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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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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底在于什么,看看它们到底还在不在湖里。我依旧拿不准它们在不在湖里。公园相距不

远,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我甚至都不知道去哪儿睡觉哩。我一点也不觉得困或者

累。我只觉得懊丧得要命。

接着在我进公园的时候,发生了一桩可怕的事。我把老菲芘的唱片掉在地下了,碎成了

约莫五十片。那唱片包在一个大封套里,可照样跌得粉碎。

我心里真是难过得要命,真他妈的差点哭出来了,可我当时所做的,却是把碎片从封套

里取出来,放进我的大衣口袋。这些碎片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可我并不想把它们随便扔掉。

接着我进了公园。嘿,公园里可真黑。

我在纽约住了整整一辈子,小时候一直在中央公园溜冰,骑自行车,所以我对中央公园

熟悉得就象自己的手背一样。可那天晚上我费了非常非常大的劲才把那浅水湖找到。我知道

它在什么地方——就在中央公园南头——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当时醉得一定要比自己想象

的厉害得多。我越往前走,四周围也越黑、越阴森可怕。我在公园的整个时间,一直没见一

个人影。这倒让我很高兴,要是我遇到了什么人,准会吓得我跳到一英里以外。可是最后,

我终于找到了那浅水湖。那湖有一部分冻了,一部分没冻。不过我哪儿也看不见一只鸭子。

我围着这个混张的湖绕了他妈的整整一周——事实上,我还险些儿掉进湖里——可我连一只

鸭子也没看见。我心想,湖里要是有鸭子,它们或许在水草里睡觉什么的,因此我都差点儿

掉在水里。可我一只鸭子也找不着。

最后我在一把长椅上坐下,那儿倒不他妈的太暗。嘿,我依旧冷得浑身发抖,我头上尽

管戴着那须猎人帽,可我后脑勺上的头发都结成一块块的冰了。这件事倒让我有点儿担心。

我想我自己大概会染上肺炎死去。我开始想象怎样有几百万个傻瓜蛋来参加我的葬礼。我爷

爷从底特律来,他这人有个习惯,你只要跟他一起乘公共汽车,他就会把每条街的号码嚷给

你听;还有我那些姑母、姨母——我有约莫五十个姑母、姨母——还有我所有那些混帐的堂

兄弟、表兄弟。简直是一群暴民。艾里死的时候,这整整一嘟噜混帐傻瓜蛋全都来了。我的

某一个有极厉害口臭的姑母还不住地说,他躺在那儿看去多安静哪,DB告诉我说。我当时

没在场。我还在医院里。我弄伤了自己的手以后,就不得不住进医院。嗯,我心里一直嘀咕

着自己头发上结了那么些冰,准会染上肺炎死去。我为我母亲、父亲难过得要命。特别是我

母亲,她对我弟弟艾里的哀伤都还没过去呢。我想象着她怎样看着我所有那些衣服和体育用

品,不知怎么办好。只有一件事还好,我知道她不会让老菲芘来参加我的混帐葬礼,因为她

年纪太小,还只是个小孩子。就是这一点还算好。

接着我又想起他们整整一嘟噜人怎样把我送进一个混帐公墓。墓碑上刻着我的名字,四

周围全都是死人。嘿,只要你一死去,他们倒是真把你安顿得好好的。我自己万一真的死

了,倒真他妈的希望有那么个聪明人干脆把我的尸体扔在河里什么的。怎么办都成,就是别

把我送进混帐公墓里。人们在星期天来看你,把一束花搁在你肚皮上,以及诸如此类的混帐

玩艺儿。人死后谁还要花?谁也不会要。

只要天气好,我父母常常送一束花去搁在老艾里的坟墓上。我跟着他们去了一两次,以

后就不去了。主要是,我不高兴看见他躺在那个混帐公墓里。

四周围全是死人和墓碑什么的。有太阳的日子那地方倒还马马虎虎,可是有两次——确

确实实两次——我们在墓地的时候忽然下起雨来。那真是可怕。雨点打在他的混帐墓碑上,

雨点打在他肚皮上的荒草上。到处都是雨。所有到公墓里来凭吊的人都急急奔向他们的汽

车。就是这一点,差点儿让我发疯。所有那些来凭吊的人都能躲进自己的汽车,听收音机,

然后到什么安乐窝里去吃晚饭——人人都这样做,除了艾里。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我知道在

墓地里的只是他的尸体,他的灵魂已经进了天堂,等等,可我照样受不了。我真希望他不躺

在公墓里。

可惜你不认识艾里。你要是认识他,就会懂得我说这话的意思。有太阳的日子倒还马马

虎虎,可太阳只是在它想出来的时候才出来。

后来,为了不让我脑子去想肺炎什么的,我就拿出钱来,映着街灯的那点儿混帐光线数

了一下。

统共只剩了三张一块的钞票,五个两毛五的和一个一毛的银币——嘿,我离开潘西以

后,真正花掉了一大笔钱。接着我就走到浅水湖畔,找个湖水没冻冰的地方,把那几个两毛

五和一毛的银币掠着水面扔了出去。我不知道我自己干吗要这样做,不过我当时的确是这样

做了。我揣摩我当时准以为这么一来,就可以不去想肺炎和死亡的事了。其实哪有这样便宜

的事。

我开始想起万一我染上肺炎死了,老菲芘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想这类事情当然很孩

子气,可我禁不住要这样想。万一这样的事果真发生了,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她非常喜欢

我。我是说她跟我很要好。一点不假。嗯,我怎么也摆脱不掉这念头,所以最后我打定主

意,决计偷偷溜回家去看她一次,万一自己真的死了,也算是一次临死诀别。我身边带着房

门钥匙,所以我决意偷偷地溜进公寓,悄悄儿地去跟她聊一会儿天。我最担心的是我家的前

门。那门叽叽嘎嘎地响得要命。这所公寓房子已经很旧,管公寓的是个再懒也没有的杂种,

里面的一切东西全都叽叽嘎嘎地直响。我很担心我父母会听见我溜进房去。可是不管怎样,

我决定试一试。

因此我就他妈的走出公园回家了。我一路步行回家。路并不远,我也并不觉得累,甚至

连酒意都没有了。只是天冷得厉害,四周围没有一个人。

第21节

我这几年来最好的运气,就是在我回家的时候平时那个值夜班开电梯的彼得恰好不在。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新手在开电梯,所以我揣摩我要是不撞见我父母,或许可以跟老菲菇见一

面再溜出去,不至于有人知道我回家来过。这真是个好得了不得的运气。更幸运的是,这个

新来的家伙有点儿傻里傻气。我用一种非常随便的声音告诉他说,我要上狄克斯坦家去。狄

克斯坦家跟我们住同一层楼。我这时已脱掉那顶猎人帽,不让自己有任何形迹可疑的地方。

我装作非常匆忙的样子走进电梯。

他已把电梯的门关上了,准备送我上去,接着他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他们不在家。

他们在十四层楼参加舞会。”

“没关系,”我说。“我可以等他们会儿。我是他们的侄儿。”

他带着怀疑的、傻里傻气的神气望了我一眼。

“你最好到休息室等去,朋友,”他说。

“很好——那很好,”我说。“可我的一条腿有毛病。我得让它保持某种固定的姿势。

我想我最好还是坐在他们房门口的椅子上等去。”

他不知道我他妈的在说些什么,所以只是“哦”了一声,就送我上楼。那倒挺不错,

嘿。而且也挺好笑。你只要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他们就会俯首听命,耍他们干什么他们就

干什么。

我在我们那层楼走出电梯——一瘸一拐地活象个跛子——开始向狄克斯坦家的方向走

去。等到我听见电梯的门一关上,我就转身向我们家的方向走去。我干得很不错。我甚至连

一点酒意都没有了。

接着我取出房门钥匙,悄悄把门开了,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随后我非常非常小心地走

进房间,又把门关了。我真应该去当小偷才是。

门厅里自然黑得要命,我也自然没法开灯。我得非常小心,免得碰着什么东西,发出响

声来。我确实知道自己已经到家了。我们的门厅有种奇怪的气味,跟任何别的地方都不一

样。我不知道是股他妈的什么气味。既不是花的气味,也不是香水的气昧——我真不知道是

股他妈的什么气味——可我确实知道自己已经到家了。我脱掉大衣,想挂在门厅的壁橱里,

可壁橱里全是衣架,一开橱门就卡塔卡嗒响个不停,吓得我都不敢往里挂衣服了。接着我就

慢慢地向老菲芘的房间走去,走得极慢极慢。我知道那个女佣人听不见我的声音,因为她只

有一个耳鼓。她的哥哥在她小时候拿了根稻草一直戳到她耳朵里边,她有一次告诉我说。她

简直是个聋子。

可是我的父母,尤其是我母亲,耳朵尖得就象只混帐猎狗。因此我经过他们房门的时

候,走得非常非常轻。我甚至都屏住了呼吸,老天爷。你可以拿把椅子砸在我父亲的脑袋

上,他都不会醒来,可我母亲就不一样,你哪怕在西伯利亚咳嗽一声,她都听得见你的声

音。她的神精衰弱得要命。整个晚上她有一半时间起来抽烟。

最后,过了那么一个钟头以后,我终于走到了老菲芘的房间。可她不在。我把这事给忘

了。我忘了在DB到好莱坞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去的时候,菲芘总是睡在他的房间里。她喜欢

这房间,因为家里就数这房间最大。还因为房间里有一张疯子用的特大书桌,是DB向费拉

特费亚的某个酒鬼太太买来的,还有那张其大无比的床,总有十英里长十英里宽。我不知道

这张床他是从哪里买来的。不管怎样,老菲芘就喜欢趁DB不在家的时候睡在他的房间里,

他也让她睡。你真该瞧瞧她在那张混账书桌上做功课时的情景。那书桌简直就跟那张床一样

大。她做功课的时候你简直连看都看不见她。可她就是喜欢这类玩艺儿。她不喜欢自己的房

间,因为那房间太小,她说。她说她喜欢铺张。我听了差点儿笑死。老菲芘有什么可铺张

的?什么也没有。

嗯,我就这样轻手轻脚走进DB的房间,开亮了书桌上的灯。老菲芘甚至都没醒。灯亮

后,我还看了她一会儿。她躺在床上睡得挺香,她的脸侧向枕头的一边。她的嘴还张的挺

大。说来好笑。那些成年人要是睡着了把嘴张得挺大,那简直难看极了,可孩子就不一样。

孩子张大了嘴睡,看上去仍挺不错。他们甚至可以把口水流一枕头,可他们的样儿看上去仍

挺不错。

我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走得极轻极轻,观看房里的一切。我的心情改变了,心里觉得挺

舒服。我甚至都不再怕自己会染上肺炎什么的了。我只觉得心里挺好过。老菲芘的衣服搁在

紧靠着床的一把椅子上。她是个挺爱干净的孩子。我是说她并不跟别的孩子一样把自己的东

西到处乱扔。她不是那种邋遢鬼。她穿的那套黄褐色衣服是我母亲给她在加拿大买的,她就

把上装挂在椅背上。她的衬衫什么的全都放在椅子上。她的鞋子和袜子都放在地板上,就在

椅子底下,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一起。这双鞋我过去从未见过,是一双崭新的深褐色鹿皮

鞋,就跟我自己穿的这双一样,跟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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