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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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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庭院里,正是桃李芳菲、菡萏飘香、蝶乱蜂忙的好时节。
刚在石凳上坐下,就有一双白色的蝴蝶翩跹而至。她兴起,将罗扇扔去,希望能扑住那一对蝴蝶。然而,蝴蝶只吃了一吓,各自向旁逸开,不多会又聚在一起,双双向远处飞去。
这可不是吉祥的预兆呀!难道师兄真的……谢幽娘不敢再想下去,蛾眉一蹙,泪水如珠子般纷纷坠落。
不多时,唐笑尘执了一件官绿色的披风匆匆走出来,细心地系在她的肩头,柔声责备道:“夫人,你起来,怎地也不叫我一声?”
谢幽娘心心念念的全是安戏蝶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应付旁的事情!她又不是那种善于掩饰的人,听到唐笑尘的声音后,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唐笑尘一生英勇,却最见不得人哭,当下慌了手脚,抚着她的香肩道:“夫人,你是怪我醒得迟了?莫哭!莫哭!小心哭坏了身子。”
谢幽娘头一偏,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哽咽道:“相公,放我回去吧!”
唐笑尘不做声,只久久地凝视着她云鬓上的玉搔头。那是她最爱的羊脂玉古折簪子,是他托人从杭州带来的。此时阳光映照在上头,色泽鲜明,似有绿水在内暗暗流动。
花簇旁,子规啼鸣,一声声,悲凉凄切:“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任你有锦衣玉食,任你是一心一意,都不如归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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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日子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让人百无聊赖之际就想打瞌睡。然而皇甫翩翩这一觉却睡得忒久了一点,仿佛再不打算醒来一样。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因为有他在身边,她才会放心地睡那么久吧?
安戏蝶坐在交椅上,双手交叉趴着床沿,下巴抵在手腕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沉睡的皇甫翩翩。有意叫醒她,又怕她还未睡够;不叫醒她,又不知如何排遣内心的欢喜。他站起身,坐到床边上,轻拍她的脸颊,低声唤道:“翩翩,该起来了。”
皇甫翩翩张开眼,迷离地望了他一望,却分辨不出他是谁;呢喃一声,合上眼,又自睡去。这回却不似先前那般睡得安稳,有些燥热和闷气,迷迷糊糊地推开被子,将嫩藕般的一截胳膊裸露在外;还嫌不够,又伸出手去扯衣领。
安戏蝶粲然一笑,摇摇头,帮着她把衣领拉开。领开处,粉颈上还有着两道青色的印痕。他又心疼又自责,万分怜爱地伸出右手,在那印痕上来回抚摩。她的脖颈浑圆、滑腻,有些些发热,惹得他心一跳,按捺不住,俯身下去,在那柔嫩的地方印下深深的一吻。原只打算浅尝即止,谁料一发竟不可收拾,一路亲上她的耳垂、额头、眉间、眼角、鼻尖、双颊,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如雨丝一般轻柔缠绵。早控制不了蠢蠢欲动的绮念,喘着气,就要覆上她的樱唇,双手更像蛇一样向她的胸部滑去。
“大哥,你在做什么?”皇甫翩翩睁开眼,惊疑地望着他。
“真该死!”安戏蝶暗咒一声,狼狈不堪地坐直身,将气息理顺,柔声问道:“好一点了吗?”
“嗯。”皇甫翩翩坐起来,望了一眼早已收拾整齐的房间,忧虑不安地问道:“老夫人她怎么样?”
安戏蝶细心地为她垫上一个靠枕,道:“姬姑姑给她喝了点安神酒,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切莫怪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甫翩翩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才惹得她生气。”
“不关你的事。只怪我没有早将她的情况告诉你。”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皇甫翩翩问道,“也是因为十年前的那桩事吗?”这些天来,安戏蝶已将所有事情的根由详细地告诉给她。
“嗯。”安戏蝶长叹一声,“师娘被强人用乱刀砍伤,幸亏姬姑姑救治,才得以活命;可惜受刺激太大,得了个疯症,见不得镜子、听不得吵闹。万般无奈,我只能让她和姬姑姑住在这个偏僻的洲上。”
皇甫翩翩亦长叹一声。只为十年前那一桩祸事,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死的已然死了,活着的还在受折磨。直接陷入其中的安戏蝶、谢幽娘、老夫人、姬姑姑、唐笑尘、田甜,间接被牵连的苦竹、小顺子、葱绿、谢兰仙、唐玉清、何月香,还有自己,都无可避免地被带进了一个错综复杂、曲折迷离的迷宫。为了寻找光明的出口,大家在黑暗中艰难行走,与寒冷、孤独、惶恐和死亡争斗。有的遇到了死角,就此沉迷;有的执迷不悟,明知踏上的是不归路,也不肯回头;有的永不放弃,跌倒了又爬起,重新寻找别的出路。这里面有迷茫的徘徊、艰难的抉择;有死亡的痛苦、分离的悲伤;也有携手同进的甜蜜、相互支持的温暖……想到这里,她极其温柔地将脸贴在安戏蝶的胸前,轻轻问道:“大哥,你说冥冥中是不是真的有一双神通广大的手在操纵着世间的一切?”
“也许有吧。”安戏蝶揽住她的肩,道,“但如果他不能使我满意,我就一定会与他抗争到底!我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你不也是这样吗?”
“可是这样好累,而且会伤害好多人。”皇甫翩翩不安地拨弄着他腰带上的香囊,想以此驱逐交替在脑海里显现的唐玉清和谢幽娘。
“那就将你的命运交给我来安排,好吗?”安戏蝶捧住她的脸,好看的眼睛里注满诚恳真挚。她仿佛受不了这么灼热、动人的眼神似的,扳开他的手,低着头,将脸埋在阴影里。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他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想要索取一个香吻。
她心慌意乱,微微退缩;他早已大胆而放肆地吻住她,舌尖硬是抵开她的樱唇,与她的丁香舌纠缠一处。
刹那间,她忘了呼吸、忘了心跳,浑身发软地倒在他臂膀,迷迷醉醉地合上眼,任他恣意妄为。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柔声道:“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呢。”
“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惊醒了这对情意绵绵的鸳鸯。姬姑姑在门外笑道:“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们还不出来吃吗?”
皇甫翩翩羞赧万分,下牙床,穿绣鞋,与安戏蝶走出门来。
此时,正是将暮未暮的黄昏时分,夕阳还未完全隐没,正拼了全身的余热给晚霞染上最艳丽的胭脂;淡白色的月亮已自东方冉冉升起,犹如一位刚刚起床慵自梳头的少女,别有一番淡雅的风情;由西自东的云朵层层叠叠、交错变幻,从浓艳渐渐过渡到清淡,到了天边,成了一抹青白色,与含翠的远山连成一线……凉爽的风从远处而来,携带着浓郁的玉兰花香,盈满整个院落;八角亭内早已摆上中午未来得及享用的酒菜,老夫人的嬉笑声、小顺子的吵闹声和姬姑姑的大嗓门混在一起,亦成了一道风格独特的菜肴。
两人相视一笑,欢欢喜喜地携手走向八角亭……
这样的时刻真像是一个梦呀。如果真是梦,但愿永远都不要醒!
第十章
    谢幽娘是七月初离开聚贤庄的,一路宝马香车、钗环成队;天大亮才起身,天未黑便投宿。走走歇歇、消消停停,到达永州时已是七月中旬。唐笑尘默默无言,一直将她送至小洲边。谢幽娘心神不宁,欲言又止。
唐笑尘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当下驻足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唐某就此停步,再不远送。夫……姑娘请自珍重。”
谢幽娘闻言,满腹心酸,竟颇觉不舍。愁锁眉头,珠泪盈眶,不发一言。
唐笑尘只道她牵挂的是别的事,长叹一声,自袖内掏出一封书函,交于她的手中,道:“我既已答应你,自会成全到底。你一直想要的休书便在此了。”说罢,踏上小舟,吩咐开船,头也不回,扬帆而去。
江面上,船儿越行越远,越变越小,起初还有轮廓可供辨认,渐渐地成为一个模糊的黑点,到最后再不可寻见,只剩波涛滚滚的一江水,蜿蜒而下,流向未知的远方。
谢幽娘惶恐得要命,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在荒岛的孩子,无依无靠;像只失去了窝巢的小鸟,无处容身;像一间断了顶梁柱的房屋,摇摇坠坠。伤心不过,靠着一株木兰树,捂住脸,嘤嘤地哭起来。直哭了大半个时辰,意识到再不会有人来劝阻安慰,才略略止住啼声。抽抽搭搭地将湿了的信函细细折叠,塞入袖中;又自囊中取出镜匣,强整欢容,化了一个素雅的兰妆。这才举目观看,在遍地的芦苇中寻出一条羊肠小道,战战兢兢地走上去。磕磕碰碰地行了老大一会儿,才看到一座小小的院落。更打起十分的精神,整衣理裙,抚发弄簪,自认为十分妥帖了,才徐步而行,走入院中。
姬姑姑正在廊前打扫,闻得动静,抬头观看。见是一位陌生的年轻少妇,不由又惊又奇。放下扫帚,迎上前,正欲问话,谢幽娘已颤声叫道:“姬姑姑!”
姬姑姑老半天才认出她来,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又哭又笑道:“你真是那个我一手带大的小丫头吗?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姬姑姑都认不出来了!”
谢幽娘想哭,又怕冲掉脸上的胭脂,强忍泪水,推开她,道:“姬姑姑,师兄呢?我爹爹和妈妈呢?”
姬姑姑一抹泪水,拉住她的手往老夫人房里跑,口里不住叫道:“老夫人!老夫人!快看看谁来了!”
老夫人睁眼看看谢幽娘,又皱眉看看姬姑姑,颇有些责怪的意味。一闭眼,又去拈佛珠念经。
虽然她用黑纱巾蒙面,谢幽娘却早已自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中认出她来。再顾不得仪容,双腿一软,跪在老夫人面前,哀哀哭道:“娘!幽儿回来了!”
老夫人全然不认得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嚷嚷道:“你不是我的幽儿!你不是我的幽儿!我的幽儿是个小女孩儿,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幽儿?你不是!你不是!”
谢幽娘惶急地抱住她的肩膀,叫道:“我是幽儿!我是你的幽儿呀!”
“不是!不是!”老夫人哭叫起来。使劲推开谢幽娘,站起来,跑到姬姑姑身边,惊恐地道:“妹妹,快叫她走!快叫她走!她要把我的幽儿抢走了!”
“好好好!”姬姑姑连声应允,偷偷地朝谢幽娘使个眼色。谢幽娘会意,抽噎着走出门外,靠在门墙上,依稀还可以听到姬姑姑的温言软语。
不久,老夫人的哭闹声渐渐小下去,姬姑姑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走出来;直接将谢幽娘带到客厅,不等她询问,自发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出事那天我去了山中采药,你还记得吧?”见谢幽娘点点头,便接着道:“原打算赶在天黑之前回家,不期在路上遇到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姐妹,相谈甚为投机,不觉天晚,只好就便去她家住了一宿。谁料次日回到村中,却发现一切都毁了。到处都是烧焦了的树木、房屋和……尸体……”似乎再一次被那幕重现的场景所震慑,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发疯了似的往家里跑,却只在门前大石头下发现血肉模糊的夫人,而老爷……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谢幽娘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姬姑姑亦是腮边堕泪,用袖巾擦擦眼角,道:“接着,我又在小河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安小子。费尽千辛万苦,我将他与老夫人带到湘西,找老家人帮忙,才救活了他们,可惜老夫人却因此遗下个疯病。”
谢幽娘抬起泪眼,问道:“后来你们又怎么来到了永州?”
姬姑姑道:“我们仅有的一点盘缠都用尽了,很难生活下去。幸好小子勤谨,将我姬家的武学学个磬尽,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凭着这个在永州谋了个护院的差事。之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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