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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南明人物评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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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区内,调不动一兵一卒。在这样的形势下,不甘心蹉跎度日的唐王终于决心御驾亲征,摆脱郑氏兄弟的操纵。他针对当时局势,提出了一个相当有眼光的大战略,战略核心为自己御驾亲征,进入明清双方激烈争夺的江西地区,西连湖南何腾蛟,东控福建郑芝龙,背靠广东,控制全局。如在江西得手,则利用浙东鲁王兵力牵制清军后方,以何腾蛟部出湖北,东下长江。席卷江南。为了将这一战略付诸实施,唐王于十二月十六日离开福州,二十六日到达建宁,开始做西进赣州的准备。
  这一计划,从纯战略角度上讲是相当厉害的,清方在注意到明军动向后惊呼“敌畏江南满州,故宿重兵于浙东以拒钱塘之渡,乘江西兵力之单弱,意欲夺路而出,以震动江宁;何腾蛟拥重兵从上游而动武昌,满州有数,东南半壁岂不一鼓而复乎。”他们也认识到唐王的计划如果达成,对清军部署于东南的势力来说,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然而,这一战略要得以实现,必须首先具备两方面的条件,其一就是郑氏势力派大军随唐王亲征,然而,郑家兄弟只求保存自家实力,绝不可能卖力支持。对这一点,朱聿键也是看的很清楚的,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湖广总督何腾蛟身上,指望他及早发兵赣南接应。然而何腾蛟却另有私心,一方面他利用唐王的信任到处炫耀,在湖南境内威福自操,言出法随。另一方面,他担心若真将唐王由郑氏控制区内接出而来到江西,湖南,势必事事都要请示而行,权威也将一落千丈。因此他大玩手段,一面声势赫奕的派张先壁,郝永忠出兵迎驾,一面暗中嘱咐切不可假戏真做。兵行迟缓,使局势完全贻误,直到隆武政权灭亡前夕,何的先行使者才姗姗来迟。
  东西两面碰壁,唐王一筹莫展了,首席大学士黄道周见唐王处处受制于郑芝龙,十分愤慨,自请督兵江西援救徽州、衢州一带的金声等部义军,设法为隆武朝廷打开局面。然而黄道周书生统军 ,不谙兵略。又处处受到郑芝龙的牵制掣肘,出师不久便被清军包围击溃,黄本人也被俘不屈而死。噩耗传来,朱聿键痛惜不已,却不知败亡就在眼前,1646年3月,清军金声桓部攻克吉安,一路势如破竹,包围赣州,经过数月激战,十月初清军破城。守城明军全部战死,,江西失守,隆武朝廷与湖南的交通为之断绝。江西战场本是明清两方都十分重视的战略要点,唐王首倡兵出江西,东西并举的大战略,却囿于多方掣肘,形格势禁,内部将领各怀私心,虚与委蛇。满腔抱负无法施展。清方却能令行禁止,号令划一,两方优劣之势,自然不言而喻了。
  西线交通断绝,何腾蛟的援兵迟迟不至。东线局势也呈土崩瓦解之势。1646 年(清顺治三年,明隆武二年、鲁监国元年)二月十九日,清廷命多罗贝勒博洛为征南大将军,同固山额真图赖领兵南下,进攻浙江、福建。与西线清军互相配合,东西并举。浙江是鲁王监国的控制区域。本与唐王为继立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然而毕竟是同气连枝,唇亡齿寒。鲁王军队在清军的突然猛攻之下节节败退。防线完全崩溃。藩篱既失,清军乘胜部署入闽。郑芝龙海盗出身,惯于干的是投机生意,一早就做好了抛弃唐王,另投新主的打算。在与清方接上头后,便密令仙霞关守将武毅伯施福放弃天险,自动撤退。仙霞向称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郑芝龙主动弃守后,清军便兵不血刃的从此长驱直入。接着郑又谎报海盗进犯其家乡安平,上疏道:“三关饷取之臣,臣取之海,海警则无家,非专救不可。”隆武帝派内使持手敕苦苦恳求:“先生少迟,请与先生同行。”郑芝龙置之不理,径自带领军队返回安平。
  其实,郑芝龙的背叛并非个别现象。早在清军攻取浙江,局势恶化之时,许多朝廷重臣和地方官员就从保全自身身家性命出发,暗通清军,准备投降了,对此局面,唐王并非一无所知,但也毫无办法。。钱秉镫记载:“七月二十五日,上御门。群臣朝罢,将退,上命内臣捧出一盘,覆以黄帕,置御前。上谕群臣曰:“朕本无利天下之心,为勋辅诸臣拥戴在位。朕布袍蔬食,晓夜焦劳,有何人君之乐?只是上为祖宗,下为百姓,汲汲皇皇,惟恐负诸臣拥戴之初心。今观诸臣大非初意,昨关上主事搜得关中出关迎降书二百余封,今俱在此。朕不欲知其姓名,命锦衣卫检明封数,捧至午门前对众焚之。班中诸臣宜亦有之,朕俱不问。有之者当从此改心易虑;其本无者益宜矢志竭力,毋贰初衷。特谕”唐王唯一的办法,是效仿曹操故智,以此手段来抚慰人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可谓不恳切。然而当时曹操已稳操胜券,唐王却是败亡就在目前。自然不可能收到任何效果。哀莫大于心死,从龙诸臣已打定主意要抛弃这位当初在舟中信誓旦旦,力图恢复的皇帝,再情真意切的言辞和权术手段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秋风过耳罢了。
  八月二十一日,唐王鉴于内外交困的局面决定由延平移驾前往江西赣州,当时明军赣州守将尚在与清军苦战之中。唐王计划取道赣州往湖南收取何腾蛟部以图救亡危局,重新打开局面。但他缺乏实战经验,因为情报不明,在护卫军队不多的情况下还随行带领大批书籍和宗室,大臣一路前行。不久就得到清军尾随而来的消息,隆武君臣大惊,连忙狂奔不止,其狼狈程度有如当年刘皇叔败走荆州,扶老携幼被曹军追击的惨象,可惜唐王身边并无赵子龙单骑护主,张翼德独当长坂。二十八日走到汀州就被清军轻骑追上,隆武帝与随行妃嫔皆被俘于赵家塘。清军对这位皇帝十分忌惮,不敢照福王潞王例送至北京献俘,唯恐夜长梦多,于是在汀州就地处斩。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唐王与皇后被俘时都穿着戎装小帽,一同在汀州府堂遇难。还有一种传说认为当时汀州遇难的只是唐王替身,他本人则是逃到广东五指山出家做了皇帝。这种说法于史无据,本不足信。不过帝王劫后出家的传说,前有建文,近有奉天玉和尚李自成,后来又有人称行痴的顺治帝,加上隆武,也算一时之盛会了。
  唐王一生几乎都是在逆境中度过,困难的环境磨炼了意志,也锻炼了才干。终于在危难之中被推上最高统治者的地位,他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即位后一直以恢复为己任。然而在实际斗争中却处处碰壁,作为明皇室中血缘疏远的宗支,又是曾经的高墙戴罪之身,无法得到死守正统观念的南明诸臣广泛的支持,也缺乏自己的班底,终于在郑氏家族的挟制下无所作为,壮志以殁。他所依靠的南明诸臣,大多或是迂腐守旧,目光短浅的无能之辈,或是各怀私计,见利忘义的宵小之徒。在残酷的斗争中这些人或死或降,或逃或叛,终于冲刷殆尽。而来自底层的普通百姓,身份低微的生员小吏,却逐渐崭露头角,成为南明政权抵抗满清的主要支柱。 
  第三章:魂不能南客莫招——史可法
  史可法出身寒微,从小是出了名的勤学苦读,最爱在破庙烛灯下通宵达旦的看书,没想到一天雪夜遇到当时的东林领袖——大学士左光斗出来微服赏雪,一见之下大加青睐,就此收为门生。俗话说明师出高徒,低手才出自于暗师(韦小宝语)。左也是当时明朝政坛上铁中铮铮之人,他的言传身教无疑对史可法产生了重要影响,只可惜左老前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有时未免失之于拘泥陈腐。史见样学样,不免失之变通,虽一生清正廉洁,却缺乏在复杂微妙的政治斗争中驾驭局势的才干机变,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崇祯末年,局势岌岌可危,思宗皇帝自然要考虑预作退路。这退路,就是当时人称留都的南京。留守重臣中一位是太监韩赞周,一位是功臣子弟赵之龙,这第三位,就是当时已在政坛上展露头角的史可法,时任兵部尚书。说来也荒唐,崇祯本来与史可法连面都未曾见过,只是因为大家都说他好,就毫不犹豫地调可法走马上任,所幸崇祯一生虽常常举动失措,这次到真的挑到两位忠臣。(他曾说赞周和可法出身寒微,比起来还是不如功臣子弟可靠,没想到后来可法赞周皆死于国事,降清的恰是这位与国休戚的功臣子弟,唉,崇祯呀崇祯……)
  1644年,南北交通基本断绝,时任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忧心国事,正在调兵遣将渡江准备北上勤王时,噩耗传来,崇祯帝已于煤山自尽,南京顿时成为明王朝理所当然的政治重心,拥立新君组织政权,就成为留都诸臣的首要任务。
  拥立新君,在当时有立福和立潞之争 ,立福是出于血统和就近考虑,而主张立潞的东林党诸君子以立贤为号召,但其实另有私心,他们一方面是害怕福藩借机报复,一方面也有借拥立飞黄腾达的打算,作为当时南京第一实权人物的史可法真是左右为难,作为左光斗的得意门生,他政治上倾向东林党人,自然不大想立福王,可又恪守宗法伦理观念认为应当按伦序推立神宗子孙。反复考虑之下终于想出妙计,于是秘密前往浦口同凤阳总督马士英密商,马士英手握江北重兵,若取得他的支持,想来应该万无一失了。果然身为外镇的老马受宠若惊,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搞折冲立同为神宗子孙的桂王(即永历)为帝。这一方案公布出来,人人皆大欢喜,以为大事已定了。没想到风云突变,福王求援于江北三镇总兵,马士英见风使舵改投福王。对这一变故,原本兴高采烈的史可法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写信给自己的好盟友马士英强调福王“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七不可立,力图劝说马回心转意。但马士英的权谋机变那里是史可法及得上的,这封信反而成为后来借以要挟可法的利器。事已至此,史可法只能痛悔自己轻信人言,结交“匪类”。但已悔之无及了。
  史可法性格上的最大弱点是优柔寡断,缺乏政治家应有的决断和魄力。他总想八方应付妥帖,谁也不得罪,却往往事与愿违,几头不讨好。人送可法外号“老媒婆”,其为人惯和稀泥可见一斑。作为留都手握实权的第一号人物,若能一开始就当机立断拥立福王。权柄不至于旁落,四镇和马士英也没有可乘之机。福王不过庸人,但也有任人不疑的好处,若史可法借拥立得福王信托,政由己出,任用得人,未必没有扭转危局的机会。史可法其实自己也懂得这一点,他曾对人说:“以齐桓之伯也,听管仲则治;听易牙、开方则乱。今吾辈之所立者,岂其不惟是听,而又何患焉?”意思是以管仲那样的能臣自居(只怕未必),认为如今大权在握,就算拥立福王做了皇帝,必然是惟己意见是从。皇帝虽然是个庸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虽在理,可惜史公没有机会看看《教父》,柯里昂家族的军师汤姆?黑根就有过名言:“有的事你做就是了,没必要说出来。”史可法却是光说不练,他的受业恩师左老前辈又不是godfather之流的人物,必然没有教过他这样的政治要诀。史说的话很快就传了出去,舆论一时大哗,认为这样想,这样说简直是大逆不道,史可法从此更不敢有拥立福王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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