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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所以要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为了证明爱的存在所以必须无爱无恨吗……”月溪缓缓开口道，“江湖，还真是一个由谎言和矛盾的地方啊。”
然后莫名的笑了一下：“杀手之王便可以无情无欲，该说它是个可笑的谎言呢？还是该说它是个可悲的借口？”
“不过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受伤。”月溪道，“可假装‘无情无欲’，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伤呐……”
“你真的打算留下？”袁芃道。
“是啊。”月溪道，“我肯定要死在你前边啊，你那个徒弟是不会为你伤心了，为了让你死的安心一点，为了你死的时候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伤心，我当然得留下来看着你，一旦发现你不行了，我好先一步跟这个世界再见。”
“值得吗？”袁芃问。
“哎呦，我们的杀手之王大人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天啊，好可怕。”月溪夸张的道。
袁芃对她的演技表示无语，因此只是沉默。
“不值。”月溪突然正经了起来，将双手的食指勾在了一起，答道，“这种事情怎么会值得啊，故事里那些说为了爱情付出什么都值得人不过都是在勉强骗自己的傻瓜罢了。”
“可即使知道不值也要去做，这就是爱情。”月溪道，“那，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活了一辈子也没弄清楚什么是爱情，死了就更弄不清楚了。”月溪跳到袁芃身边，笑着道，“反正又不是只有知道爱情是什么的人才可以恋爱。”
“每一段爱情都是故事，可往往大多数故事，没有结局……”
“教皇大人。”莱特全身是血，分不清是来自他自己还是他人。
“莱特圣骑士长……圣使和圣子呢？”尚顿了一下，问道。
“……”莱特不言，许久才道，“他们让我回来告诉你，幽灵族的军队准备发动一波强攻然后撤退，如果没有准备的话我们将损失惨重。”
“他们……见到神了吗？”尚的眼睛深深地闭上。
“他们，便是神。”莱特回答。
“好！”尚睁开双眼，看着那海岸线。
“以为我教会之人都贪生怕死吗？他们不是要强攻一波吗？我防御了还就算我怕了。”尚道，“神的子民，从不畏惧。”
“让我们为我们的圣子和圣使化神庆贺，教士们，总攻！”尚大吼。
内力在以神泉岛的海岸为中心猛地炸开，掀起了无边的巨浪……
第398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
“教会这帮人也真是傻了，在海上和幽灵族硬拼，不知死活。”幽灵族族长看着海岸处溅起的滔天巨浪，淡淡的道。
不远处，少女和莱恩都躺在了地上，身上沾满了血液。
“为什么……它这样的攻过来，明知抗不过，你为什么不躲……”少女道，面无表情，或者说，已经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了。
“圣使……傻瓜，它的那种速度，两个人都躲的话，怎么可能躲的了，总会被追上一个……”莱恩道，面露微笑，“还不如有个人主动上前，即使抗不下来，也能拖延时间。”
“你为什么还能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少女咬着牙道，“明明让别人欠下了你的你还这样笑，你让那个欠债的怎么办啊！”
“是不是只能哭了？”少女不争气的流出了泪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感情的人。
“别哭……圣使是神的化身，圣使不能哭。”莱恩道。
“好过分，明明你是逼我哭的，现在又说我不能。”少女将手指狠狠抓入了地面，“你的生命也是生命，为什么非得做这些让我欠下你的。”
“不知道啊，分明知道圣使不喜欢亏欠。”莱恩翻过身来，看着天空，“可能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吧，令人讨厌。”
“不值得。”少女道。
“如果你只是圣使的话当然不值得。”莱恩道，“可你还是一个女孩，而我是一个绅士，你是小姐，而我是你的护卫。”
“圣使啊。”莱恩道。
少女咬着牙，不答。
“你其实……很可爱呢。”莱恩道，向天空伸出一只手，“令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圣使啊，只做个小姐多好。”莱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和那只一同垂了下去……
“幽灵族族长。”少女的声音发颤，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
“你明明可以做到，可为什么就是不杀我！”少女吼道，“在我面前一刀刀砍向莱恩，为什么动都不动我一下，就让我这么看，让我这么活着！”
“嗯？想死了吗？”幽灵族族长道，“那可不行，你还没有成为一个故事呢。”
幽灵族族长来到少女身边，一道气流拉住少女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这点痛苦都无法忍受吗？只不过是一个比较亲密的人在你眼前死掉就痛到想死吗？”幽灵族族长道，然后一把将少女按在了地上，“叶晨生他们不肯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想在这江湖中要成为一个故事，这都是必须要忍受的痛苦！”
“你还没有忍受过这种痛苦呢，我怎么舍得杀你。”幽灵族族长的声音森然。
“不过因为母亲抛弃了你就任性到离家出走，不过因为一个小人物就想要轻生，你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故事！”幽灵族族长的声音渐渐凶狠，“你可知故事中的那些人背负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忍住所有痛疼还要向前走，这才是主人公该有的品质，不要太小瞧故事了，这里可是江湖啊！不是你书里童话的世界！”
“他……一直都忍受着这种痛苦吗？”少女将头埋进了土地，问道。
“何止。”幽灵族族长淡淡的道，“千倍万倍。”
是啊，何止，背负的多，痛的就多……
而因为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的背负，那些痛便会越来越痛。
痛到令人恐惧，令人麻木，令人想放弃，令人心中会对无情无欲充满向往！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原因？”少女道，“让我痛苦，让我去成为一个故事？”
幽灵族族长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道：“不，是因为你和我们太过不同。”
“我们的内心无法允许你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就想尽一切方法去消灭。”幽灵族族长道，“我们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不会被江湖同化的人！那种人会否定掉我们的存在！”
“果然……异族里面的，都是怪物。”少女道，伸出一只手，把住了按在自己头上的气流。
“江湖……是这样的吗？叶晨生说的没错，这江湖，错了啊。”少女吃力的将那股气流从自己头上挪了下来。
“恭喜你，你成功了。”少女用双手支撑起身体，然后慢慢直起身子，跪立着看着幽灵族族长。
幽灵族族长就一悚，少女的目光不知何时变了，变得阴森可怕。
“杀了我，这次可是劝告哦。”少女冷冷的道，声音充满了邪魅，“如果让我活了下来，我可以保证，你们幽灵族将会毁灭在我的手上。”
“就凭你？”幽灵族族长道长，“嗯？”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少女居然已经站了起来，且一只手已经抓进了气流，“我可是教会的圣使，不是一个人。”
“而且，哪怕我只有一个，也不该称我是人。”少女手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那时候，请称我为神。”
“反正现在的我和神，不过只差了一个虚伪的距离罢了。”少女居然笑了起来。
幽灵族族长就突然感到恐惧，急速后退。
“杀了我啊，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少女步步向着幽灵族族长逼近着，“这样真的好吗？放过自己亲手制造的怪物？比异族都要怪物的怪物？”
海岸又猛地爆炸了一次，整个神泉岛都在轻微震动，少女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可那种目光像是死死咬住了幽灵族族长，少女没有丝毫的动摇：“来啊，杀了我啊。”
“撤退！”幽灵族族长只是向所有幽灵族人命令，“到南岸上船，驶离这里，向类古大陆出发！”
“至于你……”幽灵族族长看了少女一眼，“如果你真的因为这点痛就被改变了，那你杀不死我，更灭不了我们幽灵族……”
“如果你承受了下来，我还真想看看你将来会成为一个怎样的故事。”
一股内力猛地在少女头上一拍……
第399章
第三百九十九章
幽灵族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撤回，因为是在海边，主场作战，他们大多没有受伤。
最为惨重的伤亡也不过是教会为了让莱恩莱特进入神泉岛杀出了一条路，比起教会的牺牲根本算不得什么。
“结束吧。”幽灵族族长叹道，“在海上对我们发动攻击，这和在月风华面前炼剑有什么区别。”
内力开始散发，幽灵族族长的体积越来越大。
“就让你看看幽灵族对大海的掌控吧！”幽灵族族长和诸多幽灵族人的内力投入大海！
大海咆哮了，原本掀起的巨浪变得更高，且直接向着教会的船只翻了过去。
“本来，你们好好防御，伤亡也不会过半，可谁让你们非要硬拼呢？”幽灵族族长道，声音幽冷却能听出一丝怜悯。
“撤的差不多了啊……”幽灵族族长环顾四周道，“那我就不陪你们玩了，这大海的愤怒，你们就自己享受一翻吧……”
流纹涛上船的时候，叶晨生就坐在船沿，看着那边飞舞的内力。
“只有你一个人，他们真的不回来了啊……”叶晨生道，“却也随了月溪的心愿。”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种结局对月溪而言已经算是不错，可她的心愿绝不会是这样。”流纹涛道，“因为事不关己，就用怜悯的的语气去说话，叶晨生，你不过也是一个俗人。”
“不然呢……”叶晨生很平静，“亏我还是柳墨弟子的养子。”
流纹涛突然停了一下，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我是黑龙流纹的儿子，是张子。”半晌，流纹涛道。
叶晨生不语，也一点不感到惊奇。
“杀手之王无情无欲，自然也就无亲无故。”流纹涛道，“至少，从今天起，是这样了。”
“继承了杀手之王的名号吗？恭喜你。”叶晨生开口，却只是简单的祝贺。
“我也会继承上一任杀手之王未完成的目标……”流纹涛道，“叶晨生，我现在打不过你，也杀不了你，可等你回到中原，流纹必会取你性命。”
“这算是恐吓吗？”叶晨生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算是忠告……你却是一定要回来的。”流纹涛道。
“哦，刚说要杀了我，又说我一定要回去。”叶晨生看向流纹涛道，“就是说要让我一定要回去送死嘛。”
叶晨生笑了笑：“那我干嘛回去。”
“作为对你的承诺。”流纹涛道，“若你回了中原，就必不会死于他人之手，你的性命，只属流纹。”
“希望我回去时你可以强大到那种地步吧。”叶晨生回过头去，继续看那内力伴着浪花飞腾。
流纹涛也不再多说，却转身跳上了另一艘船。
“下次见面，即断生死……”
“怎么办，教皇大人。”徽羽家的领队徽羽回道，“你可没跟我们说过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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