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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府小娇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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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皇上的心思她看的透彻,庶长子齐王,嫡长子赵王,都是皇上考察的目标,而赵王最让皇上不放心的,就是到了二十多岁,连个王妃都没选好。京中早有谣言,说赵王有龙阳之癖,故不愿与女子亲近。
  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谣言从哪里出来,因此,在选妃这件事情上,她花了好些心思,没想到赵王一眼就相中了许家的姑娘,许家五代公爵,是朝中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即便不是这样的出身,只要自家儿子娶了媳妇儿,两人好好琢磨琢磨生个小娃娃出来,她就阿弥陀佛。
  这样的心思李富贵未必不知,他混在赵王身边这么多年,便是领导放一个屁,他都能猜到哪道肠子不通畅,可他担心的事,赵王选妃这件事情在京城闹的轰轰烈烈,能瞒得过一时还能瞒得过一世?
  李富贵一哆嗦,跪倒在地:“娘娘,奴才万死不敢在殿下面前多言,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甚广,奴才也不能担保殿下永远不会知道啊。”
  皇后凤目一台,轻启薄唇:“无妨,那冯家的女儿与许家的女儿本来年龄也相仿,找个善于装扮的女师按许家女儿的样子装扮装扮,骗过他几日就好,我也不求他与冯家的女儿生生世世卿卿我我,只要能诞下子嗣,即使下作些的手段也可使得。”
  李富贵把压到裤|裆里的脑袋抬了抬,跪倒在地:“遵命,娘娘!”
  想到这里,李富贵又忍不住打哆嗦,以至于赵王停下回头都没看到,险些扑了个满怀,他吓得马上跪倒在地,叩拜不起,嘴里碎碎念着:“奴才没看到,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赵王冷冷的问道:“这许氏,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李富贵露出机灵小可爱样:“哪有不对劲?赵王妃不好吗?”
  赵王的心瞬间冷到冰点,母亲骗他,连李富贵都骗他!

  第四章(修文)

  安国公府
  门口涌入大片官兵,大声喊道:“京兆府拿人!”
  君湄在屋里待着,见到乱兵涌入,京兆府!看来真的是爹爹的事情有判决下来了。
  就这样一股脑儿的,包饺子一般被抓到京兆府,安国公许府中所有的家眷、家生奴才一众被擒到京兆府中,其余没有卖身的家仆,验明身份以后一哄而散。
  而且京兆府来是抓人,不是请人问话,自然也不会好招待,押送许家人的官兵不怀好意的看了君湄许久,照例吞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
  到了牢房才发现爹爹、娘、姨娘、哥哥们,哥哥的妻子妾室,儿子女儿,全部都被抓进牢房,这次人聚的比许在颖六十大寿时还齐!
  爹和两个娘这会儿摒除前嫌,抱在一处痛哭,安国公许在颖本就是纨绔子弟,哪里吃过这么多苦,这辈子记得吃过的最大的苦头,就是小时候没告知他爹跑去舅舅家玩,回来挨了几大板子。
  这辈子,前辈子,前前辈子的苦,仿佛都在这几日吃够了。好在京兆府可怜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又顾忌着“刑不上大夫”,只给他吃了些暗亏。
  可许君仲和许君理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两个公子哥在户部混了个肥差,终日只知道仰仗祖荫吃喝玩乐,如今被打的皮开肉绽,气息恹恹。
  君湄虽然没有那么喜欢这两个一事无成的哥哥,可眼见亲哥被打成这个死样,心中也是难过,如今全家都被抓进来,八成是要全家发配了。
  于氏抱着老爷哭了一会儿,又爬过去看着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自小就是她抗衡大夫人的法宝,如今一锅端全进来了,当真不甘心。
  许君仲哭道:“娘……”
  除了叫娘仿佛说别的也没用。
  于氏抱着许君仲叫着儿啊儿啊,娘的宝贝儿,娘的宝贝疙瘩儿,狱卒看着三十好几的男人被人抱着叫宝贝疙瘩,硬是没忍住笑。
  于氏见两个宝贝疙瘩被人打成这样,哭得气都岔了,不过这还不是于氏哭得最厉害的时候,没过两天,京兆府来宣圣旨,圣上一道旨意降下来,许家一干人等,皆降为官奴。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般的质疑,柳氏和于氏顿时就晕倒了,原先想着最差也不过像舅老爷那样削爵,可没想到等来的是降为官奴的发配,君湄给母亲掐了好一会儿人中,柳氏才幽幽的缓过神来。
  大夏朝打着仁厚的旗号,许多本该发配岭南或者边疆的犯人,被降为官奴,说得好听是皇帝宽仁,事实上的官奴,个个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些人没有希望,生子为奴,生女亦为奴,一辈子吃不饱穿不暖,许多人过不了几年这样的生活便被生生磨死了。
  而且这些被降为奴籍之人,将来注定着会七零八散,自己、母亲、父亲、两个不中用的哥哥,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到底落入哪里,此刻谁都不知道。
  柳氏看见狱卒不怀好意的眼神,把君湄拉进怀里捂着,一边抑制自己的心情,一边跟君湄像交代后事一样絮絮叨叨:“阿湄,现在也没办法去怪你两个没用的哥哥,娘估摸着许家是被人盯上了,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你要懂得现在的处境,明白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了吗?”
  君湄不懂为什么娘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柳氏虽处在深闺,也好歹是世家大族的女儿,见过官奴,更知道什么是官奴,身为官奴的那种绝望,她是深有体会的。
  柳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女奴。
  那两个官奴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突然一天家里卷入一场贪腐案,于是一家充做官奴。做了官奴,便连做人的资本都失去了,大夏天的打着赤脚站在地里抓知了,晚上去池塘里赶青蛙,只因这些活计是下人都不愿意干,也嫌累的活。
  这倒也罢了,最后有一个女奴被底下的人欺负了,怀了孕,当然女奴别说被主人家欺负,便是被底下的奴才欺负都是常事,主人不会因为一个官奴的可怜而去惩罚正常的家奴。可那个女奴死活不愿意生下来,不愿意孩子成为跟自己一样失去人生自由的奴隶,最后喝了一碗堕胎药,这碗堕胎药不仅要了孩子的命,也要了娘的命。
  当时柳氏还小,只记得大人捂住了她的脸,不让她看里面的情形,但她从缝隙中见到了当时那副惨样,鲜血从那女奴的身体里面流出,流了一地,最后人也死了。
  听说那女奴临时之前一直在笑,笑得阴森可怖,谁见了都害怕,还说死了好,死了解脱,这辈子终于过完了……
  说完这些,柳氏颤颤颠颠的从怀中拿出三个纸包,塞进君湄手里,交代她:“自你爹被抓走,娘就做了最坏的准备了,这包白色的是防止怀孕的,若是你被人欺负了——”说到这里,捂住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情景想都不敢想,她的女儿这般如花似玉的模样,要想不被人欺负估计都难,可如今除了交代好这些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
  柳氏强打起精神来:“若是你被人欺负了,记得吃一点,指甲盖大的就够了,这药不打紧,不会太伤身子,若是有人对你好,你便找个对你好的一起过日子,也多个人保护你,明白了吗?”
  君湄见母亲哭的那般绝望,心中再悲痛也只能强忍住,点了点头。
  柳氏继续说道:“万一真的很不幸,有了孩子,吃黄色的那包药,一包药下去,六个月内的孩子,都可以处理得干干净净。”这种腌臢的东西,本来是太太们用来处理丈夫在外的风流情债的,若不是到了绝境,怎会把这种东西给到自己的女儿。
  最后看了看那个红色的药包,又看了看女儿,眼神中充满不舍,她的君湄,她的乖女,本该顺顺当当嫁给赵王,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的,可如今前途未卜,这是母亲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第五章

  柳氏长叹一声:“这是一包死药,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只消一点点,便可以毫无痛苦的离开这世间,君湄,娘如今什么都不能给你,只能给你最后这三样礼物。可你要记得,你还年轻,才十五岁,任何时候都要学会保护自己,记得人生未到绝境时,自有一番转圜处,你是娘的心肝,娘的宝贝,娘与你爹爹再不好,想到你,心里是充满了甜蜜和幸福的,可如今要你吃这么多苦,娘真的不忍心看。我的宝贝儿,你需藏着你的好,别让别人瞧出来,你这样藏着掖着都不安全,还别说……”
  柳氏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小了起来,君湄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哭着去摇她,可眼见着柳氏的眼皮子一点一点的合上,一点点的失去最后的力气。
  “娘啊——”君湄一声嚎,牢房里面安静了下来。
  安国公脸色大变,叫着爱妻的闺名:“安如,安如!”
  于氏见柳氏再也没动静,此刻唯一的竞争对手没了,大笑几声:“哈哈,你占着这位子,一直占到死都不给人空出来,此刻安心啦,哈哈哈哈哈。”于氏此刻凄苦,见柳氏宁死也不愿意受辱,可自己却没有她这般心气,心中凄苦。
  终是这样的一生,于氏惨笑几声。
  吱嘎一声闷响,牢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刀疤脸的牢头,这种妻离子散的悲哀,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这些权贵,世世代代享受勋爵,世世代代富贵,终是有报应的一天。
  牢头冷笑:“许国公,夫人都走了,让她安心上路吧。”
  京城只有这么一个国公爷,所以许多人也叫安国公为“许国公”,想想多讽刺的一个画面,许家世代袭爵了一百多年,代代都是大夏朝的权臣,竟然在决定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时候,被忌惮了几代的皇帝给做掉。
  许在颖对牢头的催促熟视无睹,抱着妻子的身子轻轻的摇晃,那样子好像在哄着一个熟睡的婴儿,似乎不敢相信妻子已经离世的事实,突然一声嗑,一口痰卡在喉间——
  牢头脸色一变,一面敦促着许在颖离开,一面已经招呼着狱卒过来赶紧把许在颖跟夫人柳氏分开,这里面的心酸不在话下。
  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离去,父亲如今又成了这幅样子,许君湄才恍过神来,自己的人生,恐怕真的被改写了,哭声响彻了牢房,牢房外的狱卒们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这些人的祖上,都是为大夏朝立过汗马功劳的大将,可后代们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供奉,也该是够了,难不成一代人打下了江山,要平民百姓养你们万万代吗?
  一台布衣小轿轻巧的在黑夜中穿梭,小院里安等了许久的男子站在院中不停的踱步,焦急的问道:“怎样,来了吗?”
  一旁的侍从见主子心急,宽慰道:“快啦快啦,方才已经差人去打探过了,估计很快就到,贵人你莫心急。”
  这男子身着紫袍蓝衫,发束于定,用白玉紫金蟠龙冠束紧,身材高大,剑眉凤眼,年约四十岁左右,因保养得当,到这个年纪还能立挺笔直,身材没有一丝横向发展的迹象,更让人侧目的是那一身逼人的贵气叫人不敢直视。
  想他在年轻时,一定是个俊俏少年郎。
  那小轿在随行人的催促下,不停往前狂奔,抬轿之人步履如飞,快且稳稳当当,不多想,这四人轻功绝顶,一定是习武之人。
  中年男子见小轿越来越近,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冲出小院,拦住轿子,亲自打开轿帘,那里面露出一副苍白的脸,不是安国公夫人柳氏又是谁,这男子见到柳氏,喜出望外,抱起柳氏就往小屋里面冲,眼里全是喜悦。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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