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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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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正都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陈胜吴广刘邦要起兵造反?因为他们迟到了。明明只需要扣工资就行的事,按照秦律却要砍头,都是一死,不如造反。当然,这个典故我就不说了,免得他们以为我穿越。
  “所以,一要罪刑法定,二要罪刑相适。”我道。
  理士们上了这么高端的法理课后,脸上露出迷茫和惊惶的神色。迷茫是因为这些思想他们没想过,惊惶是因为他们觉得失去了自己的立身之本。一个一辈子拉车为生的车夫,让他去开火车,能不惊惶么?
  看到他们这样,我要是再推出成文法典,恐怕赵国的司法体制就彻底崩溃了。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今日午时起,本官坐堂断案,你们先旁听,十日之后再做出决定。”我转头问侍从:“什么时辰了?”
  “回长官,刚报过巳牌。”
  “请诸君一边稍待,”我道,“让佐府、令史、胥徒进来。”
  佐府等于是书记官,同时掌管文书资料。令史在权责上更偏向刑侦人员和法医,同时又要编写爰书。狭义上的爰书是验尸报告,广义上的爰书可以包括庭审笔录。从级别上说,佐府要比令史高一级。胥徒包括门房大爷,打扫庭院的健妇,执勤的法警,反正只要在司寇署里的工勤人员全都算胥徒。
  赵国司寇应当有八佐府,十二令史,二十四胥徒。实际上在我面前的,一共是三个佐府,四个令史,六个胥徒——不算我刚提拔的冯实和从赵雍那儿要来的十个。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叫来冯实一一让他们录名花押,宣布没来的通通革职不用。这些人颤颤巍巍地埋着头,随着门外脊杖声的节奏打着哆嗦。我慰劳了他们几句,让他们放下心理包袱,只要忠实勤勉,就有升任理士的机会。同时赐予了提交月度工作总结的权利。
  看到他们因为能写工作总结而感激得泪流满面,我想起以前每逢述职报告前夜的忐忑,心中五味杂陈。
  “回长官,行刑毕。”许历进门道,“有两个体弱的,不堪重刑,已经断气了。”
  “卷张草席扔到门口,让他们家人来领尸首。”我道,“对了,顺便收他们草席钱,还有每人一斗米作为行刑费,不缴纳行刑费的留下为司寇。”嗯,我拽了一下行内黑话,免得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司寇非但可以称署,称官,还可以称刑徒。
  

风起沙丘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审案(一)
  所谓的狱审就是法官和犯罪嫌疑人同在地牢里,然后一群脱光了上衣的胥徒开始行刑,法官坐在上面脸红脖子粗地喊:“你丫招是不招!”这种画面看得太多,总让我觉得法官都是反面角色,那些受刑的可怜人不是劳苦大众就是共|产|党|员。
  我是很反对狱审的。除了上述理由,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空气不好。地牢里空气不流通,犯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一年四季都点着炉子,偶尔还有炮烙带来的臭味,哪个法官愿意受那份罪啊?真的不得已坐到了那个位子,也会恨不得快点把人打死结案回家。
  所以我很标新立异地在正堂审案。
  非但改变了审案地点,也改了正堂的布局。主审法官当然高坐,左右各一名佐府,记录庭审过程和对话问答。诉讼过程中,双方主体对面而坐,侧对法官。采用大陆法系的纠问式,由法官主持庭审过程,发问审理。
  司寇署里的理士佐府令史已经将历年的案件整理出来,按照年限排列。我负责区别民刑两类。悟性高一点的理士很快就掌握得八九不离十,我也刚好脱手,让他们分好了送到堂上。胥徒早就派了出去,大街小巷宣告新任士师狐婴,公堂审案,如有所请,可在申时之前去司寇署起诉。
  最为震撼的是,公开审理,欢迎旁听。
  虽然电视里常有青天大老爷审案,门口围了一圈旁听百姓,关键时候还会用舆论来左右法官判决。实际上我们国家在民国之前都是秘密审理制度,如果说我对历史有什么改变,那么今天的宣告势必写进中国法制史。
  想到这里我才真心拥护赵国统一天下!赵国万一被灭了,哥的丰功伟绩不都被秦国那帮龟孙烧光了么!
  旁听席也在正堂之内,好位置当然都被没任务的理士占据了。我当时估算,左右能有五十席,最后坐满了七十多人。生怕他们不懂法庭秩序,我特意让令史告诉每一个进来旁听的人,不许出声。同时让许历做我的执法官——法警。
  就水吃了点干粮,我整了整法袍,正了正獬豸冠,示意许历开庭。许历持剑往堂中一战,声爆如雷,大声道:“起礼!”
  所有人都跟着左右佐府站了起来,束手躬身,等我出来。或许第一次做法官的缘故,我居然有些小小的紧张,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来,来到案几之后正坐,用木槌敲了敲桌子——这是我临时找的法槌,比令箭用起来更有威势。
  “坐!”许历喊道。
  等所有人都坐下,我一敲法槌,不抑不扬道:“开庭。”
  许历持剑走到一旁,转身面对正门,柱剑而立。左佐府按照事前演练的,用发颤的声音道:“现审理乡人二黑诉国人赵铭货不当值一案,带原被告。”
  胥徒领着两个胆颤的男子登堂。那两个男子见了这等阵势,吓得腿软跪地,向我叩首。我抬了抬下巴,胥徒拉起那两人,分了左右原被告席,让他们坐定。
  “原告二黑。”我拿起卷宗,一看日期,不错,这是今天新接的案子。之前给他们说的两条原则:新案优于陈案,小案优于大案,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草民在。”
  “案由。”我怕他听不懂,补充道,“为什么要告他?”
  “草民早上在他那儿用五个鸡子换了染布,当时他说下水不会褪色,结果小人去井边试了试,结果色全掉了。”二黑开始还有些紧张,说多了就流利了。
  被告赵铭是个布商,对此进行答辩是鸡子不新鲜,只能给次品。而且染布褪色是很正常的,但是之所以褪得这么厉害,是因为二黑泡水里时间太长导致。
  作为证据,鸡蛋和布匹都呈在堂上。我挥了挥手让人拿下去。作为一个习惯看法律事实的专业人士,对于这种客观事实并不是很介意。我介意的问题很简单:“你有没有跟二黑说,染布不会褪色,说了,还是没说!”
  “说……说了,不过商家贩货谁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好呢,长官。”赵铭狡辩道。
  我又转向二黑:“说说的你的诉求,想怎么解决这事。”
  “把鸡蛋还给我,我不买他的布了。”二黑道。
  “赵铭,你是否同意。”我问道。
  “当然不行,货物出手既是成交,财货两讫,哪能说话不算数呢?”赵铭扫视了一眼四周,目光中多带狡黠。我此刻才知道为什么法官们喜欢上来二话不说先打一顿,这样的确可以让人不敢放肆。我对他们太客气,他们就敢跟我胡搅蛮缠。
  可惜民事不动刑是我订立的原则,也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出尔反尔不太好,何况我还指望因为这个进中国法制史呢!
  “赵铭,本庭问你,没有调解余地么?”我声音变得严肃了些。
  “长官见谅,这布拿回来让我怎么办呢?”赵铭朝我拜了拜,在我看来十分可恶。
  我本来还想用调解率来限制法官判决呢,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案子就不能调解结案。
  “本庭宣判,”我敲了敲木槌,“二黑诉赵铭一案,本庭认为事实明晰。争议焦点在于货品瑕疵能否推翻买卖合同。现判决如下:赵铭在货品质地上有欺骗行为,违背诚实信用之德,承担全部违约责任。本庭以王命判决赵铭返还二黑鸡子五枚。另,诉讼费两钱,由赵铭承担。”
  你们这么惊讶干嘛?诉讼当然要交诉讼费啊!否则人家鸡毛蒜皮的事都来诉讼,你们接不接?当然,诉讼费有标准的,哥会在后面根据市场情况进行调整,这个案子其实更多的是罚金性质,但是考虑到民刑分离原则,哥不能就事惩罚他。你们这么认真地看着哥的眼睛,算是懂了还是没懂?
  没懂?算了,下一个案子。
  前后五分钟,二黑拿着他的鸡蛋高高兴兴走了,赵铭捧着褪了色的染布,愁眉苦脸地被令史带下去缴纳罚金,咳咳,是诉讼费。所以说不管哪个朝代,都别让主审法官不爽。
  第一个案子的示范作用当然很大,很多人对于自己胜诉没有把握的,索性就在外面私下调解,否则诉讼费这个东西落在谁头上都不怎么爽快。我深感后世法院先收诉讼费是多么高明的决定。
  接下去的案件基本都是民事争议,大案争田产,小案争兔子。我在听案的时候已经分心把诉讼费收取标准草拟了出来,根据诉讼标的额按百分比收取,实在穷困的可以缓收。考虑到冯实的记忆力和领悟力都不错,我索性命他为立案庭庭长,负责案件受理,收取诉讼费,安排主审法官。
  这套程序并不复杂,其实和司寇署之前办案受理程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收取诉讼费和甄别民、刑事案件而已。
  时间过得很慢,案子过得很快。一个时辰里,我断了大小二十三件民事案件,四起刑事案件——由受害人提起,司寇署介入直接提起公诉。看到贾政坐在公诉席上,我觉得有些别捏。法官居然身兼检察官和警察……没办法,咱们得容忍历史的局限性,对吧。
  我开始很好奇,这么繁琐的庭审,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没看够热闹呢?难道是等着看打人?哥不喜欢打人啊,那四个刑案也因为犯罪事实太小,被哥罚做社区服务。
  趁着更衣的时候,我对一同进来的旁听众微微一笑,看到他满脸惶恐,做足了平易近人的模样,微笑道:“今天我判的如何?”
  “长官实在是洞察分明啊!”那人微微颤抖,“老奴从未想到,居然有如此断案神速,众人皆欢的场面。”
  众人皆欢?你是来搞笑的吧?
  反正哥让大家没话好讲就行了。这一下午的断案也已经引申出了不少法律原则,比如诚实信用、公序良俗、意思自治等等。只要充分领悟这些原则,民庭法官断案起码不会差得太离谱。
  而且我还教了那些理士审理民事案件的绝招——调解!
  凡是觉得不好判的,就鼓动调解。调解之后就是新契约,受到司寇署保护。根据“一事不再理”原则,同样的案由不能起诉第二次,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人不满意了再来,节约诉讼成本,同时也能维护法律的权威性。
  “明白什么了没?”我在休庭的时候喝了口水,对坐在旁听席上的贾政说道。
  贾政看上去十分佩服我,主动朝我走了几步,奉上恭谨。
  “政今日才信天资非凡者与我等愚夫果然不同。”他一脸笑道。
  “我只是能抓住事物的主干罢了。”我谦虚道,“你来审理两个。”
  贾政一脸惊喜,躬身道:“仆不才……”
  “来,开始吧,后面的案子还很多。”我是真的累了,直接把贾政推倒审判席上,自己坐在旁听席开始看庭审笔录。写庭审笔录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绝非把每个当事人的话原封不动搬上去就行的,必须忠实原意,文字精炼。经验不够丰富的书记员,摊上一个脑子不够清晰的法官,那做出来的笔录就完全看不得了。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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