情，你这个调查说不定能帮上政府的忙，也说不定你就成了交易的牺牲品，不管怎么样，只要成功，你在咱们这一行肯定是要名留青史的。”
新人哑然，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这样泼冷水。
“慢慢学吧，咱们这一行你要学的多了。”老记者指着远方行来的轿车，说道，“现在过来的车里坐着的，都是正经生意人，尤其是你看鸿蒙科技现在的规模，再搞点联盟成立前的破玩意儿肯定是没人肯做的。但是这些正经生意人大多也都是疯狗，你看看他们的崽子又不会断手断脚的，但老狗就是不让碰，你要碰了老狗可不止是呲牙，它们都是有野性的畜牲，是要要你命的。”
……
周易他们打着伞在墓园等待，知道陈老入土后，这便各自离开陵园开车回去，谢承运还有很多人向他打招呼，而周易则叫工作人员围着他和青女走到了自己的轿车旁。
“谢先生！谢先生！”
墓园外无数等候的记者再次一拥而上地挤了过来。
“请不要接近，请保持距离。”
即使是这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潮水一般的冲击，只能不断地出言劝告，并将这些长枪短跑的记者们推搡开来。
“你先进去，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