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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成绩怎么拿得出手啊！”
于成刚的脑袋一直耷拉着，不过按照会议的程序，一旅必须做出总结和检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看着旅长在主席台上，磕磕巴巴的念着检讨。一旅的军事主管、政工，眼睛都成了血红色。他们一个个握紧拳头，瞪着另一侧的蓝一旅。这一刻他们都成了“火药桶”，恐怕只要点点火星就会爆炸开去。
秦朗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猛地一拍桌子。
“别念了！”
瞬间会场万籁俱静，一旅的人更是吓得一颤，连忙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秦朗往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冷声说道：
“一旅的其余两个主官也站到台上来，让大家看看你们这群狗熊的样子。打败仗不可怕，连做个检讨都不到位，你们几个吃草的？”
一旁的罗荣赶紧拉了他一下，道：
“秦朗同志，请你注意态度！”
听到点名，一旅的政委和参谋长也走到台上。政委耷拉着脑袋，一双眼睛红红的，应该才哭过一场。但他身边的参谋长却怒气勃勃，仿佛是看到红布的公牛一般，走到台上他还是示威般的瞪着黄宝刚。
秦朗看了三个人一眼，说道：
“于成刚，老战士了。在湘赣红区的就是我的通信员，作战英勇，勋章得了无数个。现在成了一旅的旅长，手底下管着几千号人。这次你怎么指挥的，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吗？”
听到秦朗这句话，一旅参谋长抢先说道：
“司令，这次是我的责任，是参谋部没有尽到义务，才使得一旅全军覆灭。您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秦朗被气得笑起来。
“你的问题等一下再说！”
罗荣也警告道：
“注意组织纪律，长训话时，不准随意说话！”
不过台下有人嘀咕却嘀咕道：
“不是咱们打不过，见天的飞机炸弹、火炮、坦克，我们就是好铁又能打几根钉！”
“可不是吗？上次咱们刚刚集结就被空军炸了一次，演习指挥部当场就让咱们滚蛋喽！”
“我比你们还惨，渡河的时候被炮轰，最后判定连我都被炸死了。”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秦朗慢慢站起来，会场在一瞬间又变得鸦雀无声。
“都觉得蓝一旅赖皮是吧！”
“是！”
会场所有的人，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秦朗冷冷的说道：
“都没吃饭是不是？要不要先去操场跑十公里，给你们这些大人提提神？”
会场的人立刻坐直了，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是，我们觉得黄旅长的战术太赖皮。”
秦朗沉声说道：
“阎老西在中原大战中，调集1o个炮兵团猛轰常校长，取得重大战果。常校长的空军在战斗中进行轰炸，炸死西北军大将樊钟秀，导致第八方面军全线崩溃。不久前石友三叛乱，张少帅的空军进行空中侦察，为胜利奠定了重要的基础。这些你们都忘了，还是刻意的回避？”
下面的军官一时语塞，很多人都低下头去。
秦朗看了一下他们一眼。
“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该怎么办？祈求老天让敌人不要开炮、不要扔炸弹吗？还是去他们面前大吼，你们可不能赖皮？”
说到这儿，他指着于成刚说道：
“蓝一旅有空中优势，你们不知道吗？在大白天行军，不炸你们，炸谁！明知道手里的部队处于劣势时，收缩兵力构筑坚固的阵地是一种方式。分散兵力采取袭扰战术也是一种方式。只要能迟滞蓝一旅，就走出了成功的一步。但是，红一旅做了没有？”
于成刚的脸变的更红了，而一旁的参谋长赶紧把头低下。他们并没有用这些措施，一直想着怎么“报仇雪恨！”
秦朗又接着说道：
“一旅分路袭击的策略是对的，现敌情有变，命令一营、三营直接进攻也没错。可是你们犹豫了，四营如果直接冲上去，是能扭住蓝一旅尾巴，但是你偏偏让他们向旅部靠拢，看似力量壮大了，却贻误了宝贵战机，白白让一营、三营损失掉！”
于成刚听到这里，自内心的说道：
“是，司令！我知道错在哪里了，回去重新写检讨！”
秦朗摆了摆手，扭头对着会场的人说道：
“我们将来的战争，不是以一旅甚至一军为单位，那将是天上地下数十万人的厮杀。可是在军区司令部的三令五申之下，居然还有人起搞山头主义，开始以邻为壑了。为了自己部队的利益，连司令部的命令都敢讨价还价，还美其名曰商讨。我可以告诉你们，命令下来没有更改的余地，如果你能力不行，我会找合适的人去办。
昨天还听人说，他的部队是我的老底子。那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们，越是红军的基干，就越容易分配到第一线。害怕的自己打个报告走人，不然纪律无情！”
秦朗说到这里，对着罗荣说道：
“罗荣同志。”
罗荣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说道：
“最近几次演习中，政工人员的表现不是很好。难怪下面的战士说了，有些政工人员嘴皮子硬、枪杆子软。自己掏出手册翻翻，政治部是怎么要求的？政工人员必须冲锋在第一线！没有做到的那群人，政治部的意见是全部调离部队，转到地方安置，并记过处分……。”
听到这番话，那些旅长、营长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要打大战了！”
冀察绥军区的纪律本来就很严格，现在还要这样的抓，那就只有一个目的，淘汰掉所有的不合格者！
“下去给我狠狠的操练，要打大战了！”
想到这里，所有的人眼睛里多了一丝坚定。
“来吧，无论是谁我都让你知道红军的厉害！”
8
5、飞行员回国
眼里大片大片的全是草地，就算飞上一天，能看到的依旧是绿色，偶尔才会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出现。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时间、空间都已经静止了一般。
只有夕阳的余晖映射时，所有的一切才会改变。那碧绿的草地，会以最快的度蜕变成黑色。
每当这个时候，朱炳文就知道自己要找个窝了。今天的目的地的是一个野战机场，此时塔台已经打了一绿色的信号弹。
朱炳文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两架僚机，立刻跟着他往下俯冲。进行了一次低空通场后，三架飞机，一架接着一架的降到地上。
“欢迎来自华夏同志。”
机场的指挥官笑呵呵地说道。
居然没有闻到酒味，朱炳文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着一瓶张掖产的闷倒驴拿出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吐了口气。
喝酒的毛子，才是好毛子。不然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嗡！”
又一架飞机降落下来，轮胎才触碰到地面，立刻出刺耳的声音。
“吱！”
飞机的度越来越慢，最终在机场中部停下，然后随着地勤的引导，它慢慢的滑向停机坪。
这已经是最后一架飞机，它平安的降落，让所有的人都出欢呼声。
从飞行学校毕业以后，华夏的飞行员就变得有些尴尬。冀察绥红区还没有飞机，而他们又不可能加入苏联空军，总不能到地面部队作战吧！好在秦司令最后达成协议，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了八架二手的伊3战斗机和四架运输机。
“秦司令真是外行，为什么不买九架飞机和六架运输机？”
苏联空军的战术编队，是采取的3机编队，由一架长机带两架僚机执行任务。可如今订的飞机数量，不但编队有问题。甚至连组成飞行中队都别扭，因为少了一架。
“中队长，全部飞机已经安全降落，请指示！”
这一届的飞行员本来就3o人，但是有两名战友在飞行事故中牺牲了，最后只剩下28个。除了16个战斗机飞行员之外，其余的是轰炸机和运输机飞行员。不过现在飞机数量不足，多余的人只能坐在运输机里。而地勤人员则只能乘坐6路交通工具返回华夏。
不过听说随着华苏贸易的增加，西伯利亚铁路已经修了一条支线到外元的乌兰巴，这样一来回国的度也更快了。
“飞行中有没有现异常？”
“没有！”
飞机虽然是二手货，可在接手之前还是被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苏联的高层似乎很在意，甚至还派“蓝帽子”在旁边监督。那些工人当然不敢马虎，再三确认无误才办理移交手续。所有飞行了这一千多公里，也没有出现异常。
“盯着老毛子加油，可别搞错了。”
朱炳文大声的说了一句。
对这些西伯利亚棕熊，他是12o个不放心。在飞行学校的时候，就算是正常的检修，他都会在旁边死死的盯着。甚至别人拧好的螺丝，也会去检查一遍。哪怕是受尽白眼也不管不顾，毕竟这样才能保命！
所有的一切安顿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漫步在草原上的朱炳文不禁坐下来。
俄罗斯广沃的草原，在夜色下总有着一种神秘。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总觉得那星星点点的明亮，似乎组成一座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让人不禁的想去推开它。
不过这一切，你先得和蚊子讲清楚！
“啪！”
才觉得脸上有些痒，朱炳文就一巴掌就拍下去，手上立刻就觉得黏糊糊的。诧异的他扫了一眼手掌，才现居然都是血。
“嚯！”
为了防蚊，脸上可是抹了风油精的。但在那些穷凶极恶的草原蚊子面前，什么都他娘的是浮云，唯一的办法是抱头鼠窜。
“什么绚烂的星空，大爷再也不看了！”
睡了一觉之后，朱炳文“胖”了，立刻引来战友们的哄笑。
“老朱，这是怎么了？”
“哟，老朱这是被那个姑娘亲的！”
“嘿嘿嘿，有点像你的亲戚二师兄啊！”
听着战友们的打趣，朱炳文伸出自己的小指，一只手不够分量就伸出两只。
“突！”
等到一个红色的信号弹飞到空中时，已经坐进座舱的朱炳文松开了刹车。飞机缓缓的往前滑去，他压了几下操纵杆，看着升降舵上下的摆动。又用脚蹬了一下方向舵，飞机开始往左往右运动起来。等到这些动作完成，飞机正好挺在跑道上。
“突！”
又一个绿色的信号弹飞上天空，站在飞机前的地勤猛地一挥手中的旗帜。
“嗡！”
朱炳文把油门慢慢的推到最大，随着螺旋桨转得越来越快。飞机出了震颤，这时候他松开了刹车。
“嗡！”
飞机猛震一下就往前冲去，看着不停跳动的码表，他轻轻的拉动操纵杆，整架飞机缓慢的升入了空中。按照惯例低空通场致谢后，他开始一圈又一圈的盘旋。直到两架僚机起飞，组成编队后，他才对准一个方向飞去。
这一刻朱炳文的心在狂跳，今天就要回到华夏了，不知道哪儿变成什么样子！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专心看着地图的朱炳文，忽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左侧僚机在摆动翅膀，他连忙往后看了一眼。
僚机飞行员伸手指了指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