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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知他是在报之前送还战皇遗体的人情，此刻不由心中暗问：如此有恩必还之人，当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
“其实对于这七彩仙液，贫僧也是一知半解，而且都是阿山……也就是战皇分身内的真灵告诉我的。帮忙炼化帝尊，只是其一丝余威之力罢了，其真正的作用极有可能是使战皇的遗体发生某种惊天之变！”
听闻和尚此言，白凡心中登时一震，思绪飞转起来……战皇在活着的时候就铸造了这方祭坛仙池为墓穴，死后更有曾经的器灵执着于要送其回归……如此可见，这一切的确都是战皇早已安排好的……
“难道战皇早知自己会有陨落之厄，所以安排了这座仙池，使他有可能复苏再生？”白凡不由惊疑出声。
和尚摇头道：“不可能，残魂可以轮回，但今生不是前世，而肉身更无复苏之理。就算其再次醒来，也绝不是仙古的战皇了，至尊生前绝不会做这等无意义之事，以我所知此仙液既可以炼化，也可以融合……融大道为法则，创造新的法则！”
“不应该是法则融合诞生大道吗，何以会有大道融合成法则？！”白凡万分惊疑。
和尚却并不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此乃大道尽头最终的秘密，贫僧也只是猜测，你现在知道也没任何好处，若实在好奇，便不妨想一想……这世间修士自身所拥有的大道各不相同，甚至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大道，但万千法则却始终是天地常定至理，不增不减，不移不易，为什么？法则又是如何诞生的？”
这一句，更加让白凡感到没头没脑，不过这时，眼前骤然光芒一亮，耳边传来和尚“到了”两个字的轻音，巨人便从平行虚空中一步踏出，来到世间，入目，便是支离破碎的大地之上耸立的一座一片加颓败的山脉。
蜿蜒绵长的山脉几乎全部崩塌，唯有一座孤峰执着挺立，但也满是巨大的裂痕，似乎随时都会彻底崩毁！
“这就是仙古佛门圣地，佛皇圣山？！”
“不错，就是这里！”
和尚面无表情，点头确认，拉着白凡离开祭坛向下飘落，而战皇分身此刻身体也随之再次缩小，最终只比正常人高出一头，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副古旧青铜战甲穿上，身体威严雄壮，战仙之皇的赫赫威势展露无遗。
来到近处，白凡更感到此地的破败，一只巨大的掌印，在圣山山脚的大地上清晰可见，几乎将这片仙土彻底崩毁，饶是无尽岁月过去，那掌印和周围蛛网般蔓延出去的裂纹依然散发着令人惊惧的气息。
“仙古之末的大劫，相比于内仙界，外仙界算是逃过一劫，但其实也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其中最惨烈之地就是这里，整个佛皇一脉彻底覆灭，连传承都几乎全毁，更传闻圣心佛皇也在那一战陨落，不知葬身此地何处。”
“佛皇……”白凡微微沉吟，想起了在内仙界菩提山遗址那里开到的佛皇面壁的雕像，以及那句刻在墙壁上的话，便不由自主的轻念出来：“佛皇面壁跪苍生，愿意己身承业力……”
“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仙古秘闻……佛门一脉源自仙古之处的菩提道场，世人皆知。那时的菩提山有两大至尊威凌万界，何其兴荣鼎盛？万仙来朝，欲入极乐世界者不知多少，纵然同为至尊道场的三山四海中，也只有道盘山和登仙海能与之称雄，然而……菩提仙皇与渡人仙皇为追求至尊尽头的秘密，不惜与古宇合谋，准备以整个仙界为筹码获取自己想要之物，还好被登仙海及时发现……”
“那一战，登仙海两大仙帝联合尸魔海的初代尸皇杀入菩提山，将整个菩提一脉几乎尽灭，斩两大仙皇于当场，然而登仙海的女帝也因在此战中本源遭受无可逆转的重创，不久后便即坐化，其夫男帝大怒之下，将菩提道场又重新血洗了一遍，并削山为壁，刻下了四个字……”
“永世不赦！”
最后四个字乃是白凡所说，和尚登时好奇的望了过来，白凡叹道：“我去过菩提山遗址，只是没想到昔日那场大乱的因果竟是如此，而且这般惨烈，一共陨落了三名至尊！”
“圣心佛皇乃是菩提山仅有的几个幸存的弟子之一，不过大祸发生时其还只是最底层的小沙弥罢了，也因得如此方能幸免……”
萧玉山带着白凡飞到山顶，而后向着前方的一座破败庙宇走去，一路上感慨连连，白凡不禁也是心中感叹，外仙界所保留的史料果然比内仙界齐全太多，与之相应的……功法和神通法诀只怕也同样更加齐全！
“此地死过太多强者，处处诡异，危机重重，实乃一大死敌，你切记须跟紧我和啊山……其实我带你来此地，也是有意一事想请你帮忙”
来到庙宇门前时，萧玉山突然停下说道，白凡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悸动，不知和尚所指为何，以他准帝的修为都解决不了的事，他又能帮什么？
PS：还一章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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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梦魇魔神
“不知道兄所谓何事，论修为我与你相差甚远，论实力更远不如战皇分身，实在想不出何处能帮你”，心中疑惑间白凡直接问了出来。
萧玉山轻笑，眼神却开始认真严肃起来的说道：“走吧，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
他说完便率先踏入幽深古静，黑洞般的庙宇大门，白凡无法，只得跟他走了进去。此地充满死气，也不知埋葬了仙古多少强者的亡魂，在外面的废墟中，他既看到了人族的尸骸，也看到了古族的白骨，如此多的强者死在这里，发生某种惊人异变，诞生邪灵是极有可能的。
而那名唤阿山的战皇分身则虎头虎脑，一尊铁塔般的走在最后，此时他头上长出茂密黑发，披散在肩，散发出浓郁的雄壮之气，头顶的那方仙池也随之隐入体内，他虽说是战皇分身，但实际上已被炼成了一尊灵宝般的存在。
古庙宇内同样满目疮痍，佛像炉鼎碎裂一地，更有密密麻麻的尸骸散落四周无人打理，跟着和尚，白凡在巨大的庙宇大殿内穿行上百丈后，终于停下，来到了一尊玉佛面前。
此佛像乃是白凡在圣山所见唯一保存完整之物了，只有常人大小的佛像盘坐于一尊白玉莲台之上，整个佛像也是这种仙玉筑成，头戴披肩纱巾，一头秀发如瀑，面带微笑，云堆翠髻，既清丽不似人间生灵，又神情祥和，予人圣洁、宽容之感。
“这就是仙古圣心佛皇，竟是一名女子？”白凡怔怔半晌之后，才朝萧玉山惊疑问去。
“贫僧以为你早就知道”，萧玉山目光平静，俯身朝玉佛一拜后，双手掐诀登时一道仙光点在了莲台前的铜灯灯芯之上，一缕青色火苗砰地一声燃起，照亮幽暗庙堂，同时虚空微微一颤，青灯烛光飘腾凝聚，竟是幻化成了一座青色仙门，幽幽静静的从虚空降临。
这仙门本身散发圣洁气息，似乎应当通往一片佛门圣地的，可此刻，从那仙门内却传出魔性与死气，令人心中不安，甚至感到恐惧！
和尚撑起一片光幕，将白凡笼罩在内，而后便带着他一步踏入烛光仙门之中，只觉眼前一花，从半空轻轻坠落，便发现来到了一处极为诡异之地。
黑色的天穹，黑色的大地，黑色的森林，以及更远处一座魔渊般的黑山，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灰暗的，死气与杀机太过浓郁，以至于让人有一种不真实感。
“此地邪气太浓，寻常金仙一瞬都承受不住就会被邪化，纵然大罗金仙和仙王，甚至于准帝准皇也不过是能支撑更久一点，但长时间待下去也必会有大厄发生！”和尚这时满眼凝重，两边脸上都露出恶佛般的狰狞之色。
“准帝都承受不住……难道此地是至尊陨落之地？”白凡目中巨震，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地方连准帝这样的巨擘都无法久留。
此处明显是一处邪诡死地，有莫名邪魔之念，时间一久，可侵蚀心神，消磨心智，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黑色的树林，与其说是树林，倒不如说是石林，一根根光秃秃的黑色石柱耸立在大地之上，柱顶部位散发微弱荧光，更添阴森，仿若无尽墓碑挺立，胆小之人见此情景就要心惊胆战。
萧玉山看着这片石林某处，一动不动怔立，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悲凉凄怅之意，许久许久……才蓦然收回目光，一指远处那座挺立的小山说道：“看到那座山了吗？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将其斩灭……此战，我与阿山主攻，烦你祭出虚天石衣塔，替我们挡住接下来这些石林中射出的攻击即可。”
“这片石林……会发动攻击？”
“你别小看这些石林，与那黑山其实是一体，为仙古古宇第九重天圣祖合体之后的梦魇魔神躯体！这些石柱为其触须，每一根都曾吞噬一名仙道强者，并可发出其所修炼的一道神通，而且威力比原版更强！如此多的石柱一旦发动，便相当于成千上万修士同时攻击，更兼各种诡异的属性，几轮下来，纵是我等战力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昔日混沌海上，你与五行仙族大战时，我曾见你祭出过虚天石衣塔，是为仙古战皇防御至宝……你放心，贫僧并无抢夺之心，只是此番烦你帮忙替我们守护一阵，挡下那成千上万的神通即可，那些攻击大多自在大罗之境，只是因为数量极多，一旦碰撞在一起便容易发生异变威能暴增，而防御这等攻击当是虚天石衣塔的强项。”
白凡闻言，又详细询问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片石柱和远处的黑山都是仙古之时，与佛皇大战的古族圣祖魔神，而今展露在外的，都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这位昔日古族第九重天圣祖，在整个三十三重天圣祖中排名第九，实力自然是属至尊中的强者之列，入侵仙界后与圣心佛皇在此大战，最终陨落，只不过其魔身却相对完好的保留了下来，而且极为难得的是始终维持着合体状态的魔神之躯！
据白凡所知，这在整个万古以来都是极为罕见的，对于研究古神族的合体之秘，必然有绝大意义！
此魔神本已身死，只可惜昔日佛皇没来得及将其彻底毁灭，以至于悠长岁月以来，重新诞生了灵念，并吞噬了数之不尽其前来佛皇圣山探险寻宝的修仙者！
“那梦魇魔神掌握的乃是真假虚实之道，踏入石林，便等于进入其攻击范围，会有幻境诞生，你虽元神强大，却也务必时刻小心，否则不知不觉就会陷入幻境却不自知，甚至会令人……自相残杀……”
再三确认接下来大战时的部署，甚至在石林外演示配合了即便后，萧玉山才最终确定准备去将那魔躯彻底毁灭，临行前的最后一刻仍不忘嘱咐，但说到自相残杀时却陡然停止，不愿再多言半字。
“自相残杀，难道……”
白凡看向之前和尚所凝视的那片石林，心中若有所悟，也许……外界关于他亲手杀害了兄弟部署的传闻都是真的，只不过身不由己而已，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不管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及不屑于去否认，也无心去解释。
“此魔头与我有血海深仇，今日借战皇与道友之力，势必斩之！若成功，贫僧欠你一个天大因果，将来势必还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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