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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底波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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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1日,年仅32岁的《江声日报》主笔刘煜生被顾祝同下令枪决,罪名是“共党报纸”、“蓄意煽起阶级斗争,鼓动红色恐怖”等。《江声日报》编辑、撰稿人有张醒愚、于在冤、余水痕等同时被判刑。镇江新闻公会向全国新闻界和政府呼吁,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两次发表中英文宣言,揭露真相,抨击暴政。2月1日,上海新闻记者公会召开紧急会议作出五项决议,包括联合报界公会、律师公会、市商会、市教育会等团体合力抗争、设立刘煜生案专门委员会等。2月5日,首都(南京)新闻记者协会也发表宣言,呼吁全国各界一致抗争。
  刘煜生被处决的几天后,上海《时事新报》驻南京记者王慰三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枪杀。2月17日,北平记者公会为刘煜生和王慰三举行追悼会,北平市外勤记者协进会就他们遭害一事通电全国,要求国民党政府严惩凶手。
  2月19日,上海各报239名记者发表联合宣言,为刘煜生伸张正义,指责顾祝同妄图把新闻文化界“永在军事机关控制之下,而不得享受《约法》所给予的言论自由,生命安全之人权保障。此非刘煜生一人之问题,而值为全体人民所应严重抗争者”。许多报刊纷纷发表评论,抨击当局摧残言论自由、草菅人命。全国律师协会等社会团体也要求追究、惩办责任者。天津、武汉、杭州、广州、青岛、济南、郑州、徐州、芜湖、南昌、蚌埠、长沙、太原、汕头、香港等地到处集会,发表宣言、通电,谴责暴行,呼吁保障新闻自由。《申报》、《生活》周刊等报刊予以详细报道。于右任主持的监察院在这前后也依法弹劾顾祝同,蒋介石被迫将他调离江苏。8月和9月1日,国民党政府先后发出《保障正当舆论》、《切实保障新闻从业人员》的通令。在全国新闻界、人权组织、律师协会等各界社团的抗议声浪中,一个一党专制的政府终于作出了表面的让步。“9月1日”,这是刘煜生他们以鲜血换来的记者节,是百年言论史上一个绕不过去的日子。
  4月,陈独秀“危害民国”案开庭审理,他本人在法庭上慷慨陈词,不失当年“五四”的风采。和他一起办过《甲寅》等报刊的大律师章士钊义务为他辩护。尽管陈独秀最终以“文字为叛国之宣传”被判处13年有期徒刑,但当时的《申报》、《国闻周报》、《法治周刊》等都详细、真实地报道了这一案件,《益世报》等大报还全文发表了他们的精彩辩护,乃至判决书、上诉状等。意味深长的是汪原放的亚东图书馆不仅重印了一千部《独秀文存》,而且出版了章士钊汇编的陈案资料集《陈案书状汇录》,也印了一千册,很快被上海沪江大学、东吴大学选为法学系的教材。蔡元培为《独秀文存》第九版作序,称陈独秀当年的文章,“即到今日,仍没有失掉青年模范文的资格”。这些事都发生在1933年。
  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总干事杨杏佛遭国民党特务暗杀
  “我的态度是头可杀,而我的良心主张,我的言论自由,我的编辑主权,是断然不受任何方面任何个人所屈服的。”这是《生活》周刊主编邹韬奋的话。6月18日,民权保障同盟总干事杨杏佛在上海租界被国民党特务暗杀,邹韬奋身为同盟执行委员之一传说也被列入了黑名单,多处传闻《生活》将被查封。7月14日,邹韬奋将编务交给胡愈之、艾寒松,“出国
  《生活》周刊主编邹韬奋
  暂避”,开始了第一次流亡。12月16日,国民党当局以“言论反动,思想过激,毁谤党国”的罪名下令封闭《生活》。最后一期《生活》(总第417期)发表了邹韬奋一年多前就准备好的《与读者诸君告别》,“宁为保全人格报格而绝不为不义屈”。同时发表《生活》周刊同人《最后的几句话》:“统治者的利剑可以断绝民众文字上的联系,而不能断绝精神意识上的联系。”
  这一年因为推出“新年的梦想”,胡愈之被迫离开了《东方》;这一年,《江声日报》主笔刘煜生被残酷地枪杀了;这一年,“五四运动的总司令”陈独秀因言获罪,被判13年;这一年,为人权奔走呼号的杨杏佛躺在了暗杀的枪口下;这一年,邹韬奋流亡异国,《生活》周刊被封杀了;这一年,因为罗隆基锋芒毕露的社评,先是天津《益世报》遭遇了国民党天津市党部、国民党中宣部一再的“警告”,后是罗隆基本人遭遇暗杀,幸免于难。年底,天津市党部向《益世报》下了“最后一次警告”,要求报馆不得续聘罗隆基,罗被迫离开了《益世报》……这一年,有太多的悲惨与绝望,这一年的日历上挂满了不幸的挽联。
  中国民权保障同盟部分成员合影,右起:宋庆龄、杨杏佛、黎沛华(宋庆龄秘书)、林语堂、胡愈之
  然而,我读到了尘封的史料中同样铁铸的事实。离《主张与批评》被封杀仅一个半月,这年2月,王造时又独自在上海办起了《自由言论》半月刊,毫无畏惧地继续批评国民党当局的内政外交,直到年底被查封,共出版了21期。6月6日,北平新闻记者公会举行集会,呼吁国民党当局停止新闻检查。这一年离柔石等“左联五烈士”被杀害已整整两年,“当时上海的报章都不敢载这件事”,鲁迅愤然写下《为了忘却的纪念》,《现代》杂志编辑施蛰存回忆:“这篇文章曾在两个杂志的编辑室里搁了好几天,编辑先生不敢用,才转给我。”面对这枚“炸弹”,施蛰存也“有点踌躇”、“不敢决断”,“请老板张静庐先生拿主意。张读后沉吟不决,考虑了两三天,毅然决定:上!那理由是:一舍不得鲁迅这篇异乎寻常的杰作被扼杀,或被别的刊物取得发表的荣誉;二经仔细研究,这篇文章没有直接触犯统治者的语句,在租界里发表,顶不上什么大罪名”。重读这篇和《纪念刘和珍君》前后辉映的文字,我们也不能忘记张静庐、施蛰存。
  这是我们在1933年那个“昏黑的年头”所看到的亮色,这不是漫长的冬夜里的梦,而是本民族最优秀的人们与黑暗顽强抗争所创造的一点光明。我们无法一一记下那些创造了光明的姓名,但我们会永远铭记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梦想。
  [记事]
  1月1日创刊的《现代文化》月刊仅出2期即遭查禁,遭查禁的《文化月报》改名《文艺月报》,只出了2期又遭查禁。
  3月,曾出版发行“左联”刊物《北斗》、《文学导报》的上海湖风书局遭查封。2月,国民党决定在上海、汉口、南京、北平、天津五个大城市设立新闻检查所,实行严厉的新闻检查。
  4月,国民党中执委批准上海市的《新闻检查所暂行组织条例》,将新闻检查制度化。
  5月中旬,北平《世界日报》社长成舍我被国民党宪兵逮捕。
  5月,原重庆《大中华日报》主笔、上海《大陆新报》创办人王鳌溪被捕后,很快在南京雨花台遇害。重庆报界协会得知这一消息,立即开会致电军委会、民权保障同盟等,要求查清真相,伸张正义。
  6月22日,广东新闻通讯社记者侯友礼,未经宣布罪状,即被当局执行枪决。
  7月,西安《民意报》因刊载的社会新闻触怒当道被控,社长裘兰生被拘押,西安新闻界呼吁全国新闻界声援。
  7月31日,北平《文学杂志》在出版3、4期合刊后被禁,编辑和主要撰稿人被捕。
  8月3日,南京当局通令各地政府,凡因违反出版法经注销登记的书刊报纸,一律不得再次要求登记。
  8月9日,国民党中执委常务会议核准备案《检查新闻办法大纲》。
  8月25日,长沙《平民日报》遭查封,主笔蒋寿世被捕入狱。
  8月,现代书局出版的巴金小说《萌芽》被禁后,改名《煤》,再改名《雪》。
  9月21日,国民党中央通过《修正重要都市新闻检查办法》。
  10月5日,国民党中央通过《新闻检查标准》。
  10月26日,开明书店杭州分店遭查封。
  10月30日,国民党政府发出查禁普罗文艺密令,要求在审查普罗作家的刊物时,“须更严密,勿使漏网”,已禁的出版物如仍在流行,要“切实认真取缔”。同时公布了《取缔不良小报暂行办法》。
  11月1日,北平《文艺月报》出版第3期后遭查禁。
  11月13日,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令将全国邮电检查事宜改归调查统计局(即臭名昭着的“中统”)管辖,并附邮电检查施行规则。
  11月,国民党当局先后派人破坏、捣毁上海艺华影业公司、良友图书印刷公司、神州国光社、光华书局及承印英文《中国论坛》的勒佛尔印刷所等,并散发恐吓信。鲁迅的《二心集》在浙江率先遭查禁。
  1934年:史量才以身殉报
  从1月7日起,《大公报》开辟了《星期论文》专栏,每周日由报社以外的专家、学者执笔,评论世事时局,开创了民间报纸与学界结合论政的新形式。第一篇是胡适的《报纸文字应该完全用白话》。直到1949年5月,15年间《大公报》共计发表750篇星期论文,200多位作者中以大学教授为主,左中右俱全,真正体现了《大公报》兼容并包的气度。当年12月9日,胡适为《大公报》撰写了《汪蒋通电里提起的自由》,借题发挥,要求当局明令全国,保障一切“不以武力及暴动为背景”的结社与言论,“释放一切因思想或言论犯罪的拘囚;并且应该明令一切党政军机关不得因思想言论逮捕拘禁人民”,“取消一切钳制报纸言论与新闻的机关”等。
  此时,《大公报》的声望已如日中天,然而他的新闻、言论常常引起当局的不满,又是“警告”,又是办事处差一点被捣毁,特务制度、新闻检查制度让“矮人国”里的“巨无霸”头疼不已。胡政之读了胡适“痛快之至”的文章,欣然表示“彼此共同负责”,并“为文作桴鼓之应。”胡政之们和胡适之们联手争取言论自由的时代,无疑正是近代中国民间报纸与知识界结合的黄金时代。
  2月10日,杜重远等继续举起《生活》周刊的“火炬”,创办《新生》周刊,成为《生活》的后身,发行量最高达10万份。
  2月19日,国民党中央宣传委员会通令查禁149种文艺书籍(涉及28位作家)。从25日起,章锡琛先生挺身而出,由开明书店领衔,26家书店先后两次联名请愿,要求“体恤商艰,从轻处置”。他和夏丏尊还给蔡元培、邵力子写信,要求“解除禁令”。夏衍称“1934年是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最严酷的时刻,开明书店的这一义举,现代出版史上也应该大书一笔的。”
  2月28日,小说家沈从文写下《禁书问题》一文(发表在3月5日的《国闻周报》上),对禁书提出质疑,他更痛心的是“在当局群彦中,竟无一个人能指出它的错误,实为极可惋惜的事情”。
  3月20日,上海26家书店得到的批复是:“一、切实执行前令严予禁毁,以绝流传者30种;禁售者30种;三、在剿匪严重时期内暂禁发售者31种;四、需加删改方准发售者22种;五、准予暂缓执行查禁者37种。”结果导致了臭名昭着的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的产生。
  3月,陈独秀身在囹圄,上海亚东图书馆出了《独秀文存》第十版,印了两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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