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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劲暴的音乐震耳欲聋，不少穿着前卫的年轻男女随着音乐兴奋地扭动身躯。两人坐下没多久，便有位服务生来替他们点单。
“你要喝点什么？”莫凡在裴蝶耳边吼道。
“随便，你决定吧。”裴蝶也跟着吼回去。
费力地吼了半天，两人最后各点了瓶可乐。
“一起过去玩吧。”莫旭邀请两人加入他朋友那边。
裴蝶看着玩筛子玩得很热闹的一桌，很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算了，我想回去啦。”她吼道。
“那我们走吧。”莫凡很听话地说。
“别呀，再玩一会吧。”莫旭不让两人走，“不然你们去包厢唱歌吧。”
两人互看了一眼，裴蝶勉强点头答应。
KTV包厢的隔音效果相当好，门一关完全听不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将两人安排好，莫旭又转身回朋友那去了。
“我怎么觉得莫旭比较象是你哥哥。”在他走后，裴蝶取笑道。
莫凡听后傻傻一笑，“我妈也说他比我懂事多了。”
“好久没唱歌了，看看有什么新歌。”裴蝶兴奋地扑到电脑跟前。
大学毕业以后她基本上没到卡拉OK唱过歌，主要是她自知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在太多人面前献丑。难得只有两个人，而她又不需要在莫凡面前注意什么形象，因此她抛开顾忌准备一展歌喉。
连唱了好几首歌后，她才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莫凡，“我会不会唱得很难听？你要唱什么，我帮你点。”
“不会呀，唱得挺好的。”他笑着说。“你先唱吧，我自己来点。”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一直将裴蝶点的歌优先，直到她唱得累了，才轮到他拿起话筒。有道是真人不露相，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莫凡出人意料地有一副好嗓子。低沉浑厚的男声将一曲张学友的咖啡演绎得淋漓尽致。
裴蝶听得如痴如醉，要知道她最佩服那些歌唱得好的人了。没办法，谁让她一开口就跑调，而有些人即使轻唱也能音韵悠扬呢。
“哇，唱得太好听了。”她一脸崇拜地说。
“哪里。”莫凡不好意思地笑笑。
“啊，我想听千里之外。”她又到电脑前点了一堆歌，不过这回不是她自己要唱，而是点了让莫凡唱给她听的。
莫凡倒也厉害，她点什么便乖乖唱什么，全都信手拈来。直到实在唱不动了，才开口叫停。
“我平常没见你听歌呀，怎么我点的歌你都会唱？”裴蝶问道。
“有些歌在电视里听的，还有些我听你哼过。”莫凡解释道。
“我随便哼哼你就会了？”裴蝶有些汗颜，她明明都是唱走调的呀，怎么他一唱就那么好听？“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真的没有啊。”莫凡又补充道，“不过街上的商店经常放流行歌曲，我路过听多了就会唱了。”
“你有没有想过往演艺界发展？我当你的经济人呀。”一想到他走红后钱大把大把地从天上掉下来，裴蝶就兴奋得双眼发亮。
“没想过。”莫凡好笑地摇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谢绝了莫旭开车将他们送回去的提议，两人决定步行回家。出了海阔天空，外面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呀，下雪了。”裴蝶惊喜地叫道。
回来这几天是难得的好天气，谁料仅仅数小时，整个城市便被白雪覆盖了起来。
“白色情人节，好浪漫那！”裴蝶张开双臂，快乐地在雪地里转圈。
“天气冷，快点回去吧。”莫凡催促道。
“好吧。”最初的兴奋过去，裴蝶真的觉得冷了起来。
傍晚回家时她刚脱下口罩和围巾便被莫妈妈推了出来，东西都来不及穿戴回去。如今被晚风一吹，她开始想念起白日的全副武装来。
“会冷吗？”莫凡细心问道。
“还好。”她逞强地说。
“那就好。”
见他竟然真信了自己的话，裴蝶又有些不快。
“你知道男人看见女人冷了该做什么吗？”她冷冷问道。
“该干什么？”莫凡虚心讨教。
“笨蛋，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穿呀。”裴蝶大声吼道。
“哦，我知道了。”莫凡听后当真要将棉袄脱下。
“现在不用。”裴蝶拉住他，“今天把围巾让给我就行。”
她垫起脚就要将他脖子上的围巾扯下，莫凡伸手帮忙却害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往地上扑去。
“小心！”他大手一捞想稳住她的身子，反倒因为地滑将她压倒在地。
结果两人不但摔成一上一下的尴尬姿势，好死不死的，他的唇还紧紧贴上裴蝶的。两人四唇相贴，只能震惊得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莫凡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子。“对，对不起。”
裴蝶被他七手八脚地拉起来后，手里还紧紧拽着他的围巾。
“反正你把围巾让给我就对了。”为了打破尴尬局面，裴蝶扯出僵硬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哦，好。”莫凡呆呆点头。
“很晚了，回家吧。”裴蝶飞速走到前面，直直往家里奔去。
第十七章
情人节结束前的倒记时，裴蝶躺在床上懊恼不已。她的初吻啊！就这样不小心给摔没了。想当初她可是幻想过很多种初吻可能发生的情景。就算不象韩飞雪那样的激烈，至少也要在气氛很好的情况下发生。
算了，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初吻呢。恐怕她婴幼儿时期早被亲过很多次了。晚上那个意外只能算是她懂事以来第一个吻罢了。她烦闷地想翻个身子，却又怕翻来覆去地惊扰到睡在地上的莫凡，只好很辛苦地忍着不动。就在她难过得快要死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直躺着的莫凡好象悄悄起来了。从窗帘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能看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的床边。
他想干什么？裴蝶的心一阵狂跳，感觉到他仿佛要俯下身时，她尖叫着跳了起来。
“啊！色狼！”她一边叫还一边扑向莫凡拼命捶打着他。
莫凡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跌倒在地，任她扑在身上行凶。好不容易等她停止了尖叫，裴蝶才发现两人又成了一上一下的暧昧姿势，她连忙用力一推，站起来开灯。
“你怎么了？”莫凡不解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你刚刚想干嘛？”她气恼地质问。
“我想拿闹钟看一下几点了。”莫凡指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无辜地说。
发觉自己似乎误会了，裴蝶尴尬得要命，但她还是嘴硬地说，“要拿闹钟你不会先开灯啊，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莫凡乖乖认错，“我也是不想吵到你。”
“可是你不但吵到我还吓到我了。”她恶狠狠地指责道。
“那怎么办？”莫凡问道，“不然我再让你打几下？”
“不用了。”她冷静下来，命令道，“你回去睡觉吧，晚上不许起来，也不准翻来覆去地乱动吵到我，知道了没？”
“好吧。”莫凡听话地睡回地铺。“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裴蝶关了灯，也躺上床。原本理直气壮的表情因为黑暗的掩护，变得羞窘不已。哎呀，她真是弄了个大乌龙，怎么会以为莫凡又要亲她呢。都是晚上那个吻啦，害她现在满脑子色情思想。
讨厌啦，睡觉，不想了！
二月十七日，大年三十。韩飞雪和沈云熙这天都没上班，两人早早就到超市采购了一番。
因为领教过沈云熙的“精湛”厨艺，韩飞雪决定今天她来掌厨。虽说她从未学过烧菜，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看多了自然还是会一两手的。更何况他们大多买的熟食，热一热就直接能吃的。大年饭嘛，就算两个人吃还是要弄得丰盛些的。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韩飞雪还打电话咨询了老妈，甚至将她打算烧的几道菜的做法一一记了下来。
“你能行吗？我看还是我来吧。”沈云熙仍是认为他上次的手艺不错，希望能再次掌厨。
“不用，上次是你烧的，这次总该轮到我了吧。”韩飞雪坚持要自己来，开玩笑，她可不想大过年的吃些又咸又甜的菜。
“那好吧，我来帮忙。”
两人忙乱了一天，终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看不出来你挺有一手的嘛。”尝过韩飞雪的手艺后，沈云熙称赞道，“当然比起我还差那么一点。”
果真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嫌丑，韩飞雪对他奇特的味觉无可奈何，也只好笑着说，“那好，下次还是你来烧。”
“太好了，我去拿可乐。”见识过她差劲的酒量后，沈云熙可不敢再让她喝酒了。
“好，可别再喝红酒了。”上次喝醉后醒来，她虽然对之前的事完全没了印象，但却头痛了一天，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两人刚准备开动，韩飞雪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是先打个电话回家。”
“也好。”沈云熙点头赞成。
待他给爸妈拜过年挂了电话，韩飞雪在一旁早哭红了眼，毕竟是第一次在外边过年，一听到爸妈的声音，害她特别的想家了。
沈云熙悄悄走到她身后，靠着无声的拥抱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安慰。耐着性子等她讲完了电话，沈云熙用两手的大拇指轻轻地替她擦去了脸颊上的眼泪，“别哭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来，笑一个，大过年的开心些。”沈云熙将她拉到餐桌前坐下，“快点吃年夜饭，吃完我陪你看春节晚会。”
在沈云熙刻意讲笑话制造轻松气氛的带动下，韩飞雪终于摆脱了想家的情绪，开心起来。
“啊，还有饺子。”眼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韩飞雪想起还有饺子忘了煮。
“你坐着，我去下。”沈云熙自告奋勇地站起身。
“好吧，少煮点，吃不下啦。”韩飞雪不忘提醒。
然而她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沈云熙出来，待她不放心地进了厨房，恰好看见他正将火忽大忽小地调着。
“你在做把戏呀？”她好笑地说。
“你看这泡沫总是往上冒，我只好关小了，但是小火煮不熟，又只好开大。”沈云熙皱眉烦恼地说。
“真是笨，煮饺子要倒冷水的啦。”韩飞雪将火调大，在泡沫扑出前又倒了些冷水下去。
“原来是这样。”沈云熙恍然大悟，又抢着站到灶前，“知道了，我来我来。”
好不容易一盘饺子出锅，已是烂得不成形了。
“我第一次煮饺子，一定要吃光。”沈云熙认真地说。
“好哦。”话是这么说，韩飞雪只是意思地吃了两个，余下的都进了沈云熙的肚子里。
“最后一个给你。”沈云熙夹起最后一个饺子送到她嘴边。
“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她摇头。
沈云熙看着手中的饺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没办法了，那就一人一半吧。”
他将饺子放入口中，俯身扑向韩飞雪。韩飞雪看出她的意图，笑着起身逃避。“啊，我不要了。”
他不依不挠，两人在客厅里玩起了你跑我追的游戏。最后沈云熙将韩飞雪扑倒在沙发上，以吻将另一半饺子喂给了她。原本打闹的两人因为这个吻安静下来，饺子早就吞进了肚子，而沈云熙的吻非但未停，反而越来越激情。
“进你房间好吗？”他在韩飞雪耳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韩飞雪先是一怔，随后羞涩地点头。她的世界此刻仿佛只剩下沈云熙一人，他要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沈云熙惊喜地将她抱了起来，却不放心地再次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韩飞雪摇头，看着他温柔笑道，“我爱你啊，就算哪天你不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后悔。”
沈云熙感觉胸中充满了柔情，他冲动地说，“傻瓜，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一定不会先离开你的。”
他将韩飞雪抱进房间，窗外的月色正浓，而房内春宵亦浓，就算屋外的电话响个不停，也没人听见。
第十八章
电话这一边，裴蝶和莫凡正站在中心广场看烟火。如今的除夕夜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