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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之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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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静平拦住。
落尘看着继凝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想起老大夫的话“心病需要心药医”,继凝的心药,就是静康啊。她闭了闭眼,咬紧下唇,缓缓将药碗交给静康,让出床头的位子。
静哲惊呼:“四嫂。”
静康端着药碗,怔怔地看着落尘,良久不动,像化为雕像。静霞又呼:“四哥。”
周氏好半天没插上话,这时不得不开口:“不成,凝儿是个黄花闺女,这像什么话?落尘,你真胡闹。”
落尘舔净唇边的残汁,尝到唇际渗出的血腥味儿,反而觉不到苦,幽幽道:“要救凝妹妹,还有旁的法子吗?”她无视众人的震惊,头也不回地步出房门。
转出菊园,踏上回廊,荷花池中的雪好大,白雪反射月光,将夜照得如同白昼,然而心中的某个角落却蒙上一层阴影。月儿像调皮的孩子,偷偷躲到云彩身后,池中假山在暗夜中影影绰绰,仿若鬼魅。
静康端着药碗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静平架起静哲对众人道:“咱们走吧。”
静哲挣扎着,“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走。”静平朝静霞使眼色,静霞为难地看着木然的静康,再看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凝儿,咬牙跺脚,拉起周氏道:“二婶娘,走吧。”
“但是……”
“您要真心疼凝姐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最重要的是瞒着爷爷和大娘他们。”她严肃地扫一眼屋里的仆人,”为了你们的主子好,嘴巴都闭严一点。”
三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频频点头,丫鬟们退出去,只留刘妈妈伺候。良久,良久,刘妈妈低唤:“四少爷,四少爷。”
静康一震,汤药泼出半碗,他长叹一声,一口含进嘴里,闭上眼,覆上继凝冰冷的唇。
十二年,继凝七岁入卫府,整整十二年,由童年玩伴到少年爱惜再到青年欣赏,感情越来越深,却始终没有情欲。而今天,为了救命,他应该能想得开的,毕竟他留过洋,接受过西方教育,但心底,为何苦涩难耐?为何颤抖愧疚?他自己的妻子,将背叛的权利亲自交到他手上,为何他会觉得心痛?他们还没有做过夫妻呀!
苦涩的药汁全部哺进凝儿口中,吞下,没有吐出来。刘妈妈高兴得滴眼泪,“太好了,老天爷保佑。”
静康默默地在床边,拭去凝儿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
落尘踩着虚浮的脚步回到自由居,杜鹃趴在桌上打盹,听见她回来,惊醒,站起来问:“凝小姐怎么样了?”
“还好,”落尘坐到床上,“你先去睡吧。”
“那姑爷又要陪着了?”
落尘不语,杜鹃不满地道:“我就知道。十八九岁的姑娘不出嫁,难道巴望着当姑爷的小老婆?”
“叫你睡就去睡,哪来那么多话。”落尘口气不耐。
“怎么了?”杜鹃凑上前,“你不高兴呢,跟谁生气了?”
“没有,只是累,不早了,快睡吧。”
“哦。”杜鹃心中疑惑,但见她果然一脸疲惫,叹口气出去了。
落尘从柜中取出尚未做完的中山装,捻亮油灯,一针一线细细缝补。明日便是洋年,说过要送静康当礼物的,若不是为二哥二嫂的事耽搁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三更鼓响,衣边均已缝好,就差钉扣子了。炭火已燃尽,阵阵寒气逼来,落尘揉揉酸涩的眼睛,添了灯油,又捻亮一根灯芯,觉得暖和一些,望着两簇跳跃的火焰相依相偎,忍不住发起呆来。
明日,待继凝的病好了,恐怕就是她离开卫家之时。凝儿没有静康不行,他又断不会委屈继凝为妾,难道就这样一辈子拖着?她退出,是最好的结果。本来这桩婚姻就不该发生,早一点结束就少一分痛苦。可一想到要拿一纸休书,心竟抽搐痉挛,痛彻骨髓。缝完最后一颗钮扣,天已放亮,搓了搓快冻僵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
房门突地被推开,静康疲惫地跨进门,望着落尘的双眼却炯亮有神。落尘拿起衣服,“你回来得正好,试试看合不合适?”
静康盯着她红肿的双眼,“你缝了一夜?”
她若无其事地笑道:“反正睡不着,找点事做。”笑容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僵止,缓缓收回,谨慎地问,“怎么了?凝妹妹那边出事了?”
静康嘲弄地轻笑,“我正怀疑,你怎么不一进门就问。”
“我以为,有你在就不会有事。”
“哈,”他笑得干涩刺耳,“我该感谢你的信任。”
“你到底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他自嘲地问,“我应该感谢你成全了我和凝儿,感激你的心胸宽广识大体。可是我不是,我心里不高兴,不痛快。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一句,逼进一步,落尘连连后退,背抵上床柱,低声道:“静康。”
他双手攫紧她纤细的双肩,“我听到大夫说凝儿脱离危险了,非但不高兴,反而很沉重,像千斤的包袱压在身上。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向疼她爱她,为什么现在这分感觉不再有了?”
落尘一径摇头,他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疲惫又危险,令她感到害怕。只能安抚道:“可能你累了,一夜未睡,先睡会儿好么?睡醒了,一切的问题都会有答案了。”
“我累了,”他喃喃道,“你不累吗?每天伪装自己,做违背心意的事,说言不由衷的话,你这样不累吗?”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错了么?也许真的错了。你想做好的只是卫家孙媳妇,而不在乎是不是我卫静康的妻子。”
落尘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苍白、憔悴、无奈,还有点可怜兮兮,他眼中有两小簇火焰,像昨夜的灯芯,跳跃着,燃烧着,温暖着她冰冷的四肢,连带心也跳跃激动起来,她开口,发觉声音也有些激动,“不是我不在乎,你娶我,也只当我是卫家媳妇,没当我是你妻子。”
他眼中那两簇火焰渐渐熄灭,眸子变得黑暗幽深,逡巡着她细致的五官,他早该知道,这个妻子是特别的,在好早好早以前就知道了。
他沙哑地开口:“如果现在当你是妻子,会不会太迟?”
落尘闭了闭眼,感觉激动化作酸涩流过心头,声音闷闷的,“还有一个凝儿呢,你不……”
静康堵住她理智的嘴,以唇舌与之纠缠。感觉她的身子柔软清凉,透着特有的馨香,透过嗅觉穿透四肢百骸,撩拨着他深沉的欲望。不可思议,从上次的意外开始,他一直想念这股味道。
落尘浑身无力,本能地攀着他双肩,紧紧地依附着他坚实的臂弯。那宽阔的胸膛,强烈的气息,要将她淹没,瓦解,摧毁。她尝到他嘴里的苦味儿,那是——汤药。她猛然推开他,揪紧半敞的衣襟,胸膛剧烈的起伏,欲望之火烧得彼此身上发疼,但比不上心上的疼痛。昨夜,或许就在刚刚,他的唇还碰过继凝的唇。
静康有片刻茫然,渐渐清醒,受辱感觉迅速涌上心头,他气不稳,声音暗哑:“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落尘垂着睫毛,贝齿咬得下唇发白,不说话。难道告诉他,她受不了他吻过别的女人?但那是她自己示意的,她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
静康突然悲怆地大笑,“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稀罕我这个丈夫,从来都不稀罕。”他猛地将桌子推翻,愤愤地离去。
落尘跳起来,惊喊:“静康。”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桌上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中山装压在桌沿底下,被茶水浸湿了,形成一大片污渍。她的心也被浸湿了,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杜鹃听到响声赶过来,惊叫:“小姐,发生什么事?天哪,你这是……”落尘头发零乱,颈上耳后残留着激情过后的痕迹,泪水不知不觉地爬满脸庞。“小姐,”杜鹃要哭了,扶她坐下,试探地问:“是不是姑爷?”
落尘摇头,再摇头。
“天,那是……”杜鹃会错意,吓得脸都白了。
落尘伏在杜鹃肩上,哭出声音,不停地遭:“杜鹃,我错了,我错了。”
落尘病了,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清醒的时候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糊涂的时候烧得像火炉,话都说不出来。继凝还没醒,这边又倒下一个,柳氏周氏忙得两头转,老大夫看过还是摇头,苦着脸道:“心病,心病,治不了的。”
静康从那日清晨走后,就再没回来,叫静哲去找,他怪静康不顾继凝死活,不去。静霞出去找了两次,都没有找到。
整整半个月,大夫下了好几帖猛药,落尘忽寒忽热的症状才算退了,人已瘦得不成样子,常常胸闷,咳嗽。以往温柔的笑意显得虚无缥缈,勉强得叫人心酸,惟有明眸依旧浅净无波,似将什么都看透了。
继凝睡睡醒醒,醒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拉着静哲的手,有时说:“五哥,还是你对我最好。”有时说:“四哥,你肯一直陪着我吗?”
不管她说什么,将他当成谁,静哲都顺着她,哄着她,哄到她睡了,才偷偷地擦几滴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看年关将到,落尘支撑着帮婆婆打点府内事宜。
柳氏心疼地看她:“多亏有你在,不然这一大摊我真扑愣不开。静康那孩子,哪儿想不开呢?好好的一个媳妇,好好的一个家都不要,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一个多月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不到两个月光景,婆婆鬓边又添不少白发,为家为儿子,她付出了一生的心血。虽然有时过于迂腐,不通人情,可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维护卫府的名誉和利益。这就是她的写照,所不同的是,婆婆守的是动荡的家族,而她要守的是落没的家族。
静康,你可还会回来?可还愿意面对这个让你矛盾和痛苦的家族?可还愿意受伤了你自尊的妻子?可还愿意承担凝儿的一片痴心?
凝儿的寒症已消,只是身子更弱了,整天躺在床上,走动时需要人扶着。奇怪的是,昏迷时还常常流泪,醒了之后反而不流了,泪像流尽,整日发呆,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问她什么,都回答得清清楚楚,不像烧坏了脑袋的样子。学校早放假了,静哲就日日守着她,她不理他,他也不在乎。
新年的喜气充满大街小巷,穿上新衣的孩子们手里抓着两串糖葫芦像一个个小肉团在雪地上奔跑嬉戏,喜弟和招弟拿了铜板手牵着手要出大门,落尘远远地叫道:“喜弟,招弟,四婶带你们出去好不好?”
两个孩子甜甜地应着:“好。”
卫福上来道:“四少奶奶,老奴陪着你们吧。”
“也好。”从上次静平的事件后,她就没单独出过门,到不是怕有什么差迟,而是为了避嫌。
“我要这个,我要那个,还有那个……”两个孩子像出笼的小鸟,蹦蹦跳跳,左奔右跑,追得落尘和卫福甚是吃力。
卫福迈动老腿边追边喊:“小小姐,慢点,走慢点。”
落尘微笑着摇头,孩子,永远天真可爱,没有烦恼,如果她也有个孩子,和静康的孩子……静康!静康?落尘紧紧盯着街头对面的人影,是静康,不会错。他从书店出来,手里习惯地拿着一叠稿子,灰色的长袍还是从家里走的那天穿的那件,颀长的背影,稳健的步伐。落尘想也没想就追上去,过年之前街上人山人海,等她挤过人群来到对面,他已走出很远,喊声都听不到了。
“静康,静康,静康!”她拼命地越过逆流的人群,眼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淹没在人潮之中。她茫然地往他消失的方向追,一直追,一直追,发簪挤掉了,斗篷的系带松了,斜斜地挂在肩上,鞋上满是脚印,好容易挤到人少的地方,早已失去了他的踪影,她甚至不确定方向是否正确。她惶然地站在街中央,四面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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