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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孟浩摇了摇头，而后话锋一转道：“但之前在妖仙古界时，我曾听韩山大哥说师尊他……展露过八道本源！”
“嘶……”
方瑜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再看着白凡背影的眼神，已是变得难以置信的敬畏。
……………………
白凡和方尊来到血妖山上后，第一时间屏退左右，布下禁制，所处之地的一切皆与外界隔绝，使得从外面，没有人能窥探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方尊看着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脸上露出一丝无语之色的问道：“妖尊究竟有什么事，在本宗之内还不放心，须得如此谨慎？”
“事关重大，小心为上，让方尊见笑了。”
白凡先是淡笑一声，而后目露迟疑，沉吟少许后说道：“对于今日之战……方尊心中可有疑惑？”
方尊闻言登时目中精光一闪，霍然抬头紧紧的盯着白凡，眼睛一眨不眨，对视许久，登时心中巨震，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一个人再会伪装，但眼神却总能露出破绽来。
而现在在白凡的双眼内，他无法感受到昔日血妖的那种神念波动，好似眼前之人……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般！
“你……不是血妖？！”他迟疑着蓦然后退了两步，浑身气势凝聚，露出戒备。
“不错，我不是血妖。”
白凡轻轻点头，在方尊爆发前，快速说道：“真灵夜，梦回远古……如虚似真，如真似幻！我借用了血妖的身份，你可以理解为你我跨越时空，在一场远古之梦里相遇，区别只在于……你来自过去，我来自未来！”
“真灵夜，传说当他闭上眼睛时，这世界便是一场梦，当他睁眼时，这梦便醒来……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有什么不对，却总发现不了原因，我还以为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原来是这整个世界本身就是个问题！”
方尊沉思片刻便恍然大悟，对于真灵夜的能力，他自然知道得比白凡更清楚，但即便如此，心中的震撼仍是无以复加，理论上知道夜能做到什么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其中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隐秘之事，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平静之后，方尊望着白凡缓缓说道。
“我有求于方尊，自然要开诚布公坦明一切！”
既然话已完全说开，白凡便不再迟疑，手中玄光一闪，便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瑰丽绝伦的钻石，正是他的帝念种子！
“此乃帝念之种，于在下修行有无可取代的作用！”
“我之所以会进入这场远古之梦，便是为了让这枚帝念晶种在这特殊的时空中经受岁月洗礼，使之在数万年光阴之河的漂流中凝聚永恒！但若直接将之埋入大地或是藏在某处，其所经历的岁月乃是死的，如石沉潭底，对于他的升华作用有限！”
“只有让它随着一名修一同修行，历经生死，感受大道波澜，才能使他诞生灵性，完美蜕变，符合我的要求，所以……白某希望方尊能帮我守护它。”
关于帝念种子的这种安排，白凡也是将其凝聚出来后才发现了问题，并如此决定的。他以前字秘推演过，如果直接埋入大地，等回到现实在到原地寻找，很可能得到的只是一场空，因为它独自在泥土，那九万年岁月里无人知晓，便没有因果，而没有因果的东西对于这世间而言，便是不存在的！
他记得原著中，孟浩也曾以同样的方式埋了几口岁月木剑，但最后得到的却只有半个剑尖！
而现在这种安排，是他从前字秘中推演得出的唯一可行的办法。
白凡的话音落下，方尊，这位方家的一代老祖打量白凡手上的帝念之中许久，而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话我信了，但你就这么相信方某？”
“首先，我与方家是友非敌，在后世，你有一后辈名为孟浩，是吾弟子。”
“其次，我来自未来，知道方尊为人。”
“最后，这枚种子对我有巨大作用，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却不过一枚奇特一点的晶石罢了，提升不了修为，也炼不成法宝！”
白凡平静的声音，在禁制内幽幽回荡，随着话语消散，方尊终于朝着白凡一笑，伸出一只手掌说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对我来说不重要。只是既然你信得过方某，就凭这份信任，这个忙我也帮了。”
“多谢！”白凡将神念种子递了过去，说道：“方尊这场因果，待我取回此晶石之时，必会偿还！”
在将这枚晶石放在方尊手上时，白凡运转命运本源，凝聚因果之力，在两人和晶石之间留下深深的因果牵连。
“因果……的确需要大因果，你这场安排才能在岁月中留下痕迹，才能使得在未来的真实世界……这枚种子会出现，不过在我看来，即便这样也只能说成功的概率大增，但最终仍否成功，还要看一分天命！”
方尊说完，将晶石拿在手中，而后对着眉心一按，竟是直接收入了魂海之内，如此一来便意味着只要他不亡，这枚晶石便不会遗落损坏！
如此安排，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白凡放下心来的同时，朝着方尊拱手一拜，再次道谢。
“不必如此，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方尊摆了摆手，而后告辞，说道：“如果这里真的只是夜的一场梦，那么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你我回到现实再见吧，希望你的安排能够成功。”
白凡撤开禁制后，方尊便毫不留恋的飞起，朝第三重天的方塔而去。
虽然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秘密，但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意义。
因为这毕竟只是一场时间很短的岁月之梦，能改变的事情极少，能留下些许痕迹就已是极限，所以他自不会奢求知道什么未来的秘密，因为那样没有意义，无法改变历史的大势。
“方家一代老祖，果然不凡，单这份果决与气度就值得一交……”白凡负手而立，望着方尊远去的背影，这个方家一代老祖倒是很对自己的口味。
随后沉思少许，白凡出声低喝，“来人，去第四峰将柯九思唤来！”
这声音带着白凡刚刚战胜季天的威严，远处侍立的两个侍女连忙应诺，飞下血妖山直往第一重天的第四峰而去，至于柯九思是谁……凡妖仙宗弟子恐怕无人不知。
“弟子拜见师尊！”孟浩随着妖灵侍女来到山顶，望着白凡，立刻心情激动，跪拜下来。
来的不只孟浩，还要方瑜，她是不请自来，此刻有些忐忑的跪拜行礼，白凡自不会计较这吸血，朝她淡淡一笑。
“不错”，白凡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点了点头说道：“在妖仙古宗这段时间，你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但为什么还不斩灵？”
“禀师尊，弟子欲结出圆满的五色元婴，至今能有水行等未寻到本源根基之物，故而拖延了下来。”孟浩恭敬回到，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尊，他算是彻底敬服了，先不说击败季天，单单之前在妖仙塔旁，随意出手便让他的战力陡然提升近十倍，这手段何等滔天？
“五行根基……此事易耳”，白凡这才想起，由于自己提前收服韩山，使得孟浩这一世没能得到韩山的传承，所以没有了霜土造化，使得他集齐五行之力的过程受阻，于是身上的仙纹一闪，直接凝聚出五枚颜色各异的晶石。
这是他以自己的本源分出一丝凝练而成，堪比本源至宝，足够孟浩修行之用。
孟浩接过之后，只是极为惊喜，心想这下自己总算可以元婴大圆满了，但这时白凡却摇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五行只是基本，为师要求你走出一条史无前例的九色元婴之路，唯有如此……将来方能助为师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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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 东胜星见
“以师尊的修为和战力，都有无法镇压的大敌吗？”
听到白凡的话后，孟浩第一时间惊呼出声，双目内满是怀疑，他无法想象，连传说中第九山海高高在上的季天都能从容击败，这世间竟然还有其他能让师尊无可奈何的存在。
“你这就叫井底之蛙了”，白凡轻轻哂笑道：“宇宙之大，远超你的想象，别说第九山海，就算整个九山海界又算得了什么，在另一个境界，比为师强大之人更多得是！”
“不必瞒你，为师的确有大敌，而且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世界，在那里道境比比皆是，有比道境更强者……一道神通毁灭九山海界轻而易举，所以你唯有筑出九色元婴的至强根基，将来方有与为师并肩而战的资格！”
听闻此话，孟浩登时倒吸凉气，陷入更大的震撼之中，比他更甚的是方瑜，她也是方家这一代的骄子，但此前她本以为孟浩要修炼五色元婴就已经很是变态，却没想到他师尊更可怕，竟然要练出九色元婴，将来才有参战的资格……
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你心中有压力是好事，但也别太放在心上，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当年成长到那个程度时，回首再看，其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要你想，就一定有办法做到！”
“弟子明白，谨记师尊教诲！”孟浩连忙收敛心神，恢复平静，但目中却充满坚定之色，
“早晚有一日，我会有那样的威势与修为！”孟浩暗暗握紧了拳头，不仅是为帮白凡，也是他自己心中的理想，此刻他发下了一个道源，要去仙道最巅峰去看看。
“你是孟浩的姐姐，能遇到我也算有缘，传你两式神通，练成之后必会受用无穷！”
白凡说完，突然扬手连挥两拳，这两拳看似平淡一样，但其实大不相同，第一拳内蕴含了崩山式的奥义，第二拳则是破法式，他虽说是赐给方瑜的造化，但实际上也是在教给孟浩。
将来他走的是肉身与道力双修之路，所以战仙散手，非常适合他施展。
两道拳意分别传入方瑜和孟浩脑海，随后白凡便让二人离开，他有所感觉，这场梦即将结束，回归的日子快到了……
在这里安排好一切，回归现实之后，他便可直接离开南天，去东胜星找方家一代老祖要回他的帝念之晶！
“师尊……可有办法救我父……柯云海？”告辞之后，孟浩正欲离开，却突然停住问道。
“柯云海……”白凡望着孟浩沉吟起来，他借柯九思的身份进入这里，与柯云海便是父子，这段时间……想必是深受其恩，便想回报。此时的柯云海寿命将尽，时日无多了。
“救不了，你应该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完全真实，有的事能留下痕迹，但有的……却无法改变！”白凡摇头，轻叹道。
“你来到这里，借的是柯九思的因果，所以替他说出那句迟到了几万年的话便足矣，既了结了你的因果，也弥补了他们父子的遗憾，除此之外的一切……你都不必挂怀。”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尊指点！”孟浩沉默片刻，似乎叹息了一声，告辞离去。
十数日后，妖仙古宗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悲凉的声音，这声音……是钟声，是……丧钟！
来自第一重天的第四峰，送的正是柯云海，九十九声后，魂终有散，随钟声所化九十九道光环，回归天地，步入冥间……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