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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论斤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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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这张小老头脸,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谁叫他不忍心爱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爱的妻子,不然子孙满堂就用不着他一人辛苦,独撑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内疚,怪只怪爹太专情,既要报恩又割舍不下所爱,情义拉扯难弃一方,因此伤人又伤已。
            「大哥,你顾好身子就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得好,就等你这句。「都是我这时好时坏的身子拖累了你,家里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
            「自家人何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他今天的气色看来很不错。
            好个应该,日后可别怨我。「大娘找我有事?」
            「你可以不去,她要问的事大抵你都清楚。」无非是婚事成否。
            呿!不早点说,他都走到厅堂还能退回去吗?真是脑筋僵化的小老头。
            连在自家人面前都虚情假意的司徒悔一脚踏进门槛,另一脚犹豫地想往后退,他实在不愿对着一张张无趣的脸掩饰自我,他们引不起他的兴趣呀!
            可是都打过照面了还能躲吗?即使有再多的不耐也要敷衍一下,他不想照三餐的接受大娘的「关爱」。
            「过来。」
            威仪低沉的老音显得刚硬,没有一句问候或称谓冷然而起,十分具有权威感。
            「是的,大娘。」她当唤猫狗不成。「孩儿给您老请安。」
            「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对屠户之女的印象怎么样?」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直截了当的点明。
            印象很好,可以办喜事了。「差强人意,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哼!你的身子骨又好到哪去,人家不嫌弃你体弱多病,你倒是拿乔了,乡下丫头配你这病人足足有余,还妄想当家吗?」将来司徒家的一切都是业儿的,他休想分得一丝一毫。
            「孩儿不敢,孩儿只想养好身体帮业弟分担一些责任。」咳!咳!他病得很重。
            当家责任重,他不会自跳火坑把自己烧成两头烛,日夜操劳如业弟一般早衰,他还想游山玩水,继续他双面人的生活。
            「你说什么,你想抢业儿的家产。」他凭什么,妾生的庶子不具备任何地位。
            大喝一声的司徒夫人楚月凤压根瞧不起庶出子女,尤其是她所痛恨的女子所生,心中的怨恨排山倒海而来,恨不得他立即消失在眼前。
            即使年近半百她仍不承认丈夫别有所爱,一心认定是外头的野狐狸勾引了他,使其幻术令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无法可解。
            她是自视甚高的人,容不得失败,当年的美貌让她目空无人,执意下嫁挟恩以报,以为丈夫必会疼宠有加、拋弃旧爱与她情缠一生。
            未料事与愿违,新嫁娘反而不如妾。
            「孩儿并无此意,只想兄弟齐心共创佳业。」家产送给他他还嫌碍事呢!
            「呸!凭你的文弱身子怎么跟人做大事,业儿不需要你碍手碍脚的拖累他。」他别想有出头的机会,她会像对付他娘一样的对付他。
            「孩儿没那么不济事,大娘不妨让孩儿试一试。」咳!咳……他真的善于经营,绝无虚言。
            楚月凤蔑视的一嗤。「我不会拿银子来打狗,你只管娶妻生子当你的废人,我们司徒家还养得起几条狗。」
            「大娘……」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装出谦卑的乞求样。
            是他不要不是不能,否则以他对敌人的狠厉手段,毁掉一个老女人的希望轻而易举。
            「娘,请您注意自己的语气莫任意攻击,您羞辱大哥也等于羞辱我,我们是同父所出的兄弟。」她不该将心中的不满迁怒于人。司徒业忍不住劝道。
            「你和他是不同的,怎能相提并论,他娘是专抢人丈夫的狐狸精……」
            「娘,您在胡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她怎么老是在这件事大作文章,分明是妒心所致。
            眼神沧桑略带哀愁,司徒悔假意伤心的哽咽。「业弟,不用为我的事和大娘起冲突,我娘在天之灵会不安的。」
            「可是……」他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呀!
            「无妨,我这病弱的身子也不知能撑多久,何必为点小事斤斤计较。」他笑笑的挥挥手,表示不会挂怀于心。
            为母亲不当言词的司徒业羞愧不已。「大哥,是小弟让你受辱了。」
            「没有的事,大娘是关心我身子撑不住才会口出恶言。」反正他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不急于一时。
            他装得越卑微无助,他们母子间的裂痕越大,这是他对楚月凤的惩罚,母子不同心反而有失去亲子之虞,看戏的他可乐得加油添薪,加以挑拨。
            没人可以欺了他之后全身而退,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布局,让她失去凭靠的依势,日后的寂寞和苦楚才是重头戏,众、叛、亲、离,
            「娘,您可不可以停止您的憎恨,不要让我心痛有您这样的娘。」看着大哥受委屈他实在不忍心,骨肉血亲谁能离弃。
            楚月凤脸色微变的扬声斥责,「娘全是为你着想你懂不懂,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狐狸精的儿子而忤逆我。」
            「二娘不是狐狸精,她是我见过心地最良善的女子,是您容不下她才造成憾事。」司徒业不假辞色的指出母亲的不是。
            「反了,反了,她到底给你吃什么迷心丹,让你是非不分顶撞长辈,聂玉娘根本是个狐蹄子,不许你说她好话。」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再谷她一次。
            她是永远的胜利者,没人能抢走她的丈夫和稳固的地位,只有她配称司徒夫人,其他人都该死。
            「娘,您偏执得连孩儿都认不得您了,爹的心死还不能让您觉悟吗?您……」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横隔在母子间,不愿承认错误的楚月凤赤红了眼,认为儿子背叛了她的用心,怨妒地瞪着他不肯相信事实,一昧的作茧自缚走不出桎梏。
            她恨丈夫的无情,怨聂玉娘的出现,更恼儿子的无状,满身的寂寞和苦涩无人可诉,她的心比任何人更痛,更椎骨刺心。
            可是没人能体谅她的深情无从回报,夜夜恶梦不断地梦见浑身是血的聂玉娘一言不发的站在床前,狞笑地看她自食恶果。
            她的痛苦无人知,只有冷烛凉风伴她凄凉。
            对峙的母子谁也不开口,静默是唯一的声音,加大的裂缝如海沟,深不见底。
            第六章
            嘴角噙着一抹笑的司徒悔悄然隐去,目的达成何必久留,他的小熏儿比较有趣,放放纸鸢应该是不错的建议。
            梁上的乌鸦照旧叫个不停。
            似是恶兆。
            「江南春柳陌上新,谁家女儿着绿裳。
            裙儿襬襬,褥鞋鸳鸯笑。
            檀郎哺香粉,爱煞伊人发上梅。
            小指轻勾,哎呀!我的郎。
            大红花轿门前过,问你何时捎媒来。」
            一曲江南小调随着暖风飘送,爱笑的姑娘哼哼唱唱忙收成,满篓的山蕉和稻香庆丰收,四海升平无战事,只等着郎君来提亲。
            江南处处好风景,鱼虾肥渥蟹黄鲜,渔米之乡随处可见舟车往来,卸货的工人穿梭码头间,你吆我喝的扛起十袋米,温饱一家活口。
            一艘妆点华丽的大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玎玎珰珰的流苏垂挂两侧,两颗鹅卵大小的珍珠镶在船头耀目耀彩,红漆银边的船身显示船主的身价不凡。
            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驶向停靠的船坞,一辆清雅的马车正等着一旁,准备迎接娇客的到来。
            风轻轻扬起,带动船帘上的薄纱,一抹淡绿的身影跃入眼中,回身扶着一身纯白的绝丽佳人上岸,莲步款款如春柳。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全安静下来。
            入目的美丽让人停下手边的工作忘神凝视,惊叹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天仙当如是。
            踩着舢板走过众人面前,她不吝啬地绽放令人倾倒的如花笑靥,莲足轻盈地滑动似在飘浮,叫人不饮也醉的陶醉其中。
            昙花一现是短暂的,在家丁、侍从的护卫下,绝美的容颜隐入马车中,与侍女们同处消矢在路的尽头,没人敢大声呼气。
            像是一场梦转眼即逝,留下无限的遐思和轻叹,碌碌的马车声已上了官道。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珠子都快凸出来的死盯着小姐,一点分寸也没有。」
            「莲儿,不可造次,你没瞧见小姐舟车劳顿,神色不佳吗?莫要闲言闲语惹小姐不快。」小姐的美世间少见,自是受人注目。
            好动的莲儿稍微收敛的止住躁性子。「荷花姊姊,你不生气吗?那难闻的气味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少见多怪,你这丫头在庄里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才这么娇贵。」苦过来的她倒觉得亲切,如同回到家一般。
            十四岁的莲儿是管家之女,从小在庄里出生、成长,因长相甜美又爱笑深受小姐喜爱,十岁那年才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女。
            因为受宠没受过什么苦难,常年服侍着娇贵的千金小姐,因此性子难免骄纵了些,常常没大没小的恃宠而骄,瞧不起身分比她低等的下人。
            而文静有礼的荷花原本是庄稼之女,幼时家境不错上过几年私塾,后因父母相继辞世必须抚养三名幼弟幼妹,不得不卖身大户人家好改善家计。
            一转眼她也到了花嫁之年,可是她并无出嫁之意,意随小姐嫁入司徒家好继续伺候她。
            不过她也是有野心的,自知出身低贱人谷貌又不及小姐出色,她想若与小姐嫁入司徒家,日后小姐有孕时她便可代替小姐服侍姑爷,双凤一鞍地捞个偏房做做,好过一生为奴为婢。
            「人家才不是这样呢!我也常常帮小姐梳头,陪她解闷,哪来娇贵可言。」她还没小姐娇贵呢!
            小姐生来就是让人服侍的,滑手的细肤吹弹可破,玉肌透雪好不动人,身为伺候她的侍女而言是与有荣焉,日日与她同处。
            「是呀!你真辛劳,尽做些「粗重」的工作。」像她得端水洗脸,整理床铺,来回厨房为小姐张罗三餐。
            「不来了啦!妳取笑人家。」莲儿撒娇的转向含笑敛眉的主子。「小姐,您瞧荷花姊姊欺负我。」
            「少告状了,小姐没空理你这等小事。」真是的,不会看人脸色。
            善于察言观色的荷花看出小姐心情低落,因此故意和莲儿闹着玩,希望能改善一下低迷的气氛,让小姐的心情开朗些。
            「谁说的,小姐最疼我了,她会为我做主。」不知轻重的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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