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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人能救你了，蝼蚁，只能说你命不好，死吧！”混乱的战场中，一道凛冽的杀意向着白凡袭来，随之一尊至尊级别的人影，从战场脱离，向着他急速靠近。
白凡冷冷的看向那道人影，认出是之前站在桑昆旁边的人之一，从其气息，并不难感知出，这是一尊第三步的至尊！
尽管修行之道千变万化，可到了至尊境界，却全都是彼岸三步，实力纵有所不同，却也不会相差太远，譬如第三境的至尊完全碾压第二境是不需置疑的。
这也是同为至尊境界，对方却完全不将他看在眼中的原因。
潜力并不等于实力，别说白凡现在还未完场证道的蜕变，并不算真正的至尊，就算他完全站稳了彼岸第二步，理论上在第三步的至尊面前也仍然不堪一击。
然而那位来自神秘死圣神国的第三步至尊却忘了，能够召唤出九色四重彼岸道台的人本就异类，而异类……怎可以常理度之？
在那神国至尊到来的瞬间，白凡以心神感应，直接将道台放回无可寻觅的神秘空间，那里是彼岸诞生的地方，无人可以到达，只有在至尊想要冲击下一步的时候，才能召唤而出。
此刻的他，虽然蜕变还未完成，可却也并不一定非要继续在彼岸上，只不过彼岸阶梯上蜕变能让这个过程迅速完成，而若在其他地方，则时间会千百倍的延长，但此时在彼岸道台被人觊觎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相比而言，多花数百上千年的时间用来蜕变算不了什么，而一旦道台被夺，就是无法想象的大厄。
“赶紧将道台召唤出来，否则让你生不如死！”眼见彼岸道台消失，那看你时空魔神的神国第三步至尊立刻怒吼，面目狰狞的发出威胁。
然而白凡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随后口中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黄泉归墟！”
轰！
他身影一动，身体诡异的瞬间来到那位神国至尊上方，一脚抬起，登时肉身之力与黄泉大道的奥义交织，黄泉之踏圆满的第十二步再现威势，引动了最可怕的力量。
他启动的瞬间，立身之地脚下的一切都要湮灭，那是黄泉前十一步所凝聚的威能，而今白凡并不需要踏出十一步，就能直接凝聚这种力量，在归墟的奥义下，这种力量升华，更加恐怖。
那位神国第三境的至尊何曾想到会有这种变化？猝不及防之下登时中招，被这力量笼罩，瞬间从头顶往下，半边身体直接粉碎消失，若非他已是第三步无上至尊的境界，此时已经陨落！
“拦住他！”远处的桑昆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的同时厉声大喝，让其他人去截住白凡，绝不能放他走了。要知道苦海茫茫绝非虚言，若非这次白凡造超脱造化造成的波动太强，同时恰好他在苦海外围巡逻感知到了一缕微弱的波动，从而锁定了坐标直接降临，就算他境界再高，也难以在苦海找到一个人！
苦海上，杀机再现，四尊神国至尊在桑昆的喝令下，再次联手杀向白凡，势必要将他捉拿。
可惜，他们都只是第一步和第二步的至尊，更不知道白凡方才那一踏黄泉归墟，方才只是黄泉，而现在才是归墟！
“唰！”
白凡借着一踏之力，身体如彼岸之光，大道惊鸿，瞬间从他们身旁掠过，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而他身后，所经之处一切湮灭，化作虚无……
最后一刻，四尊神国至尊目中全都充满恐惧，他们躲避不了，因为已经中招，想要发出声音，可却无法再张开嘴，带着不甘，带着绝望，从皮肤开始，身体像是一层层的砂砾分崩，连元神也未能逃脱。
黄泉尽头是死亡葬地，身与魂，皆要被埋葬。
一步之间，白凡斩落四名至尊，重创一位第三步的无上至尊，使得这片苦海上方的战场所有人心神俱震，这种战绩太过惊人，饶是他们自负真灵上界，也不得不承认，古往今来，无人能在证道之初就拥有这种战力。
但白凡自己这里却很平静，他知道这还无法成为他自负的理由，与那桑昆和方秀清相比，他仍然只是蝼蚁，连他们的根手指都未必挡得住。
对他而言，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片神仙打架的战场，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完成证道的蜕变，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日后再说。
所以，这时他生出了退意，准备直接离开苦海，想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着他到苦海之外的地方，否则原始真界还能平静至今？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敢直接让苦海将他送回镇阴古城附近，要知道那桑昆可是极有可能是传说中超脱至尊境界的存在，他不敢赌对方没有追着他回归通道进入仙界的能力。
一旦他赌输了，那对仙界而言，可谓是比古族更可怕的灭顶之灾！
脑海中思绪急转，蓦然间，他手掌一翻，直接将鸿蒙之珠扣在手中，打开通往轮回世界的石门空间，身影闪入其中，试探着冲往一座石门，在苦海内能否直接进入轮回世界他并不确定，好在结果是石门闪烁灰蒙之光，将他的身影吞没。
离开苦海的瞬间，白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眼下的场面有些诡异而可笑，作为一切焦点的他即将离开了，而实力恐怖滔天的双方却仍在厮杀。
对于白骨战舟上的修士和那方秀清，白凡心存感激，无论如何对方都救了他一次，至于对方怀着何种目的，却又不是他现在所能揣度并顾及的了。
想到那面战旗上的“盘”字，白凡心中若有所思，心中不由生出某种莫名的好感，但他离去的身影却毫不停息，平静的目光转而落在了那尊苦海巨人身上，这个在他看来有些憨的苦海生物，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咻！”
突然一声破空之声袭来，白凡瞳孔猛然胀大，骇然只见那桑昆面色阴沉，指尖射出一道恐怖黑芒，瞬间就穿透灰色空间，来到了他身前！
白凡纵身急退，在万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内，从石门的光芒中消失，身影也从苦海消失不见，但那道黑芒不知是在时空轮流中湮灭了，还是一并穿梭了时空，竟也随之消失。
“我们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但愿你不会成为第二个他……”深不可测的方秀清望着白凡离开的方向莫名低语，随即一声长啸，回到白骨战舟上，收拢所有部下罢战，遁入虚无，离开苦海不见。
留下桑昆独自面色狰狞，透出滔天恨意，“此事没这么简单，我想起来了，传说被尊皇赐予传承至宝的也是你，碧落黄泉，迟早有一天我会抓到你！”
只不过，他的威胁注定只是自我安慰，先不说白凡根本就听不到，其次他也几乎不可能找到白凡，最后……下次再见之时，岂知谁才是蝼蚁？
………………………………
第九百六十五章 再回封天，苍茫星空
轰！
尽管时空流转，不知横渡了多少岁月与虚空，白凡离开苦海，直接来到轮回世界，可那桑昆的一指之力，却仍然有一缕突破重重阻碍，随着他追到了身后。
一声暴鸣，纵白凡尽起全身修为抵抗，可依旧被重创，晶莹的至尊仙血洒落，迷蒙中，他脱离原来的传送轨道，来到一片星空。
好在那一缕力量只剩原本的万分之一，虽然给他造成了巨大麻烦，却终究性命无忧，只不过疗伤加上完成蜕变，这次恐怕要在这“我欲封天”的世界里多滞留许久了。
苦笑中，白凡环首四顾，入目之处只有一片苍茫。
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他不禁深吸了口气，这里不是山海界，如无意外，只可能是苍茫星空！
这里一片灰色，最常见的是无尽的尘埃，如一片片破碎的岛屿，可以感知到，有很多生灵，在其上繁衍生息，这是一片远比山海界更广袤的世界。
一边沉吟，白凡一边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片苍茫的记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才是这个残缺宇宙的核心，存在许多的世界，许多的大族，相比而言，山海界只是偏僻的一隅罢了，只因有孟浩在那里，故而才显出几分不同。
在这里，任何一方势力想要活下去，都需要有堪比准道巅峰的九源道尊存在！
与此同时，山海界的两个大敌仙神大陆和魔界大陆也正是这片苍茫的三大霸主之一，那山海界外的三十三天则不过是他们傀儡罢了。
距离上一次离开封天世界，大概是两千年左右，白凡不知道山海界和孟浩现在怎样了，他倒是很想去看看，不过看着眼下自己的状态，只得苦笑的摇了摇头。
以他而今的至尊之境，相当于此界至强的超脱存在，若在全盛时，他自然有信心无惧于任何人，哪怕那传说中至强的神、魔、鬼，或是罗天意志他都可以从容面对，甚至期待与之一战验证己身证道的道果。
但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宜再大动干戈了。
所以，他只能一边在这里疗养蜕变，一边等待孟浩的消息。
山海界迟早会被攻破，纵然他曾留下盖世大阵守护，也只不过能多支撑一些时间，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准道，还做不到一手遮天，因此孟浩和山海界修士迟早会按着既定的轨迹来到这片星空生存繁衍，这是他们的宿命！
“在这里重逢也好，山海劫就当是给你的磨砺，等你来到这里，你的遗憾，为师全部替你弥补……”白凡喃喃低语，一念及此，对于山海界和孟浩他不再记挂，目光搜寻，选择了遥远处的一片碎土疾驰而去，准备在那里安静蛰伏，疗伤蜕变。
同时，他一心多用，开始回首苦海证道所经历的一切，以此探究那隐长在万古岁月中的大道之秘。
首先，证道成功，他最大的收获无疑是四重九色的彼岸道台，从那神国战尊桑昆的反应中，就可以看出这座道台何等珍贵，甚至他以第二步为证道与之相比，都要黯然失色，那道台代表着无限潜力，可能与将来超脱至尊境界时的成败有莫大关系！
关于四重九色彼岸道台出现的原因，九色自然而然就能与原始真光联系在一起，极有可能是在领悟九封融合之秘中，他被原始真光淬炼后的身与道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异变，才使得那彼岸尽头的石门呈现九色之光！
甚至，而今回想，白凡蓦然发现，在终极试炼场内，自己被那神秘的男人赠送九枚骷髅头，很可能也是因为这层原因。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一切皆有因果。
至于那四重石阶……于仙道而言，准帝三念与至尊三步之间的关联显而易见，所以白凡的彼岸之所以会出现四道阶梯，显然和那与仙纹融合了的黑色战剑有莫大关系。
当日他放弃战剑帮他渡劫证道，换来的，就是这第四重阶梯，也就是说将来可以在至尊境迈出前无古人的第四步！
那很有可能会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境界，就算没有进入彼岸石门超脱桎梏，也可以镇压世间一切至尊，一旦超脱……则后续更加无法想象。
对此，白凡充满了期待，他相信至尊的四重阶梯绝对无法阻挡他。
其次，桑昆与方秀清出现在苦海，是他所绝对没有想到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