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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冰说道：“我从昨晚一直在试验，今天还是上不去。算了，不试了。”
说着，慕南冰关了电脑，对我说道：“只是我总觉得最近某些事儿不大对劲。从我们接的第一个案子开始，到现在这个，其中很多邪术都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懂的。按理说，厉害的降头师或者方术师，通常集中在几个地方。比如泰国和台湾。咱们大陆虽然卧虎藏龙，高人不少，但政府对于邪教和邪术的打压力度很高，所以很多人不会去明着从事这一行，或者显山露水。可是我瞧最近这几个大案子都很有些意味。怕是背后有什么邪恶组织在活动。”
我听了他的分析后，失笑道：“我说，你是不是看推理剧看多了？这几个人住在不同的地方，相隔千里，所处的社会地位也不同，怎么会有什么联系？”
慕南冰说道：“我只是感觉。
”
我正想说：“你又不是个女人还靠直觉”的时候，却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操，是胖子这货打来电话。
按下接听键，只听胖子在手机中嚷嚷道：“冯喆，你小子去哪儿了？！我从台湾奔到祖国大陆的怀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结果到了你那店门外，大门却锁着。”
我说道：“别提了，在火车上呢，明天下午到。这次的活儿没什么钱赚，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胖子说道：“你跟慕师弟在一起吧？正好，我以前一朋友让我去帮他一个忙，咱们仨同去一趟。这朋友有钱，这次的出场费用肯定不低。”
我说道：“那你跟慕南冰去不就成了，扯上我干嘛。”
胖子啐道：“给你钱赚你还不要，靠。其实认识这位朋友，还是你介绍的呢。不过你知道了，有钱人都很抠门。在上次帮他解决一个麻烦后，他就留了我一个手机号，说以后有事儿还找我。结果这不就不用付给你中介费了么。”
我翻了翻白眼：“好吧，你说我们在哪儿见。”
胖子说道：“这次我们得去扬州。你们在扬州火车站等我，我尽快赶过去。”
我挂了电话，将事情跟慕南冰简单讲了讲。慕南冰表示同意一起去，于是我们俩找到一个合适的站点下了火车，转车又去了扬州火车站。
在那附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胖子便赶了过来。
见到胖子之后，我们立即给那客户打了电话。那客户本就是扬州人，接了电话之后立即赶了过来。等见了面我一看，靠，果然认识。这人叫陆有信，是个开货运公司的老板。前几年经济危机，陆有信的公司经营不善濒临破产，这货竟然去请降头师养小鬼帮自己转运。可惜他自己心急，养了个比较厉害比较刁钻的小鬼，结果闹得自己家宅不得安宁，才找到我，让我请了胖子给把小鬼送走了。
这会儿看来是他又不知道惹什么事儿了，总不至于不受教地又养了一只小鬼。
陆有信看到我之后，比较尴尬。我笑道：“陆先生，您家的鬼又跑路了啊？”
陆有信尴尬地笑道：“这次不是啦。这次更严重啊，我老婆都快成植物人了啊。”
胖子说道：“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这会儿我带了我一师弟过来，他可是高手，管他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您出得起钱，我们就能给您把他送走了。
”
陆有信赶紧点点头：“钱没问题，没问题。”
我心中暗叹：胖子这算是钻钱眼儿里了。
陆有信将我们带到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开始讲述他的经历。
据陆有信讲，从几年前在他家作怪的那个小鬼被我们送走之后，陆有信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几年后又重新步入正轨，甚至比之前更赚钱。
但前一阵子却突然出了问题。首先是自己总做噩梦，莫名其妙发脾气。他老婆以外他是因为做生意压力大，有点心情抑郁，所以就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所以陆有信便听了老婆的话，经常去心理诊室看看。
第一阶段的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陆有信渐渐不做噩梦，而根据心理医生的建议去生活，心情也慢慢好起来。觉得有效果后，陆有信便经常去看心理医生。
但陆有信的身体倒是没事儿了，他老婆反而渐渐身体虚弱，最后竟然一睡不起，变成了植物人。而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说他老婆一切正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植物人。
我听到这里，并没觉得哪儿有不对的地方。而慕南冰跟胖子也没说话。陆有信一看我们都沉默不语，心中也没了底，便问道：“这是不是很麻烦？”
胖子说：“麻不麻烦的，也得看看你们家再说。现在你老婆在家还是在医院？”
陆有信说：“既然医生说没什么办法，我就把她接回家了。”
胖子说：“那正好，我们连她一并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四个直奔陆有信的家里。陆有信住的地方还不错，是个高档住宅小区。
我们进了陆有信的家，见装修还算不错，有点品位，不跟那些农村暴发户一样土气。
陆有信家里是三室两厅。陆有信的老婆躺在卧室里，果然跟植物人一样安安静静地。
但慕南冰走过去端详了几眼陆有信的老婆，眉头皱了皱，便在卧室里四处逡巡。
胖子也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慕南冰说道：“师兄，你瞧陆夫人的脸色，不大对劲。”
胖子于是走过去看了看，说道：“确实，脸色灰白，印堂略微发黑，好像是中邪的征兆。
但是这屋子里好像没什么问题，屋里的各色陈设也没犯了什么风水大忌。”
慕南冰没有说话，眼神却落到了斜对面的一只穿衣镜上。
我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却见一只偌大的穿衣镜斜对着卧室中的床，正好将陆夫人的脑袋照在里面。
慕南冰皱了皱眉，问陆有信：“你家的镜子干嘛放在那么诡异的位置？”
陆有信叹道：“是我老婆，她特喜欢照镜子，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是她坚持把镜子放在那里的，方便一下床就去照照镜子看。”
慕南冰走到镜子面前，疑惑地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胖子走过去说道：“哎呀你别看了。镜子一般都有辟邪的功效，要是有人利用镜子做什么邪术，那得大有道行，否则得以反噬，自己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慕南冰笑道：“师兄，你这急脾气还是改不了。我怎么觉得这镜子怪怪的呢？不然，我们仨晚上自己来照照看？”
我跟胖子差不多的意见，觉得慕南冰有点草木皆兵了。但鉴于前几次的经验，慕南冰从来没有出错的时候，便有点犹豫地看着胖子，说道：“不行我们就晚上再来看看？”
胖子看了看陆有信：“这就得看陆老板的意思了。我们打算晚上亲自来测测屋里有没有什么问题，你同意么？”
陆有信点头道：“当然同意，只要能治好我老婆。”
刚说到这里，我们听房门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转头一瞧，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们。
陆有信忙跟我们介绍：“这是我儿子陆睿，在读大学，现在放暑假回家了。”
我们简单打过招呼，陆睿说是想来看看他妈。但见我们都在，他也没停留，又转身出去了。
此时时间还早，陆有信去帮我们打扫他家那间一直空置的房间，当做客房来住。
我跟胖子商量着先去吃点东西什么的，然后坐下来计划下晚上的行动。等我俩想要问问慕南冰要不要一起的时候，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看。
我戳了戳他：“房门有什么问题？”
慕南冰说道：“不是房门，是刚才那个小孩。很奇怪啊，我瞧见他脖子上戴着一只玉佛，而两只手腕上又缠着佛珠，甚至脚踝上也带着桃木的辟邪物。你说这说明什么问题？”
我感叹道：“这说明你眼睛很毒，这才多会儿工夫，你就把人家脖子和四肢上佩戴的东西都给看了一遍。”
慕南冰说道：“如果是你，佩戴辟邪饰品的时候，难道会戴这么多么？”
我摇了摇头：“这倒是不会。那你说他这什么意思？非主流？现在90流行这些，咱们不懂人家年轻人的欣赏水准。”
胖子凑过来说道：“你看清楚了？”
第九章 枕边鬼 下
慕南冰说道：“当然。”
胖子说道：“一般来说，戴这么多东西，又戴在这些部位，是为了防止邪灵入侵。可是，这也说明他家人知道些什么，或者是这屋子不干净？”
慕南冰说道：“这也不对。就算是觉得或许家里有邪物，那为了辟邪，也不至于把全身都挂满这些辟邪的东西。我怎么觉得像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刚才那个陆睿招惹上什么东西，心虚，所以挂了满身的辟邪物，只为了保命。”
我白了他一眼：“瞧你越说越玄了。”
慕南冰冷笑道：“今晚看看就知道了。”
下午我们在附近逛了逛，看了看扬州风物，然后我瞧着他们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这会子是两人商量着买的，但是东西依然奇怪。首先是去超市买了白醋和烈酒，又从一家小店买了桉油。而胖子从自己包里掏了半天，找出两包东西。我一看都是粉末状的，便问他这都是些啥。胖子解释说，一包是乌贼骨，另一包是海蒺藜。这些东西但听名字就觉得很奇怪，我表示不理解。胖子也没多解释，只是对慕南冰说：“这些差不多够了。不过我没有海龟壳。”
我一听这些东西，觉得这俩可以摆个地摊卖中药了。海龟壳，正常人没有背着这玩意到处跑的吧？但没想到的是，慕南冰竟然点了点头，说：“我带了。”
我当时就对他们俩五体投地了。
继而我们又去一家小中医馆要了点荇草灰，这才算完。
忙活完这些，也已经日落西山了。陆有信打电话来，说要请我们吃晚饭。胖子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不多会儿，陆有信开了一辆SUV车型的不知道车停在我们跟前。
说起来本人也是穷人一个，名车车牌也只认识广为传颂的那几个。但这车确实不错，看上去特帅，而且空间足够舒服，坐在里面也很惬意。
陆有信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陆睿。小孩比较安静，也不大说话。慕南冰倒是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后来陆睿被慕南冰盯得不自在，便问道：“您看什么呢？”
慕南冰说道：“我是好奇你，为什么全身上下戴了那么多开过光的东西？”
陆睿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他爸一眼。陆有信便解释道：“这不家里人总莫名其妙出事么。我就让他戴点辟邪的。其实我也戴着呢，脖子上戴着狼牙，手腕上也挂着佛珠，都是辟邪的。”
慕南冰冷笑道：“陆先生，你如果真想我们帮你解决问题，你就得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们，不能有隐瞒。
不然我们如果准备得不充分，也耽误你家里的事儿不是。”
陆有信一听这话，立即沉默了。我从后视镜去看他的表情，见他的脸色有点尴尬和沉郁，不由心想：操，慕南冰这货绝逼腹黑，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有什么隐瞒呢。
车子到了酒店跟前。我们下了车直接去了包间。落座后，陆有信将门关好，这才叹道：“慕先生，唐大师，说起来惭愧，我家里的事儿我的确是没说明白。”
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